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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吟秋此刻就在跟刘雅芳耳语:“有几道我也没吃过。估计一会儿厨师会示意。”
话音刚落,厨师还真示意了。因为有道清蒸河豚的菜,那是长江鱼,这鱼不能直接做,鱼本身卵巢里有毒,得专业人员先放血。
厨师当着大家的面儿,先尝了一口,以示没毒,随后做出请的动作。
刘雅芳要说话,毕铁刚在下面轻踢了她下,又踢了下要说话的狗蛋儿。
还是同桌的宾客开玩笑道:
“真是开了眼了。口感倒像海蜇皮,不过肉真是鲜嫩吶。”
什么鹿肉啊,海参啊,瑶柱干鲍翅、蒜蓉粉丝蒸鲍鱼,蟹金裹玉丸……
还有台湾厨师现场做菜,他用着台湾强调,一边回答领导们的问题,像是跟你聊天似的,一会儿功夫就能端上:鱼子鹅肝蒸蛋。
更不用说谭家菜,有识货的马上吃出来了。
刘雅芳用着纯银的刀叉,随时端起黄瓷茶杯抿一口,她心里想着:早上她姑爷,明明刚吃过她做的蛋炒饭。可现在……她感觉像做梦似的。
第五九零章 后遗症()
在六台礼炮车齐发的礼炮声中,众人的鼓掌声中,开业典礼结束了。门口是满地红的鞭炮屑。
但园子里依旧热闹的很,甚至还有刚赶过来的,代表人物比如刘大鹏。
六十多岁的管家关叔,伸长胳膊拦住一身酒气的刘大鹏,累的呼哧带喘,反复强调两句话:请您出示请柬,请您海涵。
海涵个屁?知道和你们老板是什么关系?俩人还吵吵了几句。
得亏退伍兵小康认识刘大鹏,带着他找到了楚亦锋。
彼时楚亦锋已经陪着几位领导去了后院书法室。
……
那天过后,京都城出了天价大餐。
在八十年代,双职工家庭每月五百块工资,孩子每天拿着两毛的零花钱时,坊间已经有传闻:
京都城某一胡同里,白天路过百八十次都想不到是饭店的高门里,那里面一桌席要三千多块,人均三百八一位。
也是从那天过后,外界给这座神秘院落的拥有者送了个外号:“人脉王”。
但人脉王本职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没几个人能说得清。
奢华的装潢,顶级的管家式服务,高品质舌尖上的享受,会员推荐制又让很多“有钱人”连庙门都找不到的入会方式,以及那让人感到囊中羞涩的价格,等等一切,外面传的越神乎其神,越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归其原因?
手中捏紧一堆饭票子,又无奈得卡戳报销的楚亦清,倒是此刻终于悟的通透了:
她弟弟抓住的是富人想更富的心理。
富人玩富人圈子,富人认为和有智慧的人在一起,没有办法变的不富。
假富豪“跨级别”消费,为了结识人脉,跻身真富豪行列,消费的是一种心理满足。
真富豪“花钱买时间买信息”,到了那地儿,各个领域不用现找,花钱即省钱,这叫投资。
楚亦清想通透了,她揉着太阳穴,心里却有点儿不好受。
弟弟另辟蹊径的挣钱路数,已经需要靠噱头挣钱了,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心疼。
明明不至于如此。
她弟弟要是经商干实业会比她成功,可无奈于她这个姐姐各个行业都掺和,估计是想躲着她。
她弟弟要是今天坐在她这个位置,也会比她优秀的多。
楚亦清这回报销饭费痛快了。
不但如此,她先是跟手下的公关经理说:“去月满西楼办张会员卡,要最高的那个级别。再放出风去。”
看到手下出去了,她又拿起电话连拨了几个号,才找到舅舅家的表哥,四十一岁的梁毅:
“阿毅哥,小锋开了个会所。对对,就是香港那种商人俱乐部,不知道舅舅和你现在有没有朋友在京都的……”
可见一只竹篙难渡汪洋海,众人划桨开动大帆船。
所以毕月担心的三年两年内没有进项是不可能的,当晚就有一台商和两名华侨登门了。
她啊,当楚亦锋是她了,干什么都得指望自己,一颗小树弱不禁风。
……
而关于家人。
那天过后,毕月眼中的刘雅芳,似乎像是感慨万千的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毕月不知道人这个生物,是不是真的情绪太过复杂就会一声叹息了,可她娘确实是没说啥。
要说有点儿反应那就是有后遗症。
尤其是第二天全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后遗症明显。老瞧着人家楚亦锋,盯的楚亦锋都不太好意思扒鸡蛋了。
其实当天毕月就能感觉出全家的不对劲儿,本来还挺生气楚亦锋陪完领导陪刘大鹏,剩她一人面对很多人。
陌生人也就算了,不得面对完婆婆面对自家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全都很轻松的过关。
梁吟秋那自不必多说。
人来人网,宾客多多,她又被正式介绍是楚亦锋的妻子,那就得表现出是亲婆婆。
那声“妈”,是在介绍宾客时含糊叫出来的。
婆婆呢,弄一翡翠镯子,还偷偷摸摸拽她手时就给戴上了。
用梁吟秋跟她咬耳朵的原话就是:月月啊,咱别讲究改口拜礼了,赶紧着,先干嘛干嘛。
打那声“妈”后,毕月再喊人也不太别扭了,楚亦锋隔挺老远都对她眉开眼笑,她懒得吐槽,心里只庆幸得亏楚亦清被姐夫揍个狗血淋头来不了,要不然被架在那,她不得还改口叫大姐啊?
而毕家呢,当天吃完“天价饭”,全家人回了家后,刘雅芳确实是一肚子话。
她憋了一路了,推开家门就瞅着毕月,给她闺女瞅的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刘雅芳想问,她吃的那海鲜蘸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还一着急给打碎了碟子碗,是不是真的很给女儿女婿丢人了?
可……唉,这问题还用问吗?让闺女咋回答?
当时孩儿他爹都嫌弃她,除了埋怨的看她,啥啥都不帮忙,得亏亦锋他妈了。
这亲家母一变了吧,变的那个彻底,比自家老爷们都可靠。又是递毛巾又是喊服务员收拾,这才缓解她的尴尬。
毕月就像是会读心术般。一家人都不回屋,全都站在院子里,她先说的就是这事儿:
“没事儿啊娘。谁蘸多都哭。没看楚亦锋他妈眼圈儿也红了吗?您今儿表现可真不赖,愣是没磨叨钱。”
刘雅芳立刻将话到嘴边噎了回去,不好意思问钱了。
其实啊,在刘雅芳心里,她此刻更想问:闺女,是世道变化太快?还是娘真是啥也不懂瞎惦记啊?
种种情绪在心间翻腾着,还包括她此刻有些明白梁吟秋了。
都说人家当初不同意闺女进门。天差地别啊。
这差别,刘雅芳说不上来具体差在哪。
以前不懂,现在好像明白了。那是一种感受,就是明白不是有钱没钱能撵上的事儿。
得亏闺女不随她啊!
可当初人家亦锋他妈不知道闺女啥样,备不住就是怀疑得随她,这才横巴拉竖挑的。
这么一想,刘雅芳觉得也就理解了。毕竟她自个儿也生了俩小子,换位想想,她家现在条件刚这样,恐怕以后她也得扒拉着挑儿媳。
毕月看着表情各种变化的刘雅芳,无奈了:
“娘,你到底要说啥?你要憋死我啊?咱可今儿说,过了没机会了哈。”
刘雅芳最后三酝酿两酝酿的,捂着肚子带小跑的奔向后院,终于开口了:“瞅瞅给我吃的,都不消化了!”
毕月……
“爹,别跟我们上火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让钱打水漂呢,这么做也有这么做的必要,您能明白吗?”
望着闺女一副讨好的模样,毕铁刚先叹口气,随后脸上就露出几丝笑:
“妮儿啊,我和你娘还有个三四十年好活,也不知道往后还能跟你们几个经历些啥。”
说完这话,背着手转身回屋,毕铁刚边走还边笑呵呵继续道:
“哎呀,今儿真长见识,借我姑爷光了。省得将来有钱咱都不知咋花。都回屋去吧,累大半天了。妮儿你也眯瞪一觉,今天就别出去瞎折腾了。”
毕月问毕成:“你听出无奈没?”
毕成倒是很从容,被锻炼的。他认为家里人一时有点儿懵就跟他以前似的,欠练罢了:“姐,他们多见见就平常心了。”
而狗蛋儿是变化最大的,主要表现在行为上。
当天晚上,楚亦锋陪刘大鹏喝多了。吐的那个动静啊,估计隔壁吴老二都能听个一清二楚,狗蛋儿是又去大门口扶他姐夫,又给端脸盆拿毛巾。
小少年这变化,楚亦锋连续两天观察才品明白了。
怎么瞧怎么像是回到了刚认识那阵儿,不敢跟他没大没小的了。
那小眼神是崇拜?
小舅子,算你有眼力。
第五九一章 因为不想分离()
楚亦锋在开业典礼当天大醉过后,也是急流勇退,连续好多天都没去过会所。
至于外界那些是褒是贬的评价,他不关注,也不在乎。
听到“人脉王”仨字时,甚至还脸红耳热的跟毕月自嘲道:“不是什么好称呼。咱别作出事儿就行,树大招风。”
可要说他在乎的事儿,也有,不过那都跟至亲的人有关。
比如他爸。
只是他没好意思跟毕月磨叽心里那点儿忧愁。
楚亦锋是连续好几天,单位的,家里的,只要电话一响,他就有点儿心里犯含糊。
就怕接起来迎接的是个大嗓门,让他立刻滚回大院儿。
但如果刨除听到电话铃声有点儿紧张外,最近几天,楚亦锋过的那叫一个快乐,正好和失恋被踹的刘大鹏是两种反差。
早晨四点半,楚亦锋跟看不出眉眼高低似的非要拽起毕月,连商量再哄的给毕月穿衣服递牙刷,目的就是为了陪他走走,也算变相陪她。
军区举办的报告会进入倒计时了,会场都开始着手布置了,他的定稿也已经到了能脱稿背诵的程度,这就代表着开完会没两天,他就要回特种大队。
离开了,扔下一大摊子。家里的,外面的。
妻子挺着大肚子干工程。而老丈人家,除了一个有点儿执行力的毕成,再没什么能帮媳妇的人。不像他,想办成什么事儿有很多助力。
因为种种舍不得的情绪时常扯着楚亦锋那颗心,又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早早的就让毕月心情不好,在他看来,没必要的事儿。
就带着这样的心理,楚亦锋只能挤出一切时间,扯着毕月那个人当药引子来缓解自己要离开的焦虑,也想多陪着毕月,争取一切时间让她开心开心。
所以在开业完事儿、第二天早上开始,刚刚结为夫妻的两个人有了他们共同的时间表。
每天早上五点钟,毕家胡同里就会有一景。
一美女开车溜,一帅哥跟车晨跑。俩人时不时隔着车还能对上几句,直到楚亦锋跑的满头大汗才算消停。
再一起找各种小吃摊,恨不得互喂,恨不得头挨头分享一碗,腻乎的不行,观者能被酸的倒牙。
等中午时,如果双方都没事情耽搁的情况下,俩人还会不约而同返回家里。
楚亦锋做饭,毕月打下手。
这个时间段,小两口是最方便的时候。
因为刘雅芳人在饭店,毕铁刚在酒行,毕成是暑期听吩咐最忙碌的那个人,自然也不在家。
至于狗蛋儿呢,楚亦锋美其名曰:小舅子啊,别来回折腾了,姐夫给你二十块,跟同学道边儿吃去吧。不够吱声,你这欠的钱都给记本子上,满十八岁后别忘了还。
总之,谁都不趁四个车轱辘,谁都不能想回家就回家。就他俩有,想见对方,隔多远都能折腾回来。
边做饭或者边吃饭的时候,楚亦锋会听毕月发发牢骚,也得例行公事向彼此汇报上午都干了些什么。
每次各种菜只剩盘底儿了,楚亦锋都很高兴。
他媳妇吃了,孩子们消化了,其实幸福往往很简单。
等吃完喝完,一个刷碗,一个伸懒腰吃水果,再双双一起去睡午觉。
楚亦锋给摇着扇子,毕月呢,也不嫌热,直往楚亦锋怀里钻。
俩人好极了,搂的蹬蹬的,搂的死紧到呼哧带喘。
没入睡前,还会一会儿一分享下吃完午饭后的口感。
天天中午都弄的楚亦锋激动的失态。天天中午也都得折腾个二十来分钟,毕月才会老老实实的睡着了,楚亦锋再掐着时间踩着点儿往军区赶。
而他每一次离开,都得跳院墙,把大门反锁上。
按理说,中午最方便亲热,这应该是作为男人的楚亦锋最高兴的时间段了吧?可他却不那么认为。
中午啊,在他看来,痛并快乐着。
媳妇怀孕,搂着亲着摸着,不能做。
媳妇还是个笨蛋,怎么教都不会,那小手总是给他捏疼,急的他头皮里都长出火疖子了。
有时候被这火疖子影响的,一想事情脑袋瓜都疼。天天大清早靠傻跑舒缓,连续吃了好几顿牛黄上清片。
所以楚亦锋认为,晚饭后才是最幸福的时间。
因为俩人吃过晚饭后,他会蹬着自行车,驮着毕月去很多地方。
他们骑过很多大街小巷,热恋中的情侣啥样,他俩只比其他人更甚。
前门儿喝个茶,广场放个风筝,碰到哪个时装店没关门,再带着媳妇进去挑几件,走哪看哪。
一起进过戏园子。
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不过可惜的是,那场电影,毕月全程不知道演的是啥,楚亦锋也只看了半场。
因为在发现毕月睡着了后,楚亦锋就搂紧毕月,望着屏幕思前想后。
思前:回想着上一次他们的关系,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儿,那时候的心境。
想到这,楚亦锋还很幼稚回头,挑衅般瞅瞅后座的人。
他终于无所谓别人怎么瞧他们了。
心话:偷亲?哥要乐意,现在随时都能亲一口。有证了。
想后:唉,这次要是离开京都,再回来时不得大冬天媳妇生了?生了真都不一定能请下假来。他这一年假期全用完了,可怎么办呢。
还有钱。他怎么就这个时候能这么穷。
甚至有点儿后悔不如不折腾了。
钱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但得说,钱能解决很多事情。媳妇的工程款将将巴巴够,一旦有点儿闪失,不能又朝毕铁林开口吧?
楚亦锋那颗心跟要磨碎了似的。再低头一瞧怀里的毕月,他家这个,心大着呢。
一年前,一年后,两次进电影院两次睡觉。
无论放什么影片,里面正扔手榴弹呢,那都轰不醒。
瞧瞧,手里纸包装的榛子也撒了一地,给扑落扑落裙子。
楚亦锋又使劲搂了下毕月,后面的人终于受不了了,咳嗽了声。
楚亦锋听到咳嗽声,头都没回,终于有机会表现了,就挑衅。对着他媳妇的额头连亲了两口,给人亲醒了。
而谁说毕月心粗。
毕月坐在车里抱着小水壶喝了几口后,张嘴就警告道:
“楚亦锋,你到底在忧虑些什么吶?我可告诉你哈,你要操心的越长越像小老头了,我可真不要你了。”
楚亦锋不可置信歪头看过去:
“你真就相中我这张脸了?”
“那你还有别的吗?”
第五九二章 提前结束快乐()
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