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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强！”一上车，蓝少就冲童大小姐竖起大拇指。
“小欣，你又一次让我见识了，你笼络人心的本事！”原田丰浴跟着附和道。
“没错！”齐白坐在窗口，他望着食堂门口那些目送他们的工人，夸张的道：
“瞧瞧那些工人望着你那崇拜的眼神。我看着都要嫉妒了。”
“所以啊！”童大小姐拍着胸膛，无比自信的道：
“你们以后还得多学着点！”
“瞧见没？”杨柳白了她一眼，鄙视道：“你们给她一根竹子，她就当上猴子了！”
噗！大家齐齐喷笑出来。杨柳一般很少开玩笑，不过也正因为此，她说的冷笑话每次都很有效果。
中巴车开离员工食堂，继续向前行驶。而食堂改革的消息，同时也像一阵夏日凉风似的，瞬间传遍了整个厂区。
午餐后，整个厂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对于这样的好消息，大家听了之后，都是相当振奋的。
事实上工厂改制后，大家早就报着山雨欲来的心态。就等着新老板对厂子进行改革了。
可是怎么改？大家心里却是完全没底。虽说新老板当着工人和市长的面给出过承诺。但是，自古有句话叫无奸不商。现在厂子已经落到人家手里去了，要怎么做，那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吗？
不过，食堂的改革方案，却让工人们看到了一点希望。至少，从第一拔食堂改革来看，虽然是打破了大锅饭。
可是，也确实如那个林老板当初向他们承诺的那样。没有让任何人失业，相反还把那些粗碗，变成了细瓷碗。
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了员工们一个对新老板的认识之机。让原本惴惴不安的工人们，多了几分信心。
当然，也有不少人议论着这事到底能不能成？甚至还有人怀疑，那位年青的女子，真的是老板？不会是故意那么说的吧？
因此，当童大小姐他们巡到后面的车间时，就不时有人在他们的身后，偷偷摸摸的指指点点，小声意论了。
以童大小姐和林少的耳力，自然是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大约就是在指认他们这群人中，哪个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哪个才有话事权？他们下车间的意图之类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全当不知道了。人类的好奇心就像打皮球一样，你拍得越大力，它反弹得越高。你要是不动它，它跳两下就不动了。
当他们从最后一个车间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半点了。回到中巴上，原定的会议才算正式开始。童大小姐望着大家问：
“怎么样？你们现在都有什么感触？”
“我的感觉就是大！花了大半天时间才逛厂一圈，这个厂子真的是我所见过最大的工厂了！”杨爽第一个回道。
“杨爽，你见过几个工厂？”蓝少望着杨爽调侃道。
呃！杨爽被问得一滞，尴尬的搔着额头，有些悻悻的道：
“就这一个。”
蓝少闻言就笑了。他就知道，杨爽刚刚读完研究生出社会。哪有机会进工厂啊！
杨柳瞪了蓝少一眼，为她的同门兄弟解围道：
“我也感觉这个厂太大了。难道蓝少还见过比这更大的厂？”
蓝少被抵得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也是他见过最大的厂。
事实上不光是他，就算是原田丰浴也没见过比这更大的厂了。日本的原田会社旗下，虽然有许多工厂和公司。可是，那都是一间一间分开的。就算是他们在云安建那个最大的工业园，占地也没云机厂这么大。
“这不愧为云海最大的企业，就这占地面积，就够吓人的了。”林峰也赞道。
童大小姐笑道：
“没错，不然怎么可能吸引来像宋明华那样的大虫呢？”
齐白点头符和道：
“是啊！照着他们以往那种操作方式。只要把这个厂拿下来。然后直接用这地皮向银行抵押贷款。按照现在的地价，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从国家银行套现上亿的资金。
然后时间一厂，工人们为了生活，自然就会自某出路了。厂子一夸，再来个遇期不还账。等银行出面把这个地皮收走拍卖。
他们再换个马甲，用之前从银行借来的钱。再把这块地便宜拍回去。这中间他们就可以赚一大笔了。
然后，他们再用拍回来的土地，再向银行贷款。用贷来的钱在这地皮上建一个商业中心。到那时这块地和这地面上的建筑物，就名副其实，名正言顺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了。”
“是啊！这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杨柳点头道：
“这就像是有人借你的钱，买你的东西。然后，这样七转八转，那东西就成别人的了。而你还有可能在一边帮人家数钱。还是数到手抽筋那种，结果发现那钱也入了别人的袋。”
“呃！这样抽筋的不该是手，而是大脑吧！”杨爽错愕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离奇的事呢！”
“呵呵，你以后会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齐白拍着杨爽的肩膀笑道。
杨爽为人太正，童大小姐也趁机对他进行洗脑。
“做生意与当将军一样，什么招都得学会。就算不用来阴人，可是，也决对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给算计了。”
“嗯，看来书上学的东西还是有限。”杨爽拼命点头道。他现在更加肯定自己回国发展的路，没有选错。
跟着小欣他们，真的是可以学到太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了。事实上也是，除了童大小姐旗下这一伙子人外。别人可不会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
职场上有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要想在职场上立足，你得眼观六路，眼听八方。随时随地自己会意总结。总之，不吃几次亏，上几回当，人就不会成熟。
蓝少突然兴奋的道：
“要不咱们也这么干？省得陪这群工人一起慢慢挨！”
大家集体用白眼球砸他！
“咳咳！”蓝少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当然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不过，他没想到大家反应那么大。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
“不过小欣，你带着我们转了一圈，不只是让我们知道云机厂有多大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是啊！这丫头所说的改革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家都将同样的目光落到童大小姐身上。
经过食堂事件后，他们对她的这个全厂的改革方案，就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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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童大小姐也没再矜持。她拿过身边的公事包，取出那份打印出来的计划草案。递给身边的杨柳。
“这是是我写的一份草案，你们先看看吧！”
“就这一份吗？”蓝少说着将头伸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将头伸过去。迫不及待的抢先一睹为快。
当然，大家的头都不小，就算伸过去了。也不是都看能看见内容。童大小姐笑着阻止道：
“好了，你们也别着急。那只是草案。我先说说大概内容吧！”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坐回到原位了。用耳朵听，可不是比用眼睛去看更省事吗？
“好，你说。”
童大小姐望着他们，认真的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云机厂无论是人和地方都非常大。这个对我们来说，是优势也是劣势。
优势在于人多力量大，劣势在于人多消耗大。不算退离休人员，就在职工，现在都有一万二千多人。光这笔工资，每个月就得上千万来发。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把劣势降低到最小。然而，我们承诺过不能裁员。也就是说，不能打截流的主意。那就只能在开源这一块上想法了。”
虽然童大小姐说的这些情况，在坐的都了解。不过，他们谁也没觉得童大小姐的话罗嗦。一个个都认真仔细的听着。
开场白说完，接下来就进入主题了。童大小姐调整了一下坐资，严肃的道：
“我根据云机厂现在的产能，结合我们国家经后十年在矿产事业上的开发程度，做了个预算。
发现咱们只要全额生产三年，就能让今后十年的矿山机械饱和。而且，这还没算有其他的厂家出来抢生意。”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愕然瞠目，面面相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生意还怎么做？做出的工东西没有销售途径，厂里的工人又不能裁减。那这个厂还怎么生存？
“小欣，你是以什么数据为基准算的？”蓝少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的道：
“咱们国家的矿产丰富，矿山机械应该还能做一段时间吧？”
“是还能做啊！”童大小姐道：
“我不是说了吗？今后十年都是咱们国家矿产业飞速发展的时间。对矿山机械的消耗也确实很大。可是，再大也大不过咱们这日夜加班的生产啊！
要知道咱们做是机器，不是日用消耗品。一能机器的使用寿命少说也三五年。可是，咱们的人三五天就能生产出一台。你算算这个里面的时差。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蓝少不出声了。却是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一把冷汗。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不小心，跳进一个大火坑里来了。
其他人也都限入了沉思。他们原来以为只要把厂子管理好了，就算是不能赚钱。自少也不至于亏损吧！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可是，现在才知道。这快死的骆驼是大，可是它在倒下来的重量却能一下压死一大拔人。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林少望着童大小姐道：“你刚才说的开源，是指要上新的项目吗？”
林少一语惊醒了梦中的诸位。他们立刻就缓过神来了。
“对啊！咱们还可以给厂子上新项目嘛！”
“谁也没规定云机厂，就只能生产矿山机械。”
童大小姐看他们都缓过味来了，笑着点头道：
“没错，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整合。第二步，就是立新项，开新厂。”
“怎么个整法？”原田丰浴有些急切的问。在场的人中，数他最懂资本运作和管理操作。所以，对于这种大企业改革的事，他也最为上心。
“第一，控制产能。咱们至少得到现有的产能缩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二的人要面临失业了！
虽然这个数据很吓人，不过大家已经知道丫头还有后着。所以，这回到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望着她等待下文。
“我看了一下厂里的员工资料统计，云机厂有老年化的倾向。四十五岁以上的工人占了三分之一。这些人一般情况下，思想较僵硬，很难再接受新鲜事物了。所以，我想把这三分之一的工人，全部留在矿山机械这一块。你们觉得怎么样？”
“按年龄分割？”原田丰浴道：
“这样会不会让某些技术含量高的工种产生断层现像？”
“嗯，你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童大小姐道：
“所以，这个按年龄分只能是一个基础。实际情况，还得因地制宜，因人而异。”
“我同意用年龄分割。”杨柳道：
“这一万多人，要是没有一个标准还真不好分派。而且，这改革最担心的也是那群老工人。他们担心自己年龄大了，出去了找不到事做。只要稳住了这一群人，年青的就好办些了。”
杨柳不愧是搞行政的，看问题一下就看到了本质。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原田丰浴也没意见了。
童大小姐接着道：“接下来就是立项的事情了。我这几天查了许多资料，发现目前咱们国家最急需，却又最缺的是工程机械。”
蓝少一听，双目一亮，立刻就来劲了。大手一挥，侃侃而谈道：
“这个我深有体会！我们在云安做的那些个工程，一台机器就得好几十万不说，要买到机器还得托关系。
否则，你订了货还得等几个月。这又不是买来开的汽车。我等得起，工程日期等不起啊！于是，只好走后门，托关系，花高价买。有时，你花高价还不定有。那就得用租的。一台中型挖土机，一天的租金，人家能给你要到两千。这还不带人工的，够黑吧？”
“呃！这工程机械有那么紧俏吗？”原田丰浴吃惊的道。
“当然有！”童大小姐肯定的道：
“改革开放后，全国各地都在大兴土木。不管是修路造房，这都少不了各类工程机器。而我国机械行业，目前在这一块的占有额，几乎还是空白。就算最近这几年有一两家合资厂开始有冒头的趋势。但是，规模太小，他们很难做得起来。”
“是啊！我们公司买的全是日本和德国的机器。”蓝少点头道：“那价格真叫一个坑人啊！”
童大小姐望着蓝少道：
“那是你笨，重型机械你应该买苏俄那边的。质量不会比日本和德国的差。价格却要便宜得多。
最要一点，你要是弄几大车皮轻工产品过去卖了，再买重工产品回来，这就把税钱和路费全都赚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前苏联一直是重工业强国，那边的技术和质量肯定是差不了。可是，轻工业产品却相对贫乏。
苏联解体后这些小国家的内乱不断，时局不稳。整个经贸体系也就因此而瘫痪。他们自己很少主动把产品倾销出来。只有胆子大，脑子活的人才敢去那边去做生意。
像咱们这边的羽绒服，这边一两百人民币，弄到那边有的地方就可以卖到一两百美圆。
而且，一般去了又还能回来的。那绝对不会是空手，铁定是满载而归。当然，你要说咱清高，就要空手回来。别人也不能奈你何，最多说你一句傻子而已。
“啊哟！”蓝少一拍额头，瞪着小欣道：“丫头，有这么好的事，你也不早说。”
童大小姐笑着调侃道：
“做这么蠢的事之前，你也没来问我啊！”
噗！大家顿时哄笑起来。笑归笑，童大小姐的话却是入了大家的心。这丫头对于国际经济的走势，可真是一看一个准啊！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敢质疑她所做的评估和预算？
“不过，现在那边似乎平静些了吧！”齐白望着蓝少道：“据说物资依旧很贫泛。要不咱们也去当一次冒险家？”
“现在去捡人家吃剩的残渣剩饭，我才不要。”蓝少摇头道：
“咱们现在可是有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