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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极了!父皇好凶!申生适时撒娇,把扶苏最後一把火也灭了。
扶苏让湘儿拿来药膏,给申生仔细地敷上。两父子很快又回复昔日的感情,乐也融融。
只有莫宁听到这结果时,摇头直叹扶苏真是把申生宠得太过。
九月时,扶苏已经把权力掌握,然後适时把政务分散给不同的官员负责,因此他又闲了。
此时申生又磨着让扶苏带他出宫见‘师傅’,扶苏想着事情也了结得差不多,便答应了。
申生熟络地拉着扶苏穿过大街小巷,直接去到那群杂耍的技人的住处敲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了,扶苏却意外地看到熟人。
扶苏挑了一下眉毛说:任兄,好久不见啊……怎麽这麽狼狈了?
此时的任一绝对称不上整洁,身上的衣服挂着烂菜残渣,刚被狠狠地泼了一身污水的样子。
苏……苏兄……任一怔怔然,手足无措地纠结了半天,才说:苏兄,你怎会在这处?
我儿子的师傅在里面。扶苏指指里头。
啊……那……你好走……好走……任一语无伦次,连忙走出去。
那身臭味让扶苏皱了一下眉头,申生更是直接捏住鼻头。
任一尴尬地说:抱歉,让你见到我这样狼狈的一面……
发生甚麽事了?扶苏倒不是关心任一,而是纯粹想八卦。
内里有父亲的旧友……不过他不太想跟父亲……没事没事……你找你的吧,我回家先洗涤一番。任一摆着手,然後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对了,苏兄……十五日时我家摆喜酒……方便的话来赏面,喝小弟的喜酒吧。
扶苏拱手,严肃地说:一定。
那就好了……就这样吧……任一有几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背影看着有点凄凉。
爹爹,他很不高兴哦?申生疑惑地道:结婚了不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吗?
哀叹自己失去自由之身吧。扶苏摸摸申生的头:不带我进去看你的师傅?
好勒!申生拉着扶苏,一边叫嚷着说:师傅师傅,我带我爹爹来了!
甚麽玩意吵俺!院子里传来一声骂街的声音。
一个彪形大汉踏出来,嘴上还在骂着:俺好好的一个下午又让你这小鬼给搞混了,说吧说吧,又要来甚麽事儿?耍斧耍枪,我能教的都教你了!那来这麽多东西给你学?
嗷嗷,是我爹爹来了。申生抗议道。
啥?你还把你老子带来?那大汉有几分傻眼,他以为申生闹着玩就算了,他也没多认真在教,现在连老子也带来是怎麽一回事?
先生好。扶苏拱手道,文质彬彬。
这……勒……大汉手足无措,在衣服上擦掉了手汗,连忙笨拙地学着也行了一个礼:你……好勒!
师傅师傅,我把爹爹带来了,你教我你的风火大旋转好麽?申生扑到他身上。
少来,你白吃老子多少米饭了?大汉虽然骂咧咧,但还是小心地接着申生。
呵,好玩的小人儿又来串门儿?一声嘻笑声从院里传出,然後门口忽然来了一个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大娘。
她先是取笑了申生,然後回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扶苏,立刻脸上一僵,慌忙地跪下:皇……皇帝!她曾有幸在楼阁上远远地看了扶苏一眼,那身形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哎……扶苏摸着下巴,没想到居然被人认出。
啥玩意?大汉傻眼道:皇帝老子不是在他自己的家里麽?
呵,在家也能出来玩啊……起来起来,不用这样紧张。扶苏把大娘扶起来,悻悻然地摸着鼻子道:我今天微服出宫,不必行这麽大礼了。
大娘站起来,落落大方,只有大汉站在一旁抱着申生,不知自己是跪呢?还是继续站着?
113任一的告白!()
大娘也是个爽直的,扶苏已经摆出随和的态度;她也就打蛇随棍上;俐落地拉着大汉,把扶苏请进院内。
院内其实很平常;只是一个小小的宅院,内里开辟出数个不同的空间;有煮饭的地区,也有洗衣服的地方。扶苏一踏进去,抬头就见到古代的女性贴身内衣在风中飞扬。
……扶苏觉得,这家人挺开放的,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嗯……古代的女人内衣。
呃……让公子见笑了……大娘尴尬地冲着另一个小姑娘做了一个手势,那小姑娘吐吐舌,立即把**的衣服全都收起来。
俺……俺……大汉此时才开始回神;开始摸着自己的後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他心想:妈啊,这也太吓人了,那小孩儿居然是皇帝的!
啊?扶苏回头,非常自然地拍拍他的肩: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怕我啥呢?我又不吃人?对不对?宝贝?你爹我吃人吗?
不吃!申生大声道,然後对大汉说:虎师傅你不要怕我爹,他人可好了。
大娘摀着嘴笑着说:是呢,几年下来也没杀一个官员,这可是历朝历代最为少见的。
扶苏摆手:别提这些,今天我就只是个普通的父亲,来拜见一下犬儿的师傅,这麽简单,弄得这麽复杂干嘛?
俺哪敢当他师傅勒?许虎指着申生怪叫,被大娘一手拍掉他的手指。
大娘捏着丝帕笑着应了:说甚麽师傅,来玩玩就好。难得能攀上扶苏这棵大树,她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赶快把这个应下来,打好关系,那可是未来的皇帝──谁不知道扶苏守着这个宝贝,连後宫都不曾再去了?
礼数总是要的。扶苏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亲切地交到许虎的手上,真诚地说:师傅好好教,孩子不听话就打,好吗?
爹!那有你这样!申生瞪大眼睛。
你就是欠揍。扶苏瞥了他一眼,申生立即闭嘴,毕竟他爹没多久前才扁完他。
大娘也乖觉,她发现扶苏不是在说笑,立即又接话了:当然当然,放在我们这处,绝对不会学坏,要是有错我们也不会留情地教训。
大姐,你……许虎目瞪口呆,手在她面前乱挥,焦急地说:你是不是疯啦?他……他……
他甚麽?来谁了?一个清脆的男声从他们身後传来,扶苏回头一看,就见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踏进院内。他看到扶苏的第一眼,脸色便有点僵,但很快会回复正常的脸色──显然他也认出了扶苏是何许人。
来贵客了,小子,是你爹吧?书生肯定地说。从申生跟着他们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小孩子来头不小,也只有许虎那傻大个才会把申生当成是普通小孩的在教训。他们几人都不说,就看许傻何时才会发现。
奸人,他是我伟大的爹爹!申生一向以扶苏为荣的。
你好。扶苏对他虚拱了一下手。
客气客气。书生也立即回礼。
想不到这小子来头还真不小,难怪一直这麽嚣张。书生感叹道:我都看走眼了……他以为申生最多是甚麽官员的孩子,所以说话礼仪都被训练得很标准,却又带了点天真的意味在,彷佛是不懂事的世家公子。却没想到扶苏把小孩养到这麽会撒娇,完全失却长公子应有的气度。
当然最令他惊讶是扶苏的样子,若不是曾经与霍大娘同时远远地见过一脸,他也不认为皇帝会有这样……流氓的气质?
申儿没给你们很多麻烦吧?扶苏客气地说:要是有的话,我回去就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没有没有,不过挺好玩的。姜宁同时想到了之前一个多月与申生之间的相处,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皇长公子虽然没有皇室的气派,但对老百姓来说却是蛮亲切的,就像他爹一样。
你们──!许虎喊了一句:你们这样太大胆了!
许师傅客气了,今天就把我当成普通人,不必太介意身份。扶苏安抚道。
可是……可是再怎样不当,俺还是知道你是皇帝啊!许虎叫着,把申生推开,慌忙说:这孩子俺不敢收,不能收。
甚麽话!?霍大娘第一个炸了,连忙把他拉到一旁教育了一番。
只见两人在墙角一直争执着,中间还能听到许虎几声‘不行’﹑‘俺不敢’等等的说话。
让你见笑了。姜宁歉意道,他们家的许傻的脑子真的不太好使。
没关系。扶苏耸肩:我的身份的确挺令我苦恼的,大家都在说我人傻钱太多不是吗?──前者是暗讽扶苏在政事上的不作为,後者是嘲讽他只会整天瞎搞一些有的没的‘发明’。
姜宁听到这一句自嘲,却没有笑,反而心中一阵暗惊。因为这话早几天有人对他说过,而且正好是他的好朋友暗地里在喝醉时吐槽的几句话。
他拘谨地笑了笑:哈哈,都不是说笑的吗?然後再也不敢用随意的态度面对扶苏了。
扶苏说出那句话倒不是想秋後算帐还是甚麽,只是想替申生小报一下仇,到底是自己的小孩,受了委屈回来家长还是会生气的。
霍大娘看来费了极大力气说服了许虎,许虎被她带回来还是有点愤怒,但见到扶苏又回复那种不安的表情。
呵呵,这……霍大娘卡住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扶苏。
敝姓苏。扶苏彬彬有礼地说。
苏公子,你看……小申儿啊,放在我们这处,绝对让你放心的。如果你希望派人来看……霍大娘犹豫了一下,她可不希望自家的院子变成那种皇家的私宅。
不用,这一个多月申儿也有跟我说一些这处的事,你们人真是蛮好的,我很放心。扶苏微笑着说,反正申生身边跟着暗卫,何必多此一举呢?
闲聊了一会儿,许虎别扭地接受了简单的拜师仪式,然後扶苏把申生留在那院子里,自己就先离开了。
他两手空空的﹑背着手在街上走着,身前别着一个钱袋,惹得不少小偷借故碰撞想要抢去他的钱袋,可是都让扶苏一一打跑了,渐渐地也没人敢惹扶苏。
要说咸阳城这四年来的变化,其实并不大。只是街道较以往整洁,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气氛更轻松自在。扶苏在民间的威望依然褒眨参半,加上清谈风气热烈,在街上不时能听到评论他的声音。
虽然漫无目的地逛着,扶苏内心却充满了自豪感──这就是他一手打造的都城,繁华﹑富足﹑人民安居乐业。
苏……兄。他身後传来一声犹豫的叫唤。
扶苏往回头一看,却是有一阵子没有见面的任一。
哎,任兄!扶苏热情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好久不见,看来嫂子对你照料有加,整个人都不同了,精神了不少。
你怎麽没有去参加婚礼?任一没有接话,反而抱怨起来:只派一个人来,真不够朋友。
这不是忙吗?刚好有事要我处理,离开了京师一阵子。扶苏解释道,心中却是暗想他自己才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他去不是徒然增添了任一的烦恼吗?
这借口用多了,任一都不再相信扶苏。他只是无奈地看着扶苏,心中有着纠结。或许他爹说得对,扶苏从来不是甚麽简单的人,即使认识了这麽久,任一都还不知道扶苏到底是混那一边的,或者说正职是在干甚麽?
说是从商,扶苏又少了那份油味和奸诈的味道,他手上却又从来只会多,不会少。说是世家公子,在京中姓苏的大人物却没有几个,他父亲去打听过,从来没有一人叫做苏华。扶苏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般,神秘得很。
算了,任一也不想多说甚麽,一切都已经过去,以前的痴心枉想,如今他已成家立业,无法再让自己沉迷下去了:你不想说也没人能勉强你。
你今天挺不客气耶……扶苏有些惊讶任一居然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彷佛已经破罐破摔到一种程度,就是不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或自己的形象。
我还要跟你客气甚麽?任一恼怒地说:你连我的宴席都不来参加。
拜托,我是真忙,不然我会不去吗?扶苏皱起眉头:你认识我这麽久,我有跟你说过谎吗?
任一被咽住了,仔细想一想,扶苏一直以来的话要麽是不可考证的,要麽就是空泛,根本没有实际地说自己是甚麽人或者是做甚麽工。
那我跟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会怎样?任一认真地盯着扶苏的眼神,一字一句地吞出来。
……
扶苏不明白话题怎会一下子拐到这麽奇怪的地方去?
114楚国沛国已灭()
两人站在街角沉默已久,扶苏反应不过来;有几分无语;反倒是任一开始有点急躁,彷佛想借此甩开甚麽不好的过往。
告诉我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任一紧紧地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身侧紧握着;连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我不喜欢你。扶苏淡淡地说。
任一整个人都垮下来,虽然心中有准备是一回事,但亲耳听到,心中还是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痛得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扶苏转了身,丢下一句:短期内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任一目送着扶苏离开,最後他依然没有把心中的话吐出来;只是这样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
扶苏走了几步,心情完全被败坏得彻底,看着满街的人流索然无味,乾脆提早回宫去了。
到了十一月初,军中传来捷报,首战取得了胜利。咸阳城内上下同欢,高声歌颂秦军的勇猛和实力超凡。
朝堂上参秦牧的奏摺一夜之间完全消失不见,改为口耳交道的称赞。
在这一片欢乐的时候,扶苏却觉得有点儿寂寞……
申生现在除了学习外便是整天往宫外跑,扶苏彻底感受到何为儿大不中留,虽然只是壮年,但他却觉得自己心态有日渐变老的样子。
果然太过安逸就容易消磨意志,现在朝堂上的官员大多是自己一手提□的,行事顺畅了不少,扶苏再也不用绞尽脑汁与大官斗智斗勇,每天上朝就是听报告,然後讨论,再把事情的处理方法颁布下去。
外部虽然在打仗,但京中一带的百姓却过得很舒适,一来扶苏从不滥收税,二来他彻换的官员到底是比较年轻,还没腐朽,较为有朝气。所以百姓的生活也因此而改善。
打仗,一打便又是三年。
期间扶苏为打发时间,醉心在研究各种东西之中,不少现代的东西如抽水马桶等都在民间流行起来,还有玻璃的研制也得到了突破,望远镜终於可以大量生产,但目前只提供给有军阶的将领使用。
三年一晃而过,日子彷如流水,在不知不觉间便从指尖遛走了。当扶苏在京中收到了捷报,说是秦牧破了楚国时,脸上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楚国这麽快便被灭了,同时亦觉得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扶苏上上下下地把捷报看了很多次,上面都没有提到项羽的存在,他满肚子疑问,只能等秦牧回京再行询问了。
陛下?传信的士兵单膝跪着,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扶苏的回应,只能斗胆轻唤了一声。
哦?扶苏惊醒了,掩饰了诡异的神情,连忙说道:你先起来吧,辛苦你了。来人,把这位先带下去休息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谢陛下!传信的士兵狠狠地叩了一个头,然後跟着宫人出去了。
扶苏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张沧劲有力的字条,提笔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回信。
最後扶苏只回了两个字给秦牧:想你。
秦牧收到信时,正在督军收拾残局和安抚楚国的人民。这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狠了心把所有楚国的宗室都杀得乾净,整个楚国一片哀号,很是凄凉。
当时他正在阅兵,亲看着快马赶来的传信兵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