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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轻叹一声。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而“情”之一字最能让人烦恼,丢得开放得下的人恐怕为数不多,为避免伤她更深,他只能快刀斩断她的情思了。
但却竟然把他自己的情思勾了起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只是对他而言,用情越深遗憾也就越多,纵然他一夜辗转反侧,也不过是空落个越想越无奈的结局罢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成凤竟然连夜不辞而别,留下的只有薄薄一张信笺,道了声“珍重”,也没说明她的去向,更没写“后会有期”之类的话。从信笺上滴着的烛泪可以猜到她写这两个字的时候,手是颤抖的,烛泪旁还有一小滩水渍,那应该就是她的眼泪了。
但她离开得也算爽快,想不到她表面看着柔弱,却也有果断的一面。司徒雷不免又是一叹,就这么走了也好!当即就吩咐马吉去找找她的踪迹,毕竟孤身行走江湖让人放心不下,总要知道她平安的消息才好。
然后司徒雷就带着王福继续上路,走了一天之后马吉快马赶了上来,回说成凤姑娘正巧和二少奶奶金英慧的人马遇上了,搭伴同行,他怕被二少奶奶盘问起少当家的行踪来不好回答,没敢露面就赶过来报信了。
司徒雷放下了心,吩咐一声改道,尽量走别人找不着他们的路线,防备着司徒月他们可能会追上来。这就快马加鞭,继续寻找他的心上人儿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要过江(手打
长江,这就是长江!
小东西看着眼前那白茫茫一大片浩瀚的江水,嘴巴张开了就合不拢了。如此开阔的江面,她看着都感觉害怕,双腿直发软,情不自禁一把抓紧了宁馨儿不敢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到水里去,但其实她站的地方离江岸都至少还有十来丈的距离,她倒下来打上十几个滚都还挨不到江水的边。
宁馨儿知道她一向怕水,搂住了她小声地安慰着。雷千里看着小东西紧张得脸都发白,忍不住摇头。就这已经把她吓成这样了?到底是在塞外长大的,不懂得领略水乡之美。
“长江固然壮观,却还能看到对岸的景象,又那里比得上太湖!站在太湖西山上,我家里最高的那个望湖亭上看出去,烟波浩淼,景象万千,那才叫美不胜收呢!”
“我可不敢领教。”小东西苦着脸连忙乱摇手,“一见到水我就发晕,脚也要发软的。”
吕鸣铁笑着说:“千里这是因为离开家时间长了,在想家了,又不是真要立刻带你去太湖边,你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
“那么,我们要不要过江去?”小东西指了指长江,问。
雷千里沉吟:“还没有见到司徒二哥他们的人马,我现在不好轻易做决定——真是奇怪了,明明听报信的随从说他们已经一路赶过来,很接近长江了,又怎么我们会没遇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呢?”
“也许是我们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走岔了吧?”吕鸣铁说,“也或许他们为了追查魔教的那些妖女,等不到我们过来就先过江去了?”
“那我们在这里先等等,看有没有消息过来。”谨慎起见,雷千里不想贸然行动,就提议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临近渡口必有集市,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栈安顿下来,雷千里和吕鸣铁就轮流着,时不时在附近打探一下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天多,等的时间越长,小东西的嘴就噘得越高。为什么?因为她想过江,听几位姐姐说了,过了江就是金陵地面了,就算真正到了她做梦也想去的江南了,她当然要急不可耐了。
到了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她对着雷千里嚷嚷:“我们就不用再等下去了吧?这么久都不见二哥他们的人影,一定是早就已经过江去了,再等下去的话,我们又不知道要追多久才能追上他们,我们这就过江好不好?”
“你不是很怕水的吗?”雷千里对她瞪了瞪眼睛,如果坐船过江,不把她晕死才怪,“以我看,我们应该再等两天,如果司徒二哥他们再不来的话,我就不等了,直接把你送回塞外去,省得你越走离开家越远,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让我怎么跟爹娘交代去。”
小东西闻言又把嘴噘得老高,但声音小了很多,很不服气地嘟囔:“老是把意外、意外的挂在嘴上说,是你本事不够保护不了我,就别怪别人心肠歹毒想害我了吧?”
“你在说什么?”雷千里立刻把脸沉了下来。这小丫头,他是在为她着想,她还把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我说我要过江去!”小东西把心一横,为了要去江南,她决定挑战一下自己的恐水症。
雷千里对准了她哼哼一声:“我不准!”
“我要过江!”小东西声音高了八度。在家里的时候,就算是大哥,拒绝她的要求时都不会摆这副臭脸色跟她较真,现在雷千里却居然和她摆谱,她怎么肯依,跺着脚大叫,“谁要拦我,我就恨他一辈子——不,是几辈子都恨他。”
“好了好了!”红药赶忙打圆场,“又何必为了这事吵起来呢?我都觉得司徒公子有可能已经带领人马过江去了,我们带着小东西尾随而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用不着闹不愉快嘛?”
雷千里说:“如果他们已经过江,总该留下个把人在这里传递消息的吧?又怎么会直到现在都半个人影都没有?我就猜他们中途糟遇了变故,他们已经掉转马头往回走了。”
吕鸣铁点头同意:“这也很有可能。”
“这不可能。”小东西急了,“他们一定是已经过江了,一定的!”
雷千里又瞪了她一眼,一心为了她好,她却总是想着横生枝节,确实太不懂事了。
小东西接过他的眼神,还是一百个不服气:“不就是过江嘛,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意外发生?姐姐,你说对不对?”
宁馨儿当然不会和她唱反调:“是啊,就只是过长江而已,不会出事的。千里,你就答应了过江去吧,就当是带着我们游玩一番,我没玩过,也很想看看长江上的风景。如果过了江还是没有二哥他们的消息,我们再回来,难道不可以吗?”
被爱妻娇声柔语的一说,雷千里想跟谁生气都办不到了,只能叹气:“馨儿,你们这四位姑娘,每一个都出不得意外,何况表哥身上还背着那块惹人眼红心妒的千年寒玉,有半点疏忽都不行的。你一句‘过江’说得容易,水面上和陆地上不一样,要出起意外来,根本就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水火无情,凭我和表哥两个人,又怎么把你们四个人照顾周全?”
宁馨儿说:“我懂水性,又会功夫,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听红药姐姐说过,她也会水。”
红药微微一笑,说:“我还总听吕公子自夸,说他从小就和雷三公子一起浸在太湖里玩着水长大的,在水底就和鱼儿一样自在。既然两位水性都非常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再者,雷三公子念念不忘的就是保护好小东西,还有和司徒公子他们会合,这当然是应该的,但实在和他们联络不上的话,过了江就是金陵,离姑苏又能有多远?到了江南地面上,有雷家和吕家两位俊杰在身边护着,那不也是万无一失的嘛?”
说这一番话她有一个私心,因为念念不忘想见雷家二公子,所以她的意愿也是这就过江去。吕鸣铁听了她的话,倒是被提醒了,一拍手说:“对啊,用不着到姑苏地面上,就长江对岸金陵城外,就有小东西的亲戚在,那可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好地方了。”
小东西猛点头:“对对,我怎么居然忘了,我外婆家就在金陵,而且她非常有名气的,别人都很怕她,我娘说了,就是我爹见了我外婆都要害怕的,有外婆保护我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嘛。”
雷千里一想不错。金陵宁家是武林几大家族之一,宁老太太蜚声江湖,人人敬她三分畏她五分,是个*得住的人物。如果联络不到司徒云,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去宁府了,做外婆的总不会眼见着外孙女流落在外而不管不顾的吧?
而且,他也很想去看看这位江湖人称“铁太君”的宁老太太。以前曾经见过一面,但那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司徒申和宁巧嫣的儿子,也是宁老太太的外孙,现在去见她,心情显然已大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终于同意了过江,不过就是加了个条件:“再等一天,如果还没有司徒二哥他们的消息,我们就去宁府。”
“可以去江南了!”小东西一跳三尺高,开心得手舞足蹈。这一天里抬头看了太阳不下百次,就盼着它早点落下去,私心里更是暗暗祈祷二哥千万别出现,万一他们出现了,不就要打乱了她过江去的计划了嘛?
这一次总算天遂人愿,司徒云果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第二天小东西一早就起来了,连声催着上路,并且第一个连蹦带跳地冲到了渡口。兴冲冲而来,一心念着要过江,但等到真的要过江了,看着那宽阔的江门面,小东西怕水的老毛病却又来了。
偏偏不凑巧,今天江面上风还不小,只见一波涌过一波的水浪涛涛,小东西看着看着头就开始发晕,双腿开始发软,不由自主抓住了身边的红药和吟笛不敢松手,根本连脚步都挪不开了。
“好啦,真的不用害怕,有我和千里保护着你,没有问题的。”吕鸣铁见她脸色很不好看,心有不忍,极力地安慰她,“这样好了,我和千里陪你坐在船中间,你尽量不要看水面,实在不行就把眼睛闭上,等一会儿睁开眼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过江了。”
“嗯,这样……也好。”小东西心里实在没底,又不敢直说自己会晕船,而且还会吐,生怕雷千里知道了会改主意,只好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停地低声念叨,“不怕,不怕,不怕……”
“表哥。”雷千里四下里看了看,把吕鸣铁叫到了自己身边,低声说,“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看?”
吕鸣铁听雷千里这么问,也四处看了看,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忍不住笑了:“千里,我觉得是你这两天太紧张了,不会有事的!”
第一百四十章 落网了(手打版/
雷千里总觉得周围有异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没有广告的
“表哥,那个萧琴逃走之后,说不定还会来打我们的主意,而且昨天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你身上带着寒玉,如果隔墙有耳的话,难保不起贪心。”
“谨慎点是应该的。”吕鸣铁说,“但也不能因为过于谨慎而止步不前了?事情要来的话,瞻前顾后倒不如挺身迎上前,人在江湖上走,就是要时刻准备好应对各种麻烦的,我的表弟,你几时变成了个怕麻烦的人呢?”
雷千里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感觉惭愧,点头说:“好,这就过江!”
“是谨慎小心地过江。”吕鸣铁笑着说,“我去叫船,你照顾着女眷们。”
没多大一会儿就已经把船雇好,很凑巧这时候渡口只有小船,他们六个人一条船坐不下,只好分成两船,雷千里和宁馨儿带着小东西一起,吕鸣铁和红药以及吟笛坐另一条。
小东西已经给自己鼓了半天劲了,但还是脚底下发软,最后是被雷千里抱上船的,上船时船不免要晃上两晃,把她吓得抓紧了雷千里死活不肯放手,好在宁馨儿不会去吃她这份干醋,反而还要笑她胆子太小了。
这就撑船离岸。虽然说都能望见对岸的景象,可真要到那里,还是需要时间。渡船随波浪左右摇晃着,小东西受的罪可就大了。把眼睛闭着,起初不过是脸色发白,越往后就越觉得自己胸口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把雷千里越抓越紧。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嘴一张,就把雷千里的衣服来了个缤纷五色,斑斓点点。掏空了早上吃下去的不算,还是要吐,吐得肠子都快要断了,喉咙里发紧,全身抽搐,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瘫在了雷千里的怀里。
雷千里还是生平头一次见识这般“壮观”的晕船景象,不禁有点慌神。把自己衣服弄脏了倒是小事,要紧的是照这副样子,小东西能不能坚持到上岸都是大问题了!
接过宁馨儿递过来的湿手巾,他替她擦脸擦额头擦耳背嘴角,甚至连掐人中都试了,她仍然是昏沉沉的双手冰凉。他不禁感到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根本不会带她过江了,要不,事先点了她的穴道情况也应该比现在好一点了。
宁馨儿见识过小东西怕水的德性,倒还不至于太慌张,替她揉着胸口,顺便也安慰一下夫君让他别太着急。另一边船上的三位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两条船距离不过丈余,所以他们看得很清楚,也都替小东西担心起来。
这样子当然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了。而且江面上虽然浪花涛涛,但却一览无遗,附近连船影子都不见一只,又能有什么异常呢?
但等到情况发生突然的变化,那才真叫人措手不及了呢!
吕鸣铁总算警觉,首先发现两条船之间距离正在拉大,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江心,风浪更加大了,而且是逆水行舟,划船的船夫本来应该很吃力才对。可看着前面雷千里他们船上的船夫,一把年纪了,手臂上的力量却非常惊人,手拿着船浆一推一扳,小船就能朝前蹿出一大段,而他们这条船上的船夫年纪很轻,长得非常壮实,却像没吃饱的一样手上没有劲,很快就落后了一大截。
这似乎是有意要把他们分开?吕鸣铁连忙站起来叫一声:“千里,注意……”
但没等他说完,就听见脚底下咯咯两声响,他暗叫一声:“不好!”低头一看,船底居然已经裂了开来,江水正汩汩地涌上来。他就只来得及拉住吟笛和红药两个人,整条船就已经从中裂为两半。在两位姑娘的惊呼声里,他们一起掉进了长江。
这是有预谋的!吕鸣铁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看来雷千里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就只是落水也罢了,凭他的水性带着两位姑娘游到岸边完全没有问题。问题是,他们才一落水,还没挣扎几下,底下就有一张大网兜了上来,一下子就把他们兜住,而且他们越挣扎网收得越紧,一直到把他们拉出水面。
网很结实,就算是利刃也未必短时间里就割得开,三个人这时就是落了网的大鱼,连挣扎的余地都已经没有了。暗中偷袭实在卑鄙无耻,但在长江中心布网抓人,这种奇谋诡计岂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而又做得到的?
吕鸣铁当然不甘心被困,才露出水面,就四下里寻找,看有没有脱身的机会。
但看了看江面,他的心不免一沉,因为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雷千里他们竟然就连人带船一起失踪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的遭遇怎样——也就是说,接下来出现任何情况他都只好一个人应付了。
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艘大船,船上人正在用比手指还粗的铁链拉着大网上去,吕鸣铁干脆不挣扎了,看两位姑娘神智清醒,就低声安慰着,要她们别慌张,一边冷眼看那船上有什么动静。
大船上的人多数都是女子,有十多个,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子都身穿着黑衣,那个年轻的船夫也从水里爬上了船,应该就是一伙的了。也难怪吕鸣铁在雇船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他们两条小船,其他一条都没看见,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
等到大网落到船上,一帮人就拥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网解开,先把上面的红药和吟笛拖出去绳捆索绑,接着一名红衣女子——看上去她是个小头目,向吕鸣铁伸过手来,并不去拉他,却直接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