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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道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楚欢的话。
慕容婧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怒声道:“哀家将你从小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哀家的?”
楚欢捂着红肿的脸,垂眸看着脚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压抑,“那楚欢应该如何回报母后,是当作不知自己其实是女儿身而继续欺瞒世人跑去告诉朝中大臣着女装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心血来潮的一个恶作剧?还是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三哥教唆指使?”
慕容婧双手狠狠拽紧,眸色极度复杂的看着楚欢,苦心瞒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此前她开始怀疑时,她便担心来不及,却未曾想,真的晚了一步。莫非一切真是天命?心中既痛又怒,她闭了闭眼,转过身不再看她颓丧的模样,低喝道:“来人,送四殿下回去休息,没哀家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殿门一步。”
“母后,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女儿?”否则怎会这样忍心的对她?
慕容婧猛然回身,却只见她愤然离去的身影越走越远,如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她心头泛起抹惊慌,想要将她唤回来说两句贴心安慰的话,可最终,唇微启,却又轻轻合上。
日正当空,朝凤殿又大门紧闭守卫层层,温暖正寻思着如何人不知鬼不鬼的混进去,却见殿门开启,楚欢怒跨而出,身后跟着四名侍卫,俨然是押送的阵势。
她悄然跟了上去,行至僻静处时指尖银针急射而出同时出手捂住楚欢的嘴转身隐入丈余高的花墙后,这才在楚欢惊大眼的眼中低声道:“别出声,我是你三,”语声一顿,又道:“温暖。”
楚欢忙不叠点头,待到温暖将她嘴松开时,她却茫然的问:“温暖是谁?”
“……”温暖。
“哦,三嫂。”楚欢挠了挠脑袋终于记起三嫂的名字叫温暖,她开心的握住她手道:“三嫂,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你三嫂。”温暖冷声打断,见她恍然大悟眸底露出的同情之色,似又要开口,她侧首声线紧绷道:“此前殿上将你带走的那名宫女,她可还在朝凤殿?”
“没有,她将我带至殿中让人将我看着就离开了。”楚欢探过脑袋瞧着温暖面若寒霜的神色,也不敢再问她与自己三哥的事,只得斟酌着开口道:“三……温姐姐。”她生硬的改口,“那宫女可是得罪了你?哼,我瞧着她也极不顺眼,你放心,我稍后就命人将她查出来,揍她一顿后,再将她送于温姐姐出气。”
“她不是宫女。”
“那她是谁?”
“一个曾经有过节的人。”温暖见她还要问,遂转移话题道:“你是何时发现自己女儿身的?”
“这个……”楚欢眸色有些闪烁,言语间吱唔道:“就上次青楼,那房间……那两人……然后就……”
她虽语焉不详,但温暖听了个大概也便猜了出来,定是上次那房中办事光溜溜赤条条的两人呈现在她眼前,如此鲜明的男女特征对比,除非她傻了才不明白其实自己是女儿身。
“可是……”楚欢欲言又止,神情间满是纠结之色。
“是在担心你身体被药物控制的事?”温暖安抚道:“你放心,温姐姐会炼好药让你恢复成正常的姑娘。”
“你知道?”楚欢诧异的看着她,脑中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道:“难道是孟、孟大哥告诉你、你的。啊,孟大哥他果然是知道了,那这么说你上次来青楼探我脉就是来确认的?”她愈说神情愈惊恐懊恼,两手十指大开将脸捂着,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欲哭无泪的将温暖忘着,期待着她的否认。
“不错。”温暖被她呆萌的表情给逗的唇角微微泛起丝笑意,拉下她的手道:“你放心,孟孤染他并没有嫌弃你,反而给了我张医治你的药方,让我为你炼药。”
“真的?”楚欢瞬间开心的无以复加,此前心头所积压的不快统统消失无踪,她紧握住温暖的手问道:“那孟大哥他有说过喜欢我吗?有说过要嫁给我吗?哦不对,他知道了我是女儿家,那应该是他有说过要娶我吗?”
“身为姑娘家,怎么没有姑娘家的一点矜持。”温暖打趣她,“这些他可并没有告诉我,得你自己问他才行。”
“矜持又不能追到孟大哥,要来有什么用?”楚欢眼珠滴溜溜乱转,小声嘀咕。
温暖瞧着她满面欢喜却有些微红肿的脸,眸底泛起抹怜惜,这孩子从小在欺瞒中长大,如今又被自己母后这般利用,好在她心底未被黑暗侵光明仍在。她叮嘱道:“宫里人心险恶,你心性单纯,如今女儿家身份暴露,以后不知会面对怎样的风雨,凡事定要处处留心,照顾好自己。”
“嗯。”楚欢蓦然鼻头一酸,母后生养她却利用她,纵是她天性豁达但说不在乎却是假的,若是母后也能这般真心待她好该多好。楚欢重重点了点头,眸色转动,期待道:“要不温姐姐将我带出宫好不好?”这样说不定还能见到孟大哥。
“温姐姐现在自身都难保如何带你出宫?”温暖苦笑,想了想,终是不放心她,“以前有个黑衣人闯进你殿里临走时给你了个小玉瓶,你可还留着?”
楚欢皱眉仔细回想,蓦然瞠大眼,指着温暖道:“难不成那个人是……”
“是我。”温暖笑着点头,“你若有困难或是危险,就拨开那玉瓶,到时我自会赶来。”
竟然是温姐姐?楚欢默默的看天,当时她还垂涎过好一阵她的美色。
“好了,我还有事不能在宫中久待,这几个侍卫你稍后将他们脑后的银针拨出,半刻钟后便能醒来,你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她想了想仍不放心,拉过她的手腕,点了点腕上小绿的脑袋,小绿不甘不愿的滑溜过去盘在她的腕上,“小绿留给你,若有甚紧急危机,它或许还能帮上忙。我先走了。”
“哎……”楚欢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默然叹气,只觉三哥损失了这么好的三嫂真是可惜,将来铁定要将肠子都悔青。
温暖刚出了宫门正欲向马车前候着的青岩走去,斜方却跑上前个拿着糖葫芦的小胖妞,拽着她的袍脚流着哈喇子道:“漂亮哥哥,你的信。”
瞧着这小胖妞实在可爱的紧,她忍不住捏了两把她肉呼呼的脸蛋,这才伸手接过她费力踮起脚尖递来的信,随口问道:“这信是谁给哥哥的?”
“哥哥蹲下来我就告诉你。”小胖妞咬着手指头色咪咪的看着她。
温暖依言蹲下,小胖妞却“啵”的下重重亲在她的脸上,糊了她满脸口水,咯咯笑着跑远,软糯的声音随着笑声传来,“妞妞也不知道那位哥哥是谁。”
温暖摸着脸上的口水哭笑不得,她展开信纸瞧去,眉桃微微一挑,心中已将约她之人猜了个**分。
他约她,怕是约的是“他”吧,约她的人这身份挺有意思,约的地点也挺有意思。她将信收回袖中,上了马车,正好,可以顺便去瞧瞧。
第五章 谋()
“右丞请留步。”马车刚行,一名小太监却气喘吁吁的跑上前道。
“何事?”温暖挑开窗帘看着他,眸中若有所思。
小太监急步上前,垂眉顺目低声道:“右丞,太后有请。”
“哦?”温暖指尖轻扣窗沿,唇角挑起抹兴味,此前她还费尽心思想着怎样进入朝凤殿,这会慕容婧倒是主动请她进去,有意思。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温晴对青岩交待声,随小太监往宫中去。
“大人。”青岩紧皱提醒。
温暖自知他这“大人”二字言语间是何意,毕竟她现下用的是孟孤染所给闵思的身份,此时显然慕容婧请的是闵思,她应该拒绝前去才是,如去了,她作为汐月右丞,慕容婧单独相约,谈的必是极为机密之事,她会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但如此难得的时机,她不可能不去,不仅为了她自己,更为了……
“既用了,当然要用的彻底。”她语声沉冷,随小太监而去。
“不知太后请闵思前来,有何吩咐?”温暖瞧着空荡大殿,心头了然。
“右丞请坐。”慕容婧浅抿口茶,这才似随口问道:“贵国国师今日未能前来观礼,可是有何事耽搁?”
国师?难道是……
温暖眸色微动,淡然道:“国师近来身子欠佳,是以未能前来。待他康复后,定当亲自入宫送上贺礼。”
慕容婧一窒,眸底泛起抹怒色,皇太弟册封大典半途夭折如今成了天大的笑话,他竟言孟孤染康复后亲自送上贺礼?这莫不是在讥讽她不成?早听闻这汐月右丞性冷毒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她压下胸口怒气,冷冷道:“哀家有事欲与国师商讨,不知右丞能否代为转告国师,让他先行入宫一趟。”
“国师有言,他休养期间,所有事务均交由闵思代为处理,太后有何事不妨直言。”温暖执杯盖拨了拨茶叶,语声不咸不淡。
“调兵遣将之事,右丞也能作得了主?”慕容婧斜眼看向她,语意间隐有蔑视。孟孤染如此城府及深之人,纵是身子欠佳,又怎会将军权交于旁人。
温暖饮茶的动作微顿,就在慕容婧正欲出言相嘲之时,她眼睑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婧,“国师的人闵思无法作主,但闵思手握汐月三分之一的兵权,太后认为,闵思对于自己的人可作得了主?”他**事权力分布,纵是慕容婧有所打探,但她又如何知道自己手中消息的准确度,因此,这并不妨碍她胡诌。既是她有求于“他”,找“他”合作的,那她便没必要对她客气。
她起身,在慕容婧难掩震惊思索的眸色中,淡淡道:“既然在太后眼中闵思无此无能,闵思这就告辞去传话给国师,让国师入宫相见。”
“等等,右丞请留步。”温暖不过行出三步,慕容婧已在脑中权衡完毕,出言唤住她。
孟孤染城府太深,若非今日皇太弟册封大典夭折,楚欢身份已令文武百官起疑,她在朝中境况实在堪忧,她也不会冒然想见孟孤染要求他履行当日盟约。与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她得时刻提防着他将她算计进去反咬一口,但若与闵思结盟,虽此人也不可小觑,但她相信,较之于孟孤染而言,与闵思合作将更令人安心。
温暖唇畔勾起抹冷笑,慕容婧终是沉不住气了,她漫不经心的回身,故作不解道:“不知太后还有何吩咐?”
“哀家想与右丞结盟。”慕容婧从凤座上起身,行致她身旁面色冷凝道:“右丞出兵助我剿灭叛军,我愿以十座城池万两黄金作为答谢。”
温暖睑眸沉思,半晌,就在慕容婧本就无十足把握闵思会答应的心底泛起忐忑正欲时,她这才淡淡开口道:“太后所许,当属吾皇的,闵思为国效劳自是应当,但闵思个人却对一样物什深感兴趣,还望太后相赠。”
“何物?”慕容婧悄然松了口气。
“龙苍?”孟孤染所给药单中所缺三味药:龙苍,翎国皇宫;千矶散,汐月皇宫;赤蛇胆,金国皇宫。若非她查探楚欢脉象后,知她所服药为宫廷秘术炼制之药,常法无解,她真怀疑孟孤染让她去这几个方娶药,是在让她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而此时,如此好的机会,她怎能不趁机将此药拿到手。
“龙苍?”慕容婧眉峰紧皱,默了默道:“实不相瞒,龙苍并不在哀家手中,两年前,寒王领军与金国作战,伤势及重,为护他性命,皇上将龙苍赐于了寒王。”她唇角泛起抹冷冽笑意,“看来天意注定你我要合作,右丞注我平叛之后,龙苍自是右丞囊中之物。”
温暖沉眸,稍许,轻笑,“太后说得极是。”龙苍入药时可作百药之引,佩带在身之时有敛气聚神之效,以当时他的“情况”,君昊天将此物赐给他,应非慕容婧说谎。
半个时辰后,温暖出了宫无视青岩控诉的眼神上了马车回到醉仙楼,直接进了二楼的包间,赴另一场约。
“中途被些许事耽搁,劳太子久等。”温暖行至桌旁落坐,开门见山道:“不知太子约闵思前来所为何事?”
“本太子约右丞来所为何事,想必右丞已猜中一二,既如此,本太子也不再拐弯抹角,此次约右丞来,乃是想要与右丞结盟,共商大事。”慕容城起身为温暖亲斟杯酒,含笑的眸中野心昭显。
“结盟?”温暖端起酒杯,眉眼间挑起抹兴味,“说来听听。”
慕容城见她有意,心头一喜,以筷蘸酒在桌上边划边分析道:“如今翎国内乱,政权三分,慕容婧控制朝政及江淮地区,寒王控制冀州滁州及江东地区,辰王控制江北地区……”
“辰王?”温暖打断他,这翎国就一个寒王,何时又出一个辰王?莫非真是她将自己闭塞久,这天下风云更迭,她却一无所知?
“月余前突然掘起的异军占领江北之地后,于单城自封为王的辰王顾辰羽?右丞难道不知?”慕容城疑惑看向她。
温暖手中酒杯微晃,酒液浸染指间,她牵强扯了扯唇角,“最近忙于朝中大事,一时未曾想起。”她随口敷衍,心头却乱成一团。江北单城距京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来回也需五六日,而明月阁距京城并不远,若映文在明月阁附近的小镇,而此时辰羽又在单城封王根本不可能离开单城,那她如何在小镇遇上辰羽?事至此,只有一种解释,映文知道了辰羽在单城且亲自去见了他,她对她撒谎。
她为何要对她撒谎?怕她见到辰羽?
有些事,一旦去想,千万疑点便如汹涌洪水破闸而出齐涌而上,直将人葬入水底窒息而亡。温暖强敛住心神,喝口茶缓了缓,道:“太子,您继续。”
慕容城狐疑的看了看她,继续道:“翎国现三分政权中,属辰王根基未稳势力最弱,慕容婧次之,寒王最强。若丞相能说服贵国皇帝与我国结盟,共剿辰王,再灭慕容婧,后诛杀寒王,到时你我两国将翎国瓜分,岂不美哉。”
“是么?”温暖不置可否笑笑,不再多言。
慕容城见她态度不明,不由问道:“右丞觉得本太子此提议如何?”
“太子可愿听闵思一句实言?”
“当然。”慕容城点头,“右丞有何高见尽可畅所欲言,本太子洗耳恭听。”
“闵思认为,先攻辰王并非上上之策,实乃下策。”
“哦?为何?”慕容城皱眉。
“太子可曾听句一过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翎国现今三分,但慕容婧与寒王都是皇室中人,不过同室操戈因权而争,争来争去,这翎国天下也在皇室手中。而辰王却起于民间,与皇室未有半分牵连,且对皇室争权并无太大威胁,是以两方都未分出心力去平息。但若你我两国结盟,剿辰王,当属外力介入,会打破平衡,属干涉翎国内政,慕容婧与寒王为了翎国,定会联盟共御外敌。”
“右丞言之有理。”慕容城沉思后点头,又道:“哪依右丞之见当如何?”
“若你我两国结盟,所攻当首选慕容婧。慕容婧现如今在朝地位不稳,朝纲败坏,是为天时;她所治割之地于你我两国之间恰成夹角之势,易出兵围攻,是为地利;寒王属皇室正统,不可能与皇室争权的辰王联盟,除去慕容婧于她而言有利无弊,他亦不会阻你我两国之力,其次,他若真出手助自己的政敌慕容婧,不旦有辰王在一旁虎视眈眈潜藏的威胁,慕容婧更非旦不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