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蓝成春的大砍刀则是杨小山身后的支撑,遇上几个清兵同时冲来。他猛虎般的大刀砍得一帮人七零八落。他力量大得惊人,一刀过去,即使有人用手中武器格挡,也避不开他锐利的锋芒,往往是连人带武器一起劈开,无法抵挡。
梁成富相对他们更为冷静,他的一杆长枪不动则已,一动如秋风扫落叶,专防清兵的冷枪冷刀。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特别注意那些准备放冷箭的清兵,一旦遇到,掏出飞镖,直接一镖过去就结果了那些弓兵的性命。
“不好!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吴知府看到这帮长毛锐不可当的气势,知道是冲自己来的,不由得心生恐惧,“杀了他们,杀一个给一百两银子,为首的一个一千两银子!”吴知府再次提高的悬赏,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因为他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是男人的胆,白花花的银子壮了这些清兵的胆。刚才被杀得纷纷逃窜的人又围了过来,即使再不行的人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有个运气,捡个漏什么的。
两名骁骑校双双跃出,一左一右挡住了杨小山的去路。杨小山冲得有点快,与身后的蓝梁两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这两个骁骑校就想趁此机会围杀他。清兵高层首领腐败的多,但有一些凭着军功升为低级将领的人多少还是有点真本事的。这两个骁骑校就很敏锐的把握到了这个机会,两枪同时袭来,颇有章法,逼得杨小山左躲右闪有点狼狈。
杨小山如果是以前的小山,是万不能敌的。但自从在望鳌岭受到了生命威胁后,他一直苦练武艺,大哥石达开还时不时教他几手,如今的他虽没有达到高绝的境地,但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不在话下。
他先用佩剑连续格挡这两名骁骑校的长枪,然后灵巧地闪到右边那人的右侧。这样右边的清将就处在杨小山和左边清将的中间,杨小山就不用同时面对这两人的夹击了。他舞动佩剑,接连刺出数剑,那剑影好似一朵盛开的花朵,根本分不清哪一路是实,哪一路是虚。右边的骁骑校咬牙横住长枪来挡,可惜那一剑是虚的,真的一剑从下面而来,挑开了他的肚皮。
这个时候清兵们才发现这一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好拿,钱再多也得有命拿啊。杨小山等人如同一道剑气,硬是劈开了大队清兵的包围,终于冲到了吴知府的跟前。
吴知府这才意识到他快成为这帮长毛的囊中之物了,扭头还想跑。可惜已经太迟了,蓝成春劈死了他最后一名护卫,杨小山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辫子,“知府大人,别跑啊,我有话要跟你谈谈。”
吴知府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对待,反正他都六十多了,生死也看开了,为了留个忠烈的名声,他脖子一横嚷到:“要杀就杀,老夫决不投降。”、
杨小山颇为欣赏他的这份骨气,“我不杀你,你只要让你的手下投降就可以了。”
“没门,弟兄们别管我,杀了这帮发匪!”吴知府做出一副不怕死的姿态。
“你这老贼!”蓝成春气得就要动手揍他。
杨小山拦住蓝成春,对着吴知府笑道:“大人勇气可嘉,可惜你食朝廷俸禄多年,你的这些兵可没得朝廷任何好处,他们可不想死,他们还年轻。”
“诸位永安的清军将士,现在投降,我杨小山还可担保你们不死。如果出了这里还不投降,我可不能担保了。想活命的自己放下武器,用衣服把自己绑了。不想活的尽管来试试我手里的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们的大队人马已经攻破西门,马上就要过来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活命机会。”杨小山抓住吴知府,挡在身前,对周围的清兵大喊道。
清兵们互相望着,似乎有点犹豫不决。但乡勇们率先投降了,他们本来就是硬拉来的,犯不着为了朝廷送了自己的性命。
远远地,西门方向太平军的杀喊声开始传了过来,在场清兵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也跟着投降了,当然也有偷偷溜走的,杨小山也不阻拦,只要大部分投降就好,永安的局势已经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杨小山让手下收缴了投降清兵的武器,让他们背对着路跪下。
不一会儿,林凤祥的大队人马赶到了,看到杨小山这样的战况。他喜出望外,猛地一拍小山的肩,称赞道:“小山,你真神了。就这么一点人,抓了知府,缴了这么多粮草,还俘虏了这么多清兵。你让我们兄弟还怎么立功啊?都被你一个人全占了。”这话说得埋怨,语气却一点埋怨之气都没有,反而满是佩服之情。
第六十一章 听令()
乌兰泰头戴着珊瑚花的红顶子,一根单眼花翎插在翡翠翎管上,显得分外耀眼,此时的他眉目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在他的统率下,新圩最后一座太平军的营寨已被拔除,从此太平军在新圩再无立足之地,金田东北门户大开,就等着给他们最后致命的一击了。
乌兰泰的骑兵大队追杀完最后一批太平军后,凯旋而归,回到了自己的营寨。旗下三名总兵,古州镇总兵李瑞、威宁镇总兵重纶、云南邵通总兵经文岱带领一帮大小官员在营门口迎接,看上去已经恭候多时了。
乌兰泰心中更是得意,看来这帮手下还是挺识相的啊,对自己如此恭敬。在部下们众星捧月般簇拥下,乌兰泰一干人等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恭喜都统大人剿灭新圩发匪,凯旋而归。”手下部将们一起前来敬礼恭贺道。
“都免礼吧,这没什么,金田还没拿下,不必如此多礼。”乌兰泰故作谦虚状,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那种高兴劲还是溢于言表。
“拿下金田,全歼发匪还不是迟早的事。都统大人英雄了得,盖世武功,夺取新圩如探囊取物,我等有目共睹啊。”云南邵通总兵经文岱立刻送出了一记马屁,他和乌兰泰都是满洲正红旗出身,平时也走得比较近。
古州镇总兵李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很看不上这等逢迎拍马的小人,他站出来拱手报告:“两天前接到永安城落的消息,不知大人如何处置?”
经文岱不满他如此问话,破坏此时喜庆的气氛,眼睛一瞪:“李总兵,这个都统大人不是说过了嘛,那是发匪的调虎离山之计,派出少数人马妄图吸引我大军的注意,减轻他们总部大营的压力。你怎么又问起此事?”
李瑞神色凝重,再次拱手道:“这可不是发匪的诱敌之计,末将猜测这是发匪的精锐之师,在给发匪们找出路,大人不能不防啊。末将恳请带兵去永安,切断他们与金田的联系。”
乌兰泰很不高兴地看了李瑞一眼,眼睛瞪得很大,大声说道:“发匪诡计多端,妄图引诱我等分兵。永安并不在我辖区之内,我们要先集中力量攻破金田才是正事,永安那点人还翻不了天。”
李瑞被他这么一训,不敢再多言语,虽然他隐隐感觉永安非常危险,但乌兰泰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我知道诸位的担忧,永安之敌是从我们这边突围出去的,我一直压着没报就是为了先集中力量剿灭发匪的主力,再去永安,这是一个主次问题,你们可都明白了?”乌兰泰不放心手下,罕见地耐心做起了手下的思想工作。
“禀都统大人,赛首辅派副将田学韬前来传令。”一个卫兵急急忙忙地进来报告。
乌兰泰得意地看了看四周的部下一眼,“我这里刚刚打了胜仗,赛首辅就派人前来嘉奖了,这也太快了吧。”
很快,副将田学韬带着几个清兵走了进来,他脸色非常严肃,不像是有喜讯的样子。他走到乌兰泰跟前,大声道:“乌兰泰跪听钦差大人赛首辅令。”
乌兰泰感觉这语气有点不对,不敢多言,整了整衣装,和众人一起跪下听令。赛首辅为皇上钦点的广西钦差,总领与发匪的一切军事,他的令也就代表皇上的旨意。
“查广东副都统乌兰泰,居功自傲,肆意妄为,放走一支发匪,导致永安城落入长毛之手。着革去乌兰泰统兵之权,立刻回桂林向首辅大人请罪。此令!”田副将说完后把赛首辅的手令交给了乌兰泰。
乌兰泰难以置信地仔仔细细又看了这手令上的文字,的确田副将没有读错一个字。他当场呆住了,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都统大人刚刚扫平新圩的发匪,这是大功,又为何要交出兵权。田副将,赛大人是不是弄错了?”经总兵替乌兰泰喊冤道。
不但是经总兵,其他人也非常意外,一脸的惊诧之色。
田副将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这可是赛首辅的手令,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岂是你等可以妄加揣测的?”
“王八蛋,是谁把发匪突围的事捅到赛大人那里去的?”乌兰泰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怒视着三名总兵。
“我等绝对不敢越级上报赛大人!”三名总兵全都跪下,赌咒发誓不是自己。
乌兰泰看了他们一眼,感觉应该不是他们三个。他扭过脸,走到了田副将身边,低声问道:“我的兵权是不是要交给向荣?”
田副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乌兰泰虽然被夺了兵权,可赛首辅又没说要治他的罪,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田副将也不敢在此刻得罪他。
“又是这个向老头,屡次三番告我黑状。他妒忌我的功劳,在赛大人那边给我使坏上眼药,我跟他没完!”乌兰泰琢磨着以向荣在军中多年的人脉,知道他这里的一些军情也不是难事,只有他敢弄自己。他越想越气,摘掉红顶子甩在地上,撕开官服,大怒道:“老子不干了!老子这些天,大大小小数百次胜仗,攻破新圩几十座营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赏赐就算了,还要夺我的兵权,这还有天理吗?”
乌兰泰神色激动,又对三名总兵大吼道:“从现在起,你们都不必听我的命令了,去找向荣吧,去抱他的大腿吧。”
经总兵连忙过来安慰,“向荣拿下双险之地还是依靠大人在新圩吸引了发匪们的火力,他那点本事怎比得上大人?都统大人您不要生气,我等只为大人马首是瞻,绝不会听命于那向荣。”说完后经总兵连忙对其他两名总兵使眼色。
李瑞、重纶两名总兵知道他的意思,此刻是表忠心的时候。乌兰泰家世大,又是满人中少有的青年高级武官,而向荣都已是花甲之人,都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现在两人结怨,相较之下自然是乌兰泰肯定不能得罪,他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少不得以后需要他帮衬的地方。
两位总兵稍微想想都知道应该效忠谁,嘴里连忙说道:“我等自然只听都统大人之命。”
田副将很识相地掉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乌兰泰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他对田学韬一拱手,说道:“走吧,田副将,我跟你回桂林,我要当面对赛大人解释这一切。”
第六十二章 焦大()
天刚蒙蒙亮,太阳在天际只露出了半个头,瑰丽的朝霞如绸缎一样悬浮在天边。
杨小山带着二十多个卫兵日夜兼程向金田方向赶路,要向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报告他们占领永安的好消息。
一路走来,山路尤多,一两个时辰就要下马节省马力,路上尤为辛苦,但杨小山等人心情却非常放松,因为永安打下来了,太平军有了落脚之地了,这次的战略目标实现了。
山路那头走来一支三四百人的队伍,这支队伍有点奇怪,衣服装束都是太平军的样式,但却没有打太平军的旗帜。要知道平日里太平军五人就有一面旗帜,打起仗来军旗是漫山遍野,这是太平军的特色。但眼前这支队伍一面旗帜都没有,就让人非常奇怪。
杨小山好奇地注视着这支队伍,那支队伍的首领对这里出现他们这支太平军也有些奇怪。
这支队伍的首领是焦氏兄弟,老大焦亮,也叫焦大,老二焦鸿,原来是湖南天地会香堂的小首领,在湖南起义失败后领着剩余的弟兄逃到广西。焦大原来是秀才出身,心思比较细腻,野心也比较大,所以来金田后并没有选择加入太平军,而是以义军的身份,打着守望相助的旗号与太平军相处。这还没半个月呢,看到太平军新圩大败,觉得太平天国没前途了,也就带兵走了。
“你们是太平军?”杨小山上前询问道。
“现在不算了。”焦大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小山,他的队伍一直安排在石达开的附近,并不认识前军的杨小山。焦大见他年纪轻,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随口说道:“知道新圩吗?太平军大败,现在金田岌岌可危,我看要不了几天就要被清军攻下了。”
杨小山一听有点吃惊,没想到局势会变的如此险峻。但随后又感觉到对方口气有点不友好,似乎还有点心灾乐祸的感觉,不悦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之前我们赢了不少胜仗,输了一次又何妨?”
“这次可不一样,清兵大兵压境,太平军一筹莫展,恐怕没几天就要被剿灭了。兄弟,你们是新圩的溃兵吧,加入我们,咱们另寻出路打天下。”焦大把杨小山等人看成了溃兵,还想拉拢他们。杨小山等人一路上风尘仆仆,此刻模样的确有些狼狈,很像一股败兵。
“你们。。。。。。”杨小山身边的卫兵有点沉不住气,想驳斥焦大。
杨小山阻止了他,原本他还想把永安的事说出来。但他对这个焦大印象不好,也不想和他打交道,觉得他走了对太平军还是件好事,自己还是赶快去金田才是正事。
就在此时,石达开带着一支队伍从后面追过来了。
焦大见到石达开有点心虚,但又装出一副气量很足的样子,“石主将,先前我也和你打过招呼了。我兄弟两人绝对不会去投清妖,咱是想出去再蹚条路,在哪不是打清妖?你就不要再挽留我们了。”
石达开一愣,随即又笑容满面,“焦大、焦二,我这次不是要让你们回去,是为你们送行来的。”
焦大有点呆住了,有点不相信地望着石达开。
“这是洪教主的手令。拿着这个手令你们可以安全地离开此地,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石达开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他温和地把手令交到焦大手中。
焦二并不像他大哥那样势利,原本他就不同意离开太平军,觉得这样很不仗义。但他拗不过焦大,他们爹娘死得早,长兄为父,只得跟着自己大哥一起走。他满脸愧疚地对石达开说:“是我们对不起洪教主,是我们不对。。。。。。”
石达开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别这样说,洪教主说了咱们义军应该守望相助,清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他让我带着手令来送送你们。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总会有胜利会师的一天。”
焦二还想说什么,焦大却一把拉住了他,悄悄地掐了他一下胳膊,意思让他别多嘴了。
焦大并没有道谢,他拿过手令后,很形式地和石达开告了别,说了一些场面话后顺着山路走了。
“大哥,咱们这事做的不地道。太平军有难,咱们就这么走了?”焦二在路上实在忍不住,埋怨起来。
“不走?难道要陪他们一起送死?不要被他们的小恩小惠蒙骗了,洪秀全那人我见过,这拜上帝教无非就是披着洋外衣的白莲教,本质没什么两样,一点都不新鲜。你大哥我跟他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