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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被误当作刺客。”温暖刚准备抽回的手此时不动声色的往前移了移,打算他若真出声叫侍卫便在这此前得让他先睡着。
“哦。”楚欢点了点头,眼珠子仍紧紧的黏在她脸上,当外面又传来侍卫的声音后,他这才脑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脸色暴红没好气的对外面的侍卫吼道:“滚,爷这里没刺客,别打扰爷睡觉。”
“是,殿下。”外面的侍卫听见楚欢的怒吼声知道这位四殿下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当下快步离开。
“多谢。”温暖抽回手站起身道。
“不谢不谢。”楚欢赶紧跟着站起,有些期期艾艾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若他日有缘自会再见。”温暖伸手去拿仍被他握着的面巾,谁知楚欢却紧抓着不松手,固执道:“你若不说我就不给。”,说完他似觉这威胁还不够,又瞪眼补充道:“爷还会将侍卫叫来,到时看你怎么出去。”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温暖唇角泛起抹笑意,也就顺了他的意,“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楚欢被她这笑笑得脑子晕糊糊的,忙不迭赞道“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和你很相配,你可比天上的明月美多了。”完了又脑子很是清明的再问:“那我以后如何找你?”
温暖本欲不要面巾直接转身就走,可瞧着他稚气又固执的模样,最终心头一软拿出个拇指大小的玉瓶递给他,“你若要找我帮忙时就将这玉瓶打开,我自会来见你算是谢你此次的相助之情,不过记住只能用一次。”
楚欢小心翼翼的将玉瓶接过收进怀里放好,这才在温暖瞧着他手上面巾催促的眼神下又偷偷的多看了她几眼邀功似的道:“外面侍卫严查不好走,你跟我来。”
跟着楚欢从密道顺利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后温暖躺在床上忍不住有些叹息,就差一步,差一步就能知道真相,真是另人遗憾,这一次失败后太后宫中定会加强戒备严加防范,看来她只得另寻它法,唉,真伤神!
然伤神的事远不止此一件,温暖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漱,明儿已火急火撩的跑来告知她,皇上下旨要王爷带领医官即刻上路前去刚闹过水患此时正瘟疫蔓延的安仁县安抚受灾群众阻止瘟疫扩散!
温暖抚额只觉头疼的厉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匆匆洗了把脸赶去前厅却见君熠寒已整装待发。
“王爷。”温暖眉头微皱一时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如寻常妻子般上前帮他整了整衣衫叮嘱道:“此去一切小心。”
“夫人放心,为夫自有分寸。”君熠寒拇指划过她紧皱的眉头,叹道:“夫人,你这姿色本就比为夫差上些许,若是再皱着眉头,可就是相差甚远了。”
温暖拍掉他的手嗔了他眼,想了想终是开口道:“若是瘟疫难以控制,王爷不妨写信告诉为妻,为妻平日里浏览医书众多,或许能帮上些许。”
“夫人的心意,为夫明白。”君熠寒眸色幽深的瞧着温暖。
“大家都等着,还不快去。”温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佯装催促道。
“遵命,夫人。”君熠寒唇角微勾也不顾外面侯着的众人俯身在她颊上落下一吻,拥在她在她耳边柔声道:“为夫不在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任何事记得立即通知为夫。”
“嗯。”温暖在他胸前轻点了点头,向来对分离聚散淡然的她第一次有了些许不舍。
君熠寒走后第三天,温暖正在院子里树荫下小憩,消停了些许时日的玉瑶却莲步轻移不请自来,笑意盈盈道:“王妃可真是胸怀大度,此时竟还能如此安然的软枕高卧,着实另玉瑶佩服不已。”
“玉瑶姑娘有话不妨直言,何必兜兜转转的绕弯子,你不闲说着累,本王妃都闲听着累。”温暖仍闭着眼淡淡道。
“是了,我怎的望了王妃是从来不踏出府门半步的,想来是对外面的事还未曾听闻。”玉瑶眸色中泛起抹鄙夷的冷然笑意,语声带着丝恍悟,她软着身子在石桌旁坐下,这才又继续道:“玉瑶今日出府闲逛时听了些闲言碎语,但只觉这闲言碎语太过让人诧异了些,是以好奇心驱使之下,这才怀着忐忑之心的想要向王妃确认一下是否真实,若是这些流言是假的,玉瑶以后也好帮着王妃澄清,以免任其流言的流散傉了王妃名声。”
“流言?”温暖眼眸微启瞧向她笑意中满是讥讽瞧着她等着她主动开口问及的神情淡淡笑了笑道:“外面有流言本王妃的确不知,但本王妃倒是知道一点,不知这点玉瑶姑娘知不知道?”
她端过茶杯轻抿口茶润了润喉却不作声,眼眸微瞌似又要睡去,玉瑶只得配合着道:“不知王妃是指的哪一点?”
“玉瑶姑娘既知这街头巷尾传的是本王妃的流言,”她眼眸微抬,勾了勾唇道:“可如今玉瑶姑娘却拿着这流言眼巴巴的跑来找本王妃来求证,这于市井妇人有何差别?本王妃倒是想知道玉瑶姑娘是否知道‘流言止于智者’这句名言?”
玉瑶面色一僵青黑交错闪现而过,最后终将是咬牙将快要破体而出的怒气吞下,冷然笑了笑道:“王妃真是好口舌,玉瑶自愧不如,但玉瑶想提醒王妃的是,王妃纵然口舌再好,若不注意自己的形为也难敌悠悠众口,只会给王府抹黑给王爷难堪。”
“玉瑶。”温暖声音仍是极淡却透着层层的冷意,她起身曲膝支肘淡漠的眼眸漫上层凌厉,“请注意你的身份,无论你与王爷关系如何,但别忘了,本王妃才是这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本王妃的行为还轮不到你来置疑,你也没那个分量替王爷替这王府鸣不平,你若识趣知礼懂进退,本王妃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你留在这王府里,但若你再不顾身份插手这王府中之事,”,她眸色一寒,“别怪本王妃对你不客气。”
“就凭你?”玉瑶强压下的怒气终于被激得爆发,愤然起身不屑的冷声噬笑道:“王爷娶你不过是碍于懿旨不得不取你,你以为王爷会真的爱上一个太后强塞来的女人?真是笑话。”似这事真极其好笑般,她眉梢眼角均是冷笑连连,“一时的权宜之计你不懂得看透好好守着你的身份做个傀儡,竟还真将自己当成了王府的女主人,真是可笑可悲。”
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暖,神色间是十足的胜利者姿态,一字一字清晰道:“以我与王爷之间的情谊,纵然是十个你也及不上分毫。”
“是么?”温暖此时倒不怎么气了,懒散的笑了笑道:“那本王妃倒还真想验证验证。”语罢,她唇角微勾道:“来人,将她给本王妃扔出王府,不得靠近王府十丈之内。”
“你敢!”玉瑶大怒。
温暖对她的怒意视而不见,对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几名侍卫道:“还不动手。”
“是,王妃。”侍卫领命直接朝玉瑶攻去。
玉瑶没想到温暖竟真的要将自己逐出府去,心头羞怒交加,与侍卫交手的同时朝温暖怒喝道:“王爷与我玉女门有交易,你若真将我逐出府,王爷绝不会放过你。”
“你们几个若是能力有限,本王妃不介意将你们调去守大门。”温暖直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淡淡的对几名侍卫道。
几名侍卫原本见是女人便留了几分情愿,此时听温暖如此说,当下加快了攻势,不多时玉瑶便消失在了温暖眼前四周恢复安静。
君熠寒与玉女门有交易?
温暖眸中若有所思,玉女门她略有耳闻在江湖上也算有些份量的门派,只是向来江湖门派不参与朝廷权势,更何况是门规森严连江湖事都鲜少涉及行事极其低调的玉女门,这样的门派会和君熠寒做什么交易?
“小姐,你在想什么?”明儿将厨房里刚做好的糕点端来放在矮几上瞧着她沉思的模样问道。
“没什么。”温暖起身整了整衣衫对明儿道:“今日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走走。”
“啊?”明儿一惊,赶紧道:“小姐,今日天气太热,万一出去中署可不好,您还是在院子里歇着吧。”
“现在日头已渐西斜哪里还热。”温暖绕过她直接向外走去。
“小姐小姐。”明儿见阻挡不了只得追上前去。
然温暖刚行至前院却正好碰到匆匆而来的君昊天,他满面担扰之色的上前道:“荷儿,你可还好?”
“臣妇见过皇上。”温暖俯身行了一礼。
“你还在生我的气?”君昊天有些急切的解释道:“荷儿,当日我并非是故意的,我也不知为何心头一时燥意难耐,冲动之下便冒犯了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难道是酒有问题?
温暖听他此言对他的话倒是信了七八分,毕竟他一向自持有礼,不太可能突然间就转变如此之大,若是当时她也喝了那酒……她心头一凛,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荷儿?”君昊天见她沉默并不出声,有些不安的唤道。
“当日的事臣妇已不太记得,皇上也便当做没那回事忘了吧。”温暖垂眸淡淡道。
“忘?”君昊天嘲讽般冷然一笑,“如何忘?当日我冒犯了你属实,可我说的话也属实,一字一句我都清悉记得。”
“你跟我来。”君昊天牵起她的手腕向府外走去。
“皇上,放手。”温暖手腕挣扎着想要从他的紧握的掌中抽脱。
“你若非要让我下旨才肯跟我去,我不介意现在就下旨。”君昊天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你用权力压我?”温暖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虽然身为皇帝,但对她向来光明磊落行事有礼,但今日居然以权力来束缚她,她突然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在慢慢的变了。
“若有必要。”他眸间的痛楚一闪即逝,换上抹绝决,“朕会如此。”
第八十八章 霸道()
与其让他下旨闹得沸沸扬扬得来同样的结果,她宁愿低调的随他走一遭。
马车在郊外的莲花湖畔停下,君昊天率先跳下马车撩开车帘将手伸向温暖,温暖抬手拂过垂下的柳枝瞧着满湖荷花笑了笑道:“这花开得着实不错。”,随即极其自然的从马车的另一边抬步而下。
君昊天收回空落的手负于身后,眸中的失落被笑意完美掩饰,他走上前与温暖并肩而立于夕阳中随风轻拂翠绿的杨柳枝下,满目荷花将他脑中不曾忘却的记忆呈现在眼前,他指了指不远处横跨湖面的青石拱桥,神色间透着几分怀念,“荷儿,你可还记得那座青石桥?”
怎能不记得,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是“她”脑海中最深的执念,“她”与她是性子完全不同的人,她淡漠散慢“她”却飞扬洒脱,在这座青石拱桥,他们第一次相遇,“她”抢了他相中的姑娘将他毫不留情的踹进了湖里,从此开启一段纠缠不清的缘份。
温暖淡淡的瞧了瞧那青石桥,语声毫无起伏凉如秋水,“不记得。”
“……陪我过去走走可好?”君昊天眸色半睑抬步向那青石拱桥走去,飘摇柳枝下那清瘦慢步穿行的背影让她心头一叹,终是抬步跟了上去。
青石桥仍如三年前一模一样,可却人已非昨,温暖隔着两三级的台阶跟在他身后,瞧着他孤寂的身影于这黄昏中慢慢步入那不可挽回的过去独自哀伤独自留恋。
温暖倚着桥边护栏没有说话,此时的他或许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回忆过去,若是“荷儿”不能回到他身边,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仍是三年前所站的位置,却是别一翻滋味,三年前的他愤怒,三年后的他伤怀,所有的过去已成云烟,而他却仍于云烟处执着徘徊不肯离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侯在府门口焦急不已的明儿见着温暖赶紧上前拉着她东瞧西瞧,上下左右瞧了好几圈确定她没事后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有些忐忑道:“小姐,你还好吧?”
“我像是不好的样子么?”温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向府内走去。
夜间,明月阁,温暖瞧着弦月递来的情报眉头微皱,“去将巫夷叫来。”
“是。”弦月退下,须臾后带着巫夷前来。
“我要离开些时日,阁里的事就交由你们两位共同负责,弦月,半个时辰内将这药单上的药材全部备齐。”温暖将手中快速写好的药单交给弦月。
“是,阁主。”弦月接过药单快步向药房行去。
“离开多久?”巫夷问道。
“目前还不太确定。”温暖实话实说。
巫夷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这态度,算不算嚣张?
安仁县,山高崖峻穷乡僻壤,瘟疫远比官员上报朝庭的更加严重,人畜死亡不计其数,待到君熠寒来时,所属陵州知府已下令调派陵州驻军将安仁县团团围住严查各个路口,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里面的人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王爷,下官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若是不将那些难民全部集中在一处任由他们胡乱跑,到时万一将瘟疫带至其它州县,这罪责下官也着实担当不起啊。”陵州知府安泰躬声答道,这天灾人祸非他一已之力能挽回,纵然来的是寒王也无甚可惧之处。
“情非得已?”君熠寒指尖轻扣着桌面,微凉的眼眸渐冷,他语声颇为随意的问道:“不知这安仁县闹了水患百姓饥荒之时,安知府可有开仓放粮派人送去食物救济?”
安泰原本站得稳稳的身子一颤,刚要开口回答,又听君熠寒继续道:“水患后容易出现瘟疫,安知府可有及时派发药物做好防预措施?出现瘟疫之时安知府可又有立即予以重视派去医官进行救治阻止瘟疫漫延?”他轻扣桌面的指尖一顿,语声陡然一沉,“安知府,本王问的这些你可有做到?”
“下官,下官有做到。”安知府夹紧打颤的两股力持镇定回道。
“是么?”君熠寒冷声道:“白鹰,将查到的情况讲给安知府听听,本王看他似乎这官帽太大将脑子压的有些思维不清。”
“是。”白鹰厌恶的看着安泰道:“从安仁发生水患以来,安知府从未关注过一丝一毫,更逛论放粮赈灾派发药物,直到安仁县内爆发瘟疫不可控制之时,安知府这才派兵将安仁县包围并紧急上书朝庭请求赈灾救治。”
“安知府,可听明白了?白鹰所言可有遗漏失实之处?若有,你尽管提出,本王给你解释的机会。”
“下官、下官……”安泰“扑通”一声跪下,知此事既已被寒王查明,若再加以狡辩只会更加将他触怒得不到半分好处,遂赶紧伏身惶恐道:“下官失职,下官有罪,请王爷给下官一个机会戴罪立功。”
“立即开仓放粮派人送入灾区,贴榜广召医师入灾区进行支援,筹备药材衣物被褥等所需物资两个时辰内送入灾区。”君熠寒冷寒的声音至安泰头顶传来。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安泰赶紧起身去安排。
“现在安仁县内情况如何?宫里的医官们可有传回消息?”君熠寒眉峰微皱道。
“情况不容乐观。”白鹰面色变得沉重,“随王爷前来的十名医官现已有两人被感染,医官们却对这瘟疫毫无头绪。”
“所有死亡人畜全部火化,已感染人员全部隔离,牲畜无论是否感染全部斩杀火化”,他语声一顿,又道:“待后勤物资备好后,本王亲自率人送入安仁县内。”
“王爷!”白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