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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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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阵,师傅悠悠转醒,那个中年男人才对我招手,我过去扶起师傅,师傅睁开眼看看,有气无力的对眼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说,符师傅,你来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师傅从贵州请来帮忙的蛊师符师傅,他是个苗人,他的姓氏已经说明了他的民族。50多岁,在12岁那年研习祖上传下来的蛊方,由于年轻大胆,又天资极好,很快有所小成。
15岁那年恶作剧,蛊死了全村的牛,被村长请来师傅将他查了出来,随后被赶出了村子。
此后流浪江湖,拜师学艺,最后在贵州定居,不收徒弟,但侠义心肠,但凡与他有缘成为朋友的人,就知名相待。我师傅就是其中一位。
事后听师傅说起符师傅,在他们俩都还年轻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接下了一点矛盾,至于什么原因,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女人的。
而且这个女人最终跟谁也没成,两人才觉得各自犯傻,于是相聚喝酒,成为知己。
符师傅跟我一起扶我师傅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把石大姐也连同凳子扶了起来。我担心还有什么变故,开始有点疑神疑鬼,直到师傅对我说,既然符师傅已经到了,就不用担心了。
符师傅说,他接我师傅电话的时候,从口气中听出事态估计比较严重,于是提前了半天赶了过来,我出去找毡子铁锤的时候,他跟我师傅又通过一次电话,那时候他以及快到村子了,师傅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他这才直接在紧要时刻找到了我们。
听上去非常悬,因为我从没见过师傅遭遇如此大的挫败,说是挫败似乎不妥,毕竟隔行如隔山,我师傅不懂蛊,不知道该怎么来化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师傅说,当时跟我背靠背的时候,突然感觉腹痛如绞,像是有尖利的东西从体内往外用力戳,痛的他话都说不出,还吐血晕了过去,他是这行的资深人士,虽然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被人下了蛊。
符师傅说,他进来后给师傅和石大姐吃下的药丸不是解药,只能稍微减缓这种蛊毒,并不能根除。从他口里我得知,原来蛊毒是无药可解的,中了蛊的人,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找到施蛊的人,求他收回蛊,二是找到施蛊的人,用更厉害的蛊弄死他。
否则蛊主健在,蛊就一直存在。直到被害人死掉,蛊才会消失。
我听得背心发凉,虽然一直都知道苗蛊的可怕,却从来没想到过竟然阴毒到这样的地步。
而从符师傅说的情况来看,我师傅和石大姐身体里的蛊毒只是暂时被抑制,并没有被消除,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性。
符师傅对我师傅说,他查看过了,石大姐中的是一种低级的蛊毒,就是普通的虫蛊,最严重的症状就是让人癫狂,然后自残,身体调节达不到合理的值,长期下去人还是会死掉。
我一惊,这么狠毒的招数居然在他看来是低级的蛊术。我师傅中的叫做“公鸡蛊”,体内像是被公鸡反复用力啄食,疼痛难忍,不及时解除,会死得很快。
听到这里,我背心冒汗,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我拿着毡子铁锤进屋的时候,看到了那只死掉的公鸡。
然后,旁边坐着石家女儿。于是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符师傅,符师傅问我,那个女孩现在在哪,我便开始在屋子外面寻找,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我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在邻居家找来了我们要求回避的石大哥。
符师傅又问我这个女孩当时我和师傅在背靠背的时候在做什么,我回想了一下,说我几乎全程没有看见她,只是在师傅倒地前才在墙上的窗户那里看到她探出头来,我以为她只是在看而已。
符师傅一拍大腿,就是她,错不了。
我很难把这样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和下蛊的人联系到一起,而且一开始她还在帮着我们控制石大姐,所以当符师傅这么说的时候,我并不是很相信。
直到符师傅把我师傅拉到地上坐好,然后他让石大哥站在堂屋门口盯梢,接着他取出一个好像法海的钵一样的器皿,让我师傅张嘴,然后用指甲在我师傅的舌头上刮下一些舌苔,放到钵里,再拿出一个小瓦瓶子,从瓶子里拿出一根食指般长短的蜈蚣。
好在蜈蚣是死的,因为以及干得只剩壳了,否则我看到这玩意一定会吓得大叫起来。他把蜈蚣也放到钵里,叫我走到师傅身后把师傅双手抱住,然后盖上钵,开始念咒。
过了一会,我看到师傅开始冒汗,然后他似乎在想挣脱我,那时候的我19岁,身强力壮,师傅被我箍着,想挣脱还是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10分钟,师傅恢复正常,符师傅转身对门口的石大哥说,要他务必在2个小时内把石家女儿找来。
因为如果不找来,石家的女儿就只能活2个小时了。
石大哥一听,觉得怎么孩子就能活2个小时了?赶紧应声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才呼天抢地的抱着石家女儿进了屋,身后跟着跑进来石家的儿子,怀里的石家女儿嘴角吐着血,已经昏迷不醒。
石大哥说,她是在石家女儿的房间里找到她的,当时桌上正收好了大包小包几包东西,这也相对证明了石家女儿见到事情败露,准备逃跑。
结果中了符师傅的蛊,昏迷倒地。符师傅没有喂她吃那个药丸,而是直接念咒收回了蛊,等到石家女儿醒过来的时候,她对屋里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当然,也包括我。
符师傅开门见山的问她为什么要对石大姐下蛊,她先是什么都不说,直到符师傅严厉的喝问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都能够下毒手的时候,她才大声反驳到,她根本不是她母亲。
这是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打从进门起,我就一直认定了这家人就是普通人家母女母子的关系,却一直没想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石家女儿冷静了下来,她说,她和她弟弟姓周,不姓石,只不过我们一直认为她就是石大姐的女儿,她和弟弟的生母几年前去世了,父亲为了两个孩子,就再娶了一个继母给两个孩子,希望家里有人照料,自己才能够安心在外面赚钱。
谁知道这个石大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对两姐弟不好,打骂都是小菜一碟,有一次弟弟晚上起身上厕所,还撞见了石大姐跟村子里另一个苗家汉子偷情,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弟弟回屋后告诉了姐姐,姐姐是大姑娘了,自然懂得这些,就第二天打算带着弟弟去找爸爸,还没出门就遇到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的一顿毒打,威胁她不准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不然就要下药药死她弟弟。
此后的日子,这个苗家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出入她家,有一次两个大人喝醉了酒,叫弟弟来唱歌给他们听,弟弟不会唱,就挨了几耳光,那天晚上打雷下大雨,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竟然让孩子在院子里罚站,仅仅因为孩子不会唱歌。
从那以后,弟弟一遇到打雷下雨就大哭大闹,两个孩子都是上学的岁数,却都没去学校。
姐姐的际遇也不好,常常被两个大人差事到山上砍柴放牛,还经常莫名其妙遭到毒打,有一次她偷偷带着弟弟跑到后山,姐弟俩默默坐在山上的僻静处哭,遇到一个路过的采药人,这个人听说了姐弟的遭遇后,便教了几手下蛊的术法给了姐姐。
由此看来,姐姐在山里遇到的那个人,定然是个高人。
不过这位高人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有所偏差,并非正道。
即便他也是为了给姐弟俩出气,这样的方式也非常不妥。姐姐在学会了虫蛊之后,先是对家里的一些牲畜试验了一下,发现管用,就把目标指向了她深恶痛绝的两个大人,先给石大姐下了蛊毒,当石大姐发起疯来的时候,那个苗家汉子吓到了,夺路而逃,在出门前也被姐姐下了一蛊。
符师傅打断她,问她下的是咒蛊还是药蛊,她说是药蛊,将炼制好的虫蛊粉末夹在指甲缝里,找准机会,洒在两个大人身上。
后来我才知道,咒蛊和药蛊的区别,就好像一个时期的进阶阶段和初级阶段,但是苗蛊自来就诡秘非常,下蛊害人,从来不会计较方式手法,一个人若是动了杀念,就好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把手枪,开枪打人的威力和一个成年人开枪是没有区别的。
坦白说,我个人是非常同情这个姐姐的,因为我最恨的也是欺负弱小,而且还是在自己原本丧尽天良的前提下。
我相信那个时候我师傅和符师傅都是这样想的,不过道义归道义,害人始终都是不对的。
符师傅显然非常心疼这个姑娘,于是他苦口婆心的做这个姐姐的思想工作,最终说服她,让她解了我师傅的蛊毒,说解了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的毒以后,他会带着姐弟俩离开当地,要么做他的徒弟,要么就去寻自己的父亲。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心肠软,也就答应了。当她解了石大姐身上的蛊毒后,石大姐却突然跪在了她跟前,请求他的原谅,并希望她别把这事告诉她父亲。
我们几人此刻对这个石大姐说不出的厌恶。姐姐也是冷眼看着石大姐,然后突然扬手,给了她的继母一个大耳光。
清清脆脆,让我心里非常痛快。
我师傅也原谅了姐姐对他下蛊差点害死他的事,因为他直到姐姐是因为害怕师傅撞破她的报复,才想连同我师傅一起除掉,因为知道我师傅是有道行的高人,才杀了公鸡,取了鸡冠里的血炼蛊,好让我师傅快点死。
行为虽然可恨,但是凡事皆有因。
既然我师傅都不再追究,我这个当徒弟的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符师傅要求姐姐给那个苗人解蛊,并保证她解了以后,他会代替她给那个苗人留点纪念。至于是什么样的纪念,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以符师傅的为人,言出必行。
想来那个苗人虽然绝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日子也一定好过不到哪去,也就当作是姘头和虐待儿童应有的惩罚。
我们已然对石家人全然没有了好感,石大哥是,虽然是石大姐的哥哥,但他至少算个好人,从他担心姐姐死掉的时候就能够看出,于是我们没有收石大哥一分钱,倒是对石大姐狮子大开口,几乎要光了她所有的积蓄。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必须为自己的恶行收到惩罚。
临走前,师傅送给石大姐和小姑娘各自一句话,他对小姑娘说,一辈子很短,好好对自己。
他对石大姐说,好好对别人,你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见。
符师傅兑现了他的承诺,带着姐弟俩离开。我们也一起上路。路上各自想着心事,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明白,原来心魔竟然如此强大,恨意竟然可以如此荒唐。
当我渐渐明白,原来我们需要战胜的,不仅仅是那些为非作恶的邪门歪道,最根本的是要战胜我们内心深处的那种可怕的报复**。
在昆明分别时,师傅把从石家收到的全部钱都给了姐弟俩,路上姐弟俩也决定不跟从符师傅学蛊,因为那玩意毕竟有点邪乎,遇上符师傅这样的好人也就算了,遇上了坏人,实在是太可怕。
而姐姐的岁数正该是享受青春快乐的岁月,她不该走这条路,很高兴的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她打算带着弟弟去找他的父亲,分别前,师傅借手机给姐姐打电话给他父亲,电话接通后,姐姐沉默了很久,也许是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一直默默承受压力的小姑娘,几近崩溃地坐在火车站门口,嚎啕大哭。
事后,没了事后了。
我试想过一种结局,当然,那只是我的猜测:
姐弟俩找到父亲,告诉了父亲继母干下的恶事,于是父亲回到家乡,在家将继母毒打一顿,然后果断休妻。
嗯,这才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
第四十八章樽情
2010年年初,多年的工作让我有了一些积蓄,于是我琢磨着想要换台车。
我开始花了好几天时间游走在重庆各大4S店,最终跟彩姐一合计,选定了赛拉图07款,对于一款售价不到10万且经济实用的车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我告别了那台二手的“很好开2005”,5年下来,它已经被我折磨得有点不好使了,全身上下,除了喇叭不响之外,其他全响。
好在桑塔纳还算保值,转让之后发现和当初买它的价格差距不到5000的时候,我欣慰的笑了。
接到新车后,迫不及待地载着彩姐和她的爸妈出去兜风,在路上,彩姐妈也就是我现在的丈母娘,跟我说了一件事,为我开启了我换车以后的第一桩业务。
我得介绍一下彩姐的妈妈。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心态极好,非常安静。当外面的世界枪林弹雨一片哗然的时候,在她的内心始终是竹林深处小桥流水,甚至还会传来悠扬的长笛声。
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将电视停留在湖南卫视一整天不换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烧牛肉让我吃隔食的人。
不到50岁的人,依然还在企业上班。当别人得知我的职业后,先是惊异错愕,再是怀疑不信,等到真正信的时候,如同大梦初醒,哗然人生,觉得自己肤浅,从未相信过竟然有这样的职业。
但是在我第一次跟彩姐妈坦白自己职业的时候,她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接着就跟我聊起我们的行内事,那口气似乎是丝毫不觉得这职业有什么奇怪。
她的默默认可,也是后来我跟彩姐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基本支持。彩姐爸性格外向,整天乐呵呵的,没别的爱好就爱下下象棋,于是这几年下来我的象棋技艺突飞猛进,早已达到了当年去云南火车上那个瞎子的水平。
当彩姐妈在我新车上一边看着我得瑟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件鬼事之后,我换车后的第一笔业务就轰轰烈烈的开展了。
事情是这样的,彩姐妈公司的一个年轻女同事在春节假期结束后回到公司,几个女性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一件她自己家里发生的奇怪事。她是长沙人,在重庆上完大学后,留在重庆参加工作,继而认识了一个重庆男人,两人**很快结婚,她跟着男人定居在了重庆,之后几年都没有回长沙老家,直到2010年春节的时候才带着丈夫回家过年。
据她所说,她老家的房子虽然在城里,但是是那种以往的老房子,没有电梯,一楼两户的那种。
今年回去的时候,夜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喊了几声后那声音就停止了,她还以为是老鼠或者风吹造成的,当下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晚上又听见那个声音,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了条小门缝朝外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而且那声音很快就停止了,次日早晨起床后,发现饭桌上放了个玻璃的酒杯,里面空空的,但是拿起来闻,却有酒味。
她和她老公都是不喝酒的人,家里的老母亲也不喝酒,家里泡的枸杞酒都是用来招呼客人的。
于是她觉得很奇怪,当晚睡觉前特意拖延了时间,打算睡晚一点把事情搞搞清楚,结果当晚先是听见母亲房间门打开了,她就起身在门缝里看,看到母亲像是在梦游一般,取出一个玻璃杯,漫漫地倒上酒,也不喝,就默默回房了。
她还以为自己母亲真是梦游症发了,正打算开门去找母亲说说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传来了,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桌上的酒杯发出来的,而且酒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她才听明白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喝酒的声音。
但是她看不到人,于是她断定,母亲不是梦游,而是被鬼给迷住了。她告诉了她老公这件事后,俩人决定找母亲说说,找个师傅来化解一下,却被母亲一阵突如其来的痛骂,母亲还扇了她一巴掌,话题就被扯到她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之类的。
她委屈归委屈,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假期即将结束,他二人得赶回重庆,临行前放心不下母亲,就嘱托邻居和自己的姨妈代为照顾,这才回了重庆。
彩姐妈跟我说完以后,
我告诉她,如果你那同事的精神没有问题,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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