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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云翳的冷笑,很大程度上,勾起了崇国公那股早已蠢蠢欲动的心思。
他此刻从先前察觉被人有意欺骗之后,无端羞愤的恼怒,到这时这一瞬满心满腹的算计,都不过只是须臾之间的事。
“真是不知云王殿下对我羽七哪来的笃定?”羽七眸色一沉,动作轻缓的抬手,猛地拭掉嘴角溢出的血迹。
“哈哈,”北辰云翳的眸光一闪,冷声道:“似乎,这并不是阁下该关心的事情。”
“是么?”羽七口气淡淡的,挑了挑眉。
“也是。”北辰云翳的话一顿,“本王早就该猜到依着金羽卫的性子,理应还该在这晦暗的地牢之中,再多享受一些时日。”
“当然!”北辰云翳阴沉的眉眼一挑,兀自沉吟道:“不过,本王就是不知,彼时,阁下还有没有命能熬到永安候不惜动用手底下的势力,在本王彻底将金羽卫连根拔起之前,解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的口中的天下万民!”
“道貌岸然的是你!”羽七丝毫不惧地嗤了一声。
北辰云翳的眸色,果然一沉,羽七的嘴角,立时挑衅的一挑,“也对,我怎么忘了?”
“眼前这副模样的云王殿下,该是连貌也没有吧……”
“……”北辰云翳的眉眼,危险地一眯,须臾之后,只听他桀桀笑道:“看来,这永安候的金羽卫当真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吧?”
“崇国公!”北辰云翳的声音,骤然一喝。
“殿下!”崇国公立时识时务的,躬身应道。
“将这永安候身边的羽七大人,给本王好好的安排人手伺候!”北辰云翳低低地话音一落,崇国公那双浑浊的老眼,顿时会意的一扬。
很快,未等虚弱的躺在地上的羽七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从阴暗的牢房之外,鱼贯而入的人,纷纷动作迅速地扬手将这里的混乱不堪的景象,以奇快的速度收敛着。
羽七神色不变的等着身上的麻绳一绑,他幽深着瞳孔,却是紧紧地凝视着那人镇静着步子,离去之时的昏暗之色。
“卿卿,她到底怎么了?”天曜帝京的定国公府,君胤桀骜的一双眸子,蓦地沾染上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忧,着急地问着。
素问守在闺房门口,听到君胤的问话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僵着一张脸,微微嗫嚅了嘴唇,摇了摇头。
蝶儿依旧不改的急性子,在这东芜苑的大厅,白着一张小脸,来来回回的踱步走着,嘴里不停地念叨,“早知小姐会这样,国宴之上,那些女人非要小姐应下那番博弈的时候,咱们就该直接拦着!”
“不然,又怎么会让礼部尚书府,楚三那女人有机会下手!”
君胤好看的眉眼,微微一拧,对于蝶儿的这番话,他并不是特别苟同。
他沉敛着双眸,喟叹一口气,半晌之后,只听得他,低声道:“先等等吧,咱们待会儿就看摄政王身边的神医亦白,到底怎么说。”
素问站立在一旁,在听着“亦白”这二字之时,微晃了晃眸,素净的一张小脸上,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在一旁焦躁不安的蝶儿,难得细心的察觉到了素问的不对劲。只见她在素问的那张素净的脸上,微凝了凝眸,斟酌半晌,终是开口道:“素问,你今日到底怎么了?自打小姐回了府,缘何会这般的魂不守舍?”
她蹙了蹙眉,猜测道:“难不成……是小姐真有什么事,你在帮她瞒着我们?”
对于蝶儿的这番猜测,端坐在一旁的君胤,显然神色不明的挑了挑眉。
素问抿唇,努力的收回看向远处的眸光之后,对于蝶儿的一番询问,她终是摇了摇头。
“算了。”素问这副天塌下来都不急的性子,早已让蝶儿投降了,她心中不快的嘟囔了一声,乍然之间,她好似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惊诧的看了君胤一眼。
“怎么了?”蝶儿这副陡变的神色,虽未曾让君胤的心中,有什么不好的猜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神总有些不宁,仿佛有什么事压抑许久,即将破壳而出似的。
蝶儿嘴唇嗫嚅,在瞪视了君胤半晌之后,同样眸光怪异的沉静了下来,整个东芜苑,霎时又恢复到了不言不语的诡异气氛之中。
然而,此时的东芜苑内,默然不语的守在君卿身侧的宫夙夜,始终沉敛着眸,冷冷地盯视着亦白手上的动作。
“她情况到底如何!”在亦白那碍眼的手,搭在君卿的一双皓腕儿半晌之后,宫夙夜终究抵不过心里那股莫名的慌乱之感,蹙眉冷声开口。
亦白难得如此的紧蹙着眉头,整整一个时辰,待在此处,恍若一尊无心的玉佛一般,一动不动。
半晌,他低眉,口气寒凉的喟叹一声,轻摇了摇头。
宫夙夜狭长的眸光微敛,周身那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浓烈,“说!”
只这么一个字,亦白的身上,顿时仿若顶着千斤的压力一般,他眸色一变,难得拧眉,认真地说着,“遇到麻烦了。”
“到底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君胤那时而旖旎万分,时而桀骜不羁的身影,就这般突兀的闯入了这二人的视线里。
守在门外的十一和暗六,陡然之间,对上那般凛冽的威压,霎时便不敢抬眸,他们只得纷纷眸带歉疚的埋首。
“退下!”宫夙夜蓦地冷叱一声。
不过,这样的命令,显然是对不请自来的君胤无效的。
他那双桀骜的眸子,在恍若不经意的扫向床上躺着的那人儿之时,微微低叹一声,“还真是没见过有些人,厚颜无耻得竟这般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的!”
面对君胤的一番讥嘲,宫夙夜一双狭长的眸子,下意识的一冷。
见了来人,亦白的面色好歹没了之前的沉重之色,甚至转而调笑道:“任是鄙人,再如何聪明,恐怕没有一定的手腕儿,还真的不曾能打探得到万花楼真正的头牌,竟会是定国公府的永安候!”
“你!”君胤眸色一变,显然是在三言两语之间,被人戳到了痛处。
须臾之后,他的眸色微微一闪,唇角轻勾,转而意味不明地道:“啧啧,看来摄政王的属下,竟然这么快就在替你鸣不平了呢!要是我永安候能有这样的属下,倒真是三生有幸!”
君胤话里的不阴不阳,宫夙夜缘何会听不懂,他狭长的眸子一寒,顿时警告地道:“亦白!”
果不其然,亦白眸带不屑地撇了撇嘴,兀自轻咳了一声,这才斟酌着开口,“咳……小王妃,这不过就是体内真气乱流,自行调息一段时日,也倒无碍了。”
“不过……”亦白说着,突然微顿了顿。
就这么片刻,君胤熨帖在胸口的那颗心,果不其然的一提,就连亦白口中那冒犯的称谓,竟也一时给忽略不计了,“到底不过什么?”
宫夙夜精致的凤眸,暗光一闪,尽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
“倒也亏得王爷的动作快了那么一步,让小王妃先服下了有着天山雪莲药效的东西。否则,要是让小王妃体内的真气再流窜一会儿,恐怕就真的会爆体而亡了。”
亦白这般认真的眸色,宫夙夜和君胤这二人,自是不会怀疑他此刻是在危言耸听。
不过,很快的,这二人就回过了神,纷纷齐声,眸带惊异地开口,“你说什么!”
第一四十二章 扑朔迷离()
亦白幽深着眼眸,沉默地瞅了眼前这二人一会儿,斟酌了须臾之后,这才开口道:“若是所料不错,小王妃的体内,应该是有种力量被人用不足为外人道的手腕儿,直接将其封印。”
说到这里,亦白紧蹙着眉头,微顿了顿,“如若她体内的封印,一旦贸然被她冲撞而开,像今日这般在狂躁之前,就被王爷有所察觉,点了睡穴,将其控制住,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宫夙夜闻言,精致的眉眼微凝,不禁将深邃的眸光扫向了在一旁拧眉沉思的君胤。
君胤仿若察觉到了宫夙夜莫名的打探,他桀骜的眸子,微微一闪,接下来的口气,却是表明了他内心里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君胤这个时候,瞳眸里的惊讶,简直让他恨不得拍案而起。再冷眼一扫,他面上那似是惊怒,又似是质疑的口气,无奈也的确一时让宫夙夜摸不到底。
他菲薄的嘴唇微抿,冷下了周身的气息,沉声开口:“出去!”
亦白眸光一沉,轻叹了口气之后,会意的颔了颔首,丝毫不带留恋的,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君胤眼见一时之间,这偌大的空间之内,竟突然没了人跟他呛声,这不得不让他那原本就憋闷的胸口,再次一滞。
于是,在这之后,看向宫夙夜等人的眸光,则更是带上了一抹不乐意。
这厢正觉气氛莫名的诡谲,而定国公府的祠堂那端,所上演的戏码,此刻也并不平静。
“现在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一道沉着冷静得明显与年纪不符的声音,在半空之中,乍然响起。
俯首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先是一愣,然而在他回过神之后,竟是久久不敢抬头。
“回禀主子,太后早就下令全城搜寻,作为对宴王那边人的掩护。更是私底下派了手底下的人,明言要您打探到消息之后,早日回去!”
那人下颌紧绷,红唇紧抿。孰料,那俯首在地的黑衣人等了半晌,愣是没有再见他开口,说个半句。
“呵……看来我这里一直没有动作,这是所有的人,都快把我当成了又聋又瞎的傻子?”那人精致的眉眼,掩藏在阴影之中,兀自轻嘲一声。
“那主子的意思?”俯首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试探地问了一声。
“传消息回去,永安候和司徒侯府的人,早已按捺不住,恐怕就在最近这几日就会有所动作。不过至于沧澜玉龙佩的下落……”说到这里,那人略感稚嫩的声音,微顿了顿,“暂时还没有消息。”
说罢,掩藏在阴影角落里的那人,深敛着眉眼,转过身去,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那人。
“暗影领命!”俯身在地上的人,动作利落地起身,恭敬的向着那人,行了一礼。
暗影的眸光,微顿了顿,沉吟一番之后,才斟酌着开口道:“不过还请主子恕暗影斗胆,敢问主子到底打算何时回去?”
那人听罢此话,姿容优雅地冲着暗影摆了摆手,“回去?呵……比起这里,那个深不见底的囚牢,真倒还不如眼前这个栖身之所。”
那人口气清朗的话语,一时更是让暗影愈发的沉默了几分,不知该如何开口。
“近日,你可曾有收到法华大师归京的消息?”气氛诡异的沉静,不过片刻便被那人巧妙的打破。
暗影沉敛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据闻,大概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情。”
“果然如此,”那人稚嫩的声音,却是倍感老成的低叹一声,须臾之后,他负手,敛眸,“哪怕是天曜帝京的国宴,看来……对此,也早已无法阻止。”
“主子的手里握有最后的底牌,大可安心!”暗影听闻那人如此的感叹,一颗常年孤寂的心,难得波动两分。
他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如此稚嫩的身影,不由得低叹口气,正常人家的孩子,怎可能这般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起这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担子。
“暗影!”果不其然的,那人嘟着一张红唇,突地,冷斥了一声。
那稚嫩的眉眼,明明努力地扮着老成,可早前所有的印象,皆在这一举孩童般的举动之中消失殆尽。
“咳,主子!”暗影不自觉地轻咳一声,不敢抬眸。
江流儿索性负手,眸带警告的冷瞥了他一眼,“你在暗处好歹也跟着我在这定国公府呆了些时日,倒不如你来说说这深宫里的那些人人都恨不得抢破头的沧澜玉龙佩,到底最有可能藏在了谁的手里。”
“主子……”暗影明显的一噎,难得的竟然接不上口。
但所幸的是,也正因有了如此的调侃,让这里的气氛,总算是轻松了几分。
“算了!”江流儿稚嫩的眉眼紧拧之间,明显的藏匿着一股疲惫之色。
“这种问题问你,还不如直接捅破了窗户纸,亲自找上门去找沈惊郅那个老狐狸……”
听到江流儿的这番话,暗影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抽,不禁暗自腹诽道,估计这世上敢这么讽刺当朝那如高山皓雪的沈右相的,也就眼前这人,能算上个之一。
“主子有了如此一问,那么属下想来,恐怕任是你,也没有想明白这沧澜玉龙佩的背后到底掩藏的是种什么样的势力。那么既然如此,属下倒是觉得,咱们不如静观其变,来得更实际。”
江流儿略微思索的紧拧着眉,那张稚嫩的脸上,倒是一时让人看不出所思所想的半分痕迹。
半晌之后,他水润的红唇轻抿,“沧澜玉龙佩,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千钧一发之际,能牵动这么多势力,那么由此便足以证明,这东西,决不能让你我小觑!”
仅仅就是三言两语之间,江流儿心中就果断的做好了决定,“虽然有些事,摆明了她非得让我掺和进去,那么如若我要真是没有半分动作,那她岂不是太伤心?”
江流儿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但那动人的唇边,却是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主子……”江流儿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沉重,微抬了抬手,阻止了暗影接下来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如今的局面,眼看着虽是一片混乱,但你我好歹也算是身为局中人的旁观者。那些藏在背后的人,想要动手,更甚至如同南疆那样的蠢货,竟然把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就算是有了先前永安候火烧南疆行宫的警告,不过显然也不见得,他们就会就此收手。”
“咱们哪怕不亲自动手,先发制人,但凭借着你我的力量,想要制衡个中力量的手段还是有的。”
暗影瞪大了双眸,有些惊愕的听着从江流儿那张红润的口中,一句句的吐出,有关这段时日以来,整个天曜帝京最为犀利的时局利弊。
“就说此前的逸王归京,与之传来的法华大师十年云游消息,再加上昔日左相府的权势,突然一倾,这一桩桩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了一起,要说这里面当真没有什么猫腻,估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说到这里,江流儿不禁冷嗤一声,稚嫩的眉眼之间,显然对这样企图瞒天过海的手段,极为的嗤之以鼻。
“早先的局面,也算是多亏得师傅他老人家,看得最清,才让……咳,勉强躲过早前北辰墨在宫里暗杀的那一劫。接下来,整个天曜帝京,也算是只有经过了宫夙夜那厮的首肯……咳!才能堂而皇之的打着君家老爷子的借口,住在这里。”
“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江流儿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却突地,在暗影的面前,他终是罕见的眸带纠结的拧了拧眉。
“啧,这所有的人里,任是也就君家的这大小姐,任是我如何在这府里旁敲侧击,如何打探,都无法探得一丝一毫的底。”
这样的说辞,让暗影模糊的眉眼,没来由的微微一眯。
“就算是到最后面,看似是我按照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静待局面,做尽一切顺水推舟的事情,独独也就她一人,不在所有人的掌控之中。”
“恐怕就连如今端坐在西凉行宫里那睿智若妖的墨无痕也是如此……”莫名的,江流儿低叹一声。
提起墨无痕,站立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