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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瞬间趴倒,用额头抵着摊开的书本。
可见她有多心累,奈何梁笑笑还在继续碎碎念中:
“毕铁林他挺好的啊?他们怎么就跟看不见他的好似的?”
毕月肯定道:
“是啊,我叔指定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他是冤枉的,还关系到国家赔偿,得撸掉很多人的乌纱帽。
主要还是年头太长,估计那年月啊,也不好往回找,要不然,真的,真想给他翻案。
免得你们家里人拿那个说事儿,我听了也心堵。
本来都想跟你发火来着,可……”
梁笑笑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毕月趴在桌子上侧过头,抿了抿唇道:
“一想,算了,我小叔再难受,他也走了啊?
你就很倒霉了,倒霉的都是像咱们这些留守的。
我们会被孝道和世俗眼光的捆绑。”
比如她,她只想找个心仪的男人谈谈恋爱,不蹉跎年华,那男人还要是个大帅哥,她喜欢的。
可再喜欢,也没想生孩子啊?
怎么就那么倒霉,就那一次,结果谈出个孩子。
毕月也想哭,她看着大白墙,晚上戴口罩去趟药店吧?楚亦锋啊楚亦锋,你可真是……
王大牛看着对面挥动打出的手势,他嗷嗷兴奋道:
“十环!中队长,你真是神枪手啊!这么大的风,枪枪十环,牛,真牛!”
楚亦锋嘴角一翘,傲气地吐掉嘴里的草:
“行了,收队,食堂的干活。”
楚亦锋所带的二中队,从训练场到食堂的一路上,一群英姿飒爽的子弟兵共同吼唱道: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秘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第四四二章 我的报告我的月亮(一更)()
二中队一路嘹亮的“神枪手”到达特种大队的食堂,饭勺子饭缸子丁零当啷的声音,中午这里显得很热闹。
楚亦锋的手下兼同寝室室友苏桐城,刚要夹菜,就听到门口那面餐桌上的嬉闹起哄声。
他看见军辉对着同桌手下的脑袋,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还站那嚣张地咧嘴笑骂,长相气质很干净的苏桐城,露出了妇女同志常爱撇嘴的动作,还小声嘟囔道:
“真是看不惯,看不惯吶看不惯!”
看不上一个人,什么都看不惯,苏桐城就是这种心理。
楚亦锋闻言,也抬眼看了过去,没当回事儿,顺便起身在馒头筐里一手抓俩馒头,咔咔两口,先在俩馒头上各咬一口。
这都是选拔特训那阶段落下的病根儿啊,甭管能不能吃了,先占地盘。
苏桐城却凑近楚亦锋,小声继续讲究军辉道:
“中队,听说了吗?那个谁,三中队中队长也申请休假了。
他不是标榜自己,要把假期都让给其他人吗?这还没出半年呢吧?
呵呵。不像头你,马上就向大家申请你要回家搞对象去,让兄弟们谦让谦让。所以说啊,做人,实在点儿多好,踏实!”
说完呼噜噜地喝了半盆汤,拿起饭缸又去打饭了。
乔延用胳膊肘碰了碰还在慢悠悠吃饭的楚亦锋,小声打听道:
“我说,你和军辉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乔延斟酌了一下,才说道:
“说不上来。就感觉你的二中队和三中队特不对付,你和军辉……啧。反正自打你升职又和他比肩同为了,就感觉不对劲儿。”
“没那些事儿。”想了想,楚亦锋自个儿都觉得不信,怕乔延认为他敷衍,还是给了乔延一个解释:
“要说有事儿嘛,就是前段日子,他们三中队有几个刺头兵找茬,找的是刚才苏桐城他们几个。
这不那几个小子,以前都是大学生,后来又当航空兵,自负着呢,个个都有小尖牙,谁也不服谁,一言不合动手了。”
“嗯?”乔延疑惑。
他们一中队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还没休假呢,咱海上执行任务之前。再说还在野外训练发生的事儿,你当然不知道,大队长给压下来了。”
乔延有点儿没听懂:
“嗳?哥们,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军子以前可……”
楚亦锋干脆将剩下的小半个馒头都塞嘴里,边嚼着边含糊道:
“这不他们中队的没打过嘛,军辉找我来了,让我处分苏桐城那几个小子。
我说少扯那个,打不过就夹起尾巴做人,练了本事下次再来,少搞妇女同志找人做主那一套。”
说到这,楚亦锋嘴角边儿牵出几分隐秘的兴奋,看那样就知道心情不错:
“我不但没给那几个小子处分,还奖励他们几个牛肉干了。那几个臭小子还行,没给哥们丢范儿。”
乔延干巴巴地笑了。心话:是,你是没丢范儿,跟你一样想法的军辉恼羞成怒了。难怪三中队训练量那么大。
楚亦锋和乔延站在食堂门口,陆擎苍也走了出来,在楚亦锋的身后拍了下肩膀:“有烟吗?”
楚亦锋却没顾得上回答,眼神立刻一亮,掏兜一甩,甩完就往远处跑:
“雷队?大队长?”
雷明不是好眼神的瞅给他拽房后的楚亦锋:
“干嘛?不让我去吃饭啊?你是劫道的啊?去晚了就剩菜汤底儿了。”
“雷队,我那结婚报告下没下来呢?”
雷明拧眉:“我说楚亦锋,你刚交上来几天啊?不知道自个儿档案带密字?再说你写的那是什么啊?我那都是勉强给你往上递。”
楚亦锋双手搓了搓脸,有点儿烦躁:
“我这不头一回吗?别弄那麻烦事儿了,谁审核你跟他说一声,咱能抓点儿紧不?”
雷明上下扫视了眼楚亦锋,呲牙道:
“你这休假回来就开始猴急?审核呢啊,催我没用!”
楚亦锋和雷明前脚一离开,后脚军辉从十分隐秘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听到结婚报告这几个字了。
想起母亲打电话跟他说的毕月……
“小辉啊,妈妈挺喜欢那女孩儿的,第一眼印象不错。
小姑娘年龄小,但大大方方的,不像别的女孩儿,阿姨长阿姨短的,听的我都腻得慌。
她不谄媚,眼神还很干净。
我跟你说哈,妈妈现在不图你别的,一个是身体健康,一个就是早点儿成家。
呵呵,最好你还能争取多放假回来看看我,早点儿定下来婚事儿。
咱年龄不小了,得抓紧。但抓紧不代表随便抓一个对付。
所以说,你要真觉得她不错,还不是对付的那一个,得加把劲儿,看对眼的太难碰了。
再一个咱家可不存在门第观念,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
听说那小丫头家庭条件变好了,她就是条件又不好了都不要紧,听见没有?”
军辉在忽明忽暗的烟火中,烟雾熏着他那条脸上的疤痕,给自己鼓劲、下定决心:
递交结婚报告又能怎样?只要他努力争取了,毕月动摇了,今天楚亦锋越是急迫,将来他越是难堪!
……
楚亦锋坐在海边儿,嗅着海水的咸淡味儿,望着潮起潮落,吃着饼干,嘴角边儿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他想毕月了,刚分开就想的不行。
想毕月第一次给他邮吃的,他本以为真的只是吃的,随手将饼干罐子扔给了王大牛。
结果王大牛那小子有天满脸窃喜地找到他,问他有没有可能现在饼干厂竞争激烈,所以搞什么中奖活动。
呵呵。
楚亦锋想到这笑了。
因为王大牛吃出二百块钱。那个二彪子还说不贪心,就留一百就好。
他一听,赶紧抢下饼干罐子。
这才知道,那是毕月给他塞钱了,却在信里忘提了。
你说写了好几篇这个那个,饭店经营就写了一篇半,给钱怎么还能忘了嘱咐一句呢?
楚亦锋将剩下的饼干袋拧紧,放进衣兜后还拍了拍,觉得饼干真甜。
还有去秦皇岛,都是他收拾东西,他发现毕月整理能力太弱。
他的小月亮啊,粗心大意,丢三落四,毛手毛脚。
唉!
楚亦锋心中溢满甜蜜的惆怅。
不行,上回回去光顾哄了,忘训她了。
下回的,吓唬也得给她吓唬住,不细致这事儿,必须得改,不改就抽她。
怎么抽?
楚亦锋拍了拍迷彩裤上的沙子,转身大步离开,但海边儿却回荡他低沉的笑声。
用皮肉弹簧抽,抽的她一声低一声高,想抽几次抽几次。(。)
第四四三章 谈话(二更)()
楚亦锋在思念心里嘀嘀咕咕毕月时,毕家饭店里也正在聊他,聊的他左耳朵那个热啊。
樊师傅脱掉了做饭的衣服,穿着大褂,正一手扇着蒲扇,一手抱着他的大茶缸子。
不是饭点,终于能歇歇了。像闲唠嗑似的问刘雅芳:
“前段日子店里来的那个小伙子,那是你家大丫头对象?”
“嗯那。”刘雅芳头都没抬,随口回道。
低头继续按着计算器,心心念念都是顺排太贵了,排骨炖土豆炖豆角,那完全可以用大骨头啊?唉,差挺多钱呢。
“那小伙子难得啊。你看我这一天,炒菜算是强项吧,没给家里的老太婆做过啥饭。
就两次,两次还是老太婆怀我家二娃的时候,她闪了腰。”
可见樊师傅想家了。一把岁数了,此时也能想起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所以说啊,妹子。那个小伙子挺难得啊。我看那天给做的面疙瘩,好像是京都本地菜吧?干活麻溜利索的。看起来还挺有本事?看穿戴条件挺好。挺配大丫头。”
这话说的,刘雅芳马上抬头,她想谦虚来着,可说出的话却带出了显摆,虚荣心立马得到了无限满足,呵呵笑道:
“嗯那。还行。不像人家那种有本事家的孩子啥活不会干。
他父母都是大干部,咱们不敢想的大干部。
他军人,营级,在部队,手下还管着挺多人呢。
谁道以后能啥样啊?能不能有他爹那个本事啊?那都听天由命了。
反正那孩子确实没啥说道。你说人家那是啥样家庭,到了咱店里,啥活都帮着干,呵呵。”
樊师傅点点头:“哎呀,军人好啊,错不了!双方家里都见过面了?”
刘雅芳笑容不再那么自然,只含糊了一句,又重新摆弄计算器:
“快了。那指定得见面。”
……
梁笑笑打开家门就听到奶奶在和爷爷碎碎念:
“就让你出去排队给我买块大豆腐,你说你一个劲儿的往后拖。怎么样?都让人抢光了吧?你可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啊。”
爷爷顶嘴道:“我不是找不到哪是哪吗?你要真想做大豆腐,自个儿买去啊?”
自从爷爷奶奶来了,扒个葱啊,打个酱油啊,一丁点儿小事儿都能互相念叨对方。
以前,梁笑笑觉得听起来很烦,可现在却不觉得了。
那是伴儿,老伴儿,她爸爸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伴儿。
以前也只盼着爸爸赶紧离婚,赶紧单身的梁笑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爸?”
“放学回来了。”
“嗯。”梁笑笑走近书桌,一眼就看到了被一本书压着的“强制执行申请表”,她抿唇不语,抬眼看向梁柏生。
梁柏生知道女儿看到了,心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爸,你真打算要丁家那套房子?”
梁柏生看着那张表格冷笑了一下。
那个女人浑身上下全是小聪明,抖机灵抖到,她给娘家出资盖房,翻修更改占地面积,房照也就成了她的名。
要钱说没有。他也知道她确实没有多少了,可没钱没房子吗?
“嗯。”
梁笑笑急道:
“那浩宇,爸,浩宇就没有地方住了。
他刚去乡下读书,心里估计已经有很大落差了,能什么样还不清楚。再没个固定住处,那他?
我不是说您一定要如何,我就觉得,爸,浩宇和我一样,可恨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他。”
梁柏生淡淡道:“那和咱没关系。适者生存,能不能适应,人适应环境,我没有义务为他创造环境。”
梁笑笑很纠结,低着头,第一次把纠结的心理和梁柏生说了出来,以前她都是跟毕月嘟囔。
“爸,道理我都懂。
他们有没有房子跟咱们没有关系。比起给爸爸你的伤害,多少套房子都不足以弥补。
我也知道他那有亲妈,再不是人吧,也不可能不管他。
可就是一想到……
他才九岁,他还没到我这个能转变心态的年龄,这样大的改变,我怕他一时受不了。连我这种成年人都觉得……”
面对苦恼的女儿,梁柏生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
他高兴于女儿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还有点儿生气。
生气也生气于女儿太有情有义,扯着他那颗心又习惯性牵挂梁浩宇,想起来又恨。
梁柏生平静道:
“笑笑,爸爸以前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能忍?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那不是忍。
给予和忍让是两个意思。
谦让和忍让也是两个意思。
该是我的,我必须争取。比如这套房子。
他们是住露天地还是住大街上,跟咱梁家没关系。
他们当初能干出那样的事儿,也从没想过事发后我们会怎样。
不再值得给予和谦让的人,就不该忍了。你明不明白?
等你走向社会也要记住了。你要改了左思右想的缺点,要干脆些,是你的就是你的。好了,出去吧。”
梁柏生说的是“缺点”二字,这也是在梁笑笑过了十五岁后,第一次被梁柏生指出性格中的毛病。
梁柏生一直没说他对那套房子作何打算。他不打算告诉他闺女。
在他看来,笑笑缺的那一课,不该是继续发现人性里的善了,而是恶。
将来,笑笑才能无论嫁谁,无论做什么,都能留个心眼。
……
山西工地,陈大鹏对戴着安全帽的毕铁林喊道:
“二哥,电话!”
毕铁林急匆匆小跑到休息室里,接起来刚“喂”了一声,电话另一头一听是他的动静,又是叹气又是哇啦哇啦一顿抱怨的。
打电话的是毕铁林的手下,在外地给他跑烟酒进货、包小媳妇,被毕铁林举例给毕金枝的“大柱子”。
大柱子气急败坏道:
“铁林,真的,我是没招了。
那洋酒,特不好弄。它进价贵,它也高档啊。
我从来进货不需要通知京都那面,以前喜……以前就不提了。
结果我弄了几箱,都要发货了,大哥说进价贵,让不要了。
铁林,我要是这么跟那帮走私的敢出尔反尔,哥们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我收拾收拾东西找你去得了!”(。)
第四四四章 有了做女儿的自觉性(二合一)()
大柱子在电话那端越是叫嚣的厉害,毕铁林越是不吱声。
直到那面出现错觉,以为掉线了或是那面早没人了,又疑惑喊道:
“喂?喂!铁林你在不在啊?”
自从出现吴玉喜那事儿,毕铁林就对手下这帮人也心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