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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事儿去书房说,您这是干嘛啊?!”喊话声也带出了哭腔。
当楚亦清搀扶着脚底没根儿的梁吟秋到了楼上时,楚亦锋正在指责他的父亲、说了一句本不该他说的话:
“新时代了,作为高级将领,您却不能正视、直观评价那段过去,是文化的”
“啪”地一巴掌,楚亦锋的肩膀被拍的一斜。
楚鸿天哆嗦着手指,时隔二十年,他再次对儿子挥出了巴掌。
倔强、霸气、不服输,在战场不怕死的楚父,听不得儿子说他没文化。更无法相信,儿子、女儿,一个个姓楚的,居然跟敌军以前的一个师长有联络。
是时代变了,变的因为钱,儿女们没了立场!
他明明已经给予了他们很多了,为何要被姓梁的拐的利欲熏心!
楚父心中,腾腾燃烧着怒气,以及失望。
沉闷、压抑的气氛,环绕着楚家的三层小楼。
父子、父女、包括楚鸿天和梁吟秋争吵的核心人物,正是梁吟秋的哥哥——梁吟生。
梁家,在几十年前是大户人家,梁吟生自然也就是富家公子。
当时的富家公子梁吟生,他还是名大学生。
在那个年代,当时号召的“十万青年十万军、一寸江河一寸血”,可谓轰轰烈烈,让无数的青年人放下了书本,投笔从戎。
也就有了今日楚家的争吵。
兄妹俩人,信仰不同,造化弄人。
哥哥梁吟生毅然参加了远征军,打日本人。
妹妹梁吟秋作为女学生,去了延安,后来嫁给了泥腿子出身的楚鸿天。
1945年,日本投降后,内战开始了。
梁吟生这一方,赶回东北接收。
就是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梁吟生以师长的身份,和当时的团长楚鸿天狭路相逢,两方打的不可开交,直至梁吟生大败,后又带着残兵回到南方。
当梁吟生踏上那趟驶向海峡的运兵船时,他回望祖国,心里是对妹妹无数的惦念。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十年!
作为著名将领手下的一名师长,梁吟生亲眼目睹了那位名将的不公平待遇,只在宝岛呆了半年时间,对这场战争,甚至对这个民族的前途,心灰意冷。
最后去了美国,经过了很多年,最终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也是他遥控指挥着外甥、外甥女,开了公司,更有钱途。
其实像他这样的“华侨”,最近两年是可以回国投资了。
但是梁吟生死活不入美国国籍,他还拿着宝岛护照,这样的话,身份就很敏感了,也就不能回国投资、建设。
在梁吟生的心里,一直有个梦。
他认为他只是个老兵,时代会给予他们正解,宝岛的老兵,必会叶落归根。(。)
第五十九章 还卖、还看(一更求月票)()
人们常说,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
梁吟生和梁吟秋这对儿兄妹,仅分别,就足足隔了小半辈子。
以前,兄妹俩的感情就特别的好。作为当哥哥的梁吟生,又怎可能不惦记唯一的妹妹?
尤其是一想到父母的离世,都是由年幼的妹妹独自担起来的,又孤苦伶仃的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嫁了人
他认为妹妹吟秋,嫁给了泥腿子出身的楚鸿天,一定没有共同话题,一定很受委屈!
而后者,那个和他曾经在战场上交过手的楚鸿天,也确实配不上他妹妹!
等啊等,熬啊熬,他身在美国,终于等到了改革开放、欢迎海外侨胞回国投资建设的消息。
梁吟生派了有美国国籍的大儿子梁毅回国,就这样,兄妹俩终于依靠着梁毅身担信使而联络上了。
再后来的种种,就显得那么水到渠成。
国内投资,建设哪,怎么个建设方式?以什么样的形式?
梁吟生握着妹妹的信件,听着大儿子的汇报,看了看妹妹和外甥、外甥女的照片
从那天起,楚亦清从一个公务人员,变成了一名商人。
但做生意,资源、人脉是能决定机会,率先得到消息,比别人先行一步。可眼光、手段等等,却是需要天赋的。
而楚亦清自己都承认,她不如弟弟!
弟弟楚亦锋在经商方面,比她强多了。发现的契机是她熬不过婆婆的叨叨,回家怀孕、养胎、生子阶段。
那段时间,弟弟楚亦锋让公司不再仅凭舅舅的支撑,再次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梁吟生这个大舅哥,看不上妹夫楚鸿天。
同样,楚父认为大舅哥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啥也不是,思维还停留在“敌我阶段”。
更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妻子要和“敌军师长”联络上,毕竟那么多年,他媳妇、孩子们,都过的很好,在他看来,没必要!
想的多了,楚父甚至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他是谁?他儿子又是谁?就彼此这样的身份,联络上是个大麻烦!这是不让他老楚家过消停日子啊!
楚亦锋寒着一张脸,对他姐姐摆了摆手:“没事儿。”
楚亦清停下了给弟弟揉肩的动作,叹了口气:
“真像舅舅和妈担心的那样,咱爸啊,就差逼妈妈写断绝关系的保证书了,多亏我们一直瞒着他。”
楚亦清说完,随后坐在楚亦锋的面前,又劝道:
“不过妈说了,她不怪爸。前些年,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当时爸可不是今天,全无背景的情况下,别看他在家是这样,当年被带走问话时,爸那脾气还一根筋的强调是立场,而不是断绝。啊?打就打了吧?”
楚亦锋表情缓和了些,心里有点儿觉得好笑,他可不就得挨打挺着,那还能怎么着?
“你现在是不是该下楼陪着妈,或者回家陪着姐夫孩子了?快走吧,我出去一趟!”
——
好友刘大鹏,最近发福的厉害,推了推杯子:“不说是吧?来,我陪你喝点儿,甭管说不说,喝多解乏。”
嘴角略微翘起,楚亦锋舔了舔唇,没端杯,只是笑了笑。
看着舞厅里的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节拍,慢慢搂在一起,眼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
昏暗的灯光下,犹如魅影、无方寸。
夜色迷离。
夏海蓝在舞台上弹着吉他,还不忘时刻瞄一眼楚亦锋的方向,一曲完毕,她奔着楚亦锋走了过来。
习惯性地坐在楚亦锋的身边,端起了酒杯,漂亮的大眼睛在看向楚亦锋时眨动了几下,流光溢彩,殷红小嘴儿更是格外诱人。
“楚大哥,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
“不了。”
迪斯科音乐声响起,青年男女吹口哨、叫好的声音,显得这个夜晚是那么的喧嚣、让人沉沦兴奋。
妖娆漂亮的美女,谁都爱瞅,楚亦锋也不例外。
只是差点儿什么,如果不差点儿劲,他不用等到今天才开窍
端起了酒杯,对着夏海蓝笑了笑,一口干掉后,干脆利落的站起身,“你们玩着,我先走了。”
不知是对谁说的,或者都有,迈着大步、从容离开。
刘大鹏转过头,看着夏海蓝嗤笑了一声。完了,这位彻底没机会了。何必呢?!
原来甭管怎么着、是什么关系,楚亦锋都会开车送面前这位回家。
现在呢,他是不是能有点儿机会了?而不是一个起哄者,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称喜欢的女孩儿是哥们兄弟的!
在夏海蓝站在舞池里,今夜疯狂摆动腰肢的时候,楚亦锋正坐在车里,看着快要塌的小出租房,看着里面开灯、关灯的折腾。
一坐就是仨小时,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傻透呛了。就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就一直等着等着,陪着里面昏黄的灯光,一起折腾着。
毕月捂着肚子,重新爬上了炕。
“哎呦,要拉死我了。”
毕成担忧的皱起两眉,清秀的一张脸上,还有着对他姐无语的无可奈何。
“又喝凉水,又吃剩下的榛子姐,你可真是!咱去医院吧?”
毕月无力的摆摆手:“明个儿就好,当减肥了。”
还减?他姐那样的,再减就成骷髅了!
正要开口再次询问,毕月就跟脑袋后面有眼睛似的:
“别墨迹!”
喊完后,又有气无力的嘱咐道:“明天你去学校报到,给我整口小米粥。”
毕月的呼吸逐渐变的平稳,渐渐进入梦乡。
出租房外,响起了汽车离开的声音。
好好的牛仔裤给剪成了到膝盖处的瘦腿五分裤;
白衬衣,飞扬利落,无拘无束的小短发;
胳膊上继续挎着个筐,昨晚那个拉肚女,此时正站在电影院门口,继续充当卖榛子的小女孩。
毕月仰头瞅了瞅天儿,有点儿阴上来了,正望着呢,低音炮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你还知道要下雨啊?”
拍了拍心口处,毕月侧过头看向楚亦锋,傻傻的问道:
“你还看电影?”
楚亦锋抿唇没回答,其实他很想说:“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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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嘘,别吵吵!(二更求月票)()
毕月望了望天儿,低头瞅了瞅地上的土篮子。
这可如何是好?
就赖大弟!不靠谱!忒不靠谱!
他人没影子了,不帮着卖,也就算了。但是你有事儿总得下午赶回家告诉她一声吧?
她还傻呵呵的在家炒呢,炒的大汗淋漓,托着个虚脱的身体,干劲十足。
结果他大弟呼哧带喘的,终于在傍晚时推开了家门,居然告诉她的是:
“姐,就我宿舍里的好兄弟,罗”
“罗麻花儿!”毕月拧眉瞪眼,打断毕成。
毕成连连点头:“对,就他,出事儿了。和外校的同学打起来了”
毕月一挥小铲子:“因为抢姑娘?”又给打断了。
毕成愣住,她姐最近越来越邪乎了,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急迫,疑惑道:“是,你咋知道?”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时候才回来?一会儿就开卖了!这还没正式开学吶,你就给我逃避劳动!”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后,毕月这回表情认真了,她犀利的看向毕成:
“你不会是要帮他干架去吧?或者帮他抢大姑娘?”
毕成被吓的紧着摆手,这大帽子扣的,他受不起。
“不是不是,姐,我哪有那胆儿啊,我去医院照顾他,他肋巴骨折了。你给我点儿钱。”
就是这样的原因,今晚卖货郎只剩毕月一人在坚守岗位。并且,还炒多了!
她不仅得给弟弟的同学垫住院钱,她这个债权人多打听了两句都不行。
当时她失落极了,因为她弟弟第一次对她说:“姐,那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个女人,别管!”
成!
炒了一大堆的榛子,也成,成了毕月今晚的任务,谁让她弟弟叫毕成!
她不卖出去,过了一夜,那吆喝声就得改成:“咬一口,外皮潮湿,稀面稀面滴!”谁傻啊?谁能买!
毕成,专业坑姐!
这死天,要下雨之前就更加闷热了,热的人心浮气躁的。
毕月用手背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珠,抬头又望了望头顶上大片大片的乌云。
真要下啊?等会儿成不成?
一晚上,姐弟俩如果合力能挣三十块钱左右,别小看这三十块,这钱可是窍钱。
比起前一段日子卖油条起早贪黑的辛苦,在国际列车的遭罪和提心吊胆,用糖炒榛子,还在电影院门口叫卖,简直是毕月眼里的“暴利”。
她都琢磨入了冬,再卖糖炒山楂来着!
关键是,榛子没本钱啊,都白给哒!
“糖炒榛子啦!看电影必备小食品哈!”
浅蓝色到膝盖处的牛仔裤,白衬衣的下摆打了个结,忙活到一会儿用胳膊擦额头,一会儿两只手使劲搓裤子的两边儿。
热成这样
外面阴天成这样
她还不放弃,挎着个破筐穿梭在检票口的附近。
楚亦锋站在电影院的大厅里,他的右手心里,攥着两张电影票,是他昨天看过的相约在凤尾竹下。
那里面的女主人公,和眼前的毕月一样,穿着普普通通,甚至一个月前的毕月,穿的更破旧。
她们都很能干,一步一个脚印楚亦锋嘴角微微上翘,也都漂亮接地气。
毕月站在外面叹气,还剩这老些,今晚她可不敢再吃了,再跑肚拉稀,她就可以直接over了。
迷茫,财迷,肉痛的无奈表情
表情很复杂,就是没有想过白得的榛子,扔了就扔了呗。
毕月侧过身,看着那些排队入场看电影的青年男女们。
要不要再等等?还有第二场呢,反正回去也是自己。守株待兔?据说八十年代的放映是连发儿。
男男女女,一对儿又一对儿的进场坐好,相亲的,已经确立关系的,还有趁机在黑乎乎的环境中,打情骂俏、捏捏小手的。
总之,有票的,还没入场的,只剩验票的大爷和伫立在大厅窗口处的楚亦锋了。
他一动不动,笔直的站在窗前,眼神锁定那个倩影,偶尔眯眼看一下天空,他在等待时机。
他真得感谢“钱串子”不忘本!
坐在门口检票的大爷,最开始闹不明白,他还寻思这傻小子傻瞅啥呢?
大爷盯着楚亦锋的常服裤子瞧了瞧,这小子是当兵的?多注意两眼,看明白啦!
守在门口,坐在木头椅子上的老头,也和楚亦锋一样,看着不远处蔫头耷脑的毕月。
大爷咳嗽了一声,嚼着毕月白给的糖炒榛子。
乌云密布的云层,预知到了会有雨,可它一会儿变灰、一会儿变白,就像是备不住差不离儿能散去似的。
淡漠的小风吹拂着毕月身上的白衬衫,毕月望天拜托,土篮子放在脚边儿,双手合十祈祷,再等俩点儿呗?咱打个商量?卖完、我一准儿走!
刚祈祷完,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毕月傻眼。
没想到它来的如此迫不及待!
漂亮接地气的大姑娘微张小嘴儿,惊呼出声:“哎呀。”
乌云挤压着天空,调皮的风吹乱了毕月的短发,似乎很高兴看到有个漂亮小妞马上就要四处流窜。
雨滴颤抖的,一滴又一滴滚滚落下
而站在窗户边的楚亦锋,只在雨滴掉落的瞬间,“嗖”地一下,以猎豹的速度冲了出去。
大爷着急忙慌的接住楚亦锋在跑动时,扔给他的两张电影票。心里感叹:这当兵的就是比他那年代人聪明,懂得战略战术。
就在毕月弯腰要扛起她的土篮子逃跑时,她眼前的土篮子刷的一下滑出了弧度,不翼而飞,被人抢走。
毕月抬头就想骂人,啥贵东西啊?这玩意儿也抢?气愤的一抬头,楚亦锋拎着她的破筐,已经重新奔到了电影院门口了,她听到了一句低沉的喝令:
“跟上!”
那得跟上啊?她的榛子她的筐!
毕月这小体格,昨晚拉肚拉的太虚了,急跑几步追了上去,气喘吁吁。
验票大爷就跟看戏一般,看着俩人的哑剧表演。
毕月还没等说话质问“你这是要干啥”时,楚亦锋已经一手拎筐,另一只大手拽住毕月的胳膊,给毕月拽进了放映室门口。
毕月急了,站在黑乎乎的放映室门口:“你?!”
纤长漂亮的食指放在唇边,眼睛里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