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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派上用场了吗?脖子上被划了那么多道口子,如果留下疤肯定难看死!
“你……”苏九的话让王语嫣一张恼怒的脸狰狞得不成样子,想要生气,却记起苏九说裴元诤不喜欢长满皱纹的老太婆,而生气容易长皱纹,故一张绝美小脸上的神色很精彩。
“别你啊你的,我啊我的,本公主见你身上也有伤,这药挺管用的,你要不要拿去擦擦!”
苏九摸着已经止血的脖子,很是好心地伸手把白玉瓶递了出去。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王语嫣抬高下巴不屑地哼道,捂着胸口的那只手痛得在微微颤抖。
“你怕本公主在药里下毒?”苏九瞧出了王语嫣眼底的警惕之色,不由得嗤笑出声。
“本公主才没有你那么阴险狠毒,要对付你,本公主绝对明着来!”
她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她是美术生,不是医科出身,对毒药那是一窍不通。
回答苏九的是王语嫣更不屑的冷哼声。
见此,苏九很识趣地收起了那条举得僵硬的手臂,将手中的瓷瓶重新揣在了怀里。
好不容易当了一回好人,奈何人家还不领情,真是的!
这年头做个好人太不容易了。
王语嫣将手中的剑往桌子上一放,坐下来背对着苏九解开了衣襟朝自己的胸口一看,不禁大失惊色。
她的胸口被温衍一掌打得乌青了一片,他下手果然够狠,再多用一分力,她必然心脉俱断而死。
“翠英,拿箱子里的那瓶伤药来。”拢了拢衣襟,王语嫣朝一旁站着的翠英吩咐道。
翠英急忙去床榻边的一个木箱子里取出一瓶金疮药,交到了王语嫣的手里。
“小姐,让奴婢帮你擦药吧。”
苏九则是事不关己地坐了下来,睨着桌上明晃晃的剑出神。
如果她趁王语嫣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刺她一剑会是怎么样?
嗯……那必然被她反制住,一怒之下把她砍了都有可能。
哎,算了,谁叫自己不懂武功呢,必须受制于人。
“你……为什么不害怕?”翠英帮王语嫣上好了药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王语嫣和苏九,见苏九像个没事人一样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王语嫣有些恼怒地咬牙。
她应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哭泣才对,而不是坐在这里碍她的眼!
“本公主为什么要害怕?”苏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晶亮的杏眼里满是笑意。
“怕你杀了本公主?你又不是傻瓜,现在杀了本公主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本公主没了,裴元诤的大事恐怕要兜个大圈子才能完成,这时间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三五年,本公主猜他肯定等不起,还有你已经在怀疑他是否对本公主动了心动了情,要不然你怎么会同意跟本公主打这个赌呢?”
如果王语嫣对裴元诤足够自信,这个赌压根就不需要赌。
女人啊,总是喜欢猜忌的,尤其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猜忌就会整天如影随形。
那双晶亮的杏眼透明清亮,苏九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令王语嫣捉摸不透她的心思,绝美小脸上立刻露出一抹阴狠来。
“哼,此刻说什么也没用,等明日就见分晓了,到时候九公主输了可别耍赖!”
“本公主说话一言九鼎,绝不耍赖!”眯眼无邪一笑,苏九猝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朝王语嫣所睡的床榻走去,当自己家一样,甩了鞋袜,爬上床榻闭眼安心睡大觉。
折腾了大半夜,她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苏九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过去,这副安然自得的模样足以让王语嫣恨得咬牙切齿。
抄起桌上的剑,王语嫣像个幽灵一般飘到了床榻前,愤恨地举起手中的剑,一点点地朝苏九的胸口接近。
“你凭什么霸占元诤,还要霸占我的床?”王语嫣恨得几乎要咬碎了满口的银牙,剑尖已经刺进了苏九的衣服,却始终下不去手。
元诤还需要她,如果她死了,元诤一定会恨自己。
反复犹豫挣扎了很久,王语嫣才不甘地收回了剑,沉着脸回到桌子边坐下,直至坐到了天亮。
第二日,北漠王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北漠,见王语嫣把一只很大的木箱子搬上了马车,不由得奇怪多看了一眼。
“王妃,这个箱子来的时候本王没见过。”半眯着琥珀色的鹰眸,木扎巴图看着下人吃力地把那木箱子搬上了马车,冷冷转头对王语嫣道。
“可汗,那是家父给语嫣的一些药材和补品,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可汗不信,可以打开箱子看上一看。”王语嫣低垂着头,敛去眸中的一抹冷芒,娇弱无力地用帕子掩嘴轻咳道。
第六十六章 女人如此善变吗?()
木扎巴图眯眼再度看了看王语嫣苍白的脸庞,半晌才冷冷道。
“上车吧。”
唇瓣轻轻扬起,王语嫣在翠英的搀扶下,很快上了马车,木扎巴图则是翻身跃上了马背,琥珀色的鹰眸望着空荡荡的驿馆大门,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公主怕是不会来给他送行了。
闭眼沉了一口气,木扎巴图大手一扬。
“出发!”
一支队伍随即从驿馆里浩浩荡荡地出来,如来时一样,经过热闹的京城大街,奔向出京的城门。
“啊——”小桃端着洗漱用品来伺候苏九梳洗,走到苏九的房前,发现门是开着的,便奇怪地咕哝着走了进去,在看见地上躺着的温衍时,吓得她把手里的洗脸盆直接掉在了地上,盆里的水有一半泼到了温衍苍白的俊脸上。
在愣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小桃才惊声尖叫了出来。
“来人啊,二驸马遇刺了!”
随着小桃的这一声尖叫,府里的下人很快赶了过来,当然也惊动了即将去上早朝的裴元诤。
温衍被水泼醒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拔掉那支陷在皮肉里的袖箭,原本干涸的血液随着袖箭拔出的动作而飞溅了出来,再次濡湿了他暗红色的锦袍。
“怎么回事?”垂眼看向一身狼狈的温衍,裴元诤再扫向一屋子的狼藉,略显焦急地问道。
九儿呢,九儿去哪了?
“昨夜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把本侯爷暗算了,劫持了公主,那人还留下一句话让本侯爷转告你,要想换回公主,就去找北漠王。”细长的狐狸眼狠戾地半眯着,温衍半信半疑地睨着脸色阴沉的裴元诤,冷笑地开口道。
“这事不是你所为吧?”
裴元诤的心思他多少知道点,但为何要对妖女下手,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本相派人去劫持公主干什么?”裴元诤也是冷笑一声,清雅的墨眸漆黑了一片。
“嫁祸北漠王,挑起两国的战争,那对本相有什么好处?”整整朝服的衣袖,裴元诤冷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那个劫持九儿的黑衣人才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这事真不是他指使人干的。
亦或是北漠王想得到九儿,故布了疑阵。
“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在这吵架!”心急如焚的小桃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还不去把公主追回来,北漠王今天就要回北漠了,你们想公主永远都不回来吗?”
这两只驸马什么时候能靠谱点,气死她了!
经小桃这么一吼,温衍和裴元诤皆是静默不语,快步走出去牵出马厩的良驹去追赶出京的北漠王木扎巴图。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离开了公主府,急速奔跑在京城热闹的大街上,闲人见状,纷纷躲避。
在滚滚马蹄扬起的灰尘中,京城的百姓隐约看到了马上的人,是……当今清贵绝伦的宰相大人和最受小姐们欢迎的定远侯爷。
只是他们两个这么急出城门干什么?莫非九公主出事了?
京城的老百姓猜测着,八卦着,看热闹着,却依然只过着自己的生活,那些皇城里的人物,与他们八竿子也打不着。
朝堂上,苏邪眯眼瞧着大殿上空着的两个位置,不悦的声音在大殿里威严地响起。
“今日怎么不见裴相和定远侯来上朝?”
九儿也真是的,荒淫也要有个限度,两个人都不来上早朝,这成何体统!
“启禀皇上,微臣在上朝的途中看见裴相和定远侯骑马出城去了,据闻是九公主出事了。”其中一位大臣站出来禀告。
“啊?九儿出事了,怎么没人告诉朕?”吃惊地一拍龙椅迅速站了起来,苏邪慌张地大喊道。
“退朝,退朝,朕要去公主府看看!”
张公公立即拂尘一挥,宣布退朝,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随苏邪去了公主府。
刚进公主府的大门,小桃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接驾。
“皇上,皇上,不好了,公主被北漠王劫持了!”
“什么?”苏邪又是一惊,龙颜大怒,立即挥手吩咐身边的张公公。
“马上派人去追北漠王,务必把九儿带回来,如若北漠王不肯把九儿交出来,格杀勿论!”
苍老的眼里含着冰冷威严的杀气,苏邪这次真的是龙颜大怒了。
北漠王好大的胆子,要了他们琉璃国的兵器,还要琉璃国的公主,做梦!
很快,京城大街上又疾驰过一队精锐的骑兵对着城门呼啸而去,更加惹起了老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木扎巴图走的是官道,因此裴元诤和温衍很快追上了他的队伍。
“吁——”裴元诤勒紧缰绳,身下的马儿稳稳地停在了木扎巴图的面前。
木扎巴图见来者不善,猝也停了马,招手让身后整个队伍全停了下来。
“不知裴相和侯爷有什么事吗?”琥珀色的鹰眸半眯着,木扎巴图的口气非常的不悦。
不见公主来给他送行,却是她的两个驸马来了。
“可汗,本相要搜查你的东西,请行个方便。”裴元诤坐在马背上的身子挺拔秀丽,风吹拂起他的发丝飘到了他的眼睛上,迷离了他幽深的墨眸,却迷离不了他冷漠语气中的强硬。
“本王为何要被你搜查?”手中的马鞭重重地抽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痛得嘶鸣叫了一声,木扎巴图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
“北漠王,你昨夜派人进府挟持了公主,你若不让我们搜查,公主定是在你这里,私自劫持本国的公主,北漠王你好大的胆子!”温衍策马过来,拿着马鞭的那只手恼怒地指向木扎巴图。
公主被人挟持了?
木扎巴图琥珀色的鹰眸因温衍这话而瞳仁紧缩,变成了骇人的深褐色。
“本王是仰慕公主许久,但本王绝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狂傲地仰高了下巴,木扎巴图狂野地冷笑道。
“本王今天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让你们搜一次,如若搜不到公主,你们可要给本王一个交代,北漠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多谢可汗。”裴元诤冷冷一笑,立即策马和温衍去木扎巴图后面运送东西的队伍里搜查苏九的身影。
运送兵器的几辆马车一一搜过了,丝毫没有苏九的踪迹,裴元诤清雅的墨眸随即锁定在了王语嫣乘坐着的那辆大马车上。
“你在这等着,本相上去搜一搜!”利落地下了马,裴元诤朝温衍丢下这句话,便跳上了王语嫣所乘的马车,掀帘走了进去。
清雅的俊脸从帘子外面伸了进来,翠英有点紧张,下意识地用手攥紧了身下坐着的软垫。
“裴相这是在找什么?”王语嫣抬头静静地看着眼前清贵的男子,幽幽的声音听上去越发的无力。
“本相在找公主,麻烦王妃和你的丫鬟起来,本相要搜上一搜。”裴元诤清雅的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墨眸也是不曾在王语嫣的脸上停留半分,冰冷的语气更是疏离淡漠得很,仿佛两个人之间根本不认识。
“翠英,起身,让裴相好好搜上一搜,看我们主仆两个人是否私藏了他的公主!”王语嫣嫉恨地咬牙,一把拉起了神色紧张的翠英,冷着脸对裴元诤讥讽道。
元诤,你尽管搜吧,搜到了我就让你把公主带回去,倘若搜不到,那就别怪我把九公主带回北漠,成为北漠王的女人!
王语嫣垂下眼睑,巧妙地遮住了她眼中的阴狠杀机。
裴元诤躬身把马车里能藏人的箱子角落都找了个遍,甚至连软垫都拿起来查看下面是否有暗格。
可令裴元诤无比失望的是,马车上依然没有苏九的踪迹,这让他的俊脸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阴沉。
难道九儿不是北漠王劫持的,而是有人劫持了九儿,故意嫁祸给了北漠王?
“裴相,既然你没搜到公主,那就请下车吧,不要耽误可汗回北漠的路程。”王语嫣把软垫重新放回了原位,冷冷地对裴元诤说道。
“裴相果然是变了,变得让本王妃快不认识你了。”
裴元诤,你的心里终究是有了九公主,你对我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裴元诤没说话,也没看王语嫣,而是直接挑开帘子跳下了车。
“小姐……”翠英颤抖地抓着王语嫣的小手,朝晃动不止的帘子望去。
“没事了,我们安心回北漠吧。”王语嫣柔柔对翠英一笑,覆手在她手背上安抚道。
“他不会发现的,放心。”
裴元诤下了车,温衍立即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裴元诤摇头,翻身跃上了马,清雅的眼眸再次深深看了马车一眼,然后调转了马头。
“公主应该不是北漠王劫持的,我们回府从长计议。”
这时候,苏邪派的骑兵赶到了,瞬间把北漠王的队伍团团围了起来。
“北漠王对不起了,皇上委派本将军把九公主带回去,还望北漠王您主动交出九公主,免得我们两国兵戎相见!”
为首的大将军冷声朝木扎巴图喝道,扬手便要派手下的人过去搜查。
“慢着!”木扎巴图厉声冷喝,深褐色的鹰眸内流动着浓烈的杀气,腰间月牙形的弯刀已经抽了出来。
“你们琉璃国欺人太甚!先是公主的两个驸马来搜本王的队伍,接着你们皇上又派你们来搜查本王的东西,本王好歹是你们琉璃国的客人,你们琉璃国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月牙形的弯刀朝天一挥,北漠王命令自己的手下杀光在场琉璃国的人。
眼看着混战一触即发,裴元诤忙高喝了一声。
“住手!”
接着策马来到了那个将军的面前。
“北漠王的队伍本相和侯爷已经搜过了,并没有找到公主,你们不必再搜一次,回去禀告皇上,说本相和侯爷一定会把九公主找回来,九公主也不是被北漠王劫持的,劫持公主的另有其人。”
“裴相,这……”将军拱手应答,面上却现了难色。
皇上的口谕是让他们务必把九公主安全带回来,带不回来就提头去见。
“回去禀告吧,一切后果由本相来负责。”裴元诤挥手淡淡地道。
“是,裴相,末将这就回去禀告皇上!”
有了裴元诤的这句保证,那个将军安心了,忙调转马头,大手一挥,带走了他的队伍。
“裴相,定远侯,你们俩是否要给本王一个交代?”愤怒的冷笑夹杂着浓烈的杀气,在风中顺利飘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是我们无礼了,本相在这里跟可汗赔句不是。”轻笑出声,裴元诤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