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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整个府已搜完,并没有发现寒王及其同伙的踪迹。”
“难道是那丑鬼为了赏钱谎报消息?”副将阴沉着脸道:“走,收队,看老子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外面归于平静,秦怀珠这才怒道:“竟然是阿奴去告的密,亏我当时在奴市看他可怜不嫌弃他将他买了下来,没曾想到他竟是这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算情理之中,这件事就当长个教训,别气了。”秦怀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慕哥哥竟然是寒王。”秦怀珠并有多少心思在阿奴的身上计较,转而极为担忧道:“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逃出去了没有。”
“放心,以寒王的智谋,这小小的兖州城困不住她。”秦怀春抚着她的头道。
“真的?”秦怀珠希冀的问。
“真的。”那人可是寒王。
府外的精兵全部撤去,而此前君熠寒并没有带着温暖离开秦府而是藏身在隔壁的房间的横梁之上,此时听着二人的对话心头倒无甚意外,他瞧了瞧眼前的女人,这样的概率下也能碰着仇家,真不知是她的运气背还是仇家太多。
入夜后,寒王的军队又开始射“传单”,各个城门打游击,年轻气盛的朱墨被搅得烦不胜烦,他做梦都想和寒王打一仗,但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在救那妖人时,他甚至连寒王的面都未曾见到。
“将军,有名副将被暗杀了。”他手下的军官面色沉重的上前来报。
现如今他手握二十万大军却不仅不能对敌,将领门还得防止被暗杀,百姓士兵们不知有多少正虎视眈眈的瞧着他们的脑袋,这样长久下去,纵然不打仗,军民及将领与士兵之将相互疑心猜忌也迟早会造成内乱。
朱墨狠狠的抹了把脸,深觉寒王这计谋既智高无双又腹黑无耻!
“将凶手查出处死悬挂城门鞭尸示众,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是要钱不要命的。”,他眉眼间满布狠戾之气,又道:“加强搜捕寒王,本将军要他进得来出不去。”
“是。”副将领命退下。
“将军,北门及南门敌军在外叫嚣,说您、说您……”驿卒抬眼瞧了瞧他黑沉的脸言语透着艰难。
“说!”朱墨怒喝。
“说您是孬种龟孙子只会缩在壳里不敢应战。”驿卒一口气说完大气也不敢喘的低着头。
“……传本将军应,出城应战!”朱墨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这些话无疑更是火上烧油,当下冷声命令。
结果,当晚朱墨带军辗转扫荡了八个城门,除了八个城门口寒军故意留给他的一萝框乌龟外,他连寒军的影子都没见到,朱墨急怒攻心,被气的一病不起。
所谓敌驻我扰敌进我退这一作战指导方针,被寒军发挥的淋漓尽致!
城内处处都有官兵搜查,城门更是紧闭既不许出也不许进守卫极其森严,温暖瞧了瞧那铜墙铁壁再瞧了瞧身旁的君熠寒,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既然进来了,”他语声一顿,“本王就没打算出去。”
“我们去开城门?”温暖抬眼估摸了下那厚达千斤的城门他们两人合力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打开,而在这期间会有多少士兵峰涌来将他们砍成肉酱,他们又需反砍多少人自保。
“你真是慕容婧赐婚给本王的?”还不待她估摸出个大概数字来却听君熠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她抬眸看向他,一时有些跟不上他这思维跳跃节奏,君熠寒却不再作声,直到好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暗讽她的智商!
第二十章 休妻()
攻城第三日夜,寒军又对兖州城内射了两次“传单”打了两轮游击战后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兖州城的将士在受到寒军连续三夜的精神摧殘后由最初的士气高涨备战到后面的有力无处发的满腹怒气再到现在的神情萎靡哈欠连天,时而还与下方打游击战的寒军“亲切”的交流问侯两句。
而自有副将被杀后,各个将领们无不草木皆兵瞧着谁都像恐怖分子心头警惕的防着,兖州城内不过短短三天时间,从将领到士兵无不饱受着精神的煎熬。
这煎熬在黎明时分守城士兵们腹饥困乏轮班时被一声震得脚下城墙都在微微晃动的炸响结束,随着这地动山摇的炸响,空中绽开的绚丽烟火照亮整片夜空,城墙上迎风招展的兖州驻军旗帜齐齐齐根断裂倒下裂口极其平整仿若早已被人横刀斩断,士兵们被震得发懵的脑子还未回过神来却听耳边震天杀声传来,兖州城内的标志性最高建筑九重塔楼上寒军大旗迎着晨羲的微光于风中猎猎招展,寒军连日来累积的士气爆涨,而驻军却是心头大惊以为兖州城内已被寒军占领当下大乱,待到病床上的朱墨听闻外面的惊变欲带病征战时却见副将惊慌来报寒军已破城而入。
朱墨刚稍有好转的身子被这一消息打击的一口鲜血喷出,最后只得带领手下亲兵避寒军锋锐逃走。
兖州之战,寒军大胜!
寒军入城,军纪严明,百姓夹道欢迎,白鹰亲切的对着百姓门挥手,顾辰羽笑得含蓄淡然,洛绯则眼角斜飞下巴高扬,三大主将虽亲和、疏离、傲娇款型各不相同,但马背上的他们却都英姿勃发丰神俊朗勾走了无数姑娘少妇阿婶阿婆的心,引得她们尖叫连连,然他们在激动的同时却并没有看到寒王,心头又泛起不小失望。
“听说你那八框王八将朱墨给气的一病不起,你可真是出手不凡。”白鹰对一旁的洛绯笑言道。
“只闹不打气闷,爷气闷当然也得让他跟着气闷,要不是王爷下令隐忍待发,爷早收拾他了不可,还能让他给跑了?”洛绯意兴阑珊的对下方尖叫着的姑娘们抛去个媚眼儿道。
“王爷自有他的安排。”白鹰侧道对另一边的顾辰羽道:“顾兄,你的闪电突然倒真是令在下夸目相看。”
“白兄过奖。”顾辰羽道。
“哥哥,怎么不见寒王?”得到消息赶来的秦家兄妹秦怀珠对身旁的哥哥问道,等了半晌却未听到回应,她回头瞧去却见秦怀春正痴痴的凝望着某个方向,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哥?”
“珠珠,你看,那是不是绯绯姑娘?”秦怀春喃喃出声。
“仔细瞧着是有些像。”秦怀珠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瞧迟疑道,那女子太过艳丽当初给她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但眼前这个虽然眉眼间甚是相似,却给人感觉又很不相同,那女子给人的感觉是媚,而眼前这高头大马上银装铠钾的男子却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被他周身散发的冷傲英挺之气所吸引,她瞧着洛绯旁边上次一起出现的白鹰想了想道:“难道他与绯绯姑娘是兄妹?”
秦怀春仍瞧着洛绯,沉默不语。
朝阳初升晨雾消散,九重塔楼上君熠寒一袭白衣周身风华流转遗世独立,他俯示着塔下情绪高亢的三军,神情淡而冷,当视线掠过某一处时,他身姿翩若惊鸿凌空而下,在众人叹然惊艳的同时却见他至人群中拎出个纤瘦身影,语带讥讽道:“怎么,又想逃跑?”
不过是这大军汇聚的须臾片刻间,她竟能从他身边再次溜走,她可真是能耐!
端坐马背上的三人在见到他拎出的人时神色各异,却齐齐将视线投向两人。
“没有。”温暖断然否定,“我就是想体会下站在下面仰视王爷瞻仰王爷风采的感觉。”
“感觉如何?”
“非常不错。”
四周众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瞧着两人,纷纷猜测着这女子与寒王的关系,人群中不知有谁说了句:“咦,那不是寒王妃么,我去京城的时候见过一次。”
“喔……”众人愰然大悟,目光转为或热烈或忌妒或羡慕。
寒王妃?
顾辰羽震惊的看向温暖神色复杂!
君熠寒看着眼前这个连说谎都说得理所当然底气十足的女人,不知为何非旦不厌恶竟还有种习以为常的错觉,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袖中的手顿了顿终还是拿出个信封递给她,上书“休书”二字,他的话语调平平却冷酷无情:“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寒王妃。”
这转折已非快能形容而是倾刻间的翻天覆地,前一刻还感觉“非常不错”的温暖这一刻只觉如遭雷击心痛如绞四肢冰凉,她袖中的手狠狠拽紧忍住那份漫延至四肢百骇的痛楚,故作淡然却不解道:“不知王爷为何要休了我?”
“本王绝不会允许慕容婧赐婚的女人做本王的王妃,更何况本王对你并无夫妻情份。”君熠寒眸底一片冷然,心却不知为何在说出这翻话后那片空茫处却生出一丝疼痛来,但他却未去理会这份疼痛所来的缘由,他既承诺了要给慕寒一个名份,便断不会再与其它女人有所牵扯,纵然当今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再是平常不过,但他君熠寒所愿不过伴一人终老足以。
“我懂了。”温暖极力扯出抹笑容,纵是极力的控制伸出去去接休书的手却仍是止不住的微微轻颤。
马背上瞧着这一切的顾辰羽却是忍无可忍,他百般呵护的心头至宝竟让人如此鄙弃,一颗真心竟让他这般当众羞辱践踏,叫他如何能视之不理,可他正要飞身下马,却见暖宝眼含祈求的看向他,示意他不要插手,他狠狠的闭了闭眼,从未有任何时候感到如此无能为力过,深爱的女人受伤,他却只有静静的看着,这种感觉真TM的该死!
君熠寒在温暖伸手接过休书的那一刻却侧眸看向了别处,不知为何,他竟心底本能的拒绝去看她现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以,他并没有瞧见温暖投向顾辰羽的眼神,而洛绯与白鹰则早被这戏剧化的转折震的魂不附体,哪还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小小的眼神走向。
“王爷保重。”温暖只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离,心痛的仿若被生生撕裂般,可她却只有默默承受,今时今日这一刻归根结底由她一手造成,可她并不后悔,她用力握紧手中的休书转身离开,每走一步似都踩在刀尖般疼的她想要驻足不前。
坚强些,温暖,这不过是和过去做个彻底的告别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离开,你不是还能以慕寒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么?她在心头为自己默默打气,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纵然能陪在他身边也是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另一张脸陪在她身边,你现在失去的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温暖,你错了,就算今日不后悔,你也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温暖脑中各种语声画面交织,她只觉脑中混乱的快要炸裂般,耳中再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只是一步步的坚定却又茫然的走着,脸上似有温热的夜体滑过,她伸手摸去,才发现是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围堵的人群纷纷自动给她让开道路,原本的热忱羡慕嫉妒眼神统统转为了怜悯同情。
“王爷……”白鹰终于忍不住开口。
“本王的事你们无需多言。”君熠寒直接将他的话打断,负于身后的手渐渐握紧,若非念及她仅是慕容婧的一颗棋子,他又为何会如此简单的放她走。
“老子看不下去了。”洛绯气怒直接调转马头离开。
白鹰摇了摇头眉头狠皱,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至王爷病好后便从未主动提及王妃,纵然他们提及他也神情冷淡的如同不识,而如今,久别重逢应是大喜之事,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休妻,白鹰心头深深叹息,王爷,你将来千万别为今日所做之事后悔。
“王爷。”此时一个士兵急步上前附在君熠寒耳边低语了几句,君熠寒立即神情一冷看向不远处单薄而纤瘦的背影,道:“将她给本王拿下。”
盐城,孟孤染斜倚廊檐看着下方正在竹林中捉兔子玩的楚欢唇边勾起抹笑意,楚欢捉住兔子欢喜的举高握着兔爪向他挥舞。
“这兔子大小适中,正适合等下烤来吃。”他瞧了瞧那兔子下了定论。
“不行,这兔子不能吃。”楚欢听他如此说立即将兔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谨慎的看着他道:“它是我的朋友。”,他说完之后圆溜溜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孟孤染,见他并没有反对,这才又满是欢喜的举着兔子对他道:“你看它么这白,就叫它小白好不好?”
“它既是你的朋友你作主便是。”
“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啊。”
“我的意见是吃了它。”
“……小白,小爷带你去吃肉。”楚欢默默的暼了眼楼上笑得极为狡诈的孟孤染低声在兔子耳边说着抱着它离开。
“主上,慕容婧派出增援的五万大军已与朱墨的殘余部队汇合,现将近十万大军已将兖州城团团围住。”楚欢刚走,青岩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孟孤染身后。
第二十一章 爱一个人()
十万大军将兖州城团团围住,鼓声擂动振响方圆百里,主将朱墨至大军中拍马而出提枪直指城内高声喝道:“寒王,有本事你别缩在暗处耍花枪,堂堂正正与本将军殊死一战!”
风将他的声音送入城内,然得到的却是洛绯极其不屑的呛声:“凭你,也配?”,语罢,他手握冷剑飞身而下,剑气横空划过直袭朱墨面门。
两个同样憋着层层怒气的男人战事一触及发,大军之前高墙之下,银枪飞舞冷剑如霜,招招快如闪电出手狠辣,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砰”,两掌相接,倾刻间四周内力激荡飞沙走石,近处的士兵被逼得抬手遮眼连连后退,朱墨被逼落下马而洛绯则飞身凌空一折落回城头。
洛绯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桃花眼泛着层层冷意看着下方以枪支地稳住身形面色极其难看的朱墨,噬笑道:“就你这等窝囊样还妄想与寒王一战,大军之前你倒还真不怕丢人现眼,我要是你就干脆提枪自刎,如此倒还能显出几分大丈夫本色保住些许颜面。”
“噗”,朱墨喷出大口鲜血,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与洛绯交手时受了内伤,他浓墨的眼狠狠盯着城楼上态度极其轻蔑的洛绯,手中紧握的银枪猛然提起枪头对准自己咽喉处。
“将军!”
他此举让不远处的副将骇然大惊,就连城头上的洛绯唇边的讥笑都跟着一凝眸底露出抹失望之色来。
然下一刻,却见朱墨手中银枪刺向自己咽喉的同时腰部猛然一折颈子后仰银枪在指尖打了个转如闪电般朝城头上的洛绯呼啸而去。
银枪去势快而猛,眨眼间已至洛绯身前他避无可避,枪头沾上他衣袍即将没入胸腹的霎那却突然断为两截方向逆转穿透还来不及收回得意之色的朱墨胸膛。
一切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太快,对于这样的结局两方人马都仍处于惊骇之中,就连朱墨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膛前被银枪穿透的两个喷涌流血的洞口,再费力的抬头看向城墙上执剑负手而立的绝世身影,终是缓缓闭上眼倒了下去。
至死他方明白,终究是他太过自负,这个男人,纵是他穷极一生也望尘莫及,他的确不配做他的对手与他一战!
大军中,慕容婧派来的援军将领侯郁冷眼看着这一幕抬手招来身旁的小将低声吩咐了几句,抬手正欲下令大军进攻,却见眼前白光一闪脖子处似有凉意拂过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侯郁的人头被君熠寒以剑钉在城头上,而他则仍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神情淡而远,如神祇降临神圣不可侵犯,没有人看清,这个如神一般的男人前一刻是如何在十万大军中直取主将人头,也没有人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