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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地应是玉龙喀什河。这羊脂白玉的两侧有皮色点缀,顶部琢一站姿螭龙,形象生动,莹润清丽,雕工一丝不苟,彰显玉雕大师之高超技艺,底部留有籽料原始皮壳,毛孔清晰可见。
再看这玉质,泽如凝脂、精光内蕴,温润无暇。
真是一块美玉!
真可谓:三分雕琢,七分天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加上玉雕名家的精心雕刻,完全展现出和田玉凝聚清秀之美。
像是要证实自己的猜测,苏韵又将视线转向梅玲,她的左手腕上,带着一只冰透明亮的冰地蓝水翡翠玉镯。
这玉镯通透如冰、碧亮喜人,淡淡的蓝色优雅而低调,梅玲带着这镯子,就仿若这蓝水翡翠一样细腻、典雅、高贵。
苏韵再凝神看,这玉镯荧光亮丽,通明中那一层薄雾,正透着一股古老的东方韵味。这玉镯大气秀雅、内敛温润。倒像是清中期皇后或宫妃所佩饰物。而许萧那“府上有龙”与这镯子的亮度差不多,想必他们的年代可能比较相近。
看罢两人的玉饰,苏韵又低头看向那假的豆荚,凝神细看之下,果如其然,那豆荚竟一点光芒都没有……
这一次验证,让苏韵的心跳节奏更快了些!
苏韵心头跳动,只感觉那一股兴奋的感觉如同热浪滚烫了全身。
尽管她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未变,始终是那样淡然的微笑着。
然而,就在这时,她身边异样的眼光和质疑的声音并未消散。
许家家长还在等着她的“交待”。
拉回思绪,便看到刚刚为她准备东西的服务生已经走到身边。
苏韵慢慢地地拿起一个水杯,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立微笑。
片刻,周围的喧哗声渐渐平静下来,她才拿着那杯水向前走了几步,踏上旋梯之后,便见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了过来。
虽然没有交待什么,但是那服务生却自动自觉地跟了过去,她的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的脚步不自觉的追随着她。
她站在旋梯上,虽然穿着朴素无华,身上却似散发着一层迷人的光晕,不经意间便让人看得入了神。
当许萧回神时,便看到不少人都怪笑着打量着自己,这才恍然得知,原来他刚才……看向苏韵时,竟、看得痴了……还在恍惚之间,将自己胸前的羊脂白玉交了出去……
苏韵手执着羊脂白玉,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开始鉴定,而是将目光望向梅玲,淡然开口问道:“请问梅馆长,将一滴水滴在玉上,凝成露珠状久不散的是真玉还是假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梅玲若是扯了谎,那她博物馆馆长高高在上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再说,她儿子的羊脂白玉还在苏韵手中……她总不能帮着林雨晴这个外人来挤兑自己吧。她堂堂博物馆馆长竟给自己的儿子挑了块假玉带着,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如今梅玲真是骑虎难下,权威如她在这时肯定是不能说慌的,权衡利弊,梅玲实话实说,冷冷地答了声:“真玉!”
“水滴很快消失的呢?”
“赝品!”
“什么是赝品?”
梅玲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哼道:“你不知道什么是赝品?”
苏韵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在场不是所有人都懂哦。咱们还是把话说得通俗一点好。”
苏韵说着话,清澈明亮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向了林雨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怕到时候再有人装不懂,反咬人一口。
“赝品就是假货!仿冒品!伪劣品!”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韵便轻轻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轻笑起来。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点不简单!她并没有直接演示鉴定过程,而是先让梅玲说出可能出现的结果,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认帐。
苏韵站在旋梯的第五阶台阶上,居高临下望向众人,神态平和,语调平静地说:“今天参加宴会的贵宾,很多都是古玩界的翘楚,学生我真心敬畏!今天若不是被逼上‘梁山’,出于无奈,学生也不会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向许萧的那块羊脂白玉滴下一滴,那水滴呈在羊脂白玉上面,像颗露珠般晶莹剔透,久而不散……
她将羊脂白玉放到托盘里,又拿起林雨晴的那块豆荚,果不其然,水滴即刻消失。
“咦?这块‘冰种翡翠豆荚……怎么盛不住水呢?”苏韵望向林雨晴,假装不明的问道:“刚才你说这是真品,可是梅馆长又说盛不住水的是赝品……我到底是该信你,还是该信梅馆长呢?”
林雨晴脸色酱紫,泪如泉涌,被苏韵气得浑身发抖。修长的身形此时也是紧紧的绷直,一双长腿像灌了铅似的,想挪挪不动,想弯弯不了。
她死死地瞪着苏韵,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半个字。
苏韵这一问,明摆着就是给她难堪!如今,在场所有人,不管是懂不懂鉴别玉石的人,都分清了哪块是真,哪块是假。因为在此之前,滨海市博物馆馆长已经给出了如何鉴别真假的答案!
宴会场中,除了面如死灰、哭得像泪儿似的林雨晴之外,其他人几乎都笑出了声。包括刚才还跟林雨晴同仇敌忾的杨小倩和陆一菲。
有些人摇头苦笑,有些人是气笑的,还有些人玩味的笑着,这些人看向苏韵的目光比之刚才的冷漠多了几分赞许的神色,心里不免稀奇,后生可畏啊!小姑娘这招,真可谓高明。她不仅处变不惊,还懂得借力打力,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此时,奢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美丽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更加让人觉得她沉着冷静、气度非凡。
她哪里像个学生,倒像是经过了世事洗礼的成年人,虽比一些久经风霜、千锤百炼的老江湖少多了一分算计,却是真真的多了一分精明。
会场里越来越安静,几乎所有目光都被苏韵吸引了去。
见大伙表情各异地望着自己,苏韵轻松地玩笑道:“听说天然翡翠是不怕被火烧的,而假翡翠遇火则会变黑、变焦……不知道各位长辈愿不愿意再看个热闹?”
“够了!”林雨晴疯了一般地推开众人,屁股着火一般冲出大门。
而另一处,黑暗里的那一双犹如深潭般的眼睛,却是好久都没有绽放过这样的光亮了。
第7章 沈家墨白()
走出海景湾酒店的大门,苏韵深深地呼吸。所有人都以为她今天说出的这些话,不过是小孩子看了一点书,正巧碰到了自己熟悉的知识。
然而,没人知道她对金石玉器的刻苦专研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工作四年,整整十年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逆袭成功!
转了两辆公交车,才踏上了回家的小巷。这一路上所见的都是十年前旧屋还未搬迁时的样子。巷子里仍是印象中的漆黑,羊肠小道上还有被雨水浸透的泥土味道。可是,一想到回了家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她就激动得想哭。
18岁!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在以后的十年岁月里,她几乎不敢回想这一年之中所发生的事情。
18岁,她的父母就是在这一年被害死的,而哥哥也是因为调查父母的死因而死于非命!
苏韵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快要决堤的眼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重生的这个时刻,父母还没有出事!
不管怎样,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她就必须挽救这一场悲剧!
苏韵内心澎湃、脚步飞快,真想马上就奔回家中看看爸爸妈妈和哥哥!
怦怦的心跳声打破了耳边的宁静,苏韵呼吸急促,奔回家的脚步越来越快,清丽的小脸因跑得太急而涨得通红。
“扑通……”脚下一滑,苏韵摔在地上。巷子太黑,她没注意脚下有个大坑。唔……膝盖摔破了,好痛!她没有理会,仅是皱了皱眉头,又急急地站起来往前跑。
马上就到家了,顾不得疼痛,三步并做两步,穿过院子眼前出现一栋三层高的旧楼,三楼靠右边那扇破旧的蓝色铁门的缝隙中透着一缕淡黄的微光,苏韵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她抚着心脏飞快地奔上楼,感觉一颗心都快跳出腔子了!
还没进门,便听到有人问:
“小韵回来了吗?”
呜……是妈妈!
是妈妈的声音!温柔的声音!想念了十年的声音!
是妈妈的声音……十年来多少午夜梦回念到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十年了,妈妈……我好想你!我回来了,就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你同学不是过生日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妈……”苏韵拉开铁门跑进屋,看到妈妈正整理着出去摆摊时卖的古玩物件儿。苏韵极力忍着,却怎么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上前抱住妈妈,把她压抑了十年的眼泪一下子全部哭了出来。
“怎么了?挨欺负了?”江慧温柔的声音有些急切,显然是见到女儿哭得眼睛通红心疼得不得了。
“嗯!不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苏韵抱着妈妈,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就算把重生的事说了,估计也会被认为是一个孩子在胡言乱语。苏韵不管这些,既然她回来了,就一定要努力改变现状,十年前与至亲分离的疼痛依然锥心刻骨,她不想再尝试一次!所以,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悲剧发生,她一定要改变命运!
“看你,跑那么急……快来,我看看破皮没有?”
“没事儿……”苏韵抬头看着妈妈的眼睛,灿然一笑,却见妈妈原本白皙温婉的面容早已失了秀美风华的颜色,如今的脸庞已满是被岁月的风霜吹皱的纹路。
虽然被唠叨着,苏韵却看得出妈妈是心疼极了。妈妈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这感觉太窝心了,苏韵又没忍住,眼泪泉涌一般涌了出来。
“哭得这么厉害,还说没摔着,快给我看看”。
“没事,真没摔着,就是绊了一下。”苏韵赶紧拿纸巾擦了擦脸,努力地憋回泪水。
“咦?妈妈你又要出去摆摊了吗?”苏韵看妈妈一脸地担心,便故意指着桌上,转移话题说:“妈,这些东西真破,扔了算了。不要出去摆摊了。”
“傻孩子,哪能扔啊!这些都是你爸爸辛辛苦苦淘来的宝贝,都是古董,说不定哪个就值个几千块呢。”
苏韵吸吸鼻子,强挤出一丝笑容,貌似不经意地拿起一枚钱币说:“这些钱币是流通货币,都是大量制造的,不值钱。人家越稀有的东西,才越值钱呢。”
“是这个理儿,所以我也没打算卖高价……这钱币要是能卖个百、八十块的,我就知足了。”
苏韵点点头,却又惊奇道:“咦?这个‘永昌通宝’不是李自成进北京时铸的吗?我们历史课学过的。”
“哦?”江慧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一亮,“哎呀……你爸爸说过!是是是……这枚钱币好像挺稀有的!我怎么给忘了!”
苏韵故意追问:“是吗?”
“对呀!”江慧笃定的点头,“李自成进北京没多久就撤离了,所以铸造期短,存世量就一定很稀少,唉呀……这枚钱币还是很珍贵的!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这老糊涂就给便宜卖了!”
“还是我女儿厉害……”江慧揉了揉她的头,笑起来。
“我都是乱说的,刚好学过而已。”苏韵坐在沙发上,搂着妈妈的腰,像个调皮的小孩儿似的在妈妈怀里撒娇,呵……真是太想念这种感觉了。
见妈妈高兴,苏韵又凝神看了看妈妈面前的古玩堆,粗略扫了一下,大多是几十块儿的小东西,能卖到上千块的也有几件,但是看妈妈将那几件东西随意摆放的样子,便知道妈妈肯定又没看出来那些东西的珍贵之处,呵呵,看来以后还得慢慢的提醒她一下。
这时外面的铁门响了,江慧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老苏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
苏毕升还没进屋,笑声便传了进来,“小慧,你猜猜谁来了?”
“哎……谁来了呀?”江慧连忙站起来,迎了出去。苏韵听到爸爸的声音内心有些激动,却碍于来了客人,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连忙走进卫生间擦掉眼泪,洗了把脸。
“这是……天呐——我有没有看错……”
苏韵头一次听到妈妈用这种异常兴奋的声音说话,不由得对门口站着的人有了些好奇。
“是墨白吗?”妈妈的声音有些发颤。
沈墨白?听到这个名字,苏韵的心脏“嚯嚯”地狂跳起来,全身发烫,!这是她十八岁的反应……是一种不受她本心控制地反应!沈墨白——是她重生之前一直在心中默默喜欢的一个人,不是那种肤浅的喜欢,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欣赏。男人是否迷人不单看外表,要看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那是处变不惊、谈笑风声的儒雅,是沉淀过后淡定从容的涵养,是严谨认真、勤奋向上的处事态度。
想起往日的种种,苏韵的眼睛又开始泛酸,如今再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竟有种无法控制的激动。沈墨白,这个在她父母出事之后,曾给予过自己莫大帮助的人的名字,曾经深深地印刻在她心底,任谁都不能将之取代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她在经受父母双亡的打击之后不会再有信心面对生活,如果不是他,以养父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可能让她和哥哥完全学业。
虽然她一直都是默默地喜欢着他、感激着他、关注着他,但是,以沈墨白的精明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明示暗示过苏韵很多次,他沈墨白只是出于情义才帮助她,并没有其它意思,而且在几年之后,沈墨白就跟别人订了婚……
至那以后,苏韵才渐渐地远离了他的视线,然而那份微妙的喜欢和感激之情却仍然存在心里。
虽然苏韵对他一直是暗恋,而且早已死心,但是她现在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她现在的身体反应竟然是让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激动!甚至在听到“沈墨白”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能深深感觉到自己无以复加的心痛!
苏韵握着拳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知道沈墨白对自己的想法,她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傻傻的暗恋人家。
这时,爸妈已迎到门口,苏韵眼睛红红的并没急着出去,只是歪着头从门里向外偷偷地看了一眼。如今的沈墨白……二十六岁的年纪,1米85的挺拔身姿,面容冷俊孤傲,剑眉刀削,唇薄如刻,深黯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裁剪修身的笔挺西装将他衬得越发挺拔,时尚短发微微卷翘,透着华贵气质,俊美逼人!他的打扮简约却不失时尚,虽冷俊却举止儒雅,给人感觉极有修养。
他并没急着进屋,腰板笔直的立在门口,黑色Armani西装下面是精致如美瓷的肌肤,光洁的手上捧着一个东西,没看清是什么,但看他那姿势,显然是极其珍视。
“墨白,快快请进……”
听到女主人的邀请,他才礼貌的微笑,抬脚踏进客厅,虽然他华丽的打扮与他们家的简陋格格不入,但是他的表情很谦恭,并没显出半点嫌弃,反倒是极客气地向江慧行了个礼,“阿姨好……”
他冷俊孤傲的面容泛着笑意,生生地将自身气势压下。
虽然刻意收敛,却仍是掩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