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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起身下床,脚才方沾地,病房的大门就被推开来。
周灿抱着薛良进来,薛良双眼红通通的,活像是只兔子。
“你醒了?真好,快接手抱抱他,要再让我抱下去,他嗓子都要哭哑了。”见到夏南,周灿一脸无奈的道。
夏南清楚薛良的脾气,摇头便说:“周医生,你把他放下来吧,小良不喜欢一直让人抱着的。”
“是吗?”听见这答案,周灿颓丧地叹了口气,这才把小娃放到地上。薛良速的冲向夏南,小头颅枕到他腿上,哑声道:“老师,叔叔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和爸爸妈妈一样?”
薛良平时都是个成熟独立的孩子,也不大常哭,唯有遇到有人生病受伤,他便会相当敏感,这点夏南早注意到,大概和父亲失踪,母亲又生病的窘境有关连,他揉了揉薛良的头,心中不忍,纵使自己也有些心急,但还是耐着性子柔声安慰:“没事,老师已经醒了,有我保护你。”
他待薛良的心情平稳下来,才急问周灿:“薛辰人呢?”
周灿露出个苦笑道:“就是伤的严重了点,还不至于没命,你不必担心,那家伙的命可硬了。”
夏南听着连忙下床,“我去看看他。”可能是接受治疗的关系,他手上的戒指被摘下,放在了病床的床头柜上。夏南本就要冲出门去,意外撇到一眼,便赶紧折回来将其带到手上。
见着他的举动,周灿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本打算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问话出口,夏南便已飛快的離去。
。
才刚走出长廊,夏南便遇见了方远,像在专程等他似的,见着他还有礼的问好道:“身体还好么,夏上校?”
“我没事。”夏南摆了摆手,多亏了先进的医疗技术,他就只是看来包扎的复杂点,实际上一点不适也没有。他抓了方远的衣袖便问:“薛辰呢?你知道他在那儿?”
方远老实的点头,二话不说便将他领过去。在抵达病房门口时,他对夏南解释道:“上将才刚醒,意识还不是很清晰,你若要和他说话,可能得留意点。”
“好。”即使交代的是颇重要的事,但夏南仅觉得心急如焚,要不是强迫自己双眼盯着方远瞧,这些话恐怕全成了耳边风。
他一推了门进去,第一眼便看到薛辰挣扎的要起身。
“你做什么?”
对方身上还吊着管线,呼吸器也是刚摘下的。夏南瞬间心跳都要停了,一个伸手便赶紧把他压回床上。
“你犯什么傻啊,伤的那么重,还起来做什么?”
他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便见薛辰半睁着眼看他,眼里竟还含着笑意,他能摆出这表情,估计身体也没什么大事了,夏南一口气松懈下来,原本的紧张转化为怒意,对着床上的男人便道:“笑什么?看着我就这么好笑?我要被你吓死了,你还只顾着耻笑我。”
“没有,见你平安无事,觉得挺高兴。”开启干涩的口,薛辰的声音很是沙哑,几乎与哭哑嗓子的薛良有得拚,叔侄俩都这模样,夏南被逼出个苦笑,在薛辰身旁趴了下来。
“不要只顾着关心我,先想想你自己。那时真要吓坏我了,你还让我开什么机甲,要一个处理不当,咱俩都会没命的。”只要回想他在如此浑噩的精神状态,还能维持着精神力返回朗克星,他就觉得真是福大命大,也不知这福气是薛辰还是他自己的。
听着他抱怨,薛辰道:“但你做的很好,至少没把我尸体留在宇宙里,我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没想怎么教我脱险,还费时间在那盘算无聊事?”用力的拍了床头,夏南脸上的笑意再度褪尽,想起当时是薛辰舍身救了自己,他就觉得鼻头一阵发酸,半晌才说了句:“谢谢你,总是那么拚命救我,我真的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以后你也别这样,要真危及性命,就放着我自身自灭吧。”
他揉了揉鼻梁,撇过头去,被薛辰抬手揉了一把。
“你是我的婚约者,我救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切,专会说些好听话,我看你是为了我的记忆吧。”他拍开薛辰的手,便带些警告意味的道:“先说明白,若你往后不小心没命了,我就算把记忆找回来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所以你最好爱惜自己,这个协议只对你本人有用。”
“我能把这当作是你希望我活着的话么?”无声的叹了口气,薛辰弯眼看向夏南,他一副既好笑又无奈的模样,夏南本想再和他吵,但看着对方狼狈的一身伤,只得作罢。
“算了,随你怎么说。”
他瞥见一旁桌上摆着的水果,本想难得的贤慧一把。没想手才方伸出去,便又忆起件紧要的事。
他抬首望了眼薛辰,停顿了半晌,才有些困惑的道:“为什么我能开那部机甲?整个身体就像是自主控制一样,先前你不是说,我和过去夏南的身体反应很不相同么?”
薛辰听着摇头道:“我指的是习惯,你身体会展露出的些举动习惯和过往的夏南很不同,然而这具身体本就具有的敏锐度、速度,甚至是能力,这些都会保存下来,所以你的五官才会格外灵敏,手脚也比他人灵活。”
“原来如此没想真有这种好处,看来我过去都多心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夏南满意道,但薛辰的神情却不若他那般轻松,朝着夏南的脸盯了些时间,他才喃喃的开口问道:“夏南,恢复记忆的药,你已经服用多少时间了?”
“我?”以手托着下巴,夏南思考后回道:“不知道,不过距离咱俩订婚,也已经要一个月了吧。”
他愈说表情愈是茫然起来,抬头便问:“一个月的时间,这瘀血不就早该化掉了吗?”
薛辰颔首,肯定了他的说法,俩人正要再接着说下去。
此时,突兀的敲门声自病房的门口传了过来。随即大门开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夏南定睛一看,来者竟是王扬。
王扬看到夏南时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摆出平时惯有的笑容。
他是听闻薛辰清醒的消息,专程来给他做身体检查。在將他全身上下都檢查個严实后,他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夏南。
“你这么紧张的做什么?”
“我”他本想回“我未婚夫受伤了,我不紧张还谁紧张?”但想着这话竟说着有些害臊,只得再咽了回去。
王扬一直盯着他瞧,实在不像单纯是要亏他而已,夏南清了清喉头,后才问道:“王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回换来王扬一个肯定的眼神。
42。第 42 章()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您没问题吧,薛将军。om”王扬的语调听来严肃,夏南心头一凛,有些怯懦的看了眼薛辰。
薛辰给他个坚定的眼神,身子重新躺回床上,右手倒比了个‘请便’的手势,“我休息一会儿,你们慢慢说,再把结果转告我就是。”
既然薛辰同意,王扬也就不再啰嗦,他搭住夏南的肩膀,便把他带到一旁的问诊室去。那是个比方才病房要小上许多的房间,没有窗户,看来格外隐密。
夏南有些僵硬的在座椅上坐下,王扬见着嘲笑他道:“放心吧,只是问点事情,再说你可是将军夫人,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一闻此言,夏南就觉有些别扭,急忙插了他的话道:“医生,您这是要和我谈脑子里瘀血的事吗?”
“是。”王扬老实的点头,他随手按了几个键,房间里的灯由亮转暗,一幅投影图也照在了墙上。那是夏南脑子,老早以前让王扬检查的时候便见过,只是当初的影像上有团突兀的黑团,现在只剩下几个零散的小点,这么看都找不着那团东西。
夏南顿时一阵心悸,呼吸不太平稳,脸色也显得有些难看。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原先的瘀血呢?”
“药物起了正常效用,瘀血早就已经化开,效果甚至比预期时的好,其实早在上个礼拜,你脑子里大概就没东西了。”将影像给关上,王扬转过头,两只眼睛直直的丁着夏南,“所以呢,你有没想起任何的东西?”
“我”夏南的脸上全无血色,本该红润的嘴唇也是一片刷白。他努力转着脑子,试着胡思乱想,但也不知是不是这话起的刺激作用,他觉得自个脑子竟是空空如也,好像原本塞填着的东西霎那间全消失了。
半晌他才晃了晃脑袋,速度之慢,就像是晃着什么沉重之物。
“没有。医生,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先前头疼会出现的幻影也没有。”他抿了抿唇,神情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王扬是想安慰他,无奈身为医者,他还是得就事论事,清了清喉头,便对夏南坦白的说道:“你现在的状况可能也就两个原因,一来是你太执着于此事,身体长期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导致恢复状况不佳因而延迟,二来就是你根本没失去什么记忆,你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就是你过去的全部。om”
他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道:“当然我认为还是前者的因素较高,毕竟你过往的确是认识薛上将,但你却对他一点记忆也没有。若这是由于身体过度紧张而产生的自主防卫机制,我建议你先到个能放松待着的地方过段时间比较好,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只会更加伤害你的身体。”
“好。”瞥向桌上堆放的复杂文件,夏南只得任命的点头。
其实他心底清楚,薛辰给他如此安逸的生活,怎可能会因压力过大而影响病况?唯一可能的便是,他与原身夏南的记忆融合失败,过往的印象将化作永远的空窗。他无法为薛辰达成任务了,明明对方是如此遵守诺言,就算险些赔了性命也要保护他。
换作自己,竟真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所有的线索就在记忆的另一端,而他现在脑袋里却空空如也,想到无助的薛良、重病的舒岚,还有因此而被他连累的幼儿园孩子们,顿时对自己的怒意从心底生出,让他真恨不得几拳打醒这个空有外表的破脑袋。
王扬似乎察觉他内心的崩溃,伸手便将他双手紧紧抓住。
“没关系的,夏南。这只会是一时,我明白失忆是件难受的事,但咱们都会帮助你,我会,薛上将也会,你是他的婚约者,这点不会因为你失忆就有所改变。”
其实他不这么强调倒好,如今此话一出,正好像根利刺,直直刺入夏南的心口,并刺的血肉淋漓。
这便是夏南一直恐惧着的事,只要找不回记忆,他俩的协议就算是一拍两散了,到时薛辰不知会如何舍弃他,他会再度成为一颗弃子,失去作用,被永远排除在世界之中。
想到这儿,夏南有些僵硬的站起:“医生,这件事情请先不要让薛将军知道。”
“但是薛将军说咱们谈完就回报他”
“总之就是不行。”对着王扬一吼,夏南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怕对方会因此起疑,他赶紧硬是挤了个笑容出来:“先不要告诉他,他这人总爱瞎操心,现在受那么重的伤,我不想他还得为我。”他尽可能演成个担忧情人的模样,就想骗过王扬的眼睛,但又或者不算是演戏,他内心深处实际也是这么认为。
“他总是为我受伤,我已经不想再看他这样。这事我心里有底,会自己想办法的。”他说着,认真的朝王扬行了个礼,王扬隐约知晓事有蹊跷,但一时间又想不透来,最终只得点头道:“好吧,你把些复印的文件带回去,然后多注意点,我会交代周灿关照你,要真不行,随时回来医院找我。”
“是。”夏南这才舒了口气,悄悄放下紧绷的肩膀。
离开问诊室后,他回自己的病房,也没到薛辰那儿去。只是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阵子。即使思考时感到脑袋空空,但他心底却是一团混乱,简直把过往脑子的繁复全转移到心里去。
夏南长叹口气,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剧跳的心跳稍微平复过来。
其实也许早就怀有这样的心情,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总想着俩人的关系拖一天是一天,没想一个月看似很长,实际上却就像一阵风一样。
他不想离开薛辰,并不是因为渴求男人的保护,相对之下,若还要他再面临一回对方浑身是血的窘境,他临可薛辰放着自己自生自灭。
对于恢复记忆的渴望,已不再是为逃离追杀的交差了事,他是真想帮薛辰的忙,因为他喜欢他
喜欢那个男人时刻为他的霸气,揉他头发时的温柔,还有在他耳边说话时,那样安定人心的感觉,他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薛辰却把全部都赋予了他,即使知道他并非原本的夏南,还是接纳他,给他许多机会。
也许在古地球上很难说,但在这里,他真得坦承薛辰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只是空有再多眷恋与谢意都不成用处,薛辰帮着他,他却帮不了薛辰,这世上可没让人单方付出这种便宜事
鼻头再度酸涩起来,夏南伸出手,将脸给埋进自己的掌心之中。
。
薛辰在三天后出院。
总归还是进化过的身体,再历经些强效的治疗后,便以相当的速度再生。他在办理完出院手续之后,便立刻赶往军部,夏南理解他为何急迫。
他俩在偏远的星系遇袭,那几乎全是致命的攻势。第三的家伙大抵一开始就想置他们于死地,所以也没做出丝毫的掩饰,这给薛辰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好能咬住他们尾巴趁胜追击。
之后夏南便没再见过薛辰,分明睡在一块,但男人就像没回宅子似的。他俨然成了宅邸的代理主人,薛良在幼儿园的上下学,也是他前去接送。生活虽然单纯,他也待在家里头足不出户,但记忆始终没回来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几日,一晚他又独自睡在那张空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时,感受着有人正碰着自己。
夏南微微睁眼,发现就着月光,能辨识出男人的脸庞。
对方正抚着他的额头,半晌才道:“你发烧了?怎么烫成这样”
“我?”他身体并没感到不适,对于薛辰的问话很是困惑,轻坐起身,夏南揉了揉太阳穴道:“没事,大概是刚洗了热水澡,热度还没消退。”
“那就好,现在是冬天,别生病了。”将一身的军服给脱下,薛辰拿过浴袍穿上,这动作在夏南眼前一气呵成,连点闪躲都没,夏南见着脸又有些发烫,赶紧撇过头道:“什么啊,要换衣服怎不到卫浴间去”
“咱俩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也有,还闪闪躲躲的算什么?”薛辰的话明显比他要明智许多,发觉这话暴露了自己的心术不正,夏南的脸色更糟了。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人就是傻。”搔了搔头,夏南尽可能藏起脸上的困窘,这时身旁的位置一沉,男人已在他身边坐下。
“夏南我有话对你说”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际,听出这语气中隐藏的心事,夏南缩了下脖子。
“唉,都几天没回来了,也是该和我解释一下,毕竟我是你的”他本想说‘婚约者’,但到嘴边又出不了口,只得改道:“毕竟我这些天都在替你料理家务,险些没忙死。”
薛辰没有答话,空间里陷入一片沉默,他俩之间若存在着问题,就老会是这个德行,先前只是觉得尴尬,现在倒多了些心塞。
干笑了几声,夏南扭过头去,“你倒是快说啊?”
质问才到嘴边,便对上薛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