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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父辈之间互掐,丹芙和九公主之间也掐过很多次了,因此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善了。
“得,这次是九儿的不对,朕立即下旨,叫她去侯府负荆请罪可以了吗?”
苏邪睨着地上寒光凛凛的剑,实在没心情和丹阳王耗下去,当即走回龙案边,大笔一挥,写下一道圣旨,立马让张公公去传旨了。
“哼!”对于苏邪的这个决定,丹阳王尚算满意,等苏邪喝退了御林军,丹阳王捡起掉在地上的剑,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了皇宫。
他得去侯府盯着,不让苏氏父女有机会玩花样!
张公公去公主府宣了旨,临走前特意在苏九耳边低语了一句。
“九公主,皇上的良苦用心都在圣旨里了,公主您慢慢体会。”
“谢谢张公公提点。”苏九含笑送走了张公公,而后摊开圣旨仔细看了一遍,意味深长的目光停留在罪魁祸首四个字上良久良久。
父皇好奸诈,知道她一定不会去侯府负荆请罪,便在用词上耍了点小手段,让她随便找个替死鬼去负荆请罪。
事实上,丹芙也不是她踹下楼的,这事跟她无关,罪魁祸首是裴青,就让裴青去负荆请罪好了。
思及此,苏九把手中的圣旨合上,命小桃去把裴青叫到了院中。
“九公主,您找小的有事吗?”瞥着苏九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裴青的心毛毛的。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要倒大霉了。
“裴青,你把丹芙郡主踹下楼的事情被丹阳王捅到了我父皇那里,父皇刚下了一道圣旨,你拿去看看吧。”
说着,苏九把手中的圣旨交给了裴青。
裴青一看之下,脸色发青了。
这去侯府负荆请罪,他还有小命回来服侍他们家大人吗?
“公主……这是还是等大……驸马醒来再定夺吧。”裴青哭丧着一张脸,在苏九的狠瞪下忙把大人改成了驸马。
大人醒来一定会帮他,九公主完全是叫他去送死啊。
“事态紧急,等不了驸马醒来了,小桃,去把裴青的上衣扒了,让他背一大捆荆条去侯府负荆请罪。”苏九笑眯眯地指挥身边的小桃。
“公主……这不太好吧?人家还是一黄花闺女呢,怎么可以随便扒一个男人的衣……衣服……”
小桃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一张圆乎乎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对于小桃的结巴之语,裴青小声嘀咕道。
“我还是一良家闺男,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怎可让你这个蛮女扒衣服非礼了?”
“你说什么?”小桃听了,当即怒了,挥舞着小拳头与裴青撕扯了起来。
裴青不打女子,但小桃最爱打人了,尤其是裴青,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架撒泼的本领全用上。
很快,裴青的上衣被撕成了破布条挂在身上,头顶着鸟窝头一脸悲愤屈辱地瞪着弯腰笑得极为大声的苏九,含恨咬牙道。
“公主,小桃跟您学坏了!”
第二十章 裴管家引得一手好仇恨()
原本的小桃虽是个暴力的女子,但还是个很懂礼义廉耻的女孩子,但在九公主的一再熏陶下,小桃耳濡目染了九公主的很多坏习惯,比如举止大胆地扒男人的衣服!
“你才学坏了,你全家都学坏了!”小桃气急败坏地再次冲过去,对着捂脸的裴青再次施暴,瞬间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爹妈不认。
“好了,小桃!”苏九见状忙上前拉住不服气还想再打的小桃,对着裴青新鲜出炉的造型很满意,不由得扑哧一笑。
“裴青,你就这样背着荆条去侯府吧,就说你已经被本公主好好教训过一顿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丹芙昏迷自然不能把裴青怎么样,可温衍和丹阳王就不好说了。
“公主……”裴青憋屈咬牙,默默背上一捆荆条,垂下眼眸不甘道。
“小的去侯府负荆请罪之前,能不能先去见驸马一面,小的怕这一去,以后再也见不到驸马了。”
“去吧。”苏九挑眉,挥手同意了裴青的要求。
侯府要是敢把裴青弄死弄残了,她绝不会放过温衍和丹阳王!
于是,裴青怀着与裴元诤临死一别的悲壮决心去厢房见他。
此时的裴元诤体内药效已经过了,正幽幽醒过来,见一鼻青脸肿的人凑到眼前,他吃惊地辨别了好久才认出来眼前之人竟是裴青。
“裴青,你……”两手撑在榻上缓缓坐起,裴元诤微眯着清雅的墨眸,上下打量了一眼上身赤果,背上背着大捆荆条的裴青,声音沉沉的。
“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九公主整人的新花招吗?
“大人……”
裴青这一问,顿时让裴青委屈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说完,还抓起裴元诤的袍角默默地抹了两把眼泪。
“公主要你把责任全揽在自己的身上吗?”薄薄的唇角微微一勾,裴元诤的眼睑垂得很低,清亮的嗓音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的轻。
“你可以对侯爷说,一切都是九公主主使的,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啊?大人,如此不太好吧?万一九公主知晓了,小的性命堪忧。”裴青愣了一下,继而用力地摇头。
大人不是对九公主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吗?为何要在这时候陷害她?
“无妨,到时她忙着对付温衍,没空找你兴师问罪。”清雅一笑,裴元诤下榻走到窗前,眺望着院子里美丽的景色,目光悠远而莫测。
“去吧,裴青,你是谁的人,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
凝神望了裴元诤清瘦的背影许久,裴青这才起身正了神色,大义凛然地去了侯府。
“侯爷,老王爷,公主府派人过来了!”侯府的管家见裴青背着荆条上门来请罪,忙跑进内屋去禀告。
“可是九公主本人?”丹阳王眯眼问。
“不是,是一个男的,自称是公主府的二管家!”
“岳父,本侯爷就料定那个九公主不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温衍不屑地冷笑一声,把九公主这三个字在牙缝里咬得婉转流长,细长的狐狸眼里沁着阴狠的冷光。
“走,随本王看看去!”丹阳王恼怒地提剑站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温衍紧跟其后也出了门去。
侯府的大门外,裴青背着一大捆荆条安安静静地跪在了门口,见丹阳王和温衍出来,脸色蓦然一变,变得凄风苦雨起来。
“王爷,侯爷……小的被九公主狠狠打了一顿,硬要小的承认是小的把丹芙郡主踹下楼的,小的不肯承认,九公主就要打死小的,小的这才……替九公主负荆请罪来了……”
公主,你可别怪我,这是大人吩咐我这么说的。
“你的意思是九公主把丹芙踹下楼的?”闻言,丹阳王气得把剑架到了裴青的脖子上,眼眸似要喷出火来,仿佛随时要把裴青的脑袋割下来。
“是!”裴青镇定地咬咬牙,决心把苏九陷害到底。
“好你个寒阳,敢害本王的芙儿,本王要杀光你公主府所有人!”
说话间,丹阳王手起刀落,第一个先拿面前的裴青开了刀。
裴青见此,立即低头弯腰,把身体折叠,避开了丹阳王的这一剑,就地打滚了一圈,甩开背上沉重的荆条丢给了欲追上来砍杀自己的丹阳王,施展轻功逃之夭夭了。
裴青半途落跑的举动完全激怒了丹阳王,他把裴青甩过来的荆条一劈两段,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温衍冷眼看着断成两截的荆条洋洋洒洒地落满了侯府的门口,立即叫管家拿来他的银枪,一步三跃地也追了上去。
裴青目的主在把丹阳王的仇恨全拉到苏九的身上,见丹阳王和温衍对他紧追不舍,他急中生智绕了近路跑进了公主府。
“公主,小的被丹阳王和侯爷追杀,你快救救小的!”裴青一溜烟地窜到正悠闲喂鱼食的苏九身后,脸色惊慌地睨着从墙上跳进来的两人。
大人啊,你把裴青的小命置于何地!
“哎哟,侯爷和丹阳王光临公主府,怎么不从正门进来,从别的地方进来,本公主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宵小鼠辈敢擅闯我公主府呢!”苏九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鱼食交给小桃,然后怜悯地拍拍裴青光溜溜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有本公主替你做主呢,这才冷眼看向擅闯进来的两人,挑着眉眼,不阴不阳地说道。
裴青好像没有完成负荆请罪的光荣任务,反而把两个不好对付的煞神招来了。
“寒阳,丹芙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为何要害她性命?”丹阳王气绿了一张老脸,被苏九说成了宵小鼠辈心里着实不痛快得紧。
这个小丫头片子以前不是这般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为何变了这么多!
第二十一章 侯爷把公主挟持了()
“王爷你这话说错了,丹芙郡主想对本公主的驸马不轨,本公主岂能饶她?”苏九拍掉手中的鱼食碎屑扬唇冷笑,微眯的杏眼却瞟向了一旁拿着一把银枪立在丹阳王身边静默多时的温衍。
“侯爷,你这是要给你老婆讨回个公道吗?”
呵,这下温衍必然对她恨之入骨了吧?
“你辱本侯爷在先,又重伤丹芙在后,本侯爷这次不会放过你!”温衍把手中握着的银枪重重地往地上一竖,地面蓦然抖了一下,眉眼凌厉地透着浓烈的杀气。
“侯爷。”苏九不怒反笑,娇笑地挑起一边的柳眉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你似乎忘了你的画还在本公主的手里捏着呢,你想对本公主不利的话,本公主也只好拿出那副画让天下女子饱饱眼福了,呵呵……”
这里是公主府,是她的地盘,哪轮得到他们来撒野!
“你敢!”温衍咬牙,细长的狐狸眼怒得一片赤红,倏地拔起竖在地上的银枪,手腕蓦地一转,银枪的枪头便抵在了苏九的脖子上。
“你敢本公主就敢!”无惧抵在脖子上的利器,苏九笑得更加璀璨,一双杏眼张狂地瞪着他。
“小桃,去把侯爷的画拿出来,先让丹阳王好好欣赏一下,然后给本公主临摹几千份,散发给京城所有未出嫁的女子,让她们好好看看侯爷的身体,多美啊!”
小桃应了一声,转头离开的瞬间便被气急败坏的温衍一掌打在了后背上,口吐鲜血被裴青扶着。
“走开,不用你扶!”小桃恼怒地拍开了裴青的双手,跌跌撞撞地扶着肩膀跑进去拿画。
“站住,你若再敢走一步,本侯爷就了结你家九公主的命!”温衍厉喝,枪头对着苏九白嫩的脖子便是一滑,鲜红的血顿时流了出来,溅满了苏九的衣裙。
“公主……”小桃失声惊叫,再也不敢走一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哭着。
伸手摸了摸从脖子上流出来的血,苏九沉下了一张俏丽的小脸,狠声对小桃命令道。
“小桃,本公主改变主意了,临摹几千份多费事,不如直接挂在城门口让众人景仰侯爷优美的身姿好了!”
“裴青,你和小桃一起去取画,将画挂在城门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就不配留在公主府继续跟着驸马,你听明白了没有?”
裴青眼神默了默,很快点头答应了,不理小桃的叫骂,直接扯着她的手臂进入了内堂。
“温衍,你和寒阳之间是怎么回事?”丹阳王在一边越听越糊涂。
到底是幅什么画让温衍如此紧张和气急败坏。
“王爷,你若想知道,待会到城门口一看便知。”苏九挑衅一笑,风轻云淡地一招手。
“来人,把温侯爷给本公主拿下!”
很快,公主府的护卫团团围了上来,举着手中的大刀一起朝温衍身上招呼去。
温衍见势不妙,脸色铁青的他挟持着苏九从墙头一跃而出,施展轻功要比裴青先赶到城门口拦截那副画。
苏九在被温衍挟持跃上墙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赫然瞥见回廊的紫藤架下,有一个白色清瘦的身影立在那儿,清雅的眉眼如画,安定闲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之色。
他……果然是等着这一刻狠狠报复回来呢。
苏九被挟持走后,裴元诤一身白衣,清贵优雅地从紫藤架下走出来,迈过台阶,缓步走到了被公主府护卫围着脱不了身的丹阳王。
“王爷,你带着兵器擅闯公主府欲行刺公主,这是死罪,来人啊,把丹阳王抓了,先押到大理寺大牢听候处置。”裴元诤的声音很轻很柔,面上惯有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但说出的话却让丹阳王气急败坏。
“裴元诤,你堂堂一宰相,有什么权利抓本王进大牢!”丹阳王怒喝,手中的剑欲要搁上裴元诤的脖子,却被公主府的护卫上前拦下,一拥而上把他制服了。
“我不仅是宰相,更是九公主的驸马,把王爷押到大理寺去!”清清淡淡的语调不含任何的情绪,裴元诤垂眸,立即命令道。
嚷嚷的丹阳王很快被押走,裴元诤垂眸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声一笑。
寒阳,希望你还有命回到公主府,让我继续做你的驸马。
苏九一路被温衍带着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到城门口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头晕目眩想吐地要命。
而苏九真的吐了,死死按住温衍的两只肩膀,一股脑地将污秽之物尽数吐到他的胸前。
“你……”温衍嫌恶地推开了在他胸前大吐特吐的苏九,对着胸口的那团污秽物恶心地要命,干脆把外袍脱了扔在了地上。
苏九将胃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后,总算好受了一点,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睨着还皱眉嫌恶的温衍冷笑。
“侯爷,你把本公主弄到这里来,是想让本公主待会欣赏侯爷你被万人景仰的壮观场面吗?”
伤了她的脖子让她流了血,怎么样也要付出点代价!
裴青随后赶来站在城门下,手里捏着画,抬头仰望着城楼上对峙的男女,高声喊道。
“公主,画要挂上去吗?”
“挂上!”低头俯视了裴青一眼,苏九冷硬道。
闻言,裴青施展轻功到城门口的位置把画挂起来。
温衍见状,立即飞身下去抢画。
苏九哪有那么容易让他得逞,当即扯住他的一条腿用力往上拖。
气急败坏的温衍不上不下地被吊在城门口,暴怒的他使了蛮力把扯住他后腿的苏九一并拖下了城楼,两个人在毫无障碍物阻拦的情况下,直直坠下来。
此刻,挂在城门口的画也摊了开来,一阵风吹过,把丝丝缕缕的春色吹散到京城的各个角落里,生根发芽。
第二十二章 公主府该添人了()
苏九在坠下城楼的一瞬间,死死抓住温衍的衣襟,把他当了肉垫用。
噗通一声,两人一起坠地,温衍的后背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响起了一声很痛苦的闷哼,胸腔间有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更使他皱紧了眉头,苍白的嘴角隐隐泛出鲜红的血丝。
苏九趴在温衍的身上,惊魂未定地从他身上摸索了几下,继而爬起来,动动自己的手脚,看看自己的骨头是否伤着了。
苏九的胡乱摸索导致温衍又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一张俊脸呈现死白的灰。
在一番自我打量之后,苏九确定自己没有伤着,便挑眉睨向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的温衍,感激一笑。
“多谢侯爷救命之恩呀,不然从这么高的城楼上摔下来,本公主不是死了就是残了,那多不好!”
说完,苏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