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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那儿媳妇也就算可以了。
她冲谁?还不是志荣?还不是冲我们?
你啊你,你不能指望儿媳妇待笑笑像亲生的,有事儿能帮忙,能出面,这就可以了。咱们就要谢谢她了。”
——
而梁家,此时显得清冷的很。
打砸完,梁柏生心里空得很。
他不自禁地盯着厨房方向,听着当当当切黄瓜丝的声音。
毕铁林端上了面条盆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递了过去。
圆桌上除了一盆面条,再就是一盘黄瓜丝,一碗肉酱。
梁柏生接筷子时,看到毕铁林拳头处有出血点,抿了抿唇,停顿了下,才开口道:
“咱俩喝一杯吧。”说完起身去拿白酒。
梁柏生拿起杯子,毕铁林就主动敬一下,也不说话,仰脖就干一盅,再给梁柏生饭碗里舀了几勺肉酱后,白酒的辛辣也彻底咽下去了,毕铁林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屋里都是他吸溜面条的动静,沉默寡言不会来事儿,说的就是他。
以至于梁柏生先开口道:“煤挖的怎么样了?”
毕铁林呛着了。
他以为梁父得继续买醉,醉了之后再继续闹事儿之类的,他已经想好了,梁父说喝酒就陪喝,说要干啥,他就干啥,奉陪。
可这,问他怎么样?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热乎,期待,意外,他也表现的很实在,实话实说道:
“也算尝透了酸甜苦辣吧。
京都这面不管认识谁,到了那面,级别高的倒是认,级别低的可不管你那事儿。
那些人啊,一天天也不干个正事儿,跑手续正经跑了段日子,跟他们好顿周旋。”
梁柏生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道:
“各个地方都是这样。
就说窗口单位吧,到点就下班,他可不管老百姓排的是多远的长队。
宁可坐那喝茶看报等吃饭,也不会紧手先办着急的事儿。”
“是。叔,你趁热吃几口,咱垫吧垫吧。”
梁柏生看着埋头又继续吃面条的毕铁林,眼神意味深长,此刻心里想的是:
岁数大点儿就大点儿吧,有经历的男人,至少要比毛头小子知道要什么,看起来,那肩膀多少能担点儿事儿。
“你那矿上雇多少人了?”梁柏生也拿起筷子放下了酒杯,刚要吃口饭,又被毕铁林震住。
“几百人不到上千。”发现梁柏生有点儿愣神,毕铁林解释道:“我不是一个矿,我又盘下仨小矿。叔可以休假去溜达溜达。”
“知道了,吃吧。”梁柏生说完,自个儿先叹了口气。
……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再看看人楚亦锋。
饭店的服务员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
谁也不知道楚亦锋到底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反正走路直晃悠。
毕铁刚紧锁着眉头说道:“这铁林还没回来,要不然是不是开车送一趟。”
狗蛋儿看着楚亦锋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汽水瓶一丢,一边儿喊着“借过借过”,一边儿主动上前去扶。
楚亦锋微眯眼瞅狗蛋,心里骂道:臭小子。
狗蛋儿一撇嘴,等他姐扶?想得美。
毕成也喝的满身酒气,对家里人说道:“娘,不行开、开楚大哥那台车,嗝,一块回咱家吧?”
刘雅芳立刻拧眉看她大儿子:开一台车回去?我看你是开玩笑!
那不住一个院子里都跟狼似的,跳墙往里干,整家去了,她累一天了,她是睡觉啊还是打更啊?
总之,楚亦锋给毕月使眼色,意思是让毕月送他,可毕月害臊,没看她爹不表态吗?
结果夜半三更,毕铁刚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准岳丈的叔叔,蹬着自行车,驮着楚大少。(。)
第四三三章 干泡啥?(一更)()
毕月端着脚盆进了屋。
刘雅芳抬眼皮看她闺女,看到毕月将脚盆放她跟前儿,又起身将皂胰子、脚巾递给她:“喏,给你。”
这一刻,挨累一整天了,心里可受用了。
这也是在吵吵闹闹过后,娘俩第一次平静温馨的相处。
刘雅芳看着毕月退到门口那,斜着身子瞅她,她像是跟她闺女唠嗑似的说道:
“唉,那孩子给咱家干点儿活,不够倒搭的呢。
这家伙,你爹专拿好酒啊。
就他们喝那白酒,那两瓶是你小叔去年给的。
你爹稀罕得不行,没舍得喝,拿店里摆上说是瞅着好看用的。他都没闻着个味儿,得,没了。”
毕月舔了舔唇。
她要告诉她娘,后世就那酒,一箱酱茅能拍卖到几十万的价格,她娘能不能心痛地昏在她面前啊?
“那人家要给你钱,你不接。”
刘雅芳白了一眼毕月:“你说那是啥话?挣钱挣疯眼啦?小楚的钱也能接?”
“那你跟我磨叽啥。”
毕月掀开门帘子,一扭身走了。
刘雅芳赶紧探头喊道:
“你别大半夜整那洗衣机,费水,听见没?等明个儿有空我再洗,你给我搁那,大成那破裤子你搓不动,手该糙了!”
喊完了,看她闺女还在院子里来回撺哒,也不听她的啊,叹了口气。
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了啥,嘴角边儿又牵出了几丝笑容。
在刘雅芳的观念中,男人喝酒唠嗑啥的,女人是不能靠前儿的。
再说跟男的能说啥?女人肚子里,就该装的是过日子的事儿。
但今天,她看着她闺女啊,大大方方的和楚亦锋那帮朋友们说话。
被问装修什么什么理念,闺女能说几句。
有个小子说要开茶庄,她家大妮儿也能说上几句。
不抢话,不主动找话,就那小模样往那一站,还不像别人家那大姑娘害臊谦虚往后躲啥的。
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拒绝喝酒都是感觉正正好好。
刘雅芳弯腰搓了搓脚心,心里有点儿自豪。
自豪于她今个儿算是看明白了,那楚小子都不错眼地看她闺女,那眼睛里的高兴,估计隔条大马路都能看出来。
大妮儿只要一说话,楚小子就歪头瞅,一起身要干活,他就上手抢。倒是大妮儿,该干啥干啥。
刘雅芳此刻不仅自豪于干部家庭的小子又能咋的?照样还得看她闺女脸色。她还有点儿说不上的满足。
满足于闺女是她生的。
另一头骑车驮着楚亦锋的毕铁刚,也快到大院儿门口了。
楚亦锋心里话:
这扯不扯呢?老丈人送他。又多了一件丢脸的事儿。
早知道不装喝多了,谁能想到放着会开车的毕月不用,毕叔亲自上啊?
楚亦锋蜷着腿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他这个头体重,就毕铁刚那坏腿吧,驮他就够费劲的了。
毕铁刚车把晃了晃,他半扭脸说道:
“明天不用起早去饭店干活。俺们跟大山都是早先说好的,我和你婶儿白天在那看着,他早上去上菜买肉给人算钱,晚上也是他去拢账开到半夜,今儿个这算特殊情况。”
夜风一吹,楚亦锋虽说没像他表现的那样状态特别不好,但还是有点儿喝上头了,他没回答明早去不去,倒是说了句:
“叔,我后天就要走了。”
蹬车的毕铁刚一愣:“后天几点的车?”
楚亦锋马上看毕铁刚的后背,语气轻快了很多:
“晚上七点。我明天想……”
“啊,行。那我让大妮儿,后天晚上吃口饭就去火车站送你。下回啥时候回来?”
“不清楚。这次也是轮休。”这话说完,也到了地方。
毕铁刚下了车,嘱咐道:“那后天都要回去了,陪陪你家里人吧。总共也没放几天假。军人不易回家。你那车,明天让你小叔给你送过来。”
此时的楚亦锋就是一时失足千古恨的代言人。
他边进院边倒着走路,勉强打起精神对门口的毕铁刚挥了挥手。
他转身间走了,毕铁刚却对着那大院儿门在叹气。
这院墙、这大门,看起来也没啥了不起的,可他就是觉得墙里墙外是两个世界。
……
都大半夜了,毕铁刚去大门口张望了两回了,也没盼回弟弟。
刘雅芳披件外套坐起身,累大劲儿了,找不到姿势睡觉了。她一看毕铁刚也没睡意,干脆开台灯,说道:
“小楚那孩子,除了昨晚爬墙没个分寸,确实没啥说头。她爹?你听见他在饭店,跟他那帮朋友说他奶啥的了吗?”
“嗯。”
“我也听见了。明白他是啥意思。就是想告诉咱们,他家不全都是他妈他姐那样的,他奶奶同意。
一个奶奶顶好几个人。
我都不知道咱家大妮儿啥时候还跟他奶吃过饭,问大妮儿,她说是离家那几天,唉!”
毕铁刚也半倚着床头接话道:
“以前我还觉得吧,一个男同志,穿溜光水滑的不如普通孩子踏实。今天一看,他那些光腚娃娃都那样。谁道了?备不住是人家条件都好,习惯臭讲究吧。”
“要是他妈他姐不那样就好了。”
毕铁刚拧眉瞪刘雅芳:
“能都怪人家吗?你不说吗?他那姐先不论,他妈还帮你捡骨棒,当时不也冲她闺女喊了吗?不让那么说话?
就你作的。
你不给孩子撵出去?能有后面那事儿?
你就笨寻思吧,换咱家大成,女孩子这就住进去了。唉,说你不听,孩子的事儿别瞎掺和,咱要早有能耐至于过那么多年苦日子嘛。”
刘雅芳给自个儿找借口,两手环胸斜睨毕铁刚,一撇嘴说道:
“拉倒吧。他那妈强也强不到哪去。那跟一道都没吱个声。
哎呀,你可别说那没用的了。我给闺女撵出去?我还说你要早点儿找回来还没那事儿呢。
说那些臭氧层子干啥?主要是你闺女乐意,咱看那楚小子也不赖。俩人都乐意,咱能犟犟出个啥?”
毕铁刚蹙眉回道:
“是。说明天妮儿放假,我听那意思,他要领咱家妮儿出去溜达,我都没等他说完,就给回了。
上咱家干泡啥?不在家整明白他那爹妈,我指定不能让。”(。)
第四三四章 兄弟(二更)()
早上四点多钟,毕家大铁门有了响动,毕铁林一身冷风冷气地进了院儿。
大铁门一响,俩个小屋里都有了动静。
只不过毕月是先于毕铁刚出来的,因为毕铁刚被“别的事儿”给耽误了。
“小叔,你店里怎么了?你去笑笑那了?那面什么情况啊?”
……
而另一个小屋。
外面刚亮天,屋里也拉着密密实实的窗帘,毕铁刚在有点儿黑乎乎的屋里找杯倒水,他都习惯早上起来先喝半缸子拔凉的水了,这样能精神精神。
正仰脖往下一口干掉呢,他忽然“噗”的一声,喷的满桌子都是。
刘雅芳也被这一声给喷醒了,动了动,扭身迷迷糊糊地问道:
“咋的了?”
毕铁刚气急败坏质问道:“还咋的了,这缸子里是啥?!”
“啥玩应儿啊?”啪嗒一声,刘雅芳打开了灯。看清了杯子才回道:“啊,是雪花膏。”
“你要药死我啊?雪花膏你放缸子里干啥?”
刘雅芳赶紧坐起身,摆手安抚:
“别吵吵。大早上的,孩子们好不容易放礼拜天,你给他们喊醒了呢。我那不是没地方搁了吗?咋的?你给我喝啦?艾玛,白瞎了!”
毕铁刚都品不出嘴里是啥味儿了,一说话冒香气,听到白瞎俩字更生气了:
“你抠它干哈?一天天把你闲出屁了!雪花膏不放瓶子里,你搁我缸子里?雪花膏瓶呢?”
“瓶子不是当火罐拔脑袋了嘛,我脑袋疼,罐头瓶子还太大。你那一巴掌呼的我脑袋嗡嗡的,不说你别不自觉。”
毕铁刚使劲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气哼哼地转身推门走了。
刘雅芳等没人影了,才重新躺下,小声嘀咕道:
“瞅你死出吧。我还没急眼呢。唉,白瞎了,这可真是没啥擦的了。”
……
毕铁刚和毕月走了个顶头碰,说出的话是嘱咐的意思,实际上是不放心在磨叽,背着手说道:
“回屋再睡一觉去。
今儿个让你娘在家给你们几个做点儿好吃的。
你是跟她没事儿出去溜达溜达,还是搁家看书的,别可哪乱走。好不容易休个礼拜天,招招家。”
毕月吸了吸鼻子。她爹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
随后才解释道:
“爹,我得出去一趟。卖地老王家那面儿得去看一眼,不能办完过户就不露面了,不地道。我还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哈?”
“笑笑她弟弟住院了,脑袋给磕成脑震荡了。”
毕铁刚这才明白咋回事儿。
难怪铁林回来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毕铁刚也没说毕月出门行或是不行,背着手都走出两步了,才又站住脚嘱咐道:
“别空俩爪子去。看病人得买点儿东西。
冲你小叔那头,也得买点儿好的。就当咱家的了,钱不够管你娘要去。”
说完推开屋门,毕铁林正在呼噜呼噜地洗脸,连头发碴子都洗了,弄的一地水渍。兄弟好长时间不见,毕铁刚有一肚子话想跟毕铁林唠唠。
“你姐那头咋样了?有没有啥信儿?”
“干的挺好。哥,刘强东,你还记得不?他现在挂职锻炼到我姐那个县去了。我姐说帮挺多忙。光牛就养了好几十头了,更不用说别的了。我算了一下,来年吧,回本了。”
毕铁刚蹲门口掏兜点烟说道:
“听你嫂子回来说了。
唉!那带毛的活物,不能算那个,啥时候出栏换现钱,啥时候才叫回本。
我啊,哪寻思你们干那么大个买卖,给她整个营生,女人家家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支起那一摊子。”
毕铁林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看着吧嗒吧嗒抽烟的哥哥:
“也是赶上了,那面养殖场往外兑。我都没想到,现让人汇的钱。”
毕铁刚仰脸看弟弟,问道:
“那付国咋样?后悔了没?就娟子跟金枝在厂子那呢?
她也不给我来个信儿,到现在连电话号我都不知道。
大山这面搞大人家肚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他得整房子啊,咱书记和你玉凤嫂子还回去种地了。
这插秧忙着呢,咱家地给你三爷爷家种了。我也不能回东北,得搁饭店盯着。”
毕铁林上前拽起他哥,指了指沙发让坐下:
“哥,就别提付国了。那都过去的事儿了。
别说这才离婚没多长时间,就是再过个十年八年我也不赞同复婚。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不是有孩子吗?”
毕铁林冷嗤一声,不再说这话题,他觉得浪费时间。
想起裤兜里吴玉喜给他留的信,真觉得无论是哪方面,就一次机会,甭扯别的,否则容易养熟白眼狼。
自从他出来走南闯北那天,他没亏过跟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单说吴玉喜是挣的最多的,平均一个月五六千。
矿上那活多累,一家子拖带孩子去干活,女的给做饭,男的上工十几个小时连续干活,他才给开四百,在山西那地界还算高工资。
可想而知,他对人不薄。
一个光棍,就是再祸害钱,没置房没置地,他不可能都花了,什么四合院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