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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将防御范围扩大一倍,又要同时抵抗两只异虫的强大攻击,纳兰枫只得全力加持着这件法器,让其始终处于灵力最饱满的状态。
纳兰枫体内的灵力如水般倾注于法器内,不过十几息功夫便要消耗殆尽,他连忙取出千年灵乳喝下一滴,继续支撑着。
直到他喝下第二滴千年灵乳之后,青隐方将三套符阵祭炼完毕。
青隐将控灵盘催到极致,而后猛然放出一道丈许的厚重水幕,将两只异虫同时罩住。这种攻击本对此异虫只能起到瞬间迟滞的作用,便会被破除。但如今,青隐要的就是这一瞬间!
随着水幕一同罩到两异虫身上的,是那三套被青隐用精血祭炼过的火符阵!
两异虫行动只是稍稍一滞便奋力一挣,眼看就要摆脱水幕的压力时,青隐一声轻叱:“爆!”
几声沉闷的轰响从水幕中传出!
瞬间,水幕便被那爆炸之力轰得无影无踪,而同时被这庞大的爆炸力轰碎的,还有与青隐对敌的那只异虫。
而那更为强大些的异虫,此时也是受伤颇重,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着。
青隐和纳兰枫正待上前给它致命的一击,异变却突起!
只见那被灭杀了的异虫,没有如先前那些考验之物一样化为青烟,而是变成一团白光向青隐拢罩而来。
纳兰枫错愕之间,青隐已急道:“这是已经过关了的表示,此光会将我送出此阵。”
话音刚落,白光已经将青隐团团包裹住了。纳兰枫想到两人又要分开,抬手便要去将那垂死挣扎的异虫灭杀,好和青隐一同过关。
裹在白光里的青隐见状,又忙喊道:“你的阵法还没收……”
然而纳兰枫还只听到前面四个字后,青隐就随着那道白光不见了踪影。
好在这厮只是历练得少,心性稍嫌单“纯”了一些,但听到“你的阵法”四字,还是想起了自己老祖给的那套超强防御阵,还布在洞外没收呢!
他祭出一条缚灵索,将那倒地不起的异虫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本来还担心这只是幻像可能没用,却没想到此阵竟可幻化得如此真实!
不但缚灵索有效用,而且那异虫痛苦无力的表情也如同真的一般。纳兰枫不由心生向往,这些上古大能的通天手段,果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小辈所能理解的。
还在纳兰枫大发感慨时,青隐已经出现在了一间密室之中。
本来还以为又会如前一关一样,得到什么奖赏,谁知此室竟真是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青隐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便打起精神仔细观察着此处。只见此密室只有五十来平米大小,四周亦是无门无窗。
这里就像是一个盒子,用一种黝黑发亮的石头做成的盒子,而且没有一丝缝隙。但奇怪的是那种黝黑的光泽,却可让人清晰地看见这里的一切。
青隐心里不仅郁闷着:“这都是什么阵呀!一个接一个的来,都不带让人喘口气的!”
房间就这么大,都不用放出神识,目光一扫,便都一切了然了。青隐无聊之余,见这里虽是封闭得死死的,却灵气浓郁。加之刚经过一场激战,抱着无知者无畏的精神,坦然坐下开始调息,补充自己的灵力和治疗所受的伤。
当青隐将神识收拢,沉入自己体内开始运功之时,四周那布于黝黑石头上的光泽突然灭了,一切均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庄生梦蝶(一)()
“六丫,六丫!快醒醒!二狗子在外面叫你呢!”
正在睡午觉的女孩,不耐烦地翻个身,躲开了那只轻拍她脸的手。
“六丫!再不醒来,我就挠你了!”
床上的女孩听到这个威胁,不情愿地慢慢张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娃娃脸,浓眉大眼的,看着好生熟悉。
熟悉?噗,这是她四哥,怎么可能不熟悉?女孩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语弄笑了,两只深深的小梨涡出现在嘴角。
四娃一见他妹妹笑了,不禁有些愣了,伸出手去探她的头:“六丫,你没病吧?我叫你起床,你竟然会笑?”
六丫“啪”的一声,将四娃的手打开,没好气地道:“叫我干嘛?不知道我要睡到自然醒的吗?”
看到恢复正常的六丫,四娃放心了,他妹子没病就好,于是笑嘻嘻地说道:“你早上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捣那鸟窝的吗?二狗子都来好久了。他想进来,被我拦住了,还在外面蹲着呢!”
捣鸟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不是村长召大家有事,就没去了吗?六丫心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令她小小的脸纠结了起来。
四娃见他妹妹这样,连忙道:“你不会是睡迷糊了忘了吧?我们可是等你好久了,再不去,下山的时候天黑了可不好。”
六丫甩了甩头,可能是自己做了什么梦吧,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放下这莫名其妙突来的念头,六丫将凑到自己鼻子前的脸推开:
“去去去,等我起来穿好衣服就走。”
等四娃出去后,六丫很麻利地将自己收拾好,便走到墙边将窗户推上去,让房间也换换空气。这时,从窗户低下突然升上来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六丫一见便伸手一个爆栗敲了过去:
“二狗子,你又想吓我不是?”
二狗子捂着额头大叫道:“冤枉呀!我本来就蹲在这,看你推窗户和你打个招呼,你就打人!”
六丫不理会他,顾自摸了摸自己的小手指,喃喃地说道:“下次要戴着那个指套,省得敲得我手疼!”
还没等她想清楚,她何时有过一个指套时,二狗子又大声嚷嚷起来:“六丫,快出来!再不走,就赶不上天黑前下山了!”
几个娃开开心心地边玩边上了山,到得二狗子找到的那个鸟窝时,六丫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让我来弄!不许你们帮忙。”
一听她开了口,几个小男娃也没拦她。只见六丫手脚并用地几蹿就蹿到了鸟窝旁,身手之敏捷,一看就知平日里没少干这类事。
鸟窝里只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蛋,当六丫的手碰到那白白的滑滑的蛋壳时,她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似乎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蛋。
正当她小小的脸,又被这突来的怪感觉挤得皱巴巴时,只听下面另一小伙伴大叫一声:“六丫,小心鸟!”
随着声音而至的,是一只大鸟羽翅扇到脸上的风。
六丫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结果可想而知!
一脚踩空的她,急速往下掉去。好在这树虽高,但也有不少枝桠纵横交错。她年小体轻,被几段树枝挡了几下后,被卡在了树中间。
但那大鸟对这想来偷蛋的小贼异常愤怒,一个俯冲便向六丫扑来!
六丫反应也极为迅速,翻个身便往树下跳。虽然还离地还有两三米,现在也顾不得了,她纵身向下一跃,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疼痛令她无法稳住身形,直往前一扑便倒在了地上。更悲催的是,她的头正好砸在一块硬硬的土疙瘩上,顿时便昏了过去。
六丫是在一片嗡嗡的吵闹声中醒来的。她眼还没睁开,就只听见一个粗大的嗓门在骂着:“她一个女娃娃,又是你妹妹!你竟然让她去捣鸟蛋!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随着骂声而起的,是敲在某物上发出的闷响声。闭着眼听着那沉闷的咚咚响,六丫都觉得自己的额头开始痛了起来。这时一个略带严厉的女声传来:
“孩他爹,也不要冤枉四娃,一定是六丫自己要上树的,等她醒来,看我不好好骂她一餐。女孩子家家的,不跟着她姐姐们学点针线活,尽去干些上山捉鸟,下河摸鱼的事!没个样子。”
还没等六丫在心里感叹完“知女莫若母”时,四道男声几乎同时响起:“骂她作什么!都是四娃做哥的不好!”“娘,别骂六丫头!”“娘,六丫还受了伤呢!”“娘,都是我的错!”
孩他娘被这四个男性气乐了:“好好好!你们就护着她吧!等到时没个女孩样,嫁不出去,让你们后悔去!”
这时六丫已经奋力地睁开了眼,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声音虽微弱,但却被房间里几人迅速地捕捉到了,而反应最快的是那一手插着腰,一手正指着屋里几个男性骂的孩他娘。
只见她一下就冲到床边,然后缓缓坐下,慢慢伸出手摸了摸六丫的脸,轻声柔语地道:“六丫头呀,你总算是醒了,头还疼吗?”
这般温言软语,哪还有刚才半分气势。看见六丫似要挣扎着坐起来,孩她娘忙轻轻扶起她,将旁边叠着的一床被子塞在她身后。
看着眼前头发已半白的娘亲,六丫突然觉得好悲伤,眼泪不断线地掉落下来!
她这一落泪,可就如捅了马蜂窝了。不但孩她娘慌了神,那几个或大或小的男性同志,更是一呼拉围了过来,连连出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痛?”“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妹妹,你别哭呀!疼就说出来!”
孩她娘也急了:“你这孩子,怎么一醒来就哭成这样?快别哭了,仔细头疼!”
可六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内心深处那种无法言语的悲伤,让她的心一阵阵强烈地抽痛着,眼泪不由自主地直往外冒。看到家人溢于言表的关切,她只觉得有什么话想说,却始终如梗在喉,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正当这一个哭,五个乱的时候,屋外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声传了进来:“先生?您怎么来了?”“先生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庄生梦蝶(二)一更()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一个濯濯如春月柳般的少年,铺着一层金黄的光晕出现在了门口。那一刻,六丫停止了哭泣,头脑里完全是空白,只知道直直地盯着那道身影。
门口相距于六丫靠坐着的地方,不过三米,可六丫不知为何,却觉得仿佛间隔了一辈子。
这一眼像是穿过了无数年的时光,寻找到的最深刻的回忆。
正当六丫心中若有所动时,门口的少年笑了。那一笑,如同清风吹散云雾,也吹散了六丫心中的若有所动。
那一刻,在某个黑暗密室里打坐的青隐,脸上亦落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失而复得的亲情,与那隔了无数光阴的容颜,让她的神魂不再挣扎,而是深深地沉陷……
“小丫头,你脚还没好,就跑我这来作什么?”薛凌寒看着柱着小拐杖、翘着一只脚,站在他院门口的小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着薛凌寒扶着她的手,六丫跨过门槛笑嘻嘻地道:“我来看看先生呀!都躺床上大半个月了,再不起来,我骨头都酸了!”
薛凌寒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将她微微粘着汗的碎发弄到耳后,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些些责备:“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回头你家人看不到你,就不担心他们着急?”
六丫吐了吐舌头,娇憨地说着:“先生,你就让我在这玩玩吧,别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太无聊了。”
娇俏中带点小赖皮的女娃,总是会让人无法拒绝,薛凌寒也不能免俗。他将小丫头扶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上,将她的小拐杖拿起轻轻放到一边:“你要玩什么?我可不会允许你乱动的。”
六丫皱着小眉头撒着娇:“又不准动!那先生给我讲故事吧!”
“呃……又讲故事?”
“对呀,我想起来了,上次先生讲的《折桂记》还没讲完呢!先生接着讲吧。”
“你不是说我讲得太平淡,把书拿回去自己看了吗?”
“我说过这话吗?先生,肯定是你记错了。先生,快讲吧。我想听!”六丫同学又开始耍赖了。
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见小丫头又使用这一招,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端着一个装了温水的脸盆放在石桌上。脸盆边沿搭着一条小小的白白的帕子,上面还歪七八扭地绣着一团不知名物体。
平日里因六丫总说生命在于运动,而常常拖着她先生拿根细麻绳跳着。薛书生虽然觉得有些不雅观,但备不住她撒娇耍赖各种手段齐上,只得随着她跳了几次。习惯了之后,却也觉得对身体似有好处,便大大方方地用这方法锻炼起来。
这条小帕子就是专门给六丫准备的,还被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小手指上不知戳了几个洞,才在上面成功地留下了她的标记。
六丫愉快地洗着小手小脸,嘴里还不忘催促着:“先生,快讲吧。我还等着听呢!”
“急什么。总得等我把水倒了再开始说吧。”薛书生的话语中透着股无奈和丝丝宠溺。
时间在清润的嗓音,和略显平淡的语调中缓缓划过……
看着不同以往早已开始打瞌睡,反而精神奕奕的小丫头,薛书生不由停下他讲的故事问道:
“你不常说我讲故事就像在念书,念书就像是在唱什么催眠曲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好的精神,还没睡着?”
六丫撑着小脸,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的先生:“我说先生像唱催眠曲,是在夸先生的声音好听呢!”
“呃……还有这样的说法?”
“那当然!先生若是听着粗糙难以入耳的声音,难道还能睡得着吗?”六丫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所以,我这正是对先生的赞美呢!”
“好吧!你的歪理总是一大堆。故事讲完了,接下来你想干什么?练字好不好?”
六丫小鸡琢米似地点着头:“嗯嗯,好好!先生那我们去书房吧!”
待得到了书房,六丫看见那张书桌旁摆着的两张一高一矮的椅子,她又得意地笑了。
那张高高的但靠背却比其它要短一半的椅子,是在她有意无意暗示明示下,薛书生请人打家俱时,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
因为椅子很重,每次都是薛书生帮她摆好位置,让她坐在上面能舒舒服服地提笔写字。刚开始时还要在六丫的指挥下调动几次距离,几次下来,薛书生随手一摆,就已经是最理想的位置。
薛书生双手叉着六丫的腰,将她举到椅子上,便开始研墨。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拈着一根墨条,匀速地磨着。白色的衣袍,白皙的手指,浓黑的墨色,四周的家俱散发着鹅黄温暖的光晕,衬得此景就如同一幅最静谧的夕阳图。
六丫屏着呼吸,似乎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破坏了这份只属于眼前人的风华。
薛书生在专注于一件事时,总给六丫一种超脱于世外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围绕在他身旁,甚至连时间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将墨条轻轻放下,看到傻傻望着自己的小女孩,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看你,又发呆了!说说吧,今天想练哪些字?”
此类对话,是这对师徒之间经常出现的,因为先生教的内容常常是由学生来定。学什么字,读什么书,练字练哪几个,都由六丫说了算。
只因为她曾说过:“我又不去考科举,先生既然教了我,就要教我感兴趣的,这样我才能学得又快又好呀!”听到这句话的薛书生曾经微一错愕,随即便同意了她的说法:“你说得也不错。兴趣确实是最好的老师,好吧,就依你。”
如今听得先生又在问她,六丫回过神来想了想:“先生,上次听你念的一首词,开头是什么纤云弄巧的,我听着挺好听的,今天就练这首词吧。”
薛书生轻轻应了一声,铺纸蘸笔,挥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