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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锦……”北辰玄逸的一声轻唤,让书锦正欲平静下来的神色,再次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微握。
“本王见你这般模样,果然是不赞同。”北辰玄逸不轻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顺势一搁,口气平淡得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似的。
书锦一时猜不透北辰玄逸的心思,除了把头埋得更低之外,竟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
“你方才所说是觉得本王如此这般,并不值得?”北辰玄逸眸带落寞之色的轻拢了拢眉心,“不过,那又能如何?”
那又能如何?
仿若听出了他此刻的话中有话般,书锦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精致的眼眸。
“有些事,你不出手,他不出手……但总得有人去做,不是么?”北辰玄逸兀自低吟着,那双犀利的眸,顿时让书锦觉得,他整个人霎时暴露在北辰玄逸的面前,无所遁形!
书锦的心底一震,但瞅着他的眼眸,仍是染上了一抹不赞同。
“本王如何不能知你的心思?这天下说来说去终究是我天曜的,就算夙夜并未打算动手,本王也会率先拿南疆来杀鸡儆猴!”北辰玄逸一袭冰蓝色的长袍,端着圣人般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掩饰的杀伐嗜血。
那股浓黑的狠厉之气,瞬间阴暗的将他包裹。
“呃呃……唔唔!”书锦见北辰玄逸的气息不对,立时眸色一变!
他当即动作慌张的就想要出手,然而,北辰玄逸却是深敛了敛眸,兀自咽下口中那股清寒之气,冲着书锦轻摆了摆手,“本王无碍,无须如此!”
书锦动作虽是一顿,但眸中的担忧,却丝毫不加掩饰。
北辰玄逸见他这副神色,诱人的薄唇,终是轻勾了勾,“距离上一次天曜朝堂的动荡之机,不知不觉便十年已过。而这天下群雄,逐鹿之心,也愈演愈烈……呵呵,书锦你说,十年之后,这天启大陆的格局,又该如何?”
北辰玄逸轻垂了垂眸,修长的手指,再次轻抚上一旁的紫檀绿琦,寥寥的音色,让一旁的书锦静静听着,闻罢此言,他不过抬眸看了眼月色,垂首,继续沉默。
翌日,天色一亮,仿若是早已明了今日天曜国宴的一番不平静,整个天曜帝京的臣民们,早早地就躁动了起来。
除去花街柳巷不变的夜夜笙歌之外,这些时日,当属赌坊和酒庄这两处那是最为热闹不过。
天曜帝京的地下赌庄,今日一大早的便已是人头攒动,那夹杂着众人不停翻滚的唾沫,幽幽地飘忽于空气之中,只见此时头戴斗笠的那人当即略感不适的蹙了蹙眉。
好不容易憋着气,总算是凑近了眼前的赌桌,那人藏在斗篷底下的人,眉眼顿时一厉,沙着嗓子,沉声道:“十万两,押天曜!”
“嘶——”
十万两?!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下一惊,暗道这是那个大人物?要知道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有心之人,倒是朝赌桌之上扫了一眼,十万两……估计都可以买下南疆那等弹丸小国的所有赌注了,这人是来存心找茬,还是……
听罢那人的话,他身旁的人倒是不怀好意地暗自瞅了他一眼,心下默默腹诽一阵之后,抬眸再见众人纷纷押着赌注,往天曜而离之时,他面色不由得染了一层得意之色的轻挑了挑眉。
“哟,我说,这位公子!押天曜,这赔率……你看!嘿嘿!”身侧之人阴阴的笑着,眸色带了一丝故意的讨好。
听到有人竟然这般开口,另一些人倒是有几分坐不住了,毕竟这可是十万两!不是一般的小数目!
“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阁下府中必定身世不凡!不知公子可是天曜之人,对我天曜的赢面,竟肯出价十万两,这般笃定!”有了一人开口,其余看客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免不了的想要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哪国大人物的手下,竟然现身在这天曜帝京小小的赌坊了。
藏在斗篷之下的容颜,不明一笑,听罢此言,那人倒也不急不躁,只是单纯的转身欲走,明显的不想与这些人多计较。
“慢着!”然而,这时果然有好事之人,摆明了不想让此人就这般轻易脱身。
“小姐,到了!”听到丫鬟的声音,坐在轿撵之中的楚依依,内穿着早些时日在仙衣坊里购置的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纱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
那娇俏的身姿,简直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然而,突地,只见她一双樱唇顿时眸带妩媚之色的轻勾了勾,只见她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对着那丫鬟吩咐了一声,“去,一千两,记得押我天曜礼部尚书府!”
那丫鬟一听,当即便明了楚依依的意思,恭敬地应了声是,只见她动作颇为迅速的对着赌庄之中的人,耳语了几声,便再次恭敬的跟在了楚依依的轿撵之侧。
楚依依的眉眼,总算掠过一抹满意之色,哼!今日这国宴之上,没了左相府叶清晚那小贱人!她楚依依凭着这段时日苦练的才艺,今日定能让她礼部尚书府大出风头!
哼,赤燕的公主算什么?君卿那群人又算什么?她楚依依今日定要在那些小贱人的面前扬眉吐气!
天曜帝京此时此刻,暗流的涌动,并不平静,就连公主府上,天成气恼得就早已将整屋的瓷器,摔了又摔!
“贱婢!你有种给本宫再说一遍!”天成恼怒地低吼着,紧接着,又是“啪”地一声,毫不留情的甩在了跪伏在一旁的沫儿脸上。
“公主……”沫儿一双明眸中,泛着委屈的红光,然而这时的天成却是狰狞着神色,对此根本就视而不见!
“宫里的人都是一群蠢货!”天成泄愤似的将桌上的茶盏又是猛地一扫,顿时又是一阵“啪啦”的碎瓷声。
“你说到底凭什么?赤燕的那贱女人竟然这般轻易就能拿到青云婆婆手中的云中阙!你看看,你看看!贱婢,你给本宫睁开眼看看!”天成恼怒的踹了沫儿胸口一脚。
沫儿的心口顿时一滞,眸中霎时闪过一抹怨恨与痛苦,却又很快的被她掩饰住,“公主……奴婢……”她颤颤巍巍地唤着。
“怎么?你们这群蠢货做了,还不敢跟本宫开口承认?就凭这种衣物,你让本宫如何比过那群觊觎夙夜哥哥的小贱人?”天成的眉宇间,兀自划过一抹嫉妒。
“还不快给本宫滚起来,即刻派人禀告母后,就说本宫这里的衣物,前些时日不小心被那些该死的畜生糟蹋了,让她赶紧给本宫想办法,命人重新将衣物送来!”
“可是……”这来得及么?沫儿红肿着脸,目露犹疑。
天成的眉眼霎时一厉,沫儿的心弦一颤,立时躬身应是。
她总算是明了这天成公主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沫儿想通这关键的一点,当即也不敢再犹豫,匆匆地就向李公公所在的方向赶去。
天成冷眸看着沫儿离去的方向,倒是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这一次……这贱婢倒是做得不错!
“皇兄……”天曜帝京的赤燕行宫之中,慕容叶凌轻纱遮面,身后跟着时刻冷着一张脸的云嬷嬷,抬眸见了慕容叶宇便立时柔柔的唤着。
慕容叶宇神色不明的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勾了勾。
然而,走在慕容叶宇身侧的那女子对此,唇角的笑倒是愈发的僵硬了几分,她挽着慕容叶宇的手,见了慕容叶凌面上挂着的那抹得体的笑,不由得紧了又紧。
慕容叶宇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眉宇间倒是隐约皱了皱。
踌躇了些许,暮晚终究是坦然着神色,落落大方地勾了勾唇,笑着唤道:“公主!”
慕容叶凌的神色漠然的顿了顿,这才敛了敛眸,“皇嫂……”
暮晚眸间冷色一闪而过,对此轻颔了颔首,“公主真是对暮晚太客气了……”
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让跟在慕容叶凌身后的云嬷嬷,眉宇轻挑了挑,冷冷地睨了一眼说话的那人。
暮晚嘴角的笑容一滞,好在慕容叶凌倒是大方一笑,打破了险些尴尬下来的氛围,“既然皇兄决定了纳暮晚姑娘为妃,你我姑嫂相称,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恕凌儿不懂,何来客气一说?”
慕容叶凌故作不懂的抬眸,暮晚的神色再次微不可见的僵了僵。
“咳……”慕容叶宇紧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神色不动的兀自打量了慕容叶凌一眼,“你这是在干什么?天曜的使者此刻估计恐怕都已经到了行宫门前了,为何还不见你……”
“皇兄!”慕容叶凌好看的樱唇,轻轻颤动着,音色里无端带了一丝委屈之色。
“这是怎么了?”慕容叶宇见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身体里的那抹悸动,俨然骗不过他潜藏在心底的*。
暮晚自是察觉了慕容叶宇的呼吸,兀自沉重了几分,她的眸间,无端的划过一抹讥讽。
“这都是凌儿的错!”带着娇嗔的声音,大清早的就在慕容叶宇的耳边响起,正常男人又有几个能受得了?
“仙衣坊青云婆婆的那匹布料,凌儿竟然没有给晚儿嫂嫂留着……这如今开宴在即,可是要如何是好?云嬷嬷手中的这件衣物,乃是本宫在赤燕的皇宫所备好的宫装,可是一次都没有穿过,就是不知皇嫂……”
慕容叶凌本来是一番好心的话,却硬是让她说出了委屈的感受,慕容叶宇的眉眼,顿时冷冷地向云嬷嬷一挑,那眸中的深意,自是无端带上了几分审视。
然而,令慕容叶凌诧异的是,并不是慕容叶宇这时的开口,而是那女人,竟然会这般坦然地受着!
慕容叶宇见此,漫不经心的回道:“既然如此,那本皇兄自是不会辜负了皇妹的一番好心了!”
“去换上!”慕容叶宇的话,罕见的带上了一分毋庸置疑之色,慕容叶凌唇角的笑意,陡地一僵,暮晚立时,眸光不动的,轻勾了勾唇,乖巧的应了声是。
须臾,便大大方方的命人接过云嬷嬷手中的衣物,坦然着神色,回里间去了。
慕容叶凌兀自咬了咬唇,眸中悄然倾泻出来的寒意,似要是将那抹倩影吞噬似的,云嬷嬷若有所觉,立时警告的冷瞥了她一眼。
慕容叶凌的神色一顿,当即收敛了几分。
半晌之后,当慕容叶宇抬眸,只见得那人一身淡粉色宫装,头上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只有用一根浅粉色丝带束这头发,其余没有束好的,就任凭发丝坠落随风飞扬,绝色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粉黛,朱唇小嘴不点而赤,粉白的小脸上挂着抹处事不惊的浅笑,落落大方得几乎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
慕容叶宇唇角满意的一勾,慕容叶凌的眸中,却是陡地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走吧……”慕容叶宇淡淡地吩咐一声,慕容叶凌恭敬地应了声是,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跟在了那二人的身后,微微握了握拳。
慕容叶凌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终是轻移着莲步,在云嬷嬷的搀扶之下,抬脚迈上行宫之外,专程为她备着的那一顶轿撵。
而她此刻那外披着的白色纱衣,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微风轻拂下,她的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她藏在轻纱底下的那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让她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霎时便迷离了许多人的眼。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玉烬烟!()
天曜帝京,定国公府
君老爷子一大早的就被君胤那死小子从祠堂里神神秘秘的拉出。然而,他此刻却是青黑着眼圈,倍感疲惫地伸手揉了揉额骨。
他喉咙禁不住有些干涩的咽了口唾沫,不耐道:“哼!死小子,真是亏你还记得你老子……”
君胤一噎,桀骜的眸子,轻闪了闪,却是沉吟了一瞬,并没有立即出声。
“嘿,死小子,你该不会真把你老子拉过来,就是看你在这儿发傻充愣的吧?你家老头子虽说不用和别的朝臣一样上朝议政,但老头子我也有别的事情做好么?”
君老爷子顿感无趣的撇了撇嘴,傲娇的把头一偏,就是不想搭理人。
“吴伯,本少吩咐给小姐送过去的东西,可有交托到小姐的手中?还有,江流儿那小子,昨晚跟着老爷子去了祠堂,你这时可有把他安顿妥了?”好在君胤这时,思绪猛地拉回,凌厉的眸光,突地扫向了来人。
吴伯心下一颤,怔然一瞬之后,终是不畏不避的抬眸对视着君胤那双洞悉透彻的眼睛,“回三少爷的话,吴伯做事,自是谨遵少爷吩咐!不过,至于跟在老爷身边的那小公子……”
吴伯的话并未说完,君胤的眼风却是凉凉的一扫。
吴伯作为这定国公府上这么多年的管家,自是少不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顿时他暗自咋舌,难不成他这是说错了什么?
再多的思虑也只不过就在一瞬罢了,吴伯很快的就回过了神,只见他恭敬地敛了敛眸,低声道:“已经吩咐府上的暗卫,将他软禁起来了……”
“嗯!”话已至此,君胤终是眸色深沉的轻点了点头。
软禁这个手段在目前看来……的确不错!
君老爷子闻罢此言,负气转身之后,便是冷冷一哼,连个眼神也不愿再多施舍给君胤一眼。
“小姐!”
然而此时,优雅别致的东芜苑内,素问听到蝶儿一路匆忙而来的声音,手下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君卿潋滟的眸光,不经意的一敛,素问当即试探地唤了声,“小姐?”
“无碍……”君卿不知想起了什么,娇俏的唇畔,突地轻勾了勾。
“难道素问你不好奇,这是有什么事又找上门了么?”
素问闻言,眉眼不禁一跳,“小姐,你的意思?”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了转,“都这个时候了,素问是觉得,暗地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必要出手,还是之前的那些手段,不说威胁,至少震住他们已经足够了?”
素问听罢,果不其然的身子一怔,君卿的眸底,兀自划过一抹了然。
眼看着蝶儿同样纠结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儿,好不容易三两步的走到了君卿的身侧,好看的眉眼却是略感懊恼的一皱。
素问当即不动声色的把蝶儿的反应,收尽了眼底,“所以,小姐这是打算……”
“别告诉我,蝶儿手里的东西,你真的没有半丝兴趣看看?”君卿眸光淡淡的说着,然而她的好看的唇角,却是颇为恣意的轻勾了勾。
“小姐……”蝶儿紧抿了嘴唇,敏锐如君卿,显然并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几分颓丧之意。
“这是怎么了?”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倒是饶有兴致的冲着蝶儿挑了挑眉。
“还不是赤燕的那一行人……听说昨晚,那位端庄貌美的赤燕公主,就已派人把那日与小姐在仙衣坊所争执的那匹青云婆婆的云中阙,特意给小姐拿了过来。说是,说是……”
蝶儿一边恭敬地开口说着,一边却又眸带不忿的跺了跺脚,好似忍了半晌,才将后面的话,继续说道:“说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匹云中阙就这般赠给小姐了,还说什么,希望今日的国宴,能看到小姐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