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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定远侯告你故意指使人烧了西营的粮草以滋报复,你可承认此事?”
一个是宰相,一个是侯爷,两个都是朝廷重臣,而且这两个都是九儿的驸马,他偏帮谁都不好啊!
“启禀皇上。”裴元诤出列,拱手谦逊地答道,“微臣与定远侯都是九公主的驸马,微臣为大驸马,理应处处对定远侯多加照顾,他得公主之宠,微臣也替他高兴,又何来嫉妒之心,指使人去烧了西营的粮草以滋报复?那批粮草是皇上费尽辛苦才筹来的,微臣又怎么会做那么缺德的事!定远侯此为诬告,还望皇上明鉴!”
裴元诤的语气很诚恳,端的也是一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样子,再加上他平时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做出这种大胆犯上的事情。
“皇上,裴大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定远侯误会了!”
苏邪还没发话,底下已经有大臣站出来给裴元诤说话了。
“许是定远侯嫉妒裴大人荣获九公主的恩宠,故意自己烧了粮草,嫁祸给裴大人!”又有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臣出列替裴元诤说好话。
“裴大人大公无私,为官清廉正气,怎会做出此等下三滥的事情来!”
朝上过半的大臣都站出来给裴元诤说好话,气得温衍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些识人不清的老顽固!
裴元诤还是静静地站着,清雅俊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也没有斜视咬牙切齿的温衍一眼。
“好了,统统给朕闭嘴!”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吵得苏邪头疼了起来,大手朝龙椅的扶手上重重一拍,那些大臣瞬间闭上了嘴巴。
“皇上!”温衍不服,出列睨着裴元诤所站的位置冷声道。
“裴相为了夺得公主的专宠,设计陷害微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望皇上明察秋毫,好好治裴相的罪!”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看来平时没少笼络人心,那些老不死的全部站出来给他说话,真有他的!
苏邪皱着眉头,看着下面那两只棘手的驸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九儿,你为何总让父皇这么头疼呢!
“皇上,定远侯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裴相脱不了关系,依奴才之见,不如让九公主去彻查此事。”
见苏邪左右为难,站在一旁的张公公忙附耳上前给他出主意。
苏邪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没有比这个主意更好的主意了。
九儿去彻查此事,无论查出来这事是谁干的,那也是公主府里的事情,用不着他瞎操心。
轻咳了两声,苏邪坐正了身体,义正言词地看着下面的大臣,威严冷声道。
“不如这样吧,朕把此事交给九公主去查办,若真查出此事与裴相有关,朕会命九公主给侯爷一个交代的!”
听罢,温衍妖娆的俊脸立即黑了,想要再次出言反驳,却被苏邪摆手制止了。
裴元诤听了面色却是不变,嘴角边慢慢释出一抹清雅的笑容来,看得温衍更加恨得牙痒痒。
此事交给小九去彻查,纵然她查出是裴元诤干的,也会包庇他,不让皇上知道实情的,可恶!
“今日朝事就到这里,退朝吧!”
苏邪怕温衍不死心地还想纠缠,便早早宣布了退朝,逃之夭夭了。
九儿的烂摊子就让她自己去收拾吧!
退朝以后,大臣们纷纷朝殿外走去,裴元诤的脚步稍缓,好像故意在等什么人似的。
不一会儿,温衍便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裴元诤,别以为这事交给小九,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本侯爷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温衍细长的狐狸眼乖戾地眯起,殷红的薄唇随即扬起一抹自负的邪佞弧度,狠声对裴元诤咬牙道。
“侯爷,此事真的不是本相干的,最近天干物燥,说不定那批粮草正是因为天气干燥而起火燃烧的呢!”
裴元诤清雅的俊脸上有着惯有的轻笑,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优雅从容得很,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别在这里装你的宰相风度了,裴相!”裴元诤的虚伪行径令温衍万分的不齿,他不由得从鼻子里发出一记不屑的重重冷哼,然后抬脚急步而行,把裴元诤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他要当众撕毁他虚伪至极的小人嘴脸!
裴元诤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着,清雅的墨眸流转着一抹暗色的流光。
就算是他干的又如何,九儿定不会把他交给皇上处置,最多私下里狠狠处罚他便罢了。
温衍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公主府,一进门便见小桃专门候在那,好像是等他的。
“小桃,公主找本侯爷吗?”细长的狐狸眼不悦地眯了眯,温衍快步走到小桃的面前问她。
昨夜他差点就能和小九成其好事了,都怪裴元诤那个该死的卑鄙小人!
思及此,温衍妖娆的俊脸变得更加的难看,吓得小桃赶紧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很小声地回答道。
“请二驸马去公主的屋子,公主想见您。”
二驸马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是谁惹二驸马生气了?
小桃很疑惑,疑惑这两天公主府的两只驸马到底是怎么了。
一听苏九要找自己,温衍心下一喜,面上顿时柔和了不少,瞬间转身把小桃甩在了门口,一溜烟地奔进了苏九的闺房。
小九莫非是想念他了?
进了屋子,温衍迫不及待地去揽住苏九的腰肢,低下头便要去吻她。
一夜不见,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
苏九很快推开了如同急色鬼一样的温衍,冷着小脸,伸手朝他示意道。
“把钥匙给本公主交出来!”
“钥匙?什么钥匙?”
温衍猝然被推开,脑子还在发懵之中,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瞪着苏九伸向他的洁白掌心,狐疑不已道。
小九跟他要钥匙做甚!
“温衍,你少给本公主在这装蒜,把贞操带的钥匙还给本公主!”见温衍不肯把钥匙交出来,苏九不禁动了怒,走上前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襟,瞠圆了冒火的杏眼,心情郁猝地咬牙大喝道。
“你给本公主戴了贞操带,还不把那该死的钥匙交出来!”
她真错信了他!
苏九的话让温衍立即反应了过来,他急忙按住苏九的肩膀,冷着一张妖娆的俊脸解释道,细长的狐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着急。
“小九,本侯爷怎么会给你戴那个东西呢,昨夜若不是裴元诤从中作梗,派人烧了西郊军营的粮草,逼得本侯爷不得不去查看,不然你早承欢于本侯爷的身下了!”
这事一定也是裴元诤所为,给小九戴了那该死的东西,自己就没办法得到她的身体,真是卑鄙无耻!
“你什么意思?”‘冒火的杏眼微眯,苏九听了温衍这话,不由得松开了他的衣襟,有些疑惑地问他。
这事怎么又和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扯上关系了!
见苏九有意要听自己的解释,温衍赶紧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今天早朝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苏九听后,来回踱步思索着温衍说的话。
温衍一直很想得到她的身体,才会千方百计在她酒醉之后从她口里骗取了钥匙,打开了贞操带,准备与她欢好时,军营里突发状况,逼得他不得不暂时作罢,穿衣服赶去军营查看情况,然后裴元诤就进来对她用强的,之后被她反压狠狠蹂躏回去后,她就睡着了,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印象了。
这么说来,这事大有可能是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干的!
照裴元诤平日的醋劲来看,他是不想让温衍有机会和她滚床单才给她戴了这个鬼东西!
丫丫的,她真够卑鄙无耻的,再次刷新了他的无耻下限!
“小九……”见苏九一会儿皱眉紧锁,一会咬牙切齿的,温衍不禁有些担心了。
“温衍,你说父皇把彻查军营粮草失火一事交给本公主来彻查了?”
再次抬头的苏九已经恢复了冷静,扬眉阴笑地问着温衍。
裴元诤那个无耻小人不仅破坏了温衍和她的好事,还给她戴了这鬼东西,她这次不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他真想翻了天不成!
敢算计到她头上,她必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衍被苏九的那抹笑看得心里有些发寒,却很乐意落井下石。
“是,小九,皇上对着满朝文武大臣这么说的,如若查出此事与裴元诤有关,小九定要重重处罚他,为本侯爷出这口恶气!”
“那是当然,一旦查出是他所为,本公主绝不轻饶他!”苏九同仇敌忾地说道,走到温衍的面前,主动伸出双手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仰头对他娇笑道。
“等本公主从裴元诤的手里拿回钥匙后,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她好像对温衍有点太不公平了,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已经吃了她那么多次,可温衍一次都没吃到她,未免太可怜了。
一样是驸马,她真的不能再厚此薄彼下去了,需一碗水端平才是王道!
“小九!”温衍听了欣喜不已,当即低头吻上了她的小嘴,倾尽所有的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后,温衍紧紧地把小脸酡红的苏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哑着声音愉悦地低笑道。
“小九既然答应了本侯爷,就不可以食言,本侯爷都被你禁欲了半年,快憋出病来了!”
美人在怀,他却看得到吃不进嘴里,该死的难受啊!
“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九用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得意地眯眼笑道。
“你喜欢本公主,本公主当然不会亏待你的!”
食色性也,她家的两只驸马美色是一等一的好,她虽然不是色女,但太过美好的东西她也想占为己有呀。
“小九,你真是个折磨本侯爷的小妖精!”大手爱怜地抚摸着苏九绯红的小脸,温衍无奈地叹息一声,再次低头啄吻着苏九红肿的小嘴来发泄他身体里郁结的欲望。
他没了贞操带的束缚,一样吃不到小九,可他又不想找别的女人解决,还是先忍忍吧!
见过温衍后,苏九便去找了裴元诤。
裴元诤一个人悠闲地在九曲小桥上拿着鱼食喂着池塘里的锦鲤,面色温和还带着微笑,远远望去白衣似雪,不沾染一丝的烟火气。
苏九拖着旖旎的长裙走到了小桥上,站到了他的身边,冷眼睨着他白玉一般的脖子上的斑斑齿痕,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九儿,你亲自来寻元诤有什么事吗?”裴元诤侧头望着她,清雅的俊脸上温柔无限。
“你说本公主找你还为什么事呢!”苏九冷笑一声,一只素白的小手顿时抢过了他手里拿着的鱼食,抿唇笑得很是高深莫测。
他还在这里跟她装什么蒜!
“元诤怎明白九儿的心思呢。”裴元诤依然从容浅笑,大手柔柔地抚过苏九略显阴沉的小脸,咧嘴轻笑。
“莫非九儿还想惩罚元诤昨夜之事?”
九儿一觉醒来便会发现贞操带已然在她身上,她必然先会把温衍抓去问个清楚,当然温衍一定会添油加醋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插在他的头上,故九儿来找他了。
“裴元诤,你可以别再本公主面前端你宰相大人的虚伪面孔吗?”苏九恼怒地抓了一大把鱼食洒进了池塘里,引得那些锦鲤争相抢食吃。
“九儿,元诤在你面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裴元诤并没有动怒,反而一伸手,把她半搂进自己的怀里,轻笑地扬眉。
“这鱼食不能喂这么多,它们吃多了会腹胀而死的。”
正如温衍一样,倘若他得到了九儿的身体,必然不会跟他客气了,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裴元诤,本公主不想跟你绕弯子说话!”苏九恼怒地抬头瞪他,咬牙冷笑道。
“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他竟然可以睁眼说瞎话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个至高的境界了!
“原来九儿是想要这个。”清雅的墨眸轻轻垂下,裴元诤的声音很温柔,不带一丝任何的棱角。
“钥匙在元诤的手里,但元诤不会把钥匙交给九儿的。”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蕴含了裴元诤钢铁一般的决心。
“裴元诤,你真够无耻的,赶紧把钥匙交给本公主,不然本公主就要把你扫地出门了!”苏九恼得直接把他推下了小桥,任凭白衣飘飘的裴元诤径自从桥上跌到了池塘中,而没有伸手去拉。
裴元诤从桥上直直地坠向了池塘里,惊出了好大一阵水花,吓得那些原本还在抢食的锦鲤纷纷四处逃窜。
裴元诤狼狈地从池塘里站了起来,眯眼看着桥上对他怒目圆睁的苏九,扯唇笑了出来,清雅的俊脸上水珠四溅,也挡不住他那灼灼如朝阳一样的开心笑容。
“九儿,你把元诤推下来,是想让元诤以身喂这些鱼儿吗?”
裴元诤湿哒哒地站在池塘里,一身湿透的白衣紧紧地裹在他清瘦的身躯上,勾勒出他最迷人的腰线,黑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样子虽然无比狼狈,但依然是风姿卓然,让人忍不住侧目。
“你……”苏九在小桥上叉着腰,对裴元诤这不温不火的模样大为恼火。
忍无可忍之下,干脆把手里的鱼食朝他那张祸水脸上扔去。
“裴元诤,你给本公主站那吧,什么时候你想把钥匙交给本公主了,本公主就让你起来,如果你死活不肯交出钥匙,你就以身喂鱼吧!”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裴元诤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蛋!
鱼食在裴元诤的头上天女散花一样洒落到池塘里,裴元诤的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染了些许,令他只能站在池塘里苦笑。
那些锦鲤见裴元诤站着不动,又看见那么多美味的鱼食,于是大着胆子游弋到他的四周争抢食物吃,有的还啄吻他靴子上沾着的鱼食。
见锦鲤把裴元诤围得像众星拱月似的谪仙人物,苏九更气,气得恨不得脱下脚上穿着的绣花鞋狠狠地朝他的脸砸去。
但一思及等下回房要走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光着脚丫子踩在上面必然咯人,只好就此作罢。
气怒地喘息,苏九瞪着池塘中站着的裴元诤,愤恨地冷哼了一声,立即转头就走。
让他站着好好反省吧!
苏九走后,裴元诤依然站在池塘里岿然不动,仿佛是一棵参天大树,稳稳地立在那儿生根为家。
“大人,您大可跟公主说明您的心意呀!”裴青立在小桥上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于心不忍地大声朝下面的裴元诤喊道。
大人对公主的一片心意天地可鉴,可公主她一点也不懂大人的心思,还用这样残酷的办法处罚大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裴青,跟九儿说什么也没用,等她惩罚够了,气也就消了。”裴元诤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垂下的眼眸里有一丝宠溺的无奈。
此刻九儿正在气头上,他多说无益,在她没有放弃想要和温衍欢好的念头之前,他绝不会把钥匙给她。
“大人,小人去拿把伞给您遮阳吧。”裴青看看天上的太阳,万分心疼地又道。
这夏日的阳光甚是毒辣,大人的身子骨又不好,万一中暑了该如何是好!
“裴青,你先走吧,不需你留在这儿,我也不要你拿伞给我遮阳,我自愿被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