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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傅晋怀对赵虎使了个眼色,赵虎立即上前道:“小姐,得罪了。”瞬间抬指点了傅芝兰的穴拿着包袱扛起她快速离开。
……
“混账。”慕容婧看着手中快马加鞭送回的密报恼怒的拍案而起,眸中怒火重重,剧烈起伏的胸口蓦然传来一股乱刀绞动般的疼痛。
“太后息怒,小心身子。”一旁形容枯槁面皮已几近黑色的王公公赶紧上前扶着她坐下,道:“奴才去叫御医来给您瞧瞧?”
“等下再去。”慕容婧平绪了下心绪缓了缓感到那股疼痛稍微退却了些后,对王公公道:“你去将曹国公传来,告诉他哀家有要事与他相商,让他即刻进宫。”
“是。”王公公领命而去。
慕容婧瞧着桌上的密报只觉胸口又传来剧痛,遂赶紧深呼吸稳定心神,心头则对君熠寒恨之入骨。
……
御书房,君昊天同样瞧着传来的密报,神情震怒,竟有人敢私造兵器,这是要造反?
“穆安,传令寒王,让他将犯人悉数押解回京,朕要亲自审问。”
“是。”
君昊天闭了闭眸,疲惫的仰靠在龙椅上,寒王,他的三弟,主动请命去治理江淮一带的水患,却在短短几日内查出了私造兵器的大案,究竟是他的碰巧,还是他的早有预谋?
究竟是有多少是他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
他突然感到这皇帝当的真心好累,处处提防处处猜忌,没有一个真正可信任的人,连一个能够真心真意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曾经的亲人现在都已无形中悄然远离,心中深爱的人却不知她在何处。
剩下的,他有的,只是一室清冷,一腔惆怅。
……
温暖醒来时已时临近午时,唤来明儿洗漱后,她有些迟疑的问道:“明儿,王爷可出去了?”
“没有,王爷在书房处理公务,说是等小姐醒了一起用膳。”明儿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回道。
温暖执梳的手一顿,心头一时失神,昨日晚霞中他轻柔的吻浮现至她的脑海,似现在唇上都还能感觉到那淡淡的余温。自成亲后,她虽压过他不少次,也亲过好几次,但却未有一次于她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吻,而昨日,晚霞灿漫的落霞峰上,她情不自禁的陷在他的吻中无法自拨,待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他退离她宠溺的看着她时,她才惊觉回神自己竟然早已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脖颈陷进了他的柔情里。
那一吻似情不自禁似心底本能的回应,她明白自己在冒险的放任心底这份感情的滋长,但却未曾想,这份感情竟滋长的如此快,快到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她向来淡漠冷静自持,但并不代表她对身边这个男人的心意无动于衷,而她,真的要看着自己步步走向沉沦?
“夫人,何事想得这般入神?”君熠寒自她身旁坐下,拿过她手中的玉梳轻柔的为她梳理着秀发笑着问道。
“你何时来的?”温暖听着耳边的细言软语心头猛然一跳本能的回头,却扯得头皮一疼。
“怎的这般冒失。”君熠寒语声带着三分责备,指腹却在她头皮被扯处揉了揉问道:“可还疼?”
“不疼。”温暖捻了捻心神回道,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玉梳,君熠寒却绕过她的手道:“你坐好,为夫替你梳。”
温暖瞧他真颇为有模有样的替她梳着,铜镜中,他浓眉飞扬薄唇微抿,眸底透着浅浅的笑意,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较之在王府时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随意,其实他并非表面那般让人难以亲近。
“夫人瞧瞧可还满意?”君熠寒放下玉梳捧着她的头对着镜子左右转转让她瞧。
“还不错。”温暖瞧着他那又宛如小孩般稚气的模样,到口的“还好”二字张口就变成了“还不错”三字,不过,细瞧之下的确梳的还不错,至少比她梳的好,她眸底也不禁跟着泛起点点笑意。
“平日里为夫都未曾见过夫人上妆,夫人可是不会?”君熠寒将下颌抵在她发顶瞧着铜镜中她素静白皙的脸问道。
“嗯?”他难道喜欢画过妆的女人?
她只是觉着素颜好且懒得画而已,倒不至于不会画,若是他喜欢……温暖心头一跳,眉不自觉的拢起,他喜不喜欢关她何事,她为何要理他的喜好?
君熠寒见她皱眉,以为真被自己猜中了,遂叹了口气道:“若夫人不会,那便由为夫来为你带劳如何?”他语中虽带着叹息,然神情却是跃跃欲试,温暖懒得理他,既然他想画,那就画吧,画好画坏都是他的事,他画出来的他自己看,她可没想着要画给他看。
温暖瞧着他专注的神情细致的动作,再加之凑近时那几乎与她睫毛相交错的纤长羽睫,细致如瓷般的肌肤,还有那薄却色泽诱人的唇以及与她呼吸相交融的气息,她只觉刚平稳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遂忍不住动了动想要错开这令人快要窒息的暧昧氛围。
“别动。”君熠寒严肃的沉声命令。
“……”这厮还真当自己是化妆师了?
“王……”
“别说话。”她才一张口,君断寒又严肃的打断,遂又语声略柔道“你一说话牵动面部肌肉,等下画出的妆容便不够精致,再忍忍,片刻就好。”
温暖气结,可心底又忍不住泛起抹柔来,她眼角微斜,瞧着他镜子的模样,他此时正手执碳笔神情专注的为她细细瞄眉,她心头一颤,脑中适时的想到句颇为贴合此情此景的诗:宝镜台前双比玉,春光淡淡画峨眉。
------题外话------
那个离六千整少了几百字,占了亲们1。5分钱的便宜,明儿柳给亲们补上哈!嘿嘿!
第七十三章 做我夫君可好()
他描眉的碳笔一收,细细的瞧着她,眸底霎那惊艳划过后却是眉峰微皱。
“不好看?”他这眉皱的温暖心头跟着一紧扭头朝镜中看去,却见自己原本素净略显寡淡的脸此时经他手变得娇媚明艳,属于妙龄女子的活力气息油然而生,如夏日凝露荷花望之惹人怜爱,她从不觉这张脸有多美,然这一刻,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为这脸而迷醉挪不开眼。
可君熠寒那皱着的眉紧抿的唇让她心底竟有些不太确定,莫非这个世界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就如她纤瘦的身材被他极其嫌弃?
想到此,她心头微恼,喜与不喜都是他自己画出的,这与她何干,再看一眼镜中与平日自己判若两人连生气都带着几分娇嗔气息的明艳女子,她只觉颇为刺眼,憋着胸口怒气起身道:“你若嫌太难看,我去洗了便是。”
她控制住想要蹿一脚君熠寒的冲动,转身就走,然足下才刚跨出一步,却被及时醒神的君熠寒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收,她一个旋身便跌回了他怀中被他紧紧抱住,吻在她发怒之前落下,不同于昨日晚霞中的轻柔试探,而是夹杂着几分压抑的热情需索。
一吻结束,君熠寒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交融的灼热气息在两人间淡淡流转,温暖略施脂粉的脸颊更显红润,平日里总是淡漠的眼,眸底还残留着几丝情乱的迷离,如盈盈秋水撩人心扉,有些红肿水润的唇此时正微微开启有些急促的喘着气,似做着无声的邀请,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她,如此诱人的邀请,让他心头一动,唇再度落下。
然温暖却快他一步将头一偏埋入他怀中,他寻欢的唇便自她粉颊上轻柔擦过滑至她的耳畔,君熠寒顺势便含住她如珍珠粉润的耳垂逗弄轻吮,温暖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颤,心头本就有些羞涩难抑此时君熠寒胸膛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她当下恼羞成怒的推开君熠寒瞪着他怒声道:“你不是瞧着我不好看么,此时对我又亲又咬的作甚?”
她这话本是怒极下脱口而出,但想着后面那“又亲又咬”四个字却是有几分难为情,可话已说出难为情也得死撑着不能让他看了笑话,她于是只得努力的将自己的气势拿捏足,颇为凶悍的怒瞪着他。
君熠寒瞧着她羞中带怒故作凶悍的模样,原本还强忍着的笑意毫不客气的笑了出声,他见温暖脸色渐沉似要动了真怒,这才见好就收迅急凑近她水润的唇用力吻了口后,这才有些叹息着道:“为夫不是瞧着夫人不好看,而是瞧着夫人太好看了,有些担心被外面的男人凯觑,故此才心生忧虑不自觉的皱了眉让夫人误会了,要不让夫人惩罚为夫?”他说到此,很自觉的头微侧将脸凑向她的唇。
“不要脸。”温暖绷着脸将他的脸推开,但唇角却情不自禁的浮上抹笑意,这个男人平日里瞧着清冷温润,没想到耍起流氓说起情话来简直是脸不红气不喘脸皮厚得令人发指。
“对自己夫人要脸的男人是自找罪受。”他说得颇为理所当然又满是自得道:“如为夫这般智谋过人之人又怎会犯如此蠢的错误,夫人说是与不是?”
“果真是极不要脸。”温暖终是在他的谬论下破功,唇角泛起抹笑来。
“夫人不生为夫的气了?”君熠寒温柔的将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转而颇为一本正经道:“既然夫人不生气了,为夫同夫人商量件事如何?”
“嗯?”温暖见他突然转变的姿态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以后还是素颜就好。”
“嗯?”
“当然,你我二人时还是可以的。”君熠寒再补充。
这个占有欲超强骨子里霸道的男人!
“答应为夫。”
温暖懒得理他,欲起身离开,折腾这大半个时辰她早就有些饿了。
然她刚起身,君熠寒长臂一揽又将她给带回了怀里,坚持道:“夫人你还没答应。”
温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见他神色间颇为认真的坚持,遂有些敷衍道:“好,我答应。”
谁知君熠寒仍不满意,眉峰微皱要求道:“夫人,严肃些,切莫儿戏。”
温暖突然又有种想蹿他一脚的冲动,但瞧着他执着的神色,心底那股踹他的冲动又瞬间化为了春日阳光下的涓涓细流,她心头无奈一叹,主动凑近他的唇落下一吻,柔声道:“我答应。”
……
华灯初上,明月高悬,淮安城外清水湖畔聚集了不少载歌载舞的男男女女,湖上更上画舫连绵密集一片,彩灯高挂纱幔轻飘,一派极其热闹欢庆之色。
“这是?”温暖瞧着眼前的热闹场景问向身旁的君熠寒。
“这是淮安城一年一度的白月节,平日里为夫忙于处理公务也没时间好好陪陪夫人,恰巧赶上这节日,就带夫人出来转转。”君熠寒说着的同时带着温暖向一旁的画舫走去。
身后明儿白鹰洛绯远远的跟着,君熠寒本不欲带这几人,但思衬着万一他家夫人一时来了兴致想要添购些物什,他的主要责任是陪同游玩,那这搬东西总要有人手才是,是以这三人便被告知同行。
当然,这个真实的原由几人并不知情,是以此时明儿是满心欢喜的瞧着四处都觉新奇,而白鹰则是不停的瞧着洛绯笑,洛绯冷冷的横了他几眼之后懒得再理会他,干脆扭着身子狂甩着媚眼儿,见着四周男人垂涎的眼神女人嫉妒的脸,他就心头颇为欢畅,只觉这做女人也不是那么另人讨厌难以接受的。
越往前行人越多,原本是温暖扶着君熠寒,但不知何时已变成君熠寒将温暖半圈在怀中用以挡开周围来往相挤的人潮,对于人群中时不时投来的惊艳之色,君熠寒脸一沉随手抓过摊上的面具递给她:“戴上。”
“好好的我为何要戴面具?”温暖瞧着他莫名其妙变了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啪。”君熠寒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缀了多条绣花穗须的糠包便飞入了他怀中。
“这是什么?”温暖未接君熠寒手中的面具反是拿过那糠包细细打量起来。
“这是白月节时女子用来选意中人的糠包,类似于抛绣球。”洛绯不顾君熠寒警告的神色颇为“好心”的为温暖解释,又指指不远处的湖畔道:“你看那边那些男男女女,都是趁着这节日来相意中人的,男子看上了哪位姑娘便对她唱歌,女子若是看上了哪位男子便将糠包掷于那男子。”
温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在男子们情意切切的歌声中缀有多条绣花穗须的穅包如彩蝶漫天飞舞,她将糠包淡淡扔回君熠寒怀中,眉梢半挑似笑非笑道:“寒王果真是颜倾天下好姿容,这才刚来就被姑娘给相中了,恭喜恭喜。”她说完脚步一转便混入了人群中,君熠寒刚要追上去,身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位姑娘,指尖绞着娟帕羞哒哒的道:“公子,做小女子夫君可好?”
身旁跟着看戏的洛绯和白鹰,一个冷笑一个看天,明儿则是神情愤愤然,这究竟是哪里跑出的放浪女子,竟敢当街和她家小姐抢王爷,看她不收拾她,她袖子两捋还没扑上去已被白鹰拎着领子给拽了回来。
“在下已有妻室,烦请姑娘让个路。”君熠寒抬眼在人群中张望着却看不到温暖的影子,眉峰紧皱正欲绕过那女子离开,谁知那女子又跨前一步挡在他身道:“若是公子不嫌弃……”
“我嫌弃。”君熠寒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快步朝温暖离开的方向找去。
明儿原本被白鹰拎着挣脱不开,此时白鹰一松手,她毫不客气的抬脚朝那被君熠寒打击得愣在原地眩然欲泣的姑娘屁股后蹿去,蹿得那姑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好在那姑娘被名男子眼疾手快的扶住,而明儿那脚赐蹿出就被白鹰手一伸拽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珠珠,可有伤到哪里?”男子扶着她心疼的问道。
“哥,我刚看上位公子,结果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珠珠抹抹泪抽泣着对男子道。
“是谁,哥带人去替你揍他。”男子气怒。
“不。”珠珠狠狠一抽泣,握拳道:“你去帮我把他抢来,他还有个夫人,我此前有见着姿容着实不错,到时你留下做夫人,还能给家里省下笔彩礼钱给我筹办婚礼。”
男子想了想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君熠寒在人群中找了半响却仍未找到温暖身影,正思衬着是否要去别处找找,抬眼却见原本少男少女们载歌载舞的清水湖畔此时不少男子正围成个圈绕着圈内的女子唱歌跳舞吸引她的目光。
似感受到他的目光,圈内女子原本背对着他的身影蓦然回首一笑,纵然隔着熙攘人群百丈距离但他仍看清了她眸中的挑衅意味!
他的夫人可真是任性啊……该如何惩罚她是好?
君熠寒眸色变得危险,笑的意味深长的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温暖的眸光却丝毫不闪不避始终含笑的看着她,两两眸光绞着,四周喧嚣霎时寂静。
“来了来了朝这边来了。”
不知何时停下嬉闹的姑娘们均默默拽紧手中的糠球痴痴的望着走近的君熠寒,此时不知是谁难掩兴奋激动之情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姑娘们瞬间醒神变得燥动,手中的糠球争先恐后如陨石般纷纷又狠又准的砸向君熠寒,唯恐自己砸的不够快不够狠不够准落于她人之后,白白失了这么个天人般的好郎君。
拖着条条彩色尾巴的漫天“陨石”毫不留情的袭向君熠寒,然他未有什么动作仍是那般从容的含笑的走向温暖,而那些砸来的“陨石”却像被定格住了般纷纷悬浮于半空,条条彩穗随着夜风舞动煞是好看。
“哇……”姑娘们发出齐齐的惊叹声,立即不顾形象的拨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