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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本王刚刚的问话。”君熠寒视线越过她瞧向不远处神色冷然的温暖,如水般平缓的话语中是令人不可抗拒的命令。
“王爷怕是听错了,王爷的血自是玉瑶换的怎会是王妃换的。”霎那的慌乱过后,玉瑶已快速恢复镇定,袖中的手紧了紧,唇角含笑恭顺垂目答道。
“你当本王是傻子?”她语声刚落便觉颈间呼吸一窒,双眼惊恐的睁大看向这个明明身在丈余外却闪电般出现在身前五指如钳卡住她脖子的男人,心头惧意陡升。
“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究竟是谁为本王换的血?”他语声仍旧缓而平和,五指却渐渐收紧,“若再敢有半丝虚假谎言,本王绝不手下留情。”
“是、是王、王妃。”玉瑶面色泛紫,艰难说道。
“你还有何事瞒着本王?”
“再没、没有……”
君熠寒指尖松开,玉瑶瞬间瘫软倒在地上,他却视线未在她身上有半分停留,脚步微抬向冷冷看着他的温暖行去。
“王爷莫不是想要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她笑不答眼底,唇畔含着几分嘲弄道:“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我既救你,便不指望着你还这份恩情。”
“谁说本王要还你恩情?”君熠寒眉眼半抬,眸底漫上凛冽杀气,“本王是要取你性命。”,语落,他掌心集聚内力毫不留情击向温暖。
这一转变来得太急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处在怔愣之中,洛绯及“姗姗来迟”的白鹰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听“砰”然一声,却是温暖身旁不远处的大树应声倒地,而温暖身前站着身形日渐单薄的君昊天。
“你若要杀她,便先杀了我。”君昊天苍白的面色因怒火高涨而染上几分血色,清瘦的面容带着几分病态的美,他双眼含怒看着君熠寒语声凛然绝决。
“皇兄这是何意?”君熠寒声冷如霜。
“是何意熠寒心里想必很是清楚,既然你已休了她又何必再赶尽杀绝。”君昊天压抑着怒气道。
“并非臣弟有意赶尽杀绝,这次兖州之战,慕容婧能如此未卜先知的增派出援军,她是最大的嫌疑人,臣弟无非是想先将她扣压盘问,她却私自逃离,这无疑是不打自招,对于这样的奸细,臣弟难道不该杀一儆百?”
“纵然如此,这里面也定然有误会。”君昊天闭了闭眸,断然道:“她绝不可能是慕容婧的人。”,那日凤凰台下急风暴雨中的凄绝一幕,如今都还历历在目,那样的深仇大恨早已不共戴天,她又怎么可能是慕容婧的人?
熠寒啊熠寒,这一年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竟然会变成这样?她可是你挚爱入骨同生共死的王妃,这一切难道你都已忘了么?君昊天眸色深沉的看着对面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
“既然有皇兄如此担保,那臣弟放了她便是。”君熠寒眉目冷凝,淡淡道:“臣弟军中还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就先行一步在城中静候皇兄,臣弟告辞。”,直到他转身离去,他的眸光都未再落在温暖身上分毫。
白鹰心头无奈一叹跟了上去,他本是故意放水让王妃离开,谁知半路竟会杀出两个程咬金,“程咬金”解开的谜团很关键,可王爷这反应也太出人意料了些,他本以为事情会峰回路转,谁知竟会急转而下,王爷的心思真是愈发难猜了。
君昊天瞧着君熠寒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眉峰紧皱,回过头去刚想安慰温暖,却见身后之人不知何时已然离去,他唇边泛起抹苦笑,握拳抵唇咳了咳缓步向不远处的马车行去。
洛绯至某处收回眸光后神色紧绷调转马头回到护送队伍中,而时刻注意着温暖动向的红衣女子早就在她离开时飞身追了上去,场中独被剩下的玉瑶眸色几变后终是向城内走去。
“怎么,事到如今还想回到王爷身边?”冰寒刺骨的声音至半空响起,一袭月牙白身影穿过绿柳姿态轻盈背对着玉瑶落足于她身前。
“你是谁?我是否回到王爷身边与你何关?”玉瑶只觉这声音极其熟悉,警惕的握紧手中的剑看着眼前身姿纤细的人冷声道。
“与我何关?”那人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当然与我有关。”
“温暖?”玉瑶诧异的看着她,不太相信道:“你怎么会……刚刚我明明看见”,她语声一顿,心思一转已是明白通透,眸底怒色高涨,厉声道:“刚刚那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好一出李代桃僵,竟连王爷都被你们给骗了。”
“你脑子转的倒是颇快,可我却极不喜欢你这转的过份快的脑子。”温暖散漫的眸底泛起层层杀气,“玉瑶,我们之间的账正好趁着今日好好清算清算。”
“是啊,的确该好好清算。”玉瑶唇边泛起抹阴唳的笑,手中的剑急速向温暖刺去。
“王爷,难道你早就知道先前那位是假的?”远处的城墙上,白鹰看着下方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身影有些唏嘘着道。
如何能不知?
当她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便知她不是她,那样冷漠无情的眼神怎容得下她似不能言及的千言万语,她的确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又怎能逃得过他的眼,既如此,何不将计就计,让她对他死了心,让慕容婧对她这个棋子死了心,让玉瑶对她死了心,让她能够活得轻松自在。
君熠寒未作声,片刻后转身离开,白鹰赶紧跟上的同时回首瞧了瞧,恰巧见到玉瑶膝盖一弯跪在温暖身前,心头不禁啧啧赞道:原来王妃如此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复又一想,自己以前竟半分未曾发觉,真是丢人的紧。
“你若敢杀了我,王爷定不会放过你!”膝盖中了银针无力被迫跪在地上的玉瑶对温暖咬牙切齿道。
“是么?”温暖蹲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本来我打算给你个痛快的,既然你用王爷威胁我,”,她眉眼半抬笑得玉瑶心头发颤,“我便留着你这条命,让你看看王爷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我报仇。”
“王爷一定会杀了你!”玉瑶心神紧绷厉声道。
“杀了我?”温暖脑中蓦然掠过此前君熠寒毫不留情击出的那一掌,虽然不是为了她,可他却真是对她动了杀心,心头虽痛如刀绞,但她面上却笑得毫不在意,唇畔带着丝轻蔑道:“为你而杀了我?这话别说我不信,怕是连你自己也不信吧。”,她似突然间没了耐心,至袖中取出颗丹药递至她的唇边,“是你自己吃下去还是要我喂你?”
“我不吃。”玉瑶伸手欲挥开眼前的丹药却被温暖腕间一转轻巧的躲了过去,她恨恨的看着温暖道:“你最好现在将我给放了,如若不然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么?”温暖眉眼间泛起抹若有似无的冷然笑意,起身弯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指间漆黑的丹药凑近她的唇边,语声幽幽道:“放了你那是绝不可能的,既如此,为避免你让我生不如死,还是我先让你生不如死如何?放心,这丹药不会要了你的命,它只会让你的皮肤一寸寸的溃烂而已。”,她说的同时衣袖拂动,玉瑶原本紧闭的唇蓦然大张双目惊恐的看着温暖,这一刻,她终于从心底漫延起了深深惧意。
然就在温暖指尖的药丸刚要送入玉瑶口中的霎那,一支冷箭破空袭来,她凌空而起旋身避过,落地时却只见一道灰色身影带着玉瑶急速消失不见。
射入树杆的冷箭嗡嗡作响,温暖皱眉上前取下瞧了瞧只觉这箭恍然有些眼熟,箭身短小不过三寸左右的长度,银白的箭头在日光下泛着丝几不可见的橘光,她心头猛然一动,拿起箭头在鼻端嗅了嗅——竟然是“绝尘”的味道!
难怪这箭她会觉得眼熟,当日磅礴大雨中那一箭,还有那个笑得极其张狂的灰衣男子,是他,她寻了他如此久,如今,他终于出现了!
温暖双拳紧握,周身泛起浓浓杀气!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破庙中,玉瑶双眸警惕的看着眼前极其丑陋的男子。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子阴森森的笑看着她,“救你,不过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与温暖有仇?”玉瑶试探着问道。
“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男子眸中迸发出无尽恨意。
“阁主,您如此急召属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弦月眼眸微抬瞧着神色森冷至极的温暖心头一惊忙不迭低下头去,向来性子散漫目空一切的阁主至一年前那场大变后似乎真的变的不一样了,难道这次又出了什么大事?
“你可知玉女门的玉瑶?”温暖语声冷然至极。
“回阁主,对于玉瑶属下略知一二,玉瑶乃玉女门陈掌门的关门大弟子,陈掌门于两年前闭关,所有事务皆交由玉瑶处理。下月初是玉女门立门六十周年的大日子,有传出消息不少江湖门派都收到玉女门发出的请帖被邀请前去观礼,陈掌门闭关前便有她要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玉瑶的传闻,如今她闭关两年想来正是借由这段时日磨练玉瑶,属下猜测,玉女门此次六十周年庆如此大动作,或许正是要借这日子正式行掌门传位之礼。”弦月虽不知阁主为何突然问起玉瑶,但仍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道出。
“本阁主要的不是猜测。”
“属下这就命人前去查探。”
“这支箭,你派人去查查,看能否查出出处是谁所造,若查出直接将人带回明月阁,本阁主有话问他。”温暖将箭递给她,睑眸喝了口茶,又道:“可查出了血珠的下落?”
第二十四章 醉后一吻()
“属下无能,暂未查出。”弦月面有愧色道。
“加紧时间追查。”温暖皱了皱眉,心知这血珠不过是个死物且少有人识,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纵是耗尽人力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寻到,然今日瞧着君昊天苍白如雪的面色应是毒又侵入了肺腑几分,若再不及时解毒,只怕到时找到血珠也无济于事,她眸色微沉,指腹在杯沿来回轻轻摩挲,恰在此时,窗外一只苍鹰俯身急冲而下,锐利如勾的爪猛然抓起地上奔跑的兔子拨空而起,一滴血至兔子被穿透的颈部飘然落下端端正正的砸在温暖身边的窗台上,开出朵艳丽的小花。
温暖心头一动,蓦然想起她曾以血为引用血珠为君熠寒换过血,如此,她与血珠之间算是有了气息牵连,她至袖中拿出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划破指尖滴了几滴血进去交由弦月,吩咐道:“将这血给咕噜鸟喂下,它会带你们找到血珠。”
“是。”弦月恭敬接过。
“不是让你别再管‘王妃’的事,你却跟着跑出来做什么?还以这副模样?”郊外树林中,“温暖”瞧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女子沉着脸道。
“王爷亲自来追,我不放心你。”女子看着他道:“辰羽,我不能因为我而让你限入危险之中。”
“……暖宝,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如君熠寒?”扮作温暖的顾辰羽向来清朗的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受伤。
“我……”温暖张口想要解释,可面对顾辰羽看透一切受伤的眼神她却终是开不了口,不是他不如君熠寒,而是不知何时君熠寒在她心中已是无所不能的强大,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受伤吧?
该怎样说,才能让他不那么受伤?
温暖的沉默看在顾辰羽眼中却是默认,他只觉心头深处痛的厉害,有什么比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亲口否定不如自己情敌来得更戮心,他可以接受他在她眼里心里不如任何一个人,可这里面却唯独不能有君熠寒。
“暖宝,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不输君熠寒分毫。”顾辰羽看着她,眸色深沉如海,当日鹤鸣山下他如此轻易输给他,不过是他故易为之,以此接近暖宝,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不如他。
君熠寒,你是千年前的王,我亦是千年后的王,如今我们跨越千年狭路相逢,且看孰胜孰负,谁能给她一生安定,谁能许她一世繁华!
夜凉如水,晚风拂过带来几缕花香,温暖坐在院中石桌前眉峰紧皱自斟自酌,空了的酒壶一个接一个,可她却是越喝越清醒,竟没有半分醉意,心头层层叠叠的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出口。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为何到最后她却伤害了所有爱她的人,映文因她而自杀,君熠寒因她生死一线被她亲手抹去他对她的爱,而辰羽,她本是关心他不愿他因她而有任何危险受到半分伤害,然结果却是狠狠伤了他的心。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似乎都在做着伤害他们的事。
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伤害不再继续?
究竟要怎样,才能将一切弥补?
“有心事?”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温暖执杯的手一僵,这声音,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王爷还没睡?”她起身唇畔牵起抹笑意回首看着他。
“既然笑不出就别笑,你笑的难受,本王看着也堵心。”君熠寒在她身旁坐下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指尖转动酒杯斜看着她,“因为顾辰羽?”
温暖讪讪的坐下,唇角紧抿,终是不愿骗他,轻声道:“嗯。”垂了垂眸又道:“也不全是。”
“可愿说与本王听听?”君熠寒饮掉杯中酒,语声淡淡,月色洒在他的面上透出几分清冷。
温暖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却见他将酒杯斟满随手递给她,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刚刚的话她禁不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她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终是在这无滋无味的酒中尝出了几分辛辣,手中的酒杯刚放回桌面,他已再次为她斟上。
连饮三杯,原本清醒的头脑竟微微有了丝眩晕的感觉,温暖抚了抚额,她睁着略有些迷朦的眼眸看着眼前明明坐在身边却似隔着千山万水周身散发着冷漠气息遥不可及的君熠寒,怆然一笑,手不可抑制的握住他举杯欲饮的手腕,道:“你恨我吗?”
君熠寒神色一凛,侧眸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恨我吗?”温暖直直看着他的眼,似想从他眼底寻找出答案。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语声冷如寒冰。
“知道,当然知道。”她摇了摇欲加昏沉的脑袋,看着眼前有些摇晃的他的身影道:“你是王爷,是君熠寒,是我的……我的……”她眉峰紧皱,神色间泛起几抹痛楚挣扎,最终似经历了万千辛苦般鼓足了莫大勇气道:“是我的夫君。”
夫君?
他的确承诺过要娶她,原来她已有了是他妻的觉悟。君熠寒神色略缓眉眼处变得柔和。
然他却不知,他本已是她夫君。
他伸指将她摇晃的微乱黏在颊边的几缕发丝拂于耳后,瞧着她仍执着的努力睁大眼看着他等着答案的憨傻模样,眸底不禁染上几分笑意,但他对她的问题着实无丝毫头绪,遂问道:“恨你什么?”
“恨我……恨我亲手抹去你对……对我的……”她握拳狠狠捶了捶脑袋,只觉脑子似乎晕得更加厉害,心头似有个声音不停的呐喊叫嚣阻止着她继续说下去,可心底那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却又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破笼而出,一时间她头痛欲裂,神色痛苦至极。
“放松。”他低沉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太阳穴潺潺涌入的暖流让温暖的痛楚逐渐减轻,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闻着熟悉的另她安心的只属于他的雨后翠竹般的清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