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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并不是直线下降,而是毫不迟疑地七弯八拐,可见此处毒老妪是经常来的。
青隐不想再摧残自己的头皮,闭了眼不再看外面,而是内视起金丹。
金丹上的裂缝已经修复,薄薄一层淡绿的灵液中,躺着那根更绿的破拐。
那只拽得二五八万的凤头,早在冲回她丹田时就缩得没了影。
想起这事,青隐就好气又好笑。毕竟是自己的本命法宝,在它冲出去后,青隐也模糊知道了外面的情形。
天地都如被翻转过来,五行劫力同时疯狂砸下,单只是那一瞬间的画面,就让她看得胆颤心惊,如见末日。
凤头是冲着天火去的,却没料到外面不但有它爱吃的天火,还有无数大石巨木剑影水龙。这货怂了,掉头便蹿回了她的怀抱。
许是觉得羞惭见不得人,又带着那份极度的不甘,这货也学着鸟人,装起死来。这些天无论她怎么催动,它竟然都是毫无反应。
青隐有些自怨自艾:九死一生得只有神鸟血脉的蛋,却被换了个芯,养出来个祖宗;欠下无数债,又以身为炉,炼出的不但是个残次品,还是个残次品祖宗!
感到主人心情不好的黑风,充分发挥了暖兽的技能,湿漉漉的大眼里装着满满的安慰,轻轻的咦叫声里,传递着它浓浓的依恋。
被安慰到的青隐,撇开一鸟一拐一起装死的两货,再看吃完灵丹晒肚皮的松子时,就顺眼多了。
好在黑风不怕毒,速度超快,松子不但不惧毒,还不惧那些大兽,再临黑暗沼泽,对她来说何偿不也是一次机缘?
想想那里面的各种奇花异草,青隐的心情瞬间好起来。
她开始畅想如何指使松子,大肆搜刮宝物的美好画面,她可没忘了,松子还欠了她百年承诺呢。此时不赶着它上工,更待何时?
青隐一脸坏笑地望着松子时,只听一声:“到了。”
她收起笑容,睁开眼一看,哎玛呀,这里竟然有一座洞府!
那不明材质,自带发光体的洞府足有三亩地大小,虽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却灵光饱满,大气磅礴。
莹莹的灵光,看似无害,却将绿油油的泥沼挡得干干净净。
青隐心中那个悔呀,差点泪流满面。
曾经有一座仙府摆在我面前,我竟然毫不迟疑地与它擦身而过!
不要说它里面有什么,就凭能在这毒沼中安然存在丝毫不损,拆了墙也会是极品的材料呀!
尤其是跟着毒老妪落在洞府的前坪上时,青隐不由得内心在咆哮!
说好的化神大能的神识呢?怎么就连眼皮底下,有如此一座基本不设防的洞府都没看到呢?
装死的鸟人,自是不会回答这个已呈半疯状的女人。青隐已被毒老妪带着走到了洞府大门处。
在看到毒老妪一不用掐诀,二不用血祭,三不用破阵,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推开了大门时,青隐这妹纸已是崩溃。
一步跨入,眼睛一花,青隐目瞪口呆。
寒霜冷梅,一望无际,穿梭几步,衣袍带起的微风,竟摇落片片梅瓣,送着暗香缠绕衣间。
第一次,青隐有了自己是古代仕女的感觉,轻移缓步,跟着同样轻移缓步的毒老妪,慢慢前行。
明明见过宗门仙灵缥缈的各色美景,却偏偏就是这样一处如凡间梅林的地方,让青隐升不起任何以修为窥探的心思,只如凡人般,一步步走在松软的土地上,享受着这里独有的宁静与淡然。
时间仿佛停止,又仿佛如水般无声流逝。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座小亭时,毒老妪的步伐突然加快。
青隐从空灵的心境中回过神来,就见毒老妪又停下匆忙脚步,整了整衣裳,理了理鬓角,面上,似乎带着点羞涩和渴望?
见鬼了!青隐身子抖了一抖,甩落一地的鸡皮。
第三百零三章 小三()
其实,以毒老妪的年纪和修为,本不会一副鸡皮老妪的形象,只不过她一身毒功,不知经历了多少毒液的侵蚀方得大成,除了脸上肤色还算正常,身上可都是呈恐怖的灰黑状。
但就算是正常的手和脸,那也是相对而言。
青隐见到的,就是毒老妪顶着一张打着褶皱的灰白脸,露出二八怀春少女羞涩的笑容,那只同样灰白打褶的老手,抚完鬓角,轻轻提起了衣摆。
“玉郎,我,来了。”
粗嘎的嗓音被捏得极细极柔,竟也让青隐听出了几分娇媚的味道,再次被雷得一抖。
前面到底有什么?怎么会让这叱咤小世界的毒尊,露出小女人见情郎的面目?
随着毒老妪轻轻一迈,本只能隐约可见轮廓的小亭,倏忽间清晰起来。
简简单单的普通八角亭,没有过多的修饰,却让人如同疲惫的旅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停驻。
这一切,只是因为石桌上摆着的茶,和那个执壶的人。
玉泥壶,鹅黄盅,细水汩汩,轻雾袅袅。
水,借着茶香,融着梅香,轻柔地勾起人入座轻谈的念头。
执壶的人,虽坐着未动,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眸中含着的点点欣喜,便是最好的邀请。
青隐不由自主地含着笑意,缓步上前,却被一声柔媚的“玉郎”雷回了神智。她凝眸望去,毒老妪已坐在了石凳上。
“玉郎,多日不见,你可想我?”
“玉郎,不是我不想陪你,只是你想要回到家乡,我就必须要出去寻找路。”
“玉郎……”
毒老妪轻轻地诉说着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如在外辛苦奔波归来的妻子,向丈夫撒着那么点娇,带着些细微的抱怨和小小的得意,絮絮叨叨着。
青隐的眼睛越瞪越大,在发现那男子始终一动不动,就连执壶的手,也是毒老妪捧宝贝般捧着放到桌上时,她的背上一凉。
她终于确定,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阴冷毒辣的元后大尊,竟然是个恋尸癖!
毒老妪仍在旁若无人的饰演着外出归来的妻子,就连她不惜与天鼎宗为敌抓来的带路人,都抛到了一边,可见其用情之深,深如三千尺啊。
青隐悄悄往后挪着:她怕啊,她一直当毒老妪是个正常人,才仗着双方的心魔誓有恃无恐。谁知道,这位竟然有着如此与众不同的癖好!
毒老妪如今是一见情郎万事皆抛,可若是等她回过神,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位看她秀恩爱的观众太过碍眼,宁愿杀人灭口呢?
青隐挪啊挪啊,一边挪一边翻着白眼暗骂老天:“给的我什么破命啊?动不动就被高阶人士追杀掳掠,这次还配个随时可能抽风的疯子!有你这么玩我的么?”
没等青隐在心魔誓的威力,和远离疯子珍爱生命之间作出选择,毒老妪正好说到了她:
“玉郎,我们真的有希望了。这次我出去,遇到了个小女孩,她能从沼泽中心自由进出。我把她请了过来,你也见一见可好?”
青隐嘴角一抽,不敢再挪了,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许是觉得她太过不识情知趣,毒老妪挑着三角眼,温柔无比地瞪着她:“你过来,见见我家玉郎。”
青隐顶着一身的麻意,硬着头皮走进了小亭。
“坐吧。”毒老妪一副贤惠女主的派头,还亲手为她斟了杯茶。
青隐顺速瞄了眼那位“玉郎”。
尸体,她见过太多,前世更是干解剖这行的。可眼前这位,却真无法将他与那两个字联系起来。
青隐坐下时,带起点点微风,撩起了几根“玉郎”的长发,掩盖了他嘴角的笑意。那一刻,她似乎觉得他的长睫轻轻颤了几下。
哎玛呀,这也太像活人了!难怪毒老妪能如此入戏。
出于对如何能将尸体保存得恍若如生的探究,青隐不由得多望了几眼。
这位“玉郎”五官并不十分出色,却让人看着极为舒服安心。尤其是轻轻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不时闪过的点点星光,让人觉得他正在仔细聆听着面前人的话。
毒老妪很不满这女娃子的目光,借着将那几缕乱发轻轻夹回“玉郎”耳后时,狠狠瞪了几眼青隐,顺势还偎着“玉郎”的手臂,宣誓着她的主权。
青隐暗自泪奔:没想到自己矜持了两辈子,竟然头一回被人当成了小三防着,还是不长眼要抢死人的小三!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青隐收敛了神色,站起来,极为恭敬地执了个晚辈礼,翩然一拜:“小辈张青隐,有幸随毒尊而来,玉前辈旦有吩咐,小辈在所不辞。”
反正死人也吩咐不了什么,嘿嘿,青隐暗戳戳地想着,这空头支票开多少都无所谓。
毒老妪对这一手,极为满意,又挂上了温柔无比的笑容:“坐吧。”
青隐立即端坐,目不斜视,只盯着眼前的茶盅。聪明如她很明白,跟疯子是没道理可讲的。既然毒老妪当“玉郎”是活人,是情郎,自己陪着她演就是。
“玉郎,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女孩。有了她,这次我们肯定可以找到路,然后,你就可以带我回家了。”
青隐自动忽略毒老妪那丑媳妇想见公婆的心态,注意到一件事:难道,这位“玉郎”的家在黑暗沼泽深处?不对啊,就光凭这样一座能避过萧大能神识的洞府,此人生前的修为就绝不会只是元婴。
“玉郎原是他界之人,不慎被卷入空间结点,流落异乡。”
果然如此。
“玉郎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家乡。而那个结点,就在黑暗沼泽的东面。你跟玉郎说说,我们要怎样,才能从北面入口安然到达东西?”
难怪这毒老妪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攻下天鼎宗,夺得传送阵,只一门心思抓自己。原来,她知道通往另一界的结点!
青隐压下想要立即传书宗门的冲动,站起身盈盈一拜:“小辈能在中心地带行走自如,完全得益于我这灵兽。”
玉手一挥,松子顶着个金毛脑袋闪亮登场。
第三百零四章 和谐相处()
仇鼠相见,分外眼红。
一见这只顶着身金毛的小玩意,毒老妪就想起在玉柱峰被它戏耍的情景。而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它留的那些字!
毒老妪差点破功,好险才将将维持住她温柔贤惠的形象,手指捏得咔咔响,愣是忍住了,没将它吊起来拔毛剥皮。
松子出来后,还是一副吊二啷当的样子,躺在石桌上摸肚皮,分毫没有自己尾巴已伸进鬼门关的自觉。
青隐暗暗松了口气:得亏她有先见之明,先强调了松子的用途,否则,一照面它就会成为一摊鼠泥。
不过就是十年未见,也不知它怎么就点亮了,不会说人话却会写人字四处题书的作死技能。
“就这玩意,能带人穿过沼泽?”毒老妪的话里带着丝丝寒意。
松子的鼠眼一翻,毒老妪的仇恨值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青隐忙伸手,捂住只剩下白色的那两只鼠眼,语速加快,将松子与大兽们的那些事,道了个分明。
毒老妪两眼冒着毒光,死死盯着快被捂过气的松子,心里琢磨着,不就是交过路费么?有它没它,只怕是没多大的区别。
这时青隐的一句话,又拉回了松子的命:“那些大兽,要的不是十万年以上的灵草,就是中心深处的特殊之物,这些,只有松子才能找到。”
有了这个铺垫,两人一鼠一尸终于和平相处,在小亭里开始商量起后面的行程来。
十天后,终于完全恢复元气的毒老妪,走到一间陋室前,将青隐放了出来。
被关小黑屋的青隐,重见天日后的第一眼,就让她炸了毛。
门槛外,“玉郎”手挽着毒老妪的腰,亭亭玉立着,头部微斜,嘴角含着微笑,目光闪闪地“深情”望着怀里的女人。
青隐深吸一口气,缩回了往外直冒的万千疙瘩,暗骂一声“变态女人”后,僵着一张笑脸试着商量:“此去途中恐有变故,毒尊何不让玉前辈在洞府内好好休养,静待时机?”
不怕尸体是一回事,可一路上看着人尸秀恩爱,这也太辣眼睛了。
毒老妪轻抚腰上那只手,淡淡地道:“无妨。”
青隐一窒,换了个说法:“大兽们要的过路费,可是按人头算的。毒尊交给我的那些宝物,本就勉强只够我们通行。如今再加上玉前辈同行,只怕到时走不到一半路,我们的东西就交干净了。”
言下之意,您要秀恩爱给人兽围观,就自掏腰包撒红包吧。
毒尊探了探自己的家底,老脸上难得地显出点尴尬之色。
经过封印柱那回事,能让毒沼中心那些大兽看上眼的东西已经不多,还都交到了松子的胳肢窝里,如今实在无物可拿。她犹豫地望了眼“玉郎”。
“不行,这个洞府一旦收回,我无力再打开,玉郎必须和我同行。”
得,对这种如不再相见就会死的情痴,青隐表示无力再劝,一只玉手往前一伸。同时伸出的,还有趴她肩头的松子的鼠爪。
“少了的东西,让这只鼠去深处寻来便是。”
这次,青隐没有捂住松子的白眼,任由它将“想要老子多干活,就得给报酬”的精神,充分传达给了毒老妪。
两人一鼠一尸,一时僵持在门里门外。
良久,毒老妪屈服了,没办法,从兜里掏出一本不知什么材质的书,递了过来,一脸傲然:
“这是玉郎收藏的修炼功法,用这个换几株破草,尽够了。”
若不是这本功法有古怪,只能照着书练,练完一层才浮现下一层功法,且无法复制到玉简之上,毒老妪还真不会交出来。好在这本书只是上册,刚够炼到元后,对她也是无用了。
自认已是十分厚道的毒老妪,此举却换来了松子的不屑,吱都懒得吱一声,就将头撇了九十度。
封面上明晃晃的“毒功”两个大字,晃得青隐忍了又忍,才没跟上松子的节奏:就凭毒老妪这副长相,她就没觉得这“毒功”是个好玩意。
青隐僵着脖子就要推辞,并且心里谋算着将这洞府骗过来的可能性。
“收下,对黑风有用。”
“你醒了!”青隐眼睛一亮。
鸟人立了起来,又开始新一轮的遛弯:“黑风是靠毒池的侵蚀,才能将各种混血融杂一体。我以前教的功法虽能继续练,但对它的血脉融升没有用。有这个相辅,甚好。”
以萧逸的眼光,他说好必是好。事关黑风,青隐收起了交换洞府这一不切实际的念头,恭敬地接过这本书,送进了须弥空间。
松子虽有不满,但不敢对萧逸吡牙。两人一尸一鼠,再度和谐相处,一起走向洞府的大门。
到得石坪上,毒老妪带着众人凌空掐诀。在她生疏艰难的指诀中,洞府一点点缩小,直缩到巴掌大小便止住不动了。
毒老妪试了几回,愣是没能将这洞府收进她的储物戒,只好将其挂在“玉郎”的腰间那条空着的挂索上。
黑雾裹挟着众人一路穿梭于绿油油恶心死人的沼泽中,青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玉郎”的腰。
如此宝物,就在她面前飘啊飘,她却连伸手的胆都没有。青隐太过心塞,只好问向萧逸转移注意力:
“那只瘤毒兽手中的玉璃花,你说会不会与这位什么‘玉郎’有关?”
萧逸正忙着舒展羽毛,闻言倒是轻点鸟头:“很有可能。这玉璃花,即使在灵界也是极为稀少。听闻最初出现,也是某下界飞升修士所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