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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珗源正愁没台阶下,听见苏寻这般说,只赶紧点了头,道:“可不是么?我……”
见他点头,苏寻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翻开了书,脸上一本正经道:“这医学药理之事可容不得半点差错,我瞧这本书也有些旧了,二哥准是仔细瞧过的,那就让沅沅先好好考考二哥吧。”
苏珗源显然没想到苏寻会来这么一招,他愣了愣,眼瞧着小丫头真的要提问了,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才道:“沅沅,行了,别问了,这本医书我是拿来送给荀九的。”
听见这“招供”,苏寻缓缓合上了书,望向苏珗源,似有些委屈道:“二哥可曾记得答应过我,若有中意的姑娘,第一个便要让我晓得的?”说着话,一双大眼儿湿漉漉的,仿佛下一刻便要落了泪。
苏珗源哪里见得了自家妹妹这副样子,他赶紧上前去,安慰道:“沅沅,你别哭啊,二哥错了。”
苏寻却不依不饶:“既是知道错了,却还要瞒着我?今儿二哥若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沅沅以后就不搭理你了。”
苏珗源到底心疼妹妹,他挠着头,就缓缓道出了一五一十。
此次去接西夏使者一路状况不断,尤其最凶险的便是其中一位西夏侍卫竟身染恶疾,且这恶疾极具传染性,项家军中不少人因此患病,很不幸的,苏珗源便是其中一个。
情况更糟的是,染病之时恰处在荒野之中,就算有随行大夫,也一时拿不出良方救人,只能等到了城里才有一线生机。
可,苏珗源却是等不及,他的病情比谁都恶化的快,身子虚弱不说,股间还生了个拳头大的脓包,让他生不如死。
而就当他以为自己命丧于此时,荀九就出现了,诊治、开方、配药……甚至还说要帮他吸出股间脓血。那个时侯,苏珗源自是不愿意,可他那时别说动弹身体了,却连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只能任着荀九扒下裤衩。
一个女孩子为了医治自己竟做到了这种地步,心里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可苏珗源是吃过荀九亏的,尤其这件事让他有些膈应,于是待他病好后,却没少找荀九的茬。便是这么一来二去的,他自己也不曾想到,愈多见一次荀九,这心就跳得愈快。后来,在一次不经意间撞见她认真医治病人的模样,苏珗源才确定他是心动了。之后苏珗源就开始千方百计想跟荀九凑近乎,可荀九见他态度转变,却开始有意无意躲着他。今儿他出现来此处,也是经人提点,来投其所好了。
“这医书是一本孤本,十分罕见,我想荀九一定会喜欢的吧。”苏珗源说着,望了一眼苏寻手中的医书,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笃定。
苏寻听了,却是一阵沉默。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陆宝珠,如果宝珠也懂医术,晓得二哥生了重病定会赶去医治,且敢做的也定不会比荀九少,那二哥也会因此喜欢上宝珠么?可是,这感情之事从来不受人控制……就比如现下二哥喜欢上了荀九,但,荀九就未必能喜欢他。
想着,苏寻抬眸望了眼一脸憧憬的二哥,正欲说几句隐晦的提醒之话,偏偏这时,却听见院子外传来莲雾的声音,“你现下不能进去,姑娘和六少爷……唉!”
伴着劝阻的声音,就见一高大身影轻而易举地跃进了院子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珗源身边的贴身侍卫杜言。
杜言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此举动,想来是有要事汇报。是以,待他大步走来,停在十步远处行礼时,苏珗源见苏寻面无异色,不过象征性地训斥了几句,便招手让他过来。
杜言也不迟疑,径直走到苏珗源身边耳语了几句。
苏珗源一听,脸上难掩喜色就往外走,可走了几步,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对苏寻道:“沅沅,那本医书就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她了。”说完,不等她回应,又大步朝外走去。
苏寻微点了下头,只是望着苏珗源离去的身影,这心里却跳着厉害,目下,能让二哥暂且抛下儿女之情的,恐也只有萧睿了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苏寻才回过神来,瞧了眼手中的书,想了想,便决定先进屋把书放下,就当是交给荀九了。
可她刚踏进屋内,就撞见一抹熟悉的修长身影正从窗子口爬进来。
这人不是荀九,还能是谁?
见她这般鬼祟,有正门不入,却从窗子进屋,好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好似在躲着人……
“荀神医,你站在窗口儿做什么呢?”苏寻不动声色地瞧着荀九进来,却不说破,只脸上露了疑惑道。
荀九正立在那整理衣裳,听见身后传来苏寻的声音,微愣了下,才回过身来,全当没事一般,一脸笑嘻嘻道:“哟,这不是苏七姑娘么?这两月在庄子里住的可舒服?”边说着,边朝苏寻走去。
苏寻轻点了下头,道:“庄子里清幽,自是住着舒心。反倒是荀神医,这两个月忙着救死扶伤,都没有好好歇息过吧?”说着话,她又扬了扬手里的医书,笑道,“你瞧,这有个人可惦念着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荀九自是有几分猜出这医书是谁拿来的,她依旧笑着,却不去接苏寻手中的书,只道:“医者仁心也,我不过做了我该做的。”
苏寻见荀九如此,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这是在委婉地拒绝二哥呢。也难怪,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人?两情相悦是能够相爱,相爱是很难的,更多的是像宝珠那样的,像二哥这样的……
苏寻垂了眸,只觉得心里有些郁郁的,她将医书随意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等荀九说话,便言说有事,道了别,就疾步离开。
荀九望了眼匆匆离去的瘦小身影,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医书上,这本书确实是本珍品,若是平日里见到了,她准会欢喜,可若是那苏珗源送的,她是真不敢要,毕竟情债她可惹不得……
这厢,苏寻出了白术院,便带着莲雾回玉芙院。只是这心里想着事,路也走得慢,不期然地,却在长廊处遇到了大堂嫂梁氏。
梁氏走得也慢,且一脸心不在焉的,想来是心里有事,毕竟之前在尚安堂见到她的时侯,她便一脸焦急的。
苏寻知道有些事她不能多问,便只乖乖唤了声“大堂嫂”。
梁氏听到苏寻唤她,才回过了神,脸上露了笑,柔声道:“是沅沅啊,这是回院子歇息呢?”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两月不见,人真是愈发标志了。”
苏寻笑笑,道:“嗯,方才去了二哥那找他,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梁氏微微笑着,突然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眸子一亮,道:“沅沅,你回来后,可曾见过你二堂哥?”
咦,怎么会突然提及二堂哥?
苏寻心生疑惑,略一迟疑,摇摇头,道:“这倒未曾。”
听到这话,梁氏也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自语道:“也是,这才回来,又哪里有空去少卿府?”随后,她又望了眼苏寻,有些欲言又止的,最后到底念着还有旁人,没说出来,嘱咐了几声让苏寻好好注意身子,就缓缓离开了。
梁氏这般反常,见她离开,苏寻不由多望了几眼,只是她心里还有别的事,既然梁氏不说,她也没心思去深究,就回了玉芙院。
玉芙院内,水梨也凑巧回来,见到苏寻,随着她回了屋子,就凑到她耳边说事。
京都这两个月发生的大事确实不少,比如前几日,西夏和谈使者进京之事,再比如,一个月前,京都凤来楼出了个倾城倾国的名妓……
自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告诉姑娘的,有些腌臜之事,还是要瞒着的。
水梨语速很快,将能说的都说了个遍,只是到了最后一件事,迟疑了下,才说出来。
苏寻没听到陆府之事,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这话出来了,才一脸吃惊地望向水梨,也才明白为何刚才大堂嫂梁氏要提及二堂哥,只是她仍是有点不愿相信,忙道:“什么?!水梨你再说一遍!”
水梨略略顿了下,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复述道:“姑娘,听说苏瑢峥少爷已经定亲了,且定了两家,一个是林家姑娘,另一个便是梁家的……”
第80章 第八十章 荟芳阁()
京都的秋没有夏季时的风雨大作; 已泛着丝丝凉意,不那么烦躁闷热; 好似凉爽的夏夜,又好似温暖的春日,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季节。
不过就有一个缺点; 那便是干燥。
这不; 回来不过几日,陶氏便时常觉得脸上皮肤摸起来有些干干的。也难怪,离开京都之时,所用的面脂手膏都是依着夏季来配制的; 目下; 到了秋季,这面脂手膏理应更滋润些才是。而陶氏在塞北虽可以粉黛不施,素面朝天,可回了府院,却是个极讲究的人。这自身之事从不假手于人; 尤其是这脸面上的事; 更是马虎不得,于是便想着亲自去荟芳阁挑些美容养颜品。
这一日; 与往常一般; 陶氏早早地便起了床伺候夫君苏绍华穿衣。
苏绍华这几日可谓是忙碌不堪; 西夏使者进京和谈,他除了忙着准备和谈宫宴,这使者的衣食住行也要安排妥当。且此次和谈使者身份特殊; 乃是西夏国的三皇子,更是不能有所怠慢。
陶氏弯腰仔细地替夫君系好腰带,抬眸望去,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她轻轻倚靠在苏绍华胸前,柔声道:“可不要累坏了。”这朝廷政事她不懂,也容不得她插嘴,唯一能做的便是如此吧。
苏绍华轻柔搂了陶氏,道了声:“你放心。”又望了眼她,只觉得有妻如此,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两人静静站了会,苏绍华才放开陶氏,大步离开。
见送走了夫君,外头天朗气清的,是个出行的好日子,陶氏便命丫鬟备马车去趟荟芳阁。
可待她拾掇好了,刚踏出屋子,就瞧见那人儿站在了院子里,也不知何时来的,见她出来了,便带着一脸讨好的笑与两丫鬟慢慢走了过来。
“娘,听说您今儿要去荟芳阁?”待走到跟前,苏寻就眨着一双大眼儿问道。
陶氏睨了眼小丫头片子,哪里猜不出她的意图,她暗叹了口气,道:“说吧,你要去荟芳阁做什么?”
苏寻一听她这么问,仿若早就准备好的,立马就从袖子间抽出了一张宫贴递给了陶氏,似一脸坦荡,可又忍不住垂目道:“过几日便是七公主的生辰,女儿想去给她挑件礼物。”这话自不是假话,贴子也是真的,可若是能办些“顺便之事”也是再好不过的……
陶氏接过帖子,也不去细看,只略扫了眼女儿,见她始终垂着目,便知她另有所图,不过这会儿,陶氏倒不打算点破,只缓缓合上了帖子,道:“既是如此,你便随我去吧。”随后,便朝一旁的红笺招了招手,乘着把帖子递过去的功夫,轻轻吩咐了几句。
红笺得了吩咐,也不迟疑,快步退了出去。
“娘,红笺这是去哪儿?”苏寻见了,不由疑惑道。目下眼瞧着就要出府了,红笺是娘亲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会跟着去的。
“不过是帮我去取些东西罢了。”陶氏轻描淡写地答了句,又望了眼天色,边缓步往外走,边道,“走吧,先去马车那儿,待会她自会过来的。”
苏寻到底有些心虚着,没敢多问,只乖乖跟在了陶氏身后走。
在荣国公府前上了马车,不过一会,红笺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进了马车,便对陶氏点了点头。
陶氏见了,唇角微勾,这才吩咐车夫驾车去荟芳阁。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苏寻的眸子,可这会儿,她倒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娘亲到底让红笺干嘛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荟芳阁。
下了翠盖朱缨的华车,陶氏便直往二楼去买些面脂手膏。不过,边走着,她不由睇了眼跟在身后的女儿。
这丫头今儿倒不急着去三楼挑礼物,反倒一路跟着自己,好似想去瞧瞧胭脂水粉。想想,女儿也到了爱美的年纪,有这个念头实在再正常不过。
苏寻自是没有察觉陶氏的目光,不过她确实有心跟着,可她倒不是对胭脂水粉感兴趣,而是想着待会瞧见娘亲高兴了,就要同她商量件事。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二楼。
荟芳阁的二楼是专卖面脂手膏,胭脂水粉等物的,这里倒不似三楼,只有单单一间大大的屋子,而是分成了十间屋子,每间屋子旁都挂着一片玉牌子,写着什么间什么厅的,反正在苏寻眼里,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目下,见娘亲陶氏熟门熟路地入了第六间屋子“薄云间”,苏寻也不迟疑,跟着走了进去。
乍一眼望去,里面的摆设与一般胭脂水粉铺的无异,可待往里走两步,就瞧见在屋子中央设有一座多层透明的水晶圆盘,在每一层上摆的是各色的胭脂,瞧起来晶莹剔透,却又色彩斑斓的,更妙的是,那圆盘不知从何借了力,竟在慢慢旋转着,让人瞧着,都忍不住挪了眼。
苏寻也是好奇,带着水梨、莲雾便走了过去细瞧。
陶氏却是见了好多回的,自没有那么稀奇,她瞧了眼立在圆盘前的小丫头,忍不住轻摇了下头,就径直走向柜台旁的一紫檀木小长桌前。
桌子的一边正坐着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她虽着了一身不显眼的灰色衣裳,可面容秀丽,正是管理这“薄云间”的,名唤凤娘。此刻在她的前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而她坐在那,一会手持小玉杵在玉臼里捣弄,一会便放下东西,执了笔记录,待人走到跟前了,才抬起眸望过去,见是陶氏,不由勾了勾唇,缓缓站起身,道:“原来是苏三夫人。”说着话,她又快速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苏寻几人,却不多问,只再次看向陶氏,不急不缓道,“却不知夫人有何需要的?”
陶氏来过这荟芳阁多次,最喜欢来这“薄云间”便是这屋里的凤娘不该问的从不多问,还能根据她的需求推荐些好用的美容养颜品,让她分外放心。此刻,陶氏用手轻抚了下脸庞,只道:“凤娘,你瞧瞧我这脸。”
凤娘听闻,上前仔细瞧了会,道了声:“请夫人稍等片刻。”便转身走向屋子的里面,那儿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仅半个人高,她开了门,就弯腰钻了进去,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出来,手里也多了几个玉瓷宽嘴瓶。
“这些都是滋润养颜之物,不知可有夫人喜欢的。”凤娘缓步走到桌前,小心把瓶子放下,边说着话,边轻轻地打开瓶盖。
只是在打开其中一瓶时,却有一种十分好闻的香味扑散开来。
陶氏取了过来,轻嗅了下,正欲询问,可不待她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好奇的声音,“这是什么,怎么这般好闻?”
说话的正是苏寻,她原本在研究圆盘,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有点丧气,可闻见了这阵香味,只觉得精神气爽,忍不住就凑了过去。
“这瓶是杏仁面脂,是以杏仁与牛乳为主制成的面脂膏,里面还加了白附子末、珍珠末、白鲜皮末等物,不仅滋润营养,还能嫩肤泽颜。”凤娘边答,目光也落在了苏寻身上,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苏寻听见这回答,眼眸子不禁一亮,她走到陶氏身旁,撒着娇道:“娘,这瓶杏仁面脂好好让我瞧瞧行不行?”
陶氏见女儿对此感兴趣,哪有拒绝的道理,就把瓶子递给了她。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