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前世他天赋异禀,精神力天生超出常人十倍,但由于*强度跟不上,导致三天两头脑痛欲裂,直到后来遇到师父灵玄子,跟随其修行才有所好转。
如今,异宝侵入识海使得精神力暴涨,*强度跟不上修为,麻烦就来了。
百年的灵心洗髓草食入化作了霸道灵力,身体过境之处如摧枯拉朽,破坏后再新生。
景琛整个人瘫倒在地,精神和*上的双重剧痛让他终于昏死过去。
第六章()
此时,礼堂中发言进行到第七人,一个并不起眼的老者,但看院长对他恭敬程度,比之沈默青有过之无不及,来历绝不一般。
再看沈默青,见到老者上台,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老者一身灰袍,头发梳得干净利索,衣着整齐,行走间露出脚上那双舒适灰布鞋,看起来是个极讲究规矩的人。
“接下这一位……”主持人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前面是一长段坠词,最后报到名字才进入正题,“让我们热烈欢迎八星巅峰阵符师轩辕无极前辈。”
“前辈是我们黑云中等符师学院第一批毕业学员,目前任职门武高等学院阵符分院院长……”
不等主持人说完,台下掌声一阵高过一阵。
符界以符纹为立命更本,阵符师与丹符师以及器符师同为辅佐符师,地位在三者中却相对较高。
且由于阵符一道多在自身领悟,比起另外两种修炼更难精进,八星巅峰,在整个符界都是要仰视的存在。再往上,就是半只脚跨入阵灵符师,很少露面的九星。
何况,场下的几乎都是本届毕业生,门武学院作为三大州域十大顶尖高等学府之一,轩辕无极又是其中一分院的院长,只要能得到对方青睐,哪怕修为弱一点,也绝对能一步登天。
一时间,几位原本懒骨头姿势的学员瞬间坐直了身子,仰着头,雄赳赳的样子看着搞笑。
“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是个人物啊。”凌奕识海中老者道,“阵符师都是精神敏锐之辈,我说刚才是谁对你用精神探查呢,原来是他。”
“精神探查?”凌奕略一沉吟。
“放心放心。”老者自信道,“他的符印修为不够,精神力到八级巅峰也就顶死了,想要探查老朽我,九星巅峰的精神力勉强及格。”
九星巅峰都为进入地符界闭死关了,谁有空来探查我这种小人物。凌奕摸了摸鼻子,继续闭目养神。
轩辕无极走向主讲台,与自身严谨的衣着不同,他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笑容,没有一点高手的冷高,给人邻家大爷的第一印象。
“同学们好,很高兴能被邀请回到这里,与母校共同渡过它六十岁的生日……”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摇动了一下,等所有人来不及有所感应,隆隆巨响从天边传来。
说是天边也不准确,因为它伴随着大地震颤,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来。
所有人脸色一变,被动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好事者更是起身探向窗外观看。
院长笑容僵住了,看着被晾在一旁的轩辕无极,脸色一变再变,拂袖擦了擦额上冷汗。乖乖,明年的院长位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坐稳啊。
“大师,您看。”院长忙凑到轩辕无极旁边赔笑道。
老人摆摆手,“无碍,你先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这,这是?”轩辕无极猛地停住,右手掌出现了一个罗盘样子的东西,拨了几下,肃然道,“灵纹扩散圈,有大阵出世,走,我跟你一起过去。”
与此同时,凌奕早就消失在了礼堂。几乎是在动静发生的刹那,剑老就传讯告诉他了事出的位置,而那位置恰好又是景琛所在位置,怎么能让他放心。
礼堂里乱作一团,路上观光的人也纷纷寻找事出地点,并没有人注意到凌奕的离开。
“那里!”剑老为凌奕指路,“好诡异的灵纹波动,这是什么阵法,古怪,古怪啊。”
凌奕没搭理老者的自言自语,有人提醒,他比别人更快到达了事出点,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空地上全身痉挛的景琛。
景琛身后,光滑石壁上出现了上百个黑洞,通道通向山中,黑得不知终点何处。崖壁上,第六格位置,金色符纹还在盘旋,构成一组诡异纹路。
不用想大概也能猜到,这就是巨响来源了。
凌奕的手在看到景琛的刹那攥成了拳,有那么一段时间里脑海一片空白,体内刻意压制的修为险些暴走。
“冷静!冷静!”剑老忙喊道,“他还有气,还活着,后面有人过来了,先离开!”
凌奕这才回神,面容冷肃,上前抱起景琛,也不看还在变幻的石壁,迅速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没多久,几道身影循声而来,落在空地上。
“这种纹路是?!”轩辕无极望着崖壁上符纹满脸震惊,“竟然是,失传百年的小四象阵!”
……
凌奕带着景琛直接去了猎云小队基地,风风火火冲进来,把队里成员都吓了一跳。
容宝贝第一个从椅子上蹦起来,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瘦小异常,只有脸上大眼睛极为有神,“老大你受伤了?!”
然后鼻子一动,顺着血腥味注意到了景琛,怪叫道,“嗷嗷,这不就是那个谁,那个谁……”转向旁边坐着剔牙的男人,“喂,这是那个谁来着?”
被叫“喂”的男人面容俊朗,衣襟大敞开,吊儿郎当的摸样,看了景琛一眼,放下牙签打出饱嗝,“我怎么知道是谁,咦,还怪眼熟的。”说完朝桌对面的女子露了一个夸张笑容。
青霜木着脸,冷冷看了霍之由一眼,继续低头看菜谱。
男人没得到美人垂怜,耷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容宝贝掩嘴一笑,似乎很喜欢看霍之由吃瘪。
凌奕没空陪他们耍宝,直接问道,“泠泠在哪?”
容宝贝跳下椅子,“在后院呢,跟朱大肠一起。”走到凌奕面前,垫着脚观察了一下景琛面色,“闻味道是吃了炼体用的灵心洗髓草,年份够足,死是死不了,就是难受了点。”
“呦,这小娃子有点能耐啊。”剑老在凌奕识海里调笑道。
凌奕点头,“明天婚礼前能醒过来吗?”
容宝贝一愣,这才正眼打量起景琛,“这要看他了,灵魂强大的人日落之前就能醒。”
凌奕目光一凝,抱着景琛往里走,“帮我送炼体。液进来。”
人消失在大厅,留下三人各怀心思。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大明天的结婚对象,房间里还挂着他画像啊!叫景什么来着?”霍之由突然大叫道。
容宝贝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这个白痴,蹭过去把青霜面前邀功的霍之由挤开,正太脸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姐姐,晚饭我想吃竹筒饭。”
青霜冰冷面庞稍稍缓和,摸摸容宝贝脑袋,头轻点。
霍之由在旁边看着,一脸羡慕嫉妒恨。
……
景琛觉得自己像被放进了大熔炉,体内灵气在肆虐,疯狂撕裂重组经脉,每一次力量流动都如同磨砂刮过血管内壁,摩擦时带起的热量好像要把整个人都融化。
热,好热,有股气憋在体内,不断膨胀,似乎就要把身子爆开。
识海中,窜入眉心的白光汇聚成一部书,在经脉不断拓宽,肉身强度增加后波动渐渐稳定下来。
金色小书流光溢彩,将整个白色识海都变成了金色,似要将两者合为一体。
景琛的精神力在小书与识海融合中不断攀升,终于,在达到一个临界后,“喀拉”声响在脑海中响起。
破碎的是景琛修神诀第一重的壁垒,以及限制识海扩大的桎梏。
身体里依旧是热,灼热。
《造化修神决》突破第一重后,体内残余的灵草药力侵入骨髓,开始向第二重冲击,那痛,当真是深入骨髓。
但这还不够,没有经过提炼的灵心洗髓草助景琛突破第一重有余,要到第二重却后力不足。
若没有精神力提升这事还好说,如今有了金色小书相助,只要他突破塑骨境,那识海定能趁势再度得到扩展,要是放弃这次机会,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景琛神识清明,对自己身体现状也极为了解,可别无他法,只能干着急。
精神力此刻已经稳定下来,第五次冲刺后,见突破无望,景琛心中叹了一声,歇了心思。
可就在此时,周身骤然一冷,伴随冰冷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药力,正是他炼体塑骨所需要的成分。
景琛心神大震,也没有时间让他再想更多,体内运转修神诀连忙吸收起来。
如同在沙漠长涉的旅人终于找到水源,景琛身体随着药力摄入迅速蜕变。
这样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景琛身体里传来“咯咯”脆响,好像把全身骨骼挪移了一遍。
最后一声响毕,《造化修神诀》第二重成了!
借这时机,景琛将识海再度拓展一倍,金色识海上的小书,缓缓翻开第一页。
金色小书确实是一件异宝,名为《符纹宝鉴》。
留下并将它置于山洞中的人叫帛,两百年前阵符一道绝冠符界的惊世天才,只是符印修为难以精进,大限终至,只留下《符纹宝鉴》和他毕生感悟的抄本等待有缘人。
景琛消化完宝鉴上附着的神识信息,专心观看起第一页阵图。
那是一个攻击阵图,九九绝杀阵。
第七章()
听阵名,光“绝杀”二字就让人心中一悸。
再看阵纹部分,九个阵心,八十一个阵点,数不清的阵结,细细如同蛛网一样密布的阵纹浮现,即使是有丰富炼阵知识的景琛也看得头皮发麻。
绝杀阵不愧为绝阵,九个阵心环环相扣,一环连一环,不是熟知阵法的人进入其中,除非有强悍实力破开大阵,否则绝对九死无生。
好霸道的阵图,景琛将视线从金色书页上移开,意识开始刻录这个九九绝杀阵。
先是阵骨,即大阵构架,将阵心,阵点,阵结理清勾画出……
但是不行,没多久,景琛感到一阵眩晕,刚将九个阵心刻录出,阵点才布到了第三十六个,就迫不得已停下来。
这个阵图阵纹繁多,不像凌奕的凝冰阵那么简单,甚至,阵里涉及的一些知识并不与炼阵相通,而是完全的符纹回路。
以他现在的知识初备,刻录下阵图太过勉强,强行驱使,以大阵的威力必然第一个伤到自己。
景琛收了心思,合上小书。看来他要尽快熟悉符界的符纹体系,才能将这本《符纹宝鉴》收为己用。
再次将帛留下的神识信息回想一遍,景琛把宝鉴的事暂时搁置一旁,意识回归识海,重拾对身体的控制权。
识海上,金色小书的存在给偌大虚无之海镀上了金芒。
“这是什么?”景琛心神归位之际,心头一突。
识海上方,不知从哪飞出的白光越来愈多,每一团都带着血肉相连的气息。
忽地,一团白光凭空消失不见。
“这……”景琛意识里多出了一些记忆片段。
有笑的,有哭的,有坐在巨鸟飞上翱翔的,也有在街上打闹嬉戏的,但无一例外,身边都陪有一人——凌奕。
所有的记忆片段都与凌奕有关,视角仿佛只一心围着凌奕打转,景琛能感应到片段融入自己意识中的喜怒哀乐,但更多则是处在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
这是,原主的记忆?
景琛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悲伤,那不是属于他的情绪,却控制不住被这浓烈的情感感染,随着片段中的人一起哭笑。
片段停留在一个画面上。
当时十三岁的景琛和年近花甲的老仆人住在后院,这天的午饭又没有准时送来,老仆人嘱咐景琛在房里不要乱走,自己出去寻食了。
年幼的景琛哪能坐得住,不过他虽然傻,也知道前院的人不喜欢他,有时还会打他,只敢在院子里蹦蹦,在杂草丛中捉蚱蜢玩。
今天的院子格外安静,景琛绕了一圈什么虫子都没发现,不禁有些气馁。
突然的,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是一个人,身上有好多伤口,好多血。
景琛瞪大眼睛,被吓到了,嘴张大就要叫出来,下一刻被人捂住严实。
“呜呜。”景琛害怕得摇头,眼泪不停流下来。
“嘘。”少年眉目还没长开,眉眼间却能预见以后的丰神俊朗。他皱了皱眉,抬眼扫向四下院落,视线落在墙角那棵树上,低声道,“景家后院?”随后低头看着景琛,“你就是景至青抱回来的傻儿子?”
景琛眼泪落得更快了。不,他不是傻子,穆伯说那些喊他傻子的人,都是被鹰啄了眼。
可是这个人真好看,眼睛也好看,他也有被鹰啄过眼?
“哭什么?”凌奕在景琛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真丑。”看景琛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哄道,“我把手拿开你别叫,就给你糖吃。”
景琛眼泪一下收住,弱弱点头。
凌奕艰难坐起来,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一只手伸进口袋掏糖。
“是甜的吗?”景琛舔了舔唇,紧紧盯着凌奕,刚才的害怕全抛到脑后了。
凌奕摸索半天,终于在怀里摸出了一颗糖纸包裹的薄荷糖,只是身上伤口太多,糖纸上染了血沫。
“切,脏掉了。”凌奕看着景琛认真的神色,不自在把糖往后一丢,“不能吃了,下次补你。”
“不,能吃的。”景琛这个时候蹦跶得飞快,捡回糖剥开糖纸就往嘴里塞。
淡淡的血腥味过后,糖的甘甜和薄荷的清香让人很舒服,景琛享受地眯起眼。
“……”凌奕嘴角一抽,“真是傻子……嘶……”不好,血流太多,撑不住了。
最后关头,凌奕只看到景琛在对着他叫些什么,可意识模糊,听不太清。
“喂,喂。”景琛推了推凌奕,随后瘪起嘴把糖吐出来,用染血的糖纸再包好,小心放进怀里。
“你给我糖吃,我也不能白拿。”景琛歪了歪头,“穆伯说过,别人送你东西是要还礼的。”
这么说着,景琛探出手,按在凌奕伤口处,自他手心出现一个阵纹,金光流转,伤口的血柱顿时止住了。
……
识海上白光球越来越少。
紧接着。躁动,不安,无可奈何,种种负面情绪涌来,压得景琛有些喘不过气。
走马观花地将记忆片段观看一遍,直到最后一个光球消失,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剥离了。
景琛知道那是原主残留的执念,现在消失了,这具身体算是原原本本属于他了。
“别哭,真丑。”一道声音响起。
景琛睁开眼,就看到凌奕站在面前,与刚才记忆回放中一般无二的人,说着初见时相同的话。
刹那,景琛有种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错觉,心境也随着凌奕这句话出现了波动。
“啪。”景琛一下打开对方的手,自己胡乱地擦了擦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
“好好好,我不碰你。”凌奕带着宠溺地笑,随后挪揄眨眨眼,“不过是不是先把衣服穿起来比较好。”
景琛低头,顿时黑线,他现在竟然光着泡在木桶里,这水清到令人发指,什么都被看光了。
“衣服。”景琛咬牙道。
凌奕笑着从储物戒里拿了一套出来,里衣外套一并俱全,并很细心送了擦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