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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自然不知道十一郎此刻心中是多么激动,兴奋,高兴,若说之前它以为这个人眼神和她的主子很像,可是一听到容臻说的话,它便确认了,这就是它的主子啊,它的公主啊。
哇呜,公主她真的没有死哎,公主没死。
呜呜,十一郎太开心了,十一郎太高兴了。
容凛则无语的望着兴奋过头的十一郎,懒洋洋的开口:“小猴子过来,马上就要开始比斗了。”
十一郎一听到比斗,立马小身子一缩,溜回了容臻的身边,此时的它再不复之前的可怜样,完全是一个萌猴了,它伸手扯着容臻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银狼,吱吱的表达着自己的害怕之意。
容臻伸出手摸摸它的猴脑袋,温声轻语的说道:“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那个女人那样的对待你,现在你若是杀了她的银狼,可就是替自己报仇了。”
容臻第三个回合选的兽斗,就是为了给十一郎出气,让十一郎亲手杀掉慕容灵仙的兽,这样十一郎心中的阴影才会解开,要不然它心里一定会有阴影,那就是慕容灵仙给它的阴影,以后它看到慕容灵仙都会下意识的害怕,但若是它杀掉了银狼,它心中就没有什么阴影了。
这就是容臻选择兽斗的真正原因。
十一郎听了容臻的话,虽然心中升起了斗志,可是还是很不安,主要是最近以来,它被慕容灵仙虐待造成的后遗症,对于庞大未知的东西有一种恐惧感,虽然自己一再的鼓气,但还是会不安会害怕。
容臻则柔柔的说道:“你若是杀了它,我就让你回来。”
这句话给了十一郎莫大的动力,它自然想回到主子身边,因为它在主子身边就是个宝,在别人那里就是根草,没主的猴就是个草啊,它不要啊。
十一郎想着,立刻点头,吱吱应声,爷这一次拼了。
容臻满意的笑了起来,伸手把手中一些细如银毫的银针递到了十一郎的手中:“记着,只宜智取,不宜硬拼,它只不过是一只畜生,你是一只灵猴,这世上没有任何畜生比得过有灵性的东西。”
容臻手里的银针,乃是之前进殿时从流云和尚那里要来的,因为她未进殿就已经决定了让十一郎用银针杀狼。
此时十一郎握着手里的银针,一下子来了精神,没错,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畜生比得过它灵猴,它怕什么,何况它还有主子给它的银针,它要杀掉这头狼,要回到主子的身边。
十一郎主意一定,再无害怕之意,小身子一窜,便窜到了大殿正中。
先前大殿内,不少人嗡嗡说话,有害怕银狼的,有心痛十一郎的,有心疼自个儿钱的,有高兴待会儿便得到钱的。
不过十一郎一出场,所有人便停住了动作,大家看那小猴子之前还害怕得要死的样子,这时候已经一副大爷的威风样,在大殿正中来回的踱步,一副得瑟的样子,它那四平八稳的样子,气得对面的银狼不时的仰天咆哮起来。
银狼的咆哮,没有吓住十一郎,倒把大殿内的各家夫人和闺秀吓了个脸色惨白,有的胆小的人直接的吓昏了过去。
有的惊叫起来,不过被身边的人给捂住了嘴巴,今日这兽斗,皇上可在场呢,千万不要冲撞了皇上才好。
大殿正中,两兽已经斗了起来,银狼怒吼一声直往十一郎面前冲去,十一郎一看到它冲过来,身形一动灵活的避了开来,然后东躲西藏,好像耍宝似的在大殿内逗着那头看上去凶残无比的银狼,银狼虽然高大威猛,必竟只是一头凶猛的畜生,所以三番两次没有攻击到目标,已经十分的焦燥了,嘶吼声不断,咆哮声不断,抓狂不已。
可惜十一郎愣是灵活的跳跃着,身为一只猴子,本来跳跃就厉害,再加上十一郎是一只有灵性的猴子,所以那银狼的更不是它的对手。
在它一连番的戏弄之下,银狼已经快疯狂了,十一郎终于动了,身形一跃,直奔银狼的脑门之上窜去,同时它的小爪子里已捏了两枚银针,待到它落到银狼的脑袋上时,它的两个爪子狠狠的往银狼的眼里扎去。
吼,巨痛迫使得银狼发出惨烈的叫声,因为疼痛,它抬起前爪,拍的一声朝自己的头顶上方拍去,可惜它一掌便落空了,因为十一郎早窜身闪开了,所以这一掌只拍到它自己的脑袋上,直拍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可是眼里的痛楚使得银狼疯狂的在大殿内嘶吼,此时的它已经完全的疯狂了。
对着大殿内众人便是一阵嘶吼,殿内所有人都吓坏了,不少人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往旁边躲去。
慕容灵仙没想到银狼竟然失控,不由得大叫着命令:“银狼,安静下来,安静。”
可是巨痛之下的银狼,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会听从他的命令,反而是因为听到她的命令而狂性更发了,朝着大殿一侧的人群扑去,这下所有人都吓得往大殿外奔去,整个殿内都乱套了。
尧景帝一看这狼失了狂,不由得命令殿下的侍卫:“快,拦住这畜生。”
侍卫从殿外奔了进来,人人手上提着一把刀,直奔银狼而去。
不过十一郎比别人更快,因为一着得手,此时的它有些小兴奋,身形一动,再次的朝着银狼奔了过来,手中的银针再次的狠狠的朝着狼身上扎去,这下银狼更痛了,更疯狂了,嘶鸣声不绝于耳,殿内很多人已经跑出了殿外。
大殿内的十一郎玩得越发的兴奋了,不停的用针扎银狼,银狼又痛又叫,最后逮到一个人便咬,不过被侍卫冲过来给一剑杀了。
先前被银狼扑倒咬住的那个人,不但吓昏了,还吓得尿失禁了。
大殿内,所有人都吓死了,昏的昏,逃的逃,乱成一团,待到银狼被杀后,众人才安静了下来,跑出殿外的又跑了进来,跪了一殿。
十一郎早高兴的窜到了容臻的身边,欣喜的吱吱邀功。
主子,瞧我厉害吧,厉害吧。
容臻伸手摸了摸十一郎的脑袋,给予它赞赏,对面的慕容灵仙此时已经完全的愤怒抓狂了,这银狼乃是她的座骑,现在竟然被人当殿杀了,这倒不是说她有多心疼自个的座骑,而是这脸丢大了。
何况她一想到自己要当众自扇十记耳光,以及说自己配不上睿王君渊的话,她就要疯了。
慕容灵仙望着大殿对面的容臻,阴沉无比的说道:“赵婵,你竟然胆敢使诈,你的小猴子手里分明有银针,它用银针扎伤了我的银狼,要不然它不会输的。”
容臻脸上满是鄙视,不紧不慢的说道:“慕容公主,先前你用火药炸我的时候,不是说没有规定不准偷袭吗?你都能用火药炸人,难道就不兴我的小猴子用银针扎狼吗?这叫智取懂不懂。”
容臻说完这句话,不等慕容灵仙说话,便又沉声开口:“慕容公主,你输了,所以请你把我们的赌注兑现了,当殿自扇十记耳光,还要大声说自己配不上睿王殿下,以后不要再缠着睿王殿下了。”
慕容灵仙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死死的瞪着容臻,恨不得扑过来杀了容臻,可是眼下这大殿之上,若想杀容臻,根本不可能,虽然她身边带出来的十几个手下很厉害,但是这里也有很多厉害的人,何况睿王一直护着这个女人,她若动手,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说来说去,她讨不了便宜。
慕容灵仙的脸此时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转了几番颜色。
大殿一侧的天山一族的二长老站了出来,沉稳的开口:“皇帝陛下,我们公主既然和赵家的小姐有赌约,自当兑现才是,不过我们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所以若是当殿自扇耳光,实在是不好看,所以我们请求皇帝陛下充许我们代替公主自扇耳光。”
尧景帝心里正火大不已,本以为慕容灵仙最后一局能胜,若是她胜了的话,赵婵便要当殿自扇十耳光的,没想到最后一只银狼竟然没有打得过一只猴子,这实在是太诡谲莫测了。
不过听到天山一族长老的请求,他只能强行的压抑下怒火,正想下旨准了。
他可不希望眼下和这天山一族的人交恶。
现在他家里内患还没有处理掉呢,所以不想再招惹这天山一族的人,。
虽然他知道他们不需要怕这天山一族的人,可是好歹武功很厉害,若是在开罗境内惹事,他们会很头疼的。
尧景帝想着便欲同意这件事,不想睿王容凛的声音率先响起来:“原来天山一族的人都是如此言而无信的,你们公主输了可以找人代打,那本王想问问你,如若是赵小姐输了,是否可以找人代打。”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输了就要认罚。
慕容灵仙听了容凛的话,气得眼泪都快要滴出来了,手指紧陷着自己的裙子,恨不得那就是容臻的脑袋,她真想掐断容臻的脖子。
大殿内,此时缓过神来的朝臣,个个一脸的心疼肉疼,个个差点疼死过去,直后悔参与这什么赌注这事,他们怎么想到这慕容公主如此的不禁事,竟然真的就输给了赵家的这位小姐,若不是第二局她耍了赖,早就被人家三局碾压下去了,所以说真正厉害的是赵府的这位小姐。
下首众人议论起来,说干什么的都有,大都是怨怪慕容灵仙害得他们输钱的,个个都不给她颜面了,说什么的都有。
慕容灵仙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大殿一侧的宣王君冥听了容凛的话,好像逮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飞快的开口。
“七皇兄,人家天山一族的长老问的是父皇,父皇面前,哪里有你决定的地方。”
君冥这话是直接的提醒了尧景帝一件事,这个睿王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明明人家问的是他这个皇帝,可是现在睿王竟然可以抢先做主意,他这还没死呢。
尧景帝脸色黑沉得可怕,阴森森的瞪着容凛,瞳眸之中强大的威压,直朝着容凛的身上压去,容凛面容坦然的对视着,直到尧景旁移开视线为止。
尧景帝望了大殿下首的众人一眼,飞快的说道:“既然是天山一族的一一一。”
本来他想说既然天山一族的长老请求了,那么朕就准了。
不过尧景帝的话没有说完,大殿一侧一直站在未动的容凛,忽地一摆袍袖,身形一动,便朝着容慕灵仙身边飘去,半空中,他扔下一句:“既然慕容公主输了,这十耳光的惩罚还是由本王执行吧。”
容凛知道,若是圣旨下,他再违抗终归是不好的,所以他抢先一步对慕容灵仙实施了惩罚。
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来,殿内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唯有慕容灵仙被脸颊上的痛楚给惊醒了,她疼得哭了起来。
而容凛已经很快的扇完了十个耳光,待到他退到大殿一侧,众人再看此时的慕容灵仙,一张脸肿涨得可怕,就像馒头一般,眼睛鼻子全都陷了进去,哪里还有先前的美丽之样。
慕容灵仙只觉得自己再没脸了,她的脸全完了。
她跺着脚,气狠狠的朝大殿外面跑去,身后的天山一族的四大长老,个个脸色变了,飞快的跟上前去。
身后的大殿内,尧景帝脸上满是狂风暴雨,阴沉沉的望着大殿下首的睿王,殿内众人也发现了皇上的怒火,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直到宸妃娘娘的声音响起来:“皇上,再不登天香楼放焰火,只怕时辰来不及了。”
开罗的民俗,除夕夜必须要等皇宫里的第一道烟火燃起后,民间的百姓才可以大肆的放烟火,所以往年这天香楼的烟火早早就放了,可是今年因为天山一族的参与,所以耽搁了很长时间,若是烟火迟迟不放,只怕会引起民间百姓的惶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尧景帝自然知道这个礼,所以宸妃一开口,他立刻下令:“移驾天香楼。”
“臣等遵旨。”
一众朝臣全都领旨,然后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路前往天香楼而去。
人群之中的宣王君冥,一双漆黑的瞳眸好似狼瞳似的阴沉沉的瞪着容凛,本来他想挑起父皇对这个七皇兄的怒意,从而一怒惩罚他的,没想到却因为母妃的一句话,而坏了事。
宣王心中不由得有些埋怨,母妃真是的,为什么不能再等一会儿呢。
不过君冥知道,时辰确实耽搁不得了,必须立刻前往天香楼放烟火了,要不然真的会让民间的百姓恐慌不安的。
所以母妃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不过君冥的心里倒底有些意难平。
除了君冥恼火外,梅妃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她阴沉的眸子不时的扫向宸妃,怀疑的想着,这女人什么意思?她这是给君渊解围吗,难道她已经知道君渊是她的儿子了吗?
不,梅妃的心忽地沉甸甸的,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她还会推自己的儿子上位吗,只怕她要百般阻止他上位。
一众人跟着尧景帝的身后上了大殿后面的天香楼,登高放了除夕夜的第一道烟火,宫里的烟火一起,民间很快有了反应,接二连三的烟火点燃了,然后整个夜空都缀满了美丽的烟花,那些烟花就好像开在夜色中五颜六色的花朵。
天香楼上,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夜空之上的烟火,只觉得心情无端的变好起来。
不过其中一些大臣只要一想到自己输掉的银子便心疼得要死,再没有看烟火的心思了。
接下来,没人再多说什么,看烟火看歌舞表演,都有些兴趣缺缺的,尧景帝提早退场了,他一走,宸妃,梅妃,婉贵嫔等宫里的后妃都陆续的走了,十公主,十二殿下,十三殿下等人也陆续的离开了,最后朝中的大臣也慢慢的分散散了。
这一晚的除夕夜因为天山一族的参与,所有人都心头不快,郁郁寡欢,全然没有往年的喜气洋洋。
人群最后面的睿王和宣王两个人远远的相视着,宣王唇角是幽冷嘲弄的笑意,虽然先前他的调拨没有成功的激怒父皇,但是父皇明显的对这个家伙动怒了,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气,所以不用他动手,想必父皇也会动手吧。
君冥一想到这个便高兴,逐缓缓的走到容凛的面前,近距离的看这位七皇兄,长相越发的出色,华贵非凡,别说女人,就是男人的他看了都嫉妒不已,只恨老天为什么要让他生得这般出色。
不过他的命不怎么好倒是真的。
君冥想着,忽地懒懒一笑,长得再好不得宠又能怎么样呢。
“七皇兄,我不会收手的。”
君冥霸道的宣誓,那个女人不管他现在真心不真心的娶,但是都必须娶,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日后他若登上九五之尊,这可是个硬伤。
底下的大臣,或者民间的百姓们会怎么议论,所以他必须娶到赵婵。
容凛眸色凌厉幽寒,冰冷的光芒直瞪向君冥,他之所以火大,是因为君冥欲娶臻儿,不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她,现在的他想娶臻儿,是心存了报复的,如若臻儿嫁他,还有好日子过吗?不对,是他不容许有人心存别意的算计着臻儿。
容凛呵呵冷笑,唇角满是讥讽:“难道宫里的教养就只教会了八皇弟一样东西,专抢别人的东西吗?那我可真是不敢苟同。”
他说完洒脱的转身,一路往大殿外面走去,落在后面人群中的宣王,脸色一阵青黑,周身浓烈的戾气,这样的他,使得四周不少人不敢靠近,有眼的人都看出宣王殿下心情不畅,要他们说,今晚心情最不好的人怕是宣王殿下了。
因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