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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
也自是又有不少人认出了这画上的女子确实很像杜明玉,这让原本哄抢的行人顿时更加兴奋,就连路过的各府夫人也都让下人去捡来一张红着脸看着画上的女子,不禁摇头赞叹画这些画的人画工实在绝妙,画出的人物像的让人想认不出都不行!
而在聚隆客栈二楼撒下这些春宫图的窗户内刘氏冷笑看着楼下街道上人人拿着出自她手的画像,议论着,散播着,这效果似乎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好很多。
她本就是苏州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自小便是画工出众,未出阁前在苏州城内也是有名气的,不过嫁给苏义瞿后她的这个特长慢慢的便也就从各种的山水画变成了仕女图,后来为了讨他开心更是直接为他画春宫图,多年来,画这个对她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只是没想到还有中上用的一天!
其实那些画像上女子虽然都是杜明玉,而男子却是不同的几人,其中便也就有苏义瞿,只不过还没有人认得出来而已,剩下的几人也都是当初她找去抢劫杜明玉的几个人。
这也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等这些图到了言王手上,言王定是会认得出苏义瞿,到时好戏才该是登场!
身后突然响起开门声,刘氏身体顿时一僵转过身心虚的看了一眼走进房内的黑衣男子便低下头不敢在看他。
她私自做了这样的事他定是会责怪她的,但只要不是再把她送回苏州让她留在京城给相公报完仇,他怎么惩罚她都行!
“我……”
“你做的很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刘氏刚想开口认错求情便被黑衣男子这翻话给彻底的砸蒙了,他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还夸她做的好,说可以帮她做事,她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吗?
还有说他们有一样的目标是什么意思?他也想要整垮杜明玉吗?难道他大老远的从苏州把她接来,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就是为了利用她来整垮杜明玉的?
“你还可以再画一些,我可以帮你散播到更多的地方,还有画上的人除了已经死了的苏义瞿,其他的几个我也都能帮你找回来,只要你乖乖听话,办好这件事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你也不用再过原来那样的日子。”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严肃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玩笑的意味。
这些本来就是刘氏想要做到的,虽然是被人利用,但她也是心甘情愿了,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稳赚的,既报了仇,有能得到一笔银子开始新的生活,都要比她饿死在苏州好的多。
“好,我答应你!”刘氏点头道。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你马上收拾下东西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黑衣男子道,那些图很快便会在京城里引起轰动,很快也会有人查到这里。
刘氏闻言便也明白,马上开始收拾起桌子上散乱的纸张,上面还有很多她已经画好的图,想到黑衣男子也在顿时面上一热,慌忙用其他的白纸盖住,毕竟一个妇道人家画春宫图到底是被人不耻的,刚才满心的愤怒倒还没觉得的什么,这会被别人看见总觉得羞耻。
黑衣男子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被刘氏还没来得及盖住的图,依旧的面无表情,仿佛在他眼中这些也不过又是一张白纸,只不过黑发遮盖下的的耳根却还是有些泛红的出卖了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南城和东城前后发生的两件事像是冲上天空的烟花,绚丽的绽放在京城上空,让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带有杜明玉的春宫图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散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不过杜明玉倒也还是要感谢这件事,至少通过这件事让言王算是终于想起了她。
毕竟也是他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也是在打他的脸,便立刻下令让何康全城销毁这些春宫图,查出散播之人。
只是当何康看到一张不仅有杜明玉,而在背后裸身抱着杜明玉的男子露出的脸很像是已经死了的苏州知府苏义瞿时,便立刻把图送到了言王面前。
苏义瞿言王自然是认识的,在苏州和他打过交道,自也知道苏义瞿此人很是好色,府中的美妾众多,在女人方面很有手段,可怎会有人把他和杜明玉画在同一副春宫图上?
而且从认出了苏义瞿何康便开始收集那些春宫图,便也就发现画上的女子虽然都是杜明玉,但这男子却有不同的好几人,除了苏义瞿外另外还有七八个男人,也是个个画的惟妙惟肖,只不过却都是不认识的。
这不禁让人值得深思了!
这原本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场针对言王的陷害,想要借杜明玉来抹黑言王,调查的矛头也一直是杜府和韩辰皓的方向,可散播这种春宫图的做法却也不像是杜青林和韩辰皓的作风,而且画图之人又为何要把已经死了的苏义瞿牵扯进来?
若是苏义瞿是确有其人的,那其他的几个男子是不是也是确有其人?
不得不说刘氏的突然出手,就像是一记重锤让言王彻底的晕头转向,而且那些春宫图像是会自己复制一般,他们刚刚销毁一批,第二天便又是满大街的都是,确有查不出源头,让他们头痛不已。
而就在京城里乱做一团的几天里,闲王府和杜府却格外的安静,一直紧闭这府门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让人摸不透。
莫思聪接手了汪中明的案子,便就把楚心送到了杜府陪杜子衿几日,一连两件事都十分顺利,杜子衿也是心情不错的整日在府里教楚心绣嫁衣,对于府外的事每日听小七向她汇报一下进展,便也只当做是个笑话听听。
这些事虽然都有她和韩辰皓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他们也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口,后续的事态发展他们却并不会过于插手,一直的置身事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刘氏画的那春宫图到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虽然小七从未带一张图回府,但已经满京城的东西就算是随风飘也都能飘进杜府一两张来,更不要说她还有春晓,弄几张回来让她开开眼界倒也是不难。
怎么说也是杜明玉的画像,看着还真是解恨!
估计现在杜明玉也经看到这些图了,她倒是很好奇她此时有何想法?
……。
在图纸散播的当日余晴便已经看了那些图,但却也只当是没看到,没有告诉杜青峰,更加不会告诉杜明玉,干脆称病整日窝在院子里养病闭门不出,这件明白事是有人要整杜明玉,她作为杜明玉现在名义上的母亲若是知道这件事定是要出面的。
可她又不傻,这种事情谁粘上那就是一身骚,还得不到杜明玉的好,处理不好那就更是里外不是人,杜青峰也回责怪她,倒不如干脆装作不知道,称病推掉所有麻烦。
余晴虽然没说,但杜青峰也是有眼睛有耳朵的,第二天一下朝便也就得知了此事,而且他让侍从捡来的图纸正是苏义瞿和杜明玉裸身抱在一起的画面。
苏义瞿,杜青峰是认识的,知道前不久突然死在了苏州,可为何会有人把他和杜明玉画在春宫图中?
他便拿着图纸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先到了余晴的院子,想起昨日余晴便身子一直窝在院子,这走进门便又看见余晴头上带着白汗巾闭着眼睛睡得正熟,便又转身走了出去,向杜明玉的院子走去。
杜青峰一走,原本睡着的余晴便立刻睁开眼拿掉头上的汗巾,面色红润,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夫人,这件事咱光躲着不出面也不是办法吧?”鹊儿上前担心的问道,这次躲了过去,等事情闹大了也还是要有人出面的。
“先躲着再说吧,杜明玉可是言王的人,总是会有人出面的!”余晴利落的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刚才一时情急都没来得及脱下的衣裙,冷笑道,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言王那边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是在当着全京城的面在打言王的脸,还轮不到她出面!
这厢,杜明玉一直被禁足在房间里自是不知道外面她的春宫图已经飘得满京城都是了,不然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坐在房间里绣牡丹。
见到杜青峰突然走进房间杜明玉立刻欣喜的站起身,“父亲,上次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您就解了我的禁足吧,这言王的大婚马上就要到了,我也总要准备准备的……”
“我看你什么也都不用准备了!这言王府你进不进的去还是个未知数!”杜青峰怒声打断道,都已经发生了这样没皮没脸的事,不管是真是假,那些春宫图也已经让她成了全京城人人鄙夷的女子,言王还会不会要她也都还不知道!
杜明玉闻言微楞,被杜青峰的冷喝吓得后退一步,不解问道:“父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儿这几天可是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是不是余晴又在您面前说我的坏话了?”
“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相信一个女人的话而不相信我?”
声泪俱下,句句委屈,若此时杜青峰手里不是还拿着她已经满天飞的春宫图,定是会对她心软。
可此时,她的这些话无疑不过是火上浇油而已,自己错了不认错,还去诬陷别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啪”
狠狠一巴掌带着那张不堪入目的春宫图打在了杜明玉的脸色,顿时把她打蒙了!
捂着被打的发麻的脸颊目光顺着飘落的画纸落下,待看到画上的内容时顿时面上一红,都还没看清画上人的面貌便飞快的转过了脸,又羞又闹,“父亲为何要打我?还拿来这样……不堪的画!”
“不堪!你也知道不堪,被人画成这样你让侍郎府的脸面往哪放?你怎么就不跟你母亲一起死了算了,这样没皮没脸的活着也是丢人!”杜青峰怒骂道,有个这样让他丢脸的女儿,还不如当初刚生下来就直接掐死算了!
杜青峰的话跟刀子一般,即使在杜明玉的心里父亲并未多大打我重量,可听到父亲如此说她也让她接受不了,目光再次落到已经飘落在地上的春宫图,这一眼便让她吨数浑身僵硬,睁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裸着身体的苏义瞿,不仅是脸像,就连身材也都一摸一样,而当目光移到画上被裸身的苏义瞿从后面抱着的几乎全裸的女子时,眼珠都几乎要瞪了出来,尖叫一声快速的弯身捡起,撕得粉碎。
“你撕了又有什么用?现在外面满天飞的都是这个,你给我老实说,当初你离京到底是去了扬州,还是苏州?你和这苏义瞿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青峰冷声问道。
当初杜明玉从扬州回来后身边的人便全都换了,他派去跟着她的护卫一个都没有再回来过,当初她说是护卫起了歪心思,如今再想想,那段时间问题定是出在杜明玉的身上,说不定就是她私自跑到苏州,和苏义瞿有了苟且,不然怎么被人画出这样不堪的画来!
杜青峰的话让杜明玉瞬间脸色苍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而且苏义瞿也都已经死了,她以为那件事情不会再有人提起,更不会传到京城里,从未想过会有被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那是她最不堪,最肮脏的一面,却就要这样全部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让她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没有,我没有去过苏州,也不认识苏义瞿,这都是陷害,都是别人陷害我的!”
“是杜子衿!一定是她!”杜明玉咬牙切齿恨声道,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杜子衿,定是她让人画的这些图!
杜青峰听杜明玉把杜子衿也牵扯了进来紧皱着眉头,杜青林的辞官的事在朝堂上皇上已经宣布,但却并没有下圣旨,一时也还摸不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杜府也依旧是他惹不起的,这件事就算是杜子衿让人做的,杜明玉若是和画上之人没关系那便就是诬陷,可若是有关系,那可就是天大打我丑闻了!
“我问你和苏义瞿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没关系,又怎么把你和他画在一起?当初你是不是偷偷跑去了苏州?那些和你一同离开京城的护卫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那些护卫的家人也都还在京城,我也能找的到他们,到时候可别怪为父不帮你!”
杜明玉此时心里已经一乱成了一团麻,但依旧认定了打死不认,认了她便就真的毁了!
“不认识,我没去过苏州,苏义瞿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杜明玉拒不承认道,反正也已经是个死人了,杜子衿还能有本事让他活过来指认她不成!
“好,你现在不认,以后也永远不要认,不然我便在没有你这个女儿!”
话落,杜青峰便冷哼转身离开,而刚走到门口顿时心惊的停住可脚步。
“言……王!”
杜青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门外面色黑沉手里拿着一叠画纸的言王只觉得从头到脚的直冒凉气,看言王这脸色定是已经看到那些图了,最好是没有听到他刚才和杜明玉说的那些话,不然无论杜明玉认不认,在言王这边已经是事实了!
“杜侍郎真是好家教,教出这样的好女儿!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韩卓言冷声讽刺道,若不是刚才听到杜青峰和杜明玉的对话,他都还不知道杜明玉离开过京城这件事。
去扬州?苏州和扬州可是不过半天路程,杜明玉是真的去了扬州,还是半路改道去了苏州,给他带了绿帽子?
以他看,只怕是第二种!
房间内的杜明玉听到言王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期盼和欣喜,而是犹如听到了鬼魅之音,瞬间面色苍白如纸,跌坐在凳子上,伸手扶着桌子却真好放在绣布上露出的针尖,又是让她一惊,翻了凳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刺破的手指血珠连串的滴落在一同被她甩掉在地上绣了一半的牡丹画上。
他该会怎么看待自己?一个残花败柳?一个万人唾弃的妓女?
不管是哪个都是她无法承受的,她可以不去在乎其他人怎么骂她,议论她,但只要是韩卓言的一个不屑鄙夷的眼神对他来说那便就是被打入地狱。
韩卓言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的,是她或者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的支撑,是她以后唯一的依靠!
而现在这个希望要破灭了,支撑要倒塌了,再也无法依靠!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王爷,这些定是有人陷害明玉来抹黑王爷的,王爷可不能中了歹人奸计啊!”杜青峰赶紧解释道,而他这话却也正好说中了言王的心事,让言王紧紧皱起眉头。
杜青峰见他的话果然有效果,便又连忙继续解释道:“昨天和这件事一起发生的还有汪中明在城东被人刺杀的事,王爷,这两件事怎会如此凑巧的发生在一前一后?这分明就还有人布好的局,还望王爷冷静下来好好思虑一下,以免中了别人的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说的这些也都不过是他临时瞎猜的,只希望能暂时唬得住言王,先把今日这一关给过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正是言王如今的心理,而杜青峰的话更是句句说的都和他一开始听闻这两件事时心里所想的一样,对杜青峰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这些事情本王会让人彻底查清楚的,若真是有人背后诬陷,本王绝不放过!”言王语气稍缓道,也让杜青峰顿时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都已经绝望的杜明玉听到言王这句话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以为言王这样说便就是不再追究她这次被人“诬陷”的事情,她依然还是可以进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