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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轻摇了摇头,语声却极为坚定:“我不会跟你回去。”
“是因为他?”百里景然负于身后的手缓缓抬起,手中却是一把银亮的枪,枪口直指君熠寒,眼眸却丝毫未转的看着温暖。
“顾辰羽!”温暖大惊终是忍不住怒喝出声,想要跨步上前挡在君熠寒的身前却在他微微扣动扳机的动作下不敢有丝毫动作,辰羽的枪法在国际上数一数二号称枪神,诚然,她的动作是快不过他的枪的。
“终于肯和我相认了?”顾辰羽轻笑了笑,瞧着她满是怒火及掩饰不住的慌乱神色眉头微皱,她竟为了一个男人失态到这种地步?
“你喜欢他?”他问。
君熠寒蓄力的掌随着他这句话微收。
“他是我兄长,我自是喜欢他。”温暖故作平静道,然心头却一阵阵发紧不敢去瞧旁边君熠寒的神色。
“兄妹?”顾辰羽玩味的笑笑,“我倒不知当今寒王殿下何时多了个妹妹,莫非是认的义妹?”,若非他天生警觉性高,派人去查探,加之后面宫里派来的刺客,查出被劫上山来的三人身份很是麻烦,他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将人带走,自己和暖宝成亲后便直接带人离开,任由他带人来攻打早已人去寨空的鹤鸣寨,却没成想到,他沿途多加防犯却仍是低估了他,让他将暖宝给带走,徒增了这些麻烦。
“百里寨主果然不容小觑。”君熠寒淡然的随手撕开面具却在几人眨眼间他身影一闪顾辰羽手中的枪已到了他手中。
纵然自己轻功如何了不得,但温暖扪心自问比起刚刚君熠寒露的那一手还是得差上几许的,她瞧着身旁气定神闲风姿绰绰的男人此前紧绷的心弦跟着松了下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枪打开枪膛看了看竟是空的?
是他没了子弹了还是故意没装子弹?
顾辰羽瞧着她微微变了的神色,心头微痛,她明明知道他绝不会伤害她在乎的人,可这次却当真了,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他不在她生命中的这几年时间,果真如他所担心的,有了人捷足先登。
不过,好在一切还来得急。
他看了看神色清冷的君熠寒,笑着上前微叹带着丝宠溺对温暖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这么容易骗,这是我送你防身的,喏,唯一带来这把枪的最后三颗子弹。”说完不待温暖开口又转身对君熠寒道:“在下愿带鹤鸣山众人效力王爷麾下,不知王爷可愿接纳?”
温暖被这一连串变化弄得有些脑子转不过弯,再听他如此一说,直觉的抬眸看向君熠寒,却见他眉峰微不可见的轻皱,却终是颌首答应。
也对,如此不费一兵一卒的收服鹤鸣寨还能增加军事力量,有何不答应的理由?
温暖只觉手中的枪和子弹极其烫手,想要还回去,可现在似乎时机不合,遂只得先暂时收着,后面寻个时间再还回去。
原本想着这一别以后应不会再见,至少短时间内应不会见到,现他竟然直接带着鹤鸣寨归到君熠寒麾下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到此,她便只觉以后的日子颇为有些令人头疼。
而鹤鸣山的众人接到通知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倒是很快淡定下来,甚至还有些兴奋,寒王啊,传说中的人物啊,能跟着寒王打天下那是件多么光彩的事啊,至少比窝在这当土匪强多了,于是众人极为手脚麻木的收拾包袱欲直奔寒王营帐而去。
然收拾完了的众人临走时却发现个问题,既然与寨主成婚的是染染姑娘,而慕姑娘又被她兄长带走,当然,几人的真实身份顾辰羽没有告诉鹤鸣寨众人,因此,现在便出现了个问题,那本应做为新嫁娘嫁给慕公子的副寨主水玉去了哪里?被寨主抛在喜堂里的染染姑娘又去了哪里?
众人将寨内里里外外找了圈后,结果却在水玉的房内床上找到了她,醒来后她竟有些睡意迷朦的问了句:“你们怎么在这里?吉时到了么?”,鉴于慕公子花轿里的是自己的妹妹,众人估摸着应是慕公子为救自己的妹妹给她来了这么一手,让她昏睡,不忍打击她被抛弃的事实,干脆二话不提三两句说了下寨主带领鹤鸣寨归顺寒王麾下的事后让她赶紧起来收拾,而至于染染姑娘,众人里里外外找了不下三遍都没找到,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急急向山下奔去,毕竟相较于一个女人而言,还是随寒王打天下比较重要,女人嘛,随时都可以有的,而随寒王打天下一展抱负的机会可不是想有便有的。
回到大营后,温暖恢复了男装,她行至君昊天营帐外正欲给他瞧瞧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怎会才一年不见便如此病弱不堪,还未待侍卫通报却见君熠寒撩开帐帘而出,面色是罕见的凝重。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君熠寒瞧见她停步问道。
“属下见这位公子似乎身子有些不适,特来为他瞧瞧。”温暖斟酌着道,毕竟此时还未公开君昊天的身份,她言词间还得谨慎着些。
“果真是医者天下父母心。”君熠寒眸色极深的看着她,语声一时让人难以分辨是夸赞还是嘲讽,“瞧完了到本王营帐里来。”
“是。”温暖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今晚的君熠寒让人心头隐隐有些难安,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此时也顾不得其它,她拂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混乱,着侍卫向里通报得到许可后挑帘而入,瞧着斜靠在床头身形枯瘦面如纸白的君昊天一时间只觉恍如隔世。
“你来了。”君昊天握拳抵唇咳了咳,似早料到她的到来,指了指床边的矮凳道:“坐。”
温暖从容坐下,道:“在下略会些医术,瞧着阁下似有重疴缠身,不知阁下似否介意在下为你瞧瞧?”
“如此,有劳。”君昊天未有任何犹豫微微捋袖伸出皮包骨的手腕。
对他如此泰然的动作温暖倒是有些微诧异,作为一国之君对人如此不设防,温暖笑笑抬指覆上他的脉搏,果不其然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打量之后,问道:“不知慕姑娘与荷儿是何关系?”
“在下是男子。”
“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只想知道你与荷儿的关系。”君昊天言语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并未在这问题上与她多做纠缠。
“几年前曾有些交情。”温暖语意含糊的回道,毕竟连他在哪里送给荷儿玉佩都知道若说不认识这话便假的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君昊天眸色在她面上几度流转瞧着她眉峰紧皱这才收回视线颇为自嘲的笑了笑道:“可是无药可救?”
“你知道?”温暖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毒按常理来讲换作他人是查不出来的。
“知道。”君昊天点了点头,语中颇有些不屑道:“据那人说是明月阁的毒,只有她有解药。”
“那你为何不去明月阁求解药?”她?是指慕容婧还是温晴或是其它人?
“若这解药真有那么好求,她又岂会告诉我?”君昊天语声淡得空洞,透着一种看透事世的凉薄之态,“更何况人这一辈子总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晚而已。”
温暖默了一默,起身道:“你早些休息,这毒或许也并非无可解之法。”,纵使这毒是她所配,但如今他中毒已深漫延至五脏六腑浸入骨髓,要想经药物彻底清除根本不可能,除非,以血珠洗髓,但那血珠她醒来后便再未所见,如今想要找到,怕是不易,唯今之计只得以药物先加控制延缓毒性对脏腑的侵蚀,争取在找到血珠之前保住他的命。
出了君昊天的营帐,温暖向君熠寒的营帐行去,月色轻盈,她心头却是沉甸甸的重,君熠寒与君昊天虽因皇权失和,但她却知他们均在对方心里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如若不然,当初以君熠寒的实力何须借伤退避,而以君昊天的皇权在手又何必只处处仅是提防,纵使两人间暗流涌动,但这暗流却从来都被二人尽力压制未有大规模爆发,而也正是这份对彼此的看重隐忍,才使慕容婧的奸计成效微乎其微,如若最后不是因为她……或许还是会维持着以往的平衡吧。
而如今他纵使出兵,也不过是清剿慕容婧的势力,助君昊天夺回政权,他从来,都未曾想要过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看中的,仅仅是这皇权中最微不足道的手足之情。
可若是让他知道了君昊天命不久矣……
她能为他做的不多,这份手足之情当初虽不是因她而损,但她却也是其中的导火线,而如今,她希望她能帮他守侯,血珠,她一定会找到!
温暖深吸口气,将心情稍加平复,挑帘进入君熠寒的营帐,却见他仍神色专注的在披公文,平日里极显清冷的眉眼渡上层荧荧烛光竟散发出淡淡柔情如水墨晕染的山水画叫人移不开眼。
“过来。”他头也不抬的吩咐。
温暖一怔,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抬头,如若不然自己刚刚失态瞧着他的模样非被抓包不可,她抬步上前恭敬道:“王爷。”
“他情况如何?”
这个他自是指的君昊天。
“虽然有些棘手,但多给属下些时日,属下应能将他治好。”温暖有所保留道,如今君昊天的糟糕状况是个人都看的分明,更何况是君熠寒,若她轻描淡定倒是令人起疑。
“嗯。”君熠寒将处理好的公文放至一旁,随手摊开份地图拿过朱笔在上面一处处圈着做着计号,语声问的极其漫不经心道:“你可有其它对本王说的?”
第十四章 甜蜜的煎熬()
温暖心头一跳,不知他此话所指何处,她略略思衬避重就轻道:“属下不该欺瞒王爷,属下与百里景然曾是多年前的旧时,当时去鹤鸣山时属下并不知他是鹤鸣寨寨主,为避免王爷误会才未对王爷告知实情。”
她语声停了停却见君熠寒似充耳不闻并不作声,掌心紧了紧又道:“想必王爷以发现属下并非男子。”,虽无明显破绽,但辰羽横插那一脚,再加之君熠寒的眼力,想必他早已发现。
而帐外正欲给君熠寒送夜宵的玉瑶听见她的亲口陈述眸色陡寒,她不动声色的摒息将身影隐在营帐角落处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些本王都知道。”终于,令人窒息的长久沉默后,君熠寒起身居高临下眸色深不可测的看着她,身姿前倾微微俯身逼视着她的眼,“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它需要告诉本王的?”
如此近的距离,整个人全被他的气息包围,温暖只觉脑子有些微发晕,身体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投入他的怀中,心头却又同时警铃大作告诉自己此刻绝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勉强扯了扯唇角眼神在他的逼视下节节败退左闪右躲的四处乱晃就是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他的气势包围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一绊跌坐在身后的矮榻上,脸颊几乎贴着他的胸口,她略有些慌乱的伸手抵在他胸前身子后仰拉开些距离,只觉这一刻心跳的快从嗓子眼嘣出来了般。
“属下实在愚钝,若属下有遗漏未禀明处,还请王爷直示。”,好不容易,她晕糊的脑子能够清明的将这句话调整出来。
她的掌心正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原本的那处空落地方,竟霎时被一片温热包裹,竟让他心头升出了丝贪恋,瞧着她虽极力镇定却仍娇态百媚的面容,他眸色渐深指尖微抬却在将要触及到她嫣红的肌肤时却陡然滑落卡住她的咽喉,深遂的眸底涌动着无尽冷意,“是谁派你来的?”
“属下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霎那的温情突然的转换让温暖有些措手不及。
“不懂?”君熠寒望着她澄澈的眼眸,再感受着掌下轻易可折的细颈,竟忍不住想要将手收回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呵护,但想到这几日的种种疑点,他终是逼自己狠下心来不为所动,冷声道:“擒住庞天趁机留在军营,再借由医术留在本王身边,鹤鸣寨百里景然竟因你而携整个寨归入本王麾下,你借口百里景然所劫之人眼熟诱使本王去查看,更令人可疑的是,你对所救回之人的态度,所持的关心及眼神绝非是对待陌生人应有的,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的确知道他是皇上。”温暖心头苦笑不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偶然组成的必然么,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承认,感受到颈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她有些呼吸困难道:“我以前与荷儿相识时曾见过皇上。”,君熠寒并不知道荷儿不知道君昊天的身份,如今情急之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借此来挡过,更何况他并不记得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是以也不会知道所谓荷儿就是将军府的温暖她本人,就算他要查,也无从查起,她不想骗他,但如今却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换来她能陪在他身边的短暂时间。
纵然她此时已面色潮红呼吸困难,但却仍淡笑从容的望着他,她眸底那份眷恋深情纵是藏的极好,但如此近距离与君熠寒对视下仍是不小心裂开个缝隙,隐隐落入他的眼底,他明白她所说的一切并非是真,纵然有真也不过皮毛,理智上他应该将她驱离,但不知为何,就算他对她逼问知道她对他处处隐瞒听着她满口谎言,心头深处却仍对她由始至终深信不疑,这份毫无理由根据的信任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他竟然一点也不想去抗拒。
他眸色几度浮沉,终是指间一松掌心滑至她的后颈微微一压,毫无防备的温暖便趴在了矮榻上,胸口上蓦然划落的掌心带走了熨帖着他心底的那份温热,他微微皱了皱眉不待温暖开口便冷声道:“将衣衫褪下。”
“咳咳”温暖本正顺着气,他此言一出,一口冷气呛进喉头咳得她双眸泛泪侧首面色酡红的看着他。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虽然她们是夫妻也有过夫妻之实,但如今他们应算是“半生不熟”,他竟然要她将衣服给脱了?!
温暖瞧着他毫无商量的神色,咬了咬牙只得将衣衫一件件褪下,心头却绵绵情思尽散又觉委屈又觉愤怒,可想到是自己亲手将他对自己的爱意抹去,这委屈与愤怒又变成无尽的酸楚。
她酸楚,帐外的玉瑶却是怒火冲天,以前一个温暖,现在又来一个慕寒,好不容易温暖消失,这个凭空冒出的女人却不过几天时间就爬上了王爷的床,凭什么,凭什么她守在王爷身边几年却总是让其它女人捷足先登!
她压下想要冲进去将那个躺在王爷榻上的女人撕碎的冲动,愤然转身离开。
“这件不用脱。”温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麻木的脱着,却听君熠寒声音略显僵硬的声音响起,有些不解的侧眸朝他望去,恰见他紧绷的面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她低头一瞧,才惊觉自己已脱到仅余的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
她讪讪收回手,一时间也觉有些尴尬,瞧他这神色也不像要那啥啥,但心头又着实弄不清他究竟要做什么,遂直接趴在榻上不再理他。
白皙光洁的背除了腰部及肩头外,其它部位均是泛红起泡,有几处甚至皮开肉绽,虽看得出已经过简单处理,但那几乎面目全非的背此时落在君熠寒眼中仍是刺得他生疼,想着她当时奋不顾身的为自己,他心头竟有丝后怕,但心底更多想要突破欲待涌出的情绪却又似被层坚硬的壳挡住,它们出不来,他却又探不到。
背上一阵清凉之意漫延,温暖诧异的转首瞧去,却见君熠寒清冷的眉眼间透着层层柔情竟在重新为她清理伤口上药,他的指尖似有魔力,经他抚过的地方如春风过境,原本的灼痛竟悉数化为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