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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应了一声,却是不再与芸灵和南夏笑谈了,缓缓起身,走了开去,就像是有些畏惧新来这个人一样。南夏更加奇怪,他用天人合一之境,也未曾从这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两位老人为什么会畏惧这个人呢?这屋子还剩了好几张条案,可他偏偏盘膝坐到了南夏的对面。眸光闪烁,他看向了南夏,似有无尽的哀伤在他的眼中蔓延。南夏盯住了他的眼睛,突然有种错觉,分明就是漆黑似墨的一双眼珠,怎会让人觉得明亮如星辰一般?
“大叔?”南夏终于是开了口,他可不想让这个人再继续盯着他,否者这面都吃不下去了。
“呵……”对面的人轻轻地笑了笑,那一瞬似乎是又落寞了几分。
“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与你们一样,来看看风景罢了。”他轻声开口,说是看风景,可目光始终都停留在南夏的身上。芸灵也觉得奇快,只是却没有太多的兴趣,并不像此时的南夏一般,对眼前的人满是好奇。
“您是山下的人?”
“嗯,我是山下的人。”
“那大叔你是凡人吗?”他又开口问道。
“凡人?什么才是凡人?”他轻声笑着问道,声音依旧很低,像是累得没有力气在说话的那种声音。芸灵皱了皱眉看向了这个人,更觉惊奇,这个人怎么好像很喜欢和小夏说话的样子?
“山下的人不就是凡人吗?”南夏回答道。
后者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问道:
“那你觉得我是凡人吗?”
“不是。”南夏摇了摇头,“他们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些畏惧呢!”他靠近了他低声说道,不想刚才的老伯和老『奶』『奶』听见他的声音。
“你就当我是凡人吧,我在这山下已经住了很久了。”
“原来大叔你也是这儿的人啊!可不对呀,你的势明明就很强。”
对面的男子看着他又是笑了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我并不是这里的人,不过却已是在这住了许久。两位老人之所以对我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我平日不怎么出门,以至于这里的人都不太了解我吧。”
“哦……这样啊!那大叔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他的好奇心似乎愈来愈重。
“等一个人,等到了,我便走了。”他似乎很乐意给南夏解释。
“所以,是还没有等到?”
“不,”他颤抖着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南夏的一张脸上,可南夏却未曾发觉,“等到了,已经等到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他叹息着开口。
“那等他做什么呢?”
“我要送一样东西给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了,便没有再说话。
“想知道是什么吗?”那个人却又是笑着开口,“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南夏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犹豫着并未开口。
男子看着他笑了笑,“看来是不想知道了。”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他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瞬息之间,白昼幻灭。南夏眼前的世间在刹那间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但南夏已经觉察不到了,小屋里的一切都因为这个男子的意志而静止了。男人的手中出现了一团耀眼无比得光芒,在黑暗中中折『射』,仿若剑芒,他伸手指向了南夏的额头,手中的光芒仿若是化作了一滩水,流向了南夏的眼睛,最终隐没在了他漆黑的双眸中,然后一切如常,时间又开始了流逝,而他的身影却已经不见。旁边的窗户摇曳着,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来,刚才恰恰有风吹过。
“喂……喂……”芸灵摇晃起他的身体来,“醒醒,快醒醒,你傻了吗?”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惊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芸灵看着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啊!怎么了?”又看向了对面,“咦,刚才那位大叔呢?”
“不知道,可能是走了吧。”
“走了,这么快吗?都没觉察到。”他带着一脸疑问开口道。
“那个人好奇怪的。”
“对呀,我也觉得很奇怪呢。”
“你认识他?”
“山上的人我都不怎么熟悉,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山下的人?”
“也对。”她点了点头,不再与他说话,低下头来,将一大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老『奶』『奶』端了面来,发现那人不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便又退了回去。
南夏这才注意到桌子的对面多了一块碎银子,他好奇地拿了起来,心想这难道是刚才的那个人留下的吗?
不多时,两人吃完了东西,老人过来收拾碗筷。他一问才知道这便是凡世中所谓的‘钱’,老人不愿要他的,他只好告诉他们这是刚才的那个人留下的,两位老人才收了去。南夏看向了窗外,日头已经西斜,霞光渐显,又稍稍陪了这两位老人一会儿,便告别了他们。拉上了意犹未尽的芸灵开始往回走去,远远地他们还看见两位老人在朝着他们挥手致意。
从湖海到影月,一路向上,这路却是不好走了。跨过了石桥,踏上小路,走出了林间,芸灵却是再也不想走了。趁着南夏不注意,一下子跃到了他的后背上。嘻嘻地笑了笑,然后倒在了他的肩头上小声说道: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吧。”
他一句话也不说,手上用力扶住了她。
过了一阵,她又突然抬起了头来,指着天边的落日呓语般地开口说道:
“你说今天的日落是不是比以往都要好看?”
他低声笑着偏头看向了那轮落日,的确很美,却以为她是说起了梦话,就没开口。她便催促道:
“你快回答。”她的声音大了些。
他微微笑着偏过头去看向了那轮落日,低语道:
“嗯,我也觉得比以往都要好看。”
“那你说是为什么?”她从后面伸出了头来,看向了南夏那张干干净净的脸。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轻声说道。
她脸上的笑容便又灿烂了几分,心满意足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很快便有平缓的呼吸声传到了南夏的耳中来。他抬头看向前方,渐渐地,脸上的笑容化作了苦涩和无奈,更有一抹浓浓的黯然。
远处的山上,慕风和兮遥双双站在了那里。他们看着南夏背着芸灵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来,两人相视,他们的脸上都是饱含着笑意。
“正是好时候呢!夫人,你说是吗?”
兮遥转头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老不正紧。”
他只是呵呵笑着,乐得不行,也不知是为何这般高兴。
“你不是要去接他们吗?还站在这里干嘛?”兮遥又是瞪着他说道。
他收敛了些笑意,走到了她的身旁来拉住了她的手,引着她坐到了一旁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算了算了,就让小夏背着,他可是乐意得很呢!我就陪你在这儿看看日落,等他们过来,岂不是好?”
她笑了笑,本想再骂他几句不正紧,恰恰又瞥见了山下的芸灵和南夏两人,却是有些怅然地开口说道:
“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转眼便是十三个年头,那般小的孩子,如今都快与我一般高了。”
“是呢!”慕风脸上的笑意更淡了些,突地又开口道:“你说这两个小家伙……”
不需他说完兮遥便懂了他的意思,微微笑着看向他说道:
“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一直也便只有彼此,夏儿自小对灵儿又是言听计从,他们能在一起,自是极好,只是夏儿他……”兮遥叹息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
“夏儿他命途注定多磨多难,谁也不知道他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放心吧。”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天生一颗赤诚至善之心,生来便是不凡,上苍会考验他,却绝不会放弃他,他魂海中的咒印是不可能阻了他的天命的。”
良久,昏黄的落日下又有叹息声传来。
芸灵已经陷入了熟睡,他不想叫醒她,便背着她一步步地往山上走来,她的身体很轻,可山很高,路更是长,亏得他真气不弱,才能背着她走上了山来,但到了最后,却也是累得不行,气喘吁吁。
“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你们两个小家伙,出来许久,可有什么感悟?”
“大人!”他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了过来。慕风和兮遥正微笑着看着他。
芸灵被他的惊呼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之后,却也是看见了自己爹爹和娘亲,转瞬她便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被南夏背着,顿时便是双颊绯红,她将头埋下,躲在了南夏的背后,以为这样他们便看不见了。
“还不过来?”兮遥轻声开口,像是在教训,可更多的还是宠溺。
南夏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她的身体顿时滑落了下来,一路低着头走到了溪瑶的面前,这副羞恼的样子,慕风和兮遥都是第一次见到,只觉得说不出的有趣。她又藏在了溪瑶的身后,不想再叫任何人看见。
“走吧,回家了。”
溪瑶和芸灵先行,慕风和南夏则走在了后面。
“大人。”他上前恭敬地拜见道。
慕风为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河洛城里好玩吗?”
“嗯,好玩。”他很是诚实地回答道。
慕风回头,两人相视,很有默契地哈哈笑出了声来。
“夏儿,你长大了啊!”
本章完
第7章 第六话 受罚()
那日从河洛城里归来的路上,以及在回到了小筑之后,慕风对两人一句训斥的话都没有。芸灵心下窃喜,还以为这次能逃过责罚。可在第二天,两人便被慕风送到了静心殿中禁足,每每都得到了日沉之时,侍卫才会打开殿门,放两人出来。当然,两人也能偷偷跑出去,可这是慕风亲命,芸灵却是没那般大的胆子去违逆自己的父亲。慕风倒不是真的想要惩罚两人,这山外的世界与影月不同,两人好奇,出去玩耍在他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之所以禁足,却是为了好好打磨下芸灵的心『性』,她总归是有可能继承选主之位的。至于南夏,只是顺带与她作伴罢了,否则让她一人在这殿中还不得疯了。南夏对于慕风的意图也是清楚得很,也没什么不乐意地,待在这里不用修炼,权且是当慕风给他放了长假。
日出日暮,两人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多天,离慕风定下的半月之期,只剩下了最后两日。这里名唤静心殿,实则是影月的藏书阁。宽阔的殿堂有好几重,从上到下,放眼望去,全是书架,其上堆砌了无数的典籍,只在殿堂正中还剩有一小块空出来的地方。周遭燃了许多蜡烛,摆了两张条案,其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却是让两人抄书的,此刻却只见南夏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条案旁,抄写着这里的典籍,写完之后每日慕风都会亲自检查,他不敢马虎。至于芸灵,他却没心思做这等事,仿佛只要有南夏在,她便永远也不会担心。
她将一本厚有两寸,奇重无比的书重新放了回去,她手上用了些力,书架有些老久,一阵晃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似是早已不堪重负。
“无聊,肚子都饿了,怎么还没人送吃的来。”她从书架的后面走了出来,在后面鼓捣了那么久,一张无暇的脸上沾了不少的灰尘。
她回到了自己的案前,南夏见着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又是皱起了眉头,从怀中『摸』出手巾帮她擦干净了脸上沾染的尘土,“你就不能那份哪怕一分一秒?”说着重新握住了笔。
她吐了吐舌头,转过了身去。抄了一小会儿,但觉无趣,便又放下了。然后转头看向南夏,以不容置疑却又十分随意淡然的语气说道:
“将我的也一起抄了。”
南夏瞪了她一眼,低头看了看她的条案,上面最多只抄了不过十几页而已。
“不行,你好歹也多写几页再让我帮你。”却是发起了牢『骚』,“况且你写字向来少力,还不多练练?”
她登时便是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来要去敲他的脑袋,在她的手指即将落在他额头上的时候,却又突然换了心思,只听她开口说道:
“爹爹不是经常说‘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这抄书不也是一样?哪能全听了爹爹的吩咐,他让写多少,就非得写多少。”
南夏哑然失笑,很是无语地看着她说道:
“这就是你每次都偷懒不抄书的原因?”
“不是呢。”她绕到了南夏的案前来,双手捧着脸颊,微微笑着一脸讨好的看向了他,“不抄书的原因是因为你总会帮我啊!”
见南夏不为所动,便又嘟嘴道:
“你就帮我抄了吧。”却又是在撒娇。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接住了她递过来的一册白纸,放在了自的案前,她顿时欢呼出声,高兴得拍起了手来。
“可我总不能一直帮你。”他下意识地开口说了一句,说完才觉得后悔。
“为什么不能?”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反问道。
南夏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她的一双明眸,轻吐着气,脸上勉强地升起一抹笑意,试图去掩盖他眼中的黯然无力。可就像他不会说谎一样,他的演技同样也不怎么高明。
“啊……怎么又是这种空洞的眼神?”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恼,“你心里到底在在想些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可他却不想告诉她,他不能告诉她。
“什么都没想啊!我还能想什么?”他渐渐恢复了神采,眼睛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哼,撒谎。快如实招来,不然让你好看。”她伸手弹向了他的额头。他也不躲,盯着她说道:
“总会累的,因为总是要帮你。”
她皱了下眉头,信以为真,只以为南夏是在嫌弃她,竟是变得有些委屈,偏转过头看向一旁小声地嘀咕道“你不是说自己是掌剑之人吗?手既不会酸,也就不会累的。”
南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看了她一眼,却并未接话。
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来,南夏才又看着她微微笑道:
“刚才不是说饿了吗?这不,吃的来了。”随即起身走向了殿门,芸灵冲着他的背影又是耸了耸鼻子,自顾自地说道:
“哼,我总会知道是为什么的。”
又赶紧回到了案前,恭恭敬敬地坐好,拿起笔来,装模作样的又是写了几笔。却是怕外面的人看见她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然后跑到慕风那里去告她的状,要是因此再多罚她几天,那可真是要了命了。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外之人只往里瞥了一眼,没多做停留,递了一个大大的食盒给南夏之后,便就缓缓掩上了殿门,她长出了一口气,立马又是推开了眼前的纸和笔。
她赶紧接过了南夏手中的食盒,揭开了盖子。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只听她娇声说道:
“又是偏殿那边送来的,每天都一样,我都快吃腻了。”
他颇为无奈地开口道:
“本便是在受罚,有的吃便不错了,哪儿轮得到你挑三拣四?若是想吃到灵影小筑里的东西,你少胡闹些不就好了?”
她轻哼了一声,独自闷闷不乐。
他不再开口,走到她的面前,一层层地抽开了食盒。四『色』丸子、香醋鱼……果然是一模一样,十多天了,一直都是这几道菜,从未变过。他取出筷子来,递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