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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崔显忘了,这个庶女本来就是他家送来敷衍龙锦安的,当时还是龙锦安得了淮州等地后,崔家考虑哪一派的好都不想放过,这才勉强送了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去给龙锦安,还美其名曰“联姻”,实则不过是为了事先安下个闲棋冷子罢了。
谁知事态发展竟然出乎崔家家主的预料,最后得了天下的,竟然是龙锦安这个初出茅庐的侯门遗孤!
本来龙锦安刚登基时,崔家都还再待价而沽,想以一名偏房嫡女,去搏一个后宫之主的,可是却遭到了龙锦安的婉拒。
当时,崔家的家主还以为,龙锦安是嫌弃那名嫡女不够份量,可是当他们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奉上长房嫡女时,却还是遭到了拒绝,崔家这才认清形势,敢情人家是真不在乎什么偏房长房,或者说是压根儿就不想再要崔家之女了。于是崔家这才开始重新重视起玉妃这个随便送出的“礼物”来。
可是玉妃作为庶女,在教养等诸多讲究上,终究就差了正室嫡女太多太多,所以这会儿,崔显才会觉得自己看玉妃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惜想换也换不了了,还是将就着接应一下吧,无论如何,现在她与崔家也是一体的,不重视都不行了。
于是在等玉妃发完脾气后,崔显又放下身段来说:“左右那秦氏都已是不在的了,妹妹何必为了一个死人置气,白白气坏了身子,倒是得不偿失。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如何才能争得这个皇后的位子,这才是妹妹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玉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跟兄长告了声恼,说:“哥哥可知,皇上为何要茹素三年?哼,依妹妹看,不过是还在不想死心罢了。既然如此,哥哥何不帮帮皇上的忙?”
“帮忙?”崔显听了一愣,不解的问:“如何帮”
玉妃说:“很简单,皇上要找人,咱们崔家帮着他找就是了,至于找到之后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唔,不错,不错。”崔显听了连连点头,颇感欣慰的说:“本来就应该如此,这个后位……嗯,妹妹在宫里也要好好把握,尽量争取得到皇上的欢心,外面,就交给家里了,妹妹不用担心。”
玉妃点头称是,说道:“那我就等哥哥的好消息了。”
不过玉妃到底不放心全然依靠找人之举,万一崔家在皇上之后找到人怎么办?所以她又嘱咐了崔显一件事:“家里派人出去找人的时候,不妨同时大肆宣扬,就说皇上如何宠爱玉妃,又是如何看重妍妃的那个孩子,只等皇上茹素的三年一过,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要被封为皇后,而另一人则要被封为贵妃。”
崔显这就不懂了,忙问玉妃为何要如此,玉妃说:“那个贱人最善妒,如果她真的没有死,那么在听了这样的传言之后,说不定会被气得不想回来了呢。”
崔显不相信的说:“哪有女子舍得放着皇后的位子不坐,却跟皇帝争这种闲气的?!”
玉妃面来讥笑的说:“那个妖女行事乖张,根本就不能以常人论之。哥哥且按我说的去做就是,说不定,这个办法还真的有效呢。”
崔显应下去了。玉妃则在宫里暗自恨着,既恨秦雨霏的阴魂不散,让自己无法荣登后位;又恨崔显狗眼看人低,明明知道她都已经封妃了,却连“娘娘”都不叫一声。
哼,真当她还是偏院里边那个仰人鼻息的小小庶女不成?!玉妃狠狠的想,等到有朝一日自己当了皇后,第一件事就是提拔自己一奶同胞的庶出兄长,将这个崔显罢官夺爵!
那边,海平如约来到仲府以后,仲夫人亲自为两人张罗了酒菜之后,又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让这两人可以尽情喝酒说话。
仲夫人的小意体贴与知情识趣,让海平这个古板之人都忍不住打趣了仲明两句:“想不到仲将军身为武将,倒是娶了一位贤夫人哪!”
仲明“嘿嘿”傻笑了一下,也叹自己命好,只是海平此时却不想再陪着他说这个话题了,直接问仲明道: “仲将军,你今日请老夫过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品这几杯好酒、见见你的‘贤夫人’吧?”
海平有意加重了“贤夫人”那几个字,言语间还是少不了打趣的意味。
仲明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海大人是仲某见过少有的只为公理、不惧私怨之人,说实话,如今朝中,敢于当面顶撞崔尚书的人可是不多啊,海大人敢捋虎须,仲某佩服!来,我敬你一杯。”
海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开口却是毫不留情:“少给老夫戴高帽子,老夫都已经是黄土埋到半截的人了,不管缩着脖子过还是挺直腰板过,也没多少时日了。所以,不光是他崔显,就是皇上,只要他有不对的地方,老夫也一样反对到底!”
“是是是,海大人就是那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倒是仲某小瞧了。来来,吃菜,吃菜……”
第二百零七章 封赏之事()
仲明打着哈哈,为海平夹了一筷子菜,又为他将酒满上,顺便也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来说道:“请海大人满饮此杯,我俩好好聊一聊当今朝政如何?”
海平也不推辞,端起杯来就干了个底儿朝天,然后斜睨着仲明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老夫就知道,你小子请老夫来,准是有满腹的话等着夫夫的。”
仲明“呵呵”一笑,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说:“以海大人之所见,如今我大宇之朝堂,若与前朝开国之初相比,于气象上有何不同这处呢?”
海平一听,笑着说:“仲……明,老夫痴长几岁,在这儿卖个老,就直呼其名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仲明受宠若惊的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海平这才贼贼的一笑,说:“仲明,你小子也别拿什么前朝今朝来说事儿,老夫懂你的意思,如今朝堂最大的弊病,无非就是他崔家一言独大,占据了朝庭半壁江山,哼,他崔显胆敢号称‘崔半朝’,也不怕折了崔氏家族数百年集攒下业的福份!”
仲明说:“只怕他以为有了玉妃,就可保他崔家无虞也说不定哪。”
海平“哼”了一声说:“你小子,少跟我打马虎眼,你当老夫真是老眼昏花了,看不出那崔氏女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得宠?皇上给他崔显体面,只是因为如今无人可用,不得不捧着他崔家罢了。”
仲明长叹一声道:“唉,谁说不是呢?想皇上本侯门之后,灭门之后匆匆起兵,虽然最终得了天下,但始终还是根基太浅了,若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崔家,就把他架在火上下不来呀。”
海平说:“不单崔家,还有王家、李家这些世家大族,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哼,他们打的倒是好算盘!皇上艰难征战的时候,不见他们谁伸出援手,现在来争权,倒是积极得很呢!”
仲明随声附和道:“是啊,他们这样做,简直是没有把像海大人这些一直跟随皇上打天下的老人们话在眼里呀。”
海平听了却“哈哈”的笑了起来,用手指着仲明说:“哈,我就说你小子目的不单纯,请我来必定有事,这不是狐狸尾巴露出来吧?”
仲明被他戳破意图也不着恼,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错,我今日请海大人来,就是想请海大人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封赏之事。”
开完这个头,他又正色道:“海大人,不是仲明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实在是现在朝堂之上无人能压制这个崔显,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朝庭真就成了他崔家的了呀!”
海平也收起了之前调笑的语气,神情严肃的说:“你说的老夫都知道,依老夫所见,皇上迟迟没有封赏有功之臣,无非是因为那个最大的有功之臣不在了而已,偏偏那个人,又是他心尖子上的人,所以才会连带别的将领也被拖着不得封赏。”
仲明说:“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像我是后来人,又兼是降将,所以倒还没什么。可是像陈将军、郭将军之流,自打靖宁似府被灭就一直跟着皇上出生入死,这些人要是长时间得不到合理的封赏,只怕难免会心生怨恨哪。”
海平说:“会不会生什么怨恨老夫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崔显等人对此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所以才要请海大人向皇上进言呀,不然岂不正如了那些贪权夺利之人的意?!”
仲明接着海平的话茬说,海平答应了下来,然后说道:“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老夫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身为降将,有些话你不好开口,那就由老夫去当这个厚脸讨封之人好了。”
仲明站起身来深深的作了个揖,嘴里说道:“多谢海大人高义。”
海平摆着手说:“罢了,你我都是一心为国,为了陛下的江山,那些个卑鄙小人的好算计,自然就不能让他们太如意了。”
海平在仲府吃完饭,待要告辞之时,又突然想起一事来,遂轻声嘱咐仲明:“仲明啊,老夫猜想,只要封赏的事情一提出来,崔、王等世家一定会有激烈的反应,到时候老夫尚有几分薄面,可能他们不敢如何,可你就要小心了,老夫怕他们不敢拿陈炯、江达等人如何,却将矛头对准了你呀。”
仲明苦笑道:“如我等降将,本就是人家眼里最好捏的软柿子,谁家要捏,就尽管来捏好了,只要最终是为了咱大宇好,别说只是让人家拿捏一下,就是献出仲明这条贱命又能如何?!”
海平点头表示嘉许,不过他临走又说了一句:“你且先放宽心,有老夫在,定不会叫那些小人谋了你一家老小的命去。况且这朝庭,也不是他哪一家哪一户的。哼,这次要不是陈炯、江达他们还在外肃敌,而郭靖、**等敢于仗义执言的将军又受了重伤,上不得朝,哪里就会容得他崔显如此张狂似虎?!”
仲明道:“是啊,若不是仗着无人能制得住他,他崔显敢说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么?!”
“如此乱臣贼子,老夫倒要看他能张狂到何时?!”
海平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便告辞离去。
仲明回房后,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长吁短叹的。不一会儿仲夫人进来,问丈夫有什么烦心事。
仲明看到夫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秦雨霏,于是与夫人说道:“唉,还不是因为皇上迟迟不加封赏的事情,要是秦夫人还在,皇上的处境哪里会如此为难,还有朝堂之上……”
“朝庭里的事儿你别跟我讲,就是讲了我也不懂。”仲夫人打断丈夫的话,问:“倒是秦夫人还没有音讯吗?”
仲明苦笑着回答:“你倒是也跟当今皇上一个想法,也认为那秦夫人还活着?唉,你是没有去过秦夫人坠崖的地方,我可是亲自去看过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一去,加之身上又中了十多箭,秦夫人就是有九条命,只怕也不可能再活在人世了,又哪来的什么音讯啊?”
“倒也是啊”,仲夫人随声附和了丈夫一声,随后说道:“若果真秦夫人就这样没了,那还真是可惜了。虽然她年纪轻轻,却是个难得的爽利人,与妾身很谈得来呢。”
仲明一听,意味深长的看了夫人一眼,也接连说了几声“可惜”,就是不知他说的是可惜秦夫人就这样没了,还是可惜他仲家失了一座好靠山。
第二天早朝,海平果真在朝会提出了请封的事情,而崔显也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只是因为海平在提请中只说了武将立功的事情,对他自己这一类文官的功劳却只字未提,所以崔显便只好拿时机未熟这个借口来说事。
“启奏陛下,臣以为海平之议不妥,如今贼寇未平,还不到封赏的时候。”
海平驳斥道:“历朝历代,有哪一位开国之君,不是甫一登基就大赏有功之臣的?!也就是我主当今皇上一心想着先安民心,再固国本,这才会把这件事情拖延了一些时日。如今天下稍安,自然该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海平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龙锦安在上面听了也不住的点头,就连崔显也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来反驳,只得狡辩道:“既然论功行赏是惯例,那就等陈将军他们得胜回朝之时,再一起封赏好了。”
龙锦安被海平提醒,已经想到自己为了雨霏的事情,一直拖着论功行赏这件大事不办,可能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可是他又不想立即定下这件事情来,于是说道:“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只不过,既然你们的意见并不统一,那此事就容后再议吧。”
崔显如愿以偿,脸上现出得色;海平脸上却并没有显出多少失望之色来,他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一说即过的,一次不成,他还准备了二次、三次呢。
后来,海平私下进宫找龙锦安好几次,也不知他究竟跟龙锦安说了些什么,总之隔了四、五日,龙锦安大赏有功之臣的诏书就颁发下来了。
只是他并没有如海平进言中所提那样,只封武将,不封文官,而是都有所提及,只是文官的封赏没有武将的重。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任何异议,因为历来开国功臣之中,武将的功绩本就要比文官的重,与之相对应的,得到的封赏自然也就要厚上三分,这一点,就是崔显也没话说。
当然,那崔显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辈,若不是龙锦安为安抚世家,顺便也封了他个“承恩侯”,只怕就是再没道理,他也会鸡蛋里挑出一点骨头来说嘴的。
这份迟来的诏书大而全,凡是跟着龙锦安从安塞起兵,直至打到兴平的文臣武将,统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封赏,就是已经战死的,也一样进行追封,功劳较大的还荫及了子孙。
第二百零八章 要创业()
龙锦安封赏有功之臣的诏书,充分显示了他这个开国君主的文治武功,所以自然是要诏告天下的。
等秦雨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主要是因为慈贤庵里有了那笔“纨绔财”,用不着慧净等人见天出去化缘,所以她们得到外面的消息也就不怎么及时了。
秦雨霏听说了诏书的内容之后,心中失落了好久,因为在那份诏书里面,并没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仿佛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哪怕其中任何一次战斗,甚至是没有在龙锦安的天下之战中留下过半丝痕迹似的。
不过与另一个消息相比,抹杀她的功劳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最让秦雨霏一颗心沉入到谷底的事情,是随之诏告天下的封妃之事。
什么玉妃妍妃的,秦雨霏就是脚趾头想,也能很轻易的知道两人分别是谁。不过除了冯妍儿曾经杀了她的人、又出卖过她的信息之外,对于那个崔玉晶,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就是有点什么,也不过是出于女人本能的嫉妒心理而已。
况且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秦雨霏觉得自己就算要找出一个恨的理由、或者说是恨的方向来,那个理由、那个方向,都只会是龙锦安!其他的,关人家什么事?要不是他龙锦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哪来那么多的馊事?!
可惜要命的是,明知他龙锦安才是罪魁祸首,偏偏秦雨霏奈何不得,因为这是她一路帮扶着过来的人,是她亲自选定的辅佐对象。这其中唯一出的一点儿小差错,就是她在帮人家出招出力的同时,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也给送出去了。
而现在,秦雨霏打算收回来了。因为她觉得以自己的个性,实在是不适合去吃后宫的那碗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