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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感觉怎么样！”林忠问道。
老人声音有些无力，可是倒也清楚，道：“我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一个梦！”说完老人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样，不明所以。
老人神色越来越好，说话越来越清晰，继续道：“我梦到了我的那些老战友，他们喊着我要和我喝酒呢！当初的老兄弟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个老东西了。呵呵……”老人说道这里微微一笑，喊了声旁边儿子，“林忠啊！”
“嗯，爸，我在呢！”林忠赶忙道。
老人道，“林忠你是老大，林家我就交给你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嗯，爸你说！”林忠点点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家很京都的林家的关系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其实两家本是一脉，京都的那位是你堂哥，也就是大伯的儿子。”老人淡淡的说道。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老人的一番话，顿时让房间中有些人耳朵发懵。
可是林忠还有几个人却没表现出什么惊奇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下文，道：“当初你和大伯是一起参军的，所以我和你大伯一直在一起。当时你大伯是团长，我是营长。那年，我们被敌人包围了，为了突围必须要有人去当诱饵。我带的营是整个团最能打的，所以当仁不让的接了任务。”
“由我带人当诱饵，你大伯带领大部队突围。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成功的拖住了敌人，你大伯顺利突围了。可是……”说道这里，老人眼中噙着泪水可是强忍着没有留下来，道：“当我们到了和你大伯汇合的接应点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他们根本就买来接应我们！当初为了拖住敌人，我的部队早已死伤惨重，弹药补寄全都接近枯竭。”
“没有接应，我们只好继续逃，可是连续作战加上没有补寄兄弟们体力跟不上根本走不快。最终还是被敌人追上了，退无可退只好和敌人拼了，我的一个营，一个满编营，里面全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倒在敌人的枪下。我恨啊！！”老人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心痛，继续道：“几百个兄弟死伤殆尽，最后我也受了重伤昏迷，我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醒来后就到了医院，可是我的兄弟们却一个都没回来。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我，他们都拼死了！！”
终于，老人的脸上终究还是留下了两行清泪。
他这辈子最恨人哭，他是军人。共和国的铁血军人，流血不流泪，可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军人……两个圣神的字。
可是他还是人！
老人抹了把眼里，道：“伤好后，我回到了部队。我去问他，为什么不去接应我们，他告诉我说是临时接到命令。军令不可违！呵呵，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的几百兄弟就在也回不来了，他们最大的才20多岁，最小的才15岁，正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候，可是就那么活生生倒在我的面前……从那以后，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在认他这个大哥，老死不相往来。”
“之后我申请调离了原单位。建国后，他留在了京都，我没去我不想看见他。他曾经试图找过我，想解释可是我都没见，虽然我知道军令如山，可是每次看到他我都能仿佛看到我那些老兄弟就那样倒在敌人的枪下！”
说道最后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心酸和无奈。
第396章 老人（）
第396章
病房中的气氛很压抑。
全都静静的听着老人慢慢的叙述，大都是军人。他们都能身受感同，步凡没出声，虽然他不是很能体会到那种感受，可是他去能够理解这么多年来老人心中的无奈和心酸。
兄弟情，战友情，军令！
这些东西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谱出了一曲离殇。
“唉，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恨了了他一辈子，甚至连他走的时候也没去，可是我发现一切到头来都是空的。不管是谁到头来都是一杯黄土罢了。我不想让这种上一代的膈膜影响到你们。我也听说了，你大伯那一脉香火断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们能够帮衬下，你们都姓林。纵然在怎么说他也是我大哥。”老人道。
林忠点点头，道：“爸，你放心我知道了！”
老人笑了笑，道：“嗯，林忠，你现在也是司令了，不过我希望你能记得身为军人最基本的信仰。这些年我虽然很少和外界的人打交道，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不少。生活好了，现在一个个开始争权夺利，胡作非为，骄淫跋扈。其他人我管不得，也管不得。可是林忠我给我记住了，身为林家人，不能忘了身为军人的荣耀。林家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身为军人，在祖国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站出来。”
林忠满脸的肃穆点点头，“爸，我记住了！”周围不少人也微微点点头，步凡也微微对着病床上的老人有些钦佩。
这才是最纯粹的军人，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军人荣耀可以放弃一切的共和**人！
老人将这些交代完毕，吃力看了看房中的，道：“战儿去哪了呃？”
后面林战闻言感觉凑了上去，满脸的哀伤，握着老人的手，道：“爷爷我在这！”
“嗯！”老人看着英武眼睛通红的林战，道：“战儿，你是林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人。小时候爷爷对你要求严厉你不要怪爷爷，实在是你们这一代，唉……”老人叹了口气没说话。
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老人言语中的落寞，是啊！
现在有几个年轻人喜欢当兵，尤其是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有几个能够吃得了部队少的苦。老人看着一代不如一代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幸好！林家还有你在，战儿。记得，军魂就是林家的魂，我不希望林家的魂断了，没了！爷爷不求你能建功立业，只希望你能镇我林家军魂！”
闻言，林战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其实怨过老人。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在玩的时候，他却要被爷爷逼着学这学那。别人的爷爷那么慈祥可亲，自己的爷爷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凶那么严厉。
曾经他以为爷爷不喜欢自己，不爱自己！
现在他明白了……老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这个担子不可谓不重。
“爷爷，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林家的名声败落下去的。”林战哽咽道。
“哭什么哭。”老人虎目一瞪，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刺人的精光，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啊！给老子把眼泪擦干净了！”铁血军人，纵然病卧床榻可是那从血海尸山中躺过来的气势却依旧骇人。
林战不敢多嘴，急忙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露出一道难看的笑意，道：“爷爷，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了！”
“嗯！咳咳……噗……”老人笑着点点头，突然一阵急咳嗽，一抹猩红喷了出来，瞬间让周围人的心悬了起来。
“爷爷你没事吧！”
“爸，你怎么样了！”
“老首长……”
周围响起了一道道惊呼。
老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手将嘴角的猩红抹去，喊道：“吵什么吵，老子还没死呢！”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爸，你没事吧！”林忠担心的说道。
“没事，当年打仗的时候，没少吐血，紧张什么！”老人强自挤出一丝笑意，周围的人见此也都安了安心。
步凡眉头却是越拧越深，他能感觉到老人的生机在快速的消散。眼中的光芒也开始变得慢慢暗淡起来，可是刚刚老人的神采明显好了不少啊。
“小雨，刚刚怎么回事！”步凡有些不解。
“听过回光返照没？”小雨反问道。
“废话！”步凡撇了撇嘴，随即道：“你的意思刚刚是回光返照！”
“嗯！这都看不出来，亏你还学了医典！”小雨鄙视的说道。
“呃……”步凡有些尴尬，其实也不能怨他，他是学了医典，可是临床经验接近是零。回光返照这样神而又神的东西，他能看出来才怪呢。
“那你的意思是他没得救了！”步凡道，其实对于老人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谁说没有！”小雨道。
“那就是能救！”步凡眼中露出一丝惊喜，随即皱了皱眉头，道：“专家会诊不是说没救了么，能救他们干嘛不救啊，放在这里等死啊！”
“白痴！”小雨闻言道：“你啥啊，我说的是你能救，不是说别人能救。我怎么摊上你这么笨的宿主啊！”
“我能救？”步凡一怔。
“嗯！老人主要是旧伤一直未愈，一直在用药拖着。导致身体各项机能在药物腐蚀下，生机全无。所以，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当然治不好了。可是你不一样啊，医典可是数个文明汇聚在一起的精华，加上商店那么多东西，救这人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小雨道。
……
这边步凡和小雨两人在脑海中交流着，另一边老人安慰了安慰众人，众人都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老人，尤其是几个年轻人。
这个时刻，大多数人都希望能够得到老人单独的叮嘱，就如林战那样，那是一种认可，甚至说是一种荣耀都不为过。老人纵横一身，见证了共和国的建立和辉煌，虽然早已淡出政坛甚至近年很少出现人们的视野中。
可是没人敢小看老人。
如果不是他对于政坛没有任何野心，加上誓不进京，林家绝对能够瞬间跻身共和国顶尖家族。最高的那位来见到老人也得恭敬的称呼一声老首长。
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老人的认可呢。
第397章 救？不救？（）
第397章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下，老人的目光始终在转动。
最后，老人笑了笑道：“对了，小雅去哪了。我的乖孙女去哪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老人没叮嘱林国这个儿子，也没叮嘱两个女儿，反而想起了林诗雅这个孙女。
闻言，几道带着嫉妒的目光盯上了林诗雅，林诗雅也是微微一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拨开人群站了出来道：“爷爷，我在呢！”
老人见到林诗雅，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不似对待林忠和林战那样，是那种很放松的笑容，道：“你个丫头，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爷爷，爷爷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多你这个丫头了。”
那慈祥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心中满是酸意，这么多年只有面对林诗雅的时候老人才会如此慈祥。
林诗雅闻言鼻子一酸，上前握着老人的手掌，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见不到我了，爷爷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亲眼看着我嫁人的，我不许你胡说！”
“哈哈，好！怎么，小雅儿，找到心上人了，是那家的青年俊杰，入了我们雅儿的眼中。”老人笑道，以前每次老人说着岔的时候林诗雅总是不依，这次主动提出来，人老成精老人瞬间感觉到林诗雅的变化。
林诗雅想不到老人尽然这个时候还取笑自己，俏脸有些娇羞，嘟着嘴道：“哪有？”
“哈哈！”望着林诗雅的样子，老人几乎确定了林诗雅有了心上人了，可是随即一抹黯然浮现老人的眼中，道：“可惜，我是没办法看到我的雅儿嫁人了……”
“爷爷，你又乱说，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相信你能好起来的！”林诗雅道，其实周围的人都听纳闷的，被医生几乎判了死刑的老爷子怎么看起来反倒精神好了不少。
不过众人也没多想，老爷子没事他们也懒得想那么多。
古语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林家有林老爷子在，也是林家一座最坚挺的靠山。如果林老爷子在能活几年，说不定林忠到时候真的能够踏上真正的权利枢纽。
可是，房间中的人不知道，老人却是心如明镜，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淡淡的笑了笑，道：“雅儿，爷爷这一辈子，杀过人，受过伤，落魄过，风光过，也算是没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人啊，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对于你爷爷不想让你想那么多。爷爷只想你这辈子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去就行了，雅儿，你脾气随了爷爷比较倔……”
说道这里，老人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原本还红润的脸颊迅速变的死灰，眼眸越来越暗淡，变的异常浑浊，声音越来越小，“以后呀，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少惹你爸爸生气，少了爷爷护着你，你爸非要你吃苦头……雅儿……原谅爷爷不能兑现承诺……无法看着你……嫁人……”
这时，老人双眼慢慢失去了焦距，搭在林诗雅手中的手掌也无力下垂，急促的呼吸变的越来越弱。
“爷爷……爷爷……”林诗雅瞪着双眼，满脸的呆滞不断这摇着老人，美目中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爷爷……”林诗雅凄惨悲凉的声音，瞬间让步凡的心揪了起来，忍不住眼眶一红。
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一道道呼声响起。
“爸……”
“爸……”
“老首长……”
可是老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忠到底比较理性，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喊道：“愣什么，叫医生啊！”
“哦！”林美擦了把眼泪，推门跑了出去。
步凡却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就算是医生来了也无济于事，估计来了都成尸体了，老人呼吸几乎已经停止了。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心疼早已哭成泪人的林诗雅。
“诗雅姐！”步凡来到林诗雅的跟前小声道。
林诗雅却没理会步凡，跪在地上低着头，泪水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着林诗雅如此，步凡感觉到心狠狠被人揪了一把。
步凡不忍心林诗雅如此又问道，“小雨，你确定我能救他么！”
小雨：“如果你都救不了，那么这个世界上真就没人能救他，只是你确定要救他吗！这样做值得么，你要救他说不定会给你招来不小的麻烦！”
步凡有些默然，小雨说的有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怀璧其罪！先前步凡虽然表现的锋芒毕露，才华横溢可是却没有太离谱，可是这次不一样。一个几乎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被自己这样一个一起拿根本不懂医理的人救活，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
到时候，谁都不敢确定惹出什么事情，如果揪出时空商店步凡相信凭借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问题……
“步凡，他生机快完全断了。”小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步凡的思考。
步凡抬头望去，老人的呼吸已经断了，脸上得死灰越来越浓郁，如果生机完全断去，纵然步凡有时空商店也就无能为力，除非步凡能够成仙。
救，不救！
望着林诗雅悲痛欲绝的俏脸，步凡蹙了蹙眉头，咬了咬牙，狠声道：“算了，救吧！至于麻烦就麻烦吧，反正从我得到时空商店后麻烦事情也不算少了。”
他算是想通了，他无法做到看林诗雅这样难受自己无动于衷。
何况他现在急需储备自己的力量，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医好林老爷子，那么林家就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可大可小，如果可以说不定三年后林家还能够帮到自己。
林家在华夏虽然不是顶尖家族，可是也不是谁都可以小觑，如果到时候老爷子能够帮自己说句话，自己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