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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时吹袭,扬起两人的发丝,金麟俊美到妖魅的面孔,此刻却如神邸般静谧,安安静静地任由临风枕着他,他也暗自发功,使得全身的凉意比平常更甚,才使得临风本能的抱着撒不开手。
第125章 真的害怕()
夜里下起雨来,簌簌不停,金麟打横抱起临风,在树林里穿梭,飞到了一处洞窟,进去避雨。
洞窟似乎之前有人来避雨过,洞内有不少的干草,金麟难得屈尊降贵地蹲着身子,将原本有些凌乱的干草,铺出一个够人睡的大小,缓缓放下临风,让他头枕着自己的腿,自己则是靠着墙闭目养神。
次日。
阳光从洞口传来,雨后的空气有种洗涤后的清新感,呼吸一口,那气息都像清洗过的青苹果。
放了一夜,金麟的腿脚有些发麻,他面上却是浑然不在意,目光意外地柔软地看着还在酣睡中的人,临风睡得格外恬静,在他的眼里,就像初生的小动物一般无害,他修长的指尖试探地想覆上面庞,滞留了一下,还是收回手。
他看着洞外的天色,寻思着待临风醒来,给他打点野食。
“教主。”一个声响打断了金麟的思绪,金眸黑目警惕地看着洞外,不知是敌是友。“谁?”
随后一个身影跪拜了下来,那人穿着一袭草绿色的锦袍,纹饰绣以竹纹,金麟垂着眼帘,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里的柔软也消失殆尽,目光清冷,语气平淡地说:“何事?”
“教主,教内有事务要处理……”韦九侧目看了眼金麟的腿上,躺着一个人,眯了下眼判别,原来是那人。“这人就交给属下处理吧,我会交付给润易大夫的。”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教主的表情,唯恐那人不快。
金麟会意的点点头,指了下腿上的人,“你带过去吧。”
“是。”韦九得了金麟的允诺,二话不说的上前将人搀扶起来,随后目光有些迟疑地看着金麟,“那教主你。”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金麟摆了摆手。
“是!”韦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算他运气好,教主难得的没跟他发难,他还以为教主会亲自带人走,不肯让他动半个指头。
金麟扶着墙有些不稳地缓缓站起来,昨夜他给临风输送了不少功力,加上腿上的麻劲,一时起来,难免踉跄,他也不想属下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故命韦九先行回去。
行走了几步,运功送行到全身筋脉,腿脚上的麻痹感才去了大半,看着远处的太阳东升,将树林的树叶照出一片的金光,他也迟早会得到自己的太阳的。
药堂。
润易闭着眼睛,神情郑重地给临风把脉,韦九送来的时候,显然这小子脸色也并不好,有些意外的是,唇上虽还有有些泛紫,身上也有中毒痕迹,此刻却像是被人趋毒过,伤势好了大半,他要做的,就是将余下的伤势救治好。
有一种力量在他指尖上不断地传来,润易有些意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忽然微眯着眼,神情严肃,随后看向韦九,“你是在哪碰着临风的?”
“教主身旁。”
“难怪。”润易念念道,这股力量振幅的频率与教主无异,看来教主对此人真是真心相待,替这人疗伤,怕是耗费了不少的功力。
他转身给临风开了些伤药,以及给教主的补药,正当他写完清单递给一旁的门童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瞄到临风的耳边,有血迹缓缓流出,润易瞳孔微缩,凑到了临风的耳边仔细端看,目光一沉。
摆出一排银针,行针走阵,确定了堵塞的穴位处,开始施针,过了半响才停下,又撰写了药单,一并递给了门童,“替我抓取药,顺带根据纸上的说明,命食天居炖药。”
“是,大夫。”门童接过药单,躬身而退。
用棉花将临风的耳廓清理干净,看着临风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样子,润易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唤了火舞前来,火舞一进门,看见临风在病床上,眉头一锁,撇头看向润易,目光有些自责地问润易:“他这又是重伤吗?”
润易宽慰地拍了拍火舞的肩膀,“无碍,你放心,这次,教……咳咳,这次重的伤势,有高人疗伤了,剩下的也就是些皮外伤。不过……”
火舞血红色的头发扬起,心里才稍许安心,听到润易地尾音又不安起来,“不过什么?”
“他目前失聪,我已经施针了,应该调养些时日,就能好。”
“那就好。”
润易每日繁忙,索性唤来白石,把临风交代给他。
临风的伤势未愈,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发出梦呓:“班景……,班景……,班景你在哪?”
“我在,我在,我在。”白石握住了他在空中腾乱的手,一股坚定有力的温暖从手心传递着。
临风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压抑的低吟着,“头好痛……班景,为什么我喊了这么久,听不到,听不到你的回应呢?”
白石瞳孔微微收缩,他这是昏迷中,还是其他呢?他不敢深思下去,正当他纠结之时,绿鸡仔出现在了一旁,扑腾着小翅膀,缓缓飘落在临风床头前,目光慎重地说:“小主人现在,你想的没错,聋了。”
白石眼睛大瞪,鼻息加重,马上起身,准备夺门而出,绿鸡仔叼了个瓜子以非常快的速度砸他头上,“我知道你想找谁,小主人目前的伤势也被控制了大半,我一方面是劝你,另外一方面,是帮润易大夫送药的。”
绿鸡仔也不知哪里藏着的小青花瓷瓶,放在了茶几上,它目光缱绻地看着昏迷不醒地临风,绿豆眼里满满地都是担忧。“每日给主人上药,失聪的情况,会慢慢痊愈的。”
它转头看向白石,十分严肃地说:“还望你,忍得一时,切莫,功亏一篑。”
绿鸡仔窝在临风的床头边,小脑袋枕着临风的发丝,纵使现在教主对临风有好感,教主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班景与临风此刻在这里,无异于笼中鸟,插翅难飞。
不适合起任何冲突,还是静待时机为宜,它目光看着临风的唇色渐渐深紫变淡,这次主人伤势能恢复大半,也算多亏了那教主的福。
白石只得平下气息,也算认同了绿鸡仔的话,出门给临风准备晚膳。
待他去食居端来食物,刚推开门,唤了一声,“临风,我回来了。”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
白石也觉得奇怪,关好门,将晚膳放在桌面上,侧眼一看,床上也空无一人,只有那傻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临风?”白石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试探地喊着,最后在屏风后找到了临风。
他赤脚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缩颤抖不已,像是被雨淋湿的小麻雀,被雨水冷的哆嗦。
白石每走前一步,临风就微微向后退一步,白石无他,只好原地不动,蹲下身子,于他平视,目光清亮,还带着如月光一般的温柔。“临风。”他又唤了一声。
临风原本一直低着脑袋,感觉到又阴影靠近,看着那人的衣角,也隐约猜出了来人,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白石,眼里染上红血丝,鼻尖也红红的,眼角像是有泪痕。
“白石……”
“我在。”白石回应着他。
“白石,你嘴巴开开合合,可是,我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震颤,染上哭腔,眼角含泪。
白石奋力一扑,握住他的肩膀,目光与他平视,很奇怪地,只是这样的国字脸,这么普通的眉眼,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安心。他拍拍他的背。“没事,我听到你的声音。”
临风自从穿越以来,很多事都不怕,横竖不过一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比疼痛更怕的事。
他知道残疾人肯定有他自己的痛苦,平常他耳聪目明,没什么感觉,听着山风,听着溪流,听着高歌清曲,他都没什么感觉。
直到他现在,世界静的可怕,什么声音都传不到耳朵里,哪怕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听,也听不到。
就像刚才那样,那人推开门的声音他听不到,做了什么听不到,那人寻找他,可能会响起的呼喊声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也许那人宽慰他的话,他也听不到。
想到这些,一下子害怕得周身变凉了许多,他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
白石目光看着他,试图用眼睛里的眼神给他传达意思,他头偏了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临风才有些颤巍巍地起身,白石小心地搀扶着,鼻尖传来了佳肴的气息,那种香菇炖鸡的味道。
他有点怕自己说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只是谨慎地用目光看着白石,眼里像在说:“给我准备的?”
白石肯定地点点头,临风小小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打开盖子,下面是两菜一汤,香菇炖鸡,土豆排骨,还有一碗番茄蛋汤,色香味俱全。
民以食为天,临风也饿了快一天一夜,肚里早就空得底朝天,拿起筷子就亟不可待地夹菜,送饭到嘴里,吃得不亦乐乎。
嘴里嚼着滑嫩地鸡肉,临风的心情恢复了些,脸上的阴霾也少了大半,他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白石,我现在听不到你声音了,谁也听不到,感觉自己这样,就好像废人啊。”
“不会的。”白石给临风夹了块香味四溢地排骨,轻念道。
第126章 安抚人心()
白石的心境如一波湖水,偶尔有风起波纹,湖面上有杨柳依依。一边看着临风进食,偶尔给夹菜,他嘴角浅笑,莫名地觉得这样也不错,嘴里默念起来:“虽然你眼下听不见,但是……”
“无论如何,我都在,我会照顾好你的。”
临风边吃饭,眼角余光瞟眼看白石嘴巴张合,似乎在说什么,他有些好奇地瞄了白石一会,直到白石回了一个浅笑,示意并没有什么,他才收回目光。
润易拖白石照顾,也顺带帮白石通融请了假,白石就带着临风出去走走。
傲天教明面上也算个魔教,里面的景色布置,却是不俗,没有常人想象的那般阴暗,倒有种阳春白雪的清新雅致。
路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走到一处花丛,鼻间传来淡淡的花香味,随着景色后移,一抹如火红蝴蝶般的身影跃进眼底。
“蛮香的。”临风嘀咕了下,待到凑近了看,花朵有些椭圆状,向下,他回想了下,好像哪里见过这样的花,小时候似乎见过这种花,别人都会栽在门口的小院里。
他目光瞟了下四周,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他嘴角上扬,摘了一朵,就对着花尾处汲取了一口,甜甜的滋味传进嘴里。
白石虽也见过这种花,但是他对于花的概念向来只是停留于欣赏,即使用食也是下人们做好了送上来,从来没有这样,摘了即食的经验。
“你……”
临风看白石神情有些不爱地模样,似乎要开口说什么,他又摘了一朵,塞进他嘴里,语气上扬地来了句,“味道还行,你尝尝。”
白石有些不太能接受地皱了下眉头,随着嘴间传来淡淡的甜味,有点像蜂蜜,又有水的清润,滋味还算不错,他又拿了下来。、
临风也只是打算尝尝鲜,也就没对剩下的花做打算的念头了,他瞟了白石一眼,“这花你见过没?”
白石点点头,临风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叫什么不,我也没学过这些,也没看过相关的书,对着花木草叶,也只是觉得好看,名字却是大多不知晓的。”
回应临风的是白石的手,他向临风伸出手,临风微愣神,随后反应过来,手伸到他面前,白石另外一只手,在他手心下比划着,临风也认真地看着。
“凤仙花。”他比划了三个字。
临风会意地点点头,到了这,他压抑地心情也疏散了不少,他看得见,闻得到,尝得了,除了不能直接听到声音,他也算是与常人无异。
而一旁的白石则是仔细地捕捉着他面上的表情,见他眼里的光辉忽暗忽闪,最后又有些暗淡,他眼珠转了转,思绪落定,他握着他手,继续比划着。
“你这伤势,润易大夫有专门配了药,只是有些淤血堵塞,伤口受损,每日上药,不出几日,会恢复好的……而且,你放心,我就当你是兄弟了,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写到兄弟前白石犹豫了下,随后还是选择了这两个字,他眼下的身份用兄弟足以,免得让临风不好接受,排斥他,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手心上的比划,临风看着白石的脸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总有种感觉似曾相识,白石只是给他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临风才觉得盯着别人不妥,收回了眼神,会意地点点头。
走到一处亭院,白石让临风坐一会,“我离开一会。”他起身走下亭子。
亭子里有软纱帐幔,清风不时徐来,有种说不出的风味,临风目光浏览着四周红花绿叶的景致,无意中瞟到白石的身影,那身形周身玉立,挺拔而修长,肩膀宽而有力,衣着月白色的长衫,他心里不由一紧。
一时间,临风仿佛着了魔,忍不住想追上那背影,想看看背影后,会不会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脚步慌措,一脚踩空。
“啊。”下意识惊叫了一声,顺着台阶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膝盖与台阶摩擦破皮,幸双手撑地,脸才没遭殃,手承载着全身的重力,像是被重物捶过,手腕关节处有些钝痛,手心与地面的石子摩擦,只觉得手心火辣辣的似在燃烧,鼻尖莫名地一酸。
白石闻声,马上回头一看,目光触及到那人倒趴在地上,一脸的狼狈,他赶忙快步到了他身边,扶起他。
掏出袖口里的布巾,将临风脸上的灰擦了擦,看着他手上的擦伤,他看着临风,像是无计可施一般,“你啊。”
白石看临风腿脚有些软,估计他刚摔,不便行走,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回头目光示意他。
临风才看着那背脊,犹豫了一会,跳了上去,环住白石的脖子。
屋里。
白石取了布巾浸水,拧干,剩的只有湿意,没有过多的水分,将他两手都擦干净,再用干燥的布巾将表面的湿气擦拭掉,他动作轻缓,没有再带来伤口刺痛。
“等手上伤口的血迹干了,我再给你涂点药膏。”临风会意地点点头。
白石又取来纸笔,砚台一摆,很快写好字,递给临风看,上面字面俊拔,苍劲有力,写着“我本想着,你这几天好好调养生息,想带你在亭子里赏风光,品豆糕的,没想到我才转身一走,你就受伤了,我还是好好守着你吧。”
临风看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为自己的鲁莽行径有些过意不去,“抱歉,刚才有点失神。”
“没事。”白石回应着,又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桃木盒子,上面有雕以兰花,打开木盒,传来一阵绿豆香,糕点温热,他取了一份递到临风面前。
临风接过,咬了一口,香甜软糯,还有绿豆特有的香气与甜意融合。“好吃。”
夜里。
临风做了梦,半梦半醒,不时梦呓着,在另外一头的白石心寄与他,也一直无法安睡,他侧过身子看着那边床头的临风,目光紧随。
梦里是发生在一片月光下,桂花树下赫然有一黑衣身影,临风的瞳孔不由放大了些,难道是他吗?
他记得之前他也是如此,身着黑衣,在月光下,仿佛夜里的鬼魅一般,却心地格外好,每日舍弃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