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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和梁笑笑前脚离开,后脚毕成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大山哥,楚大哥,我和我姐这真啥事儿没有。你看这病房又不是咱家一家,你们都该忙啥忙啥就成。等我们好了的,呵呵。”
赵大山心里没底儿的厉害。
他尴尬地站起,又回头瞅了瞅半敞开的门。他也确实是有事儿,就是一会儿再来也得现在回趟饭店,不能找人吃饭找没影子了。
楚亦锋这回却回头和毕成对视了。
他心里想着:好啊,你小子是什么时候练的胆子,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了。行!
但嘴上说出的却是:“我守这两天了,习惯了。”
听到毕成耳朵里就是,楚亦锋这简短的话一方面是说给赵大山听的,瞅给他大山哥慌的,那都不是好眼神看他了。
二就是埋汰他毕成。
啊,都守两天了,你这时候说不方便了?晚了。
还有那么点儿耍赖的意思。
毕成继续用那张不敢做大表情的伤脸赔笑道:
“所以说啊,这几天可真是麻烦楚大哥了,真是挺谢谢的,太麻烦你了。
你们一天天都是事儿,不像我似的。
呵呵。大山哥,你帮我送送楚大哥,你也跟着一起吧,不用惦记啊,真的!”
毕成说完真正的客套话后,往下出溜了一下,架势是真送客,也是第一次当着楚亦锋和赵大山的面前表现出这一套。
这给楚亦锋气的,可他面色不变。他明白真正气到他的不是毕成,而是不哼不哈的毕月,那才是他该解决的。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高烧好不容易退了,小叔对他终于从吹胡子瞪眼睛变成了不冷不热了,毕月却对他带理不理的了?!
这一刻,楚亦锋对女人二字有了他深刻的见解:真麻烦,真擅变,真够没良心的了,白亲了!
同样的疑惑,走廊里,梁笑笑小心翼翼试探道:
“他俩好像对你介绍都是哥挺不满意。”
“他俩?”毕月侧头看梁笑笑。
“啊。我就是说大山哥那个介绍的太少。那什么,可你楚亦锋也介绍的太含糊了?你不怕伤了小楚啊?”
梁笑笑不想在此刻再给毕月添堵了,又追问重点儿继续道:
“月月,你怎么想的啊?我看你这从醒了都没怎么和那个小楚说话。”
毕月轻笑了一下:“咋想的,你要是我会咋想?”
“该怎么着怎么着啊!你这样给我感觉就是睡了一觉,翻脸不认人了!”梁笑笑脱口而出又觉得有点儿不妥,抓了抓头发补充道:
“我是说那意思。咱从那军区医院往这来时你还不这样呢。我要是你啊,我不但要继续相处,我还要好好处!在那个小楚的姐姐面前乱晃悠,气死她!”
毕月摇了摇头,眼神清明极了,却用着疑惑地语气呢喃道:
“真能气死人家吗?倒是我,说不定能被人家气个半死,自个儿把自个儿祸害个半死吧?”
“怎么会?”
毕月叹了口气,装作云淡风轻般说道:
“笑笑,当时伸手接楚家一个月的家教费,我比谁都知道不妥。还寻思得亏是这年代,人都实在。
可不接不行,我当时兜里的钱啊,买完最次的那种卫生纸,就得一分不剩。跟我现在一样,来着月经。
那一次不妥,被人骂是臭要饭的,真是忒特么难听了!
你还记得他姐都骂我啥吗?
人啊,很奇怪。被夸一百句只是当时心花怒放,过后就忘。
可被骂了,你能句句背下来。时不时的就能想起那些骂你的话
算了,不说那些了。我才十八,时间一大把,没干的事儿那么多,我至不至于谈个恋爱被人指着鼻尖儿骂?凭什么?”
梁笑笑小声嘟囔道:“别骗自个儿了。你嘴巴那么狠,要是真下定决心早说了。”
“你?你痛快跟我去医生办公室。我要出院,一个脖子伤我住哪辈子医院,到时间换药得了,我要回家洗澡。”
添堵技能满分的梁笑笑,挎着毕月的胳膊不学她和毕铁林的事儿,学她爸要离婚的事儿,学她被骂出家门的全过程,最后还总结:“确实,挨骂句句能记住。”
而气急败坏的毕月却忽然说道:“记它干嘛?有仇那就得当场报!”
带着棉线手套的食指遥遥一指:“就她骂的你吧?”(。)
第二三零章 修身,养家,治极品,平天下(一更)()
烫着一头大弯儿的丁丽,一把拽下头巾,换下以往在人前体面的羊绒大衣,今儿个特意穿了件红格外套的短棉袄。脸上更是脂粉未施。
她今儿个找来目的明确,就是为了收拾搅家精的,收拾那个把好好的一个家彻底搅散的便宜女儿。
丁丽站在毕家门口,远远地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小妖精。
望着梁笑笑那张白里透红的小圆脸,一口郁急之气顿时蹿的满胸口,戳的她心口窝丝丝拉拉地疼。
丁丽也不管自个儿的形象了,她满心满眼就是一个念想:家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脸?!
“梁笑笑,你就是个小****,你不光是小****,你还外骚里贱,你还是个小浪蹄子!
浪的一身骚味儿,你还搅合的我和你爸离;婚。我特么今个儿要不收拾你,我丁字倒过来写!”
梁笑笑从看到丁丽那一刻开始,从侧头到顺着毕月食指指着的方向发现丁丽,人就处于傻眼状态,大脑一时涌起很多内容。
丁丽、她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怎么找来的?
再说找她干嘛啊?求?求她通融通融劝她爸?
梁笑笑摇了摇头,我不,爱离不离!
还想美事儿的梁笑笑,直到忽然听到那么难听的骂话,一时彻底懵住了。
年轻的女孩儿半张着嘴,傻到不知道该怎么还嘴,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向丁丽。
而丁丽还在连珠炮的骂人,将她亲娘骂街的那一套全都搬出来了,这一刻也不需要门帘遮掩了。
从前她一直压抑着,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放开,两手叉腰一点儿没控制骂道:
“我一直拿你当个人对待,你倒是装的像点儿啊?
我呸!随你妈一个样,死都不是好死,还得搭个一个两个!
就你这副贱样子,都主动送上门给人睡的贱货,就该挂双破鞋斗你!扫黄就该把你扫进去!
我不让你回家咋的?我怕你跟野男人睡觉做不要脸的事儿再招了传染病!
都出来瞅瞅啊?大家伙都出去瞧一瞧看一看!小小年纪就送上门陪人睡觉的贱货,让你们开开眼界!瞅瞅我这便宜女儿都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啊!”
丁丽的骂声仍在继续,越来越乌七八糟、不堪入耳。
而随着这些吐字清晰尖利的骂声,毕家那个胡同里真有几户人家打开了大门,探头探脑的往外瞅。
之前听说种种,毕月是气急败坏。
这一刻,毕月就觉得自个儿那颗心已经在冒火苗子了。
心里的那股火越着越旺,嗓子眼也干哑的厉害。
这怎么小兵小蟹、虾爬子、臭鱼烂虾的,都能堵上门对她们点名道姓的咒骂出如此恶毒的话!
要知道她们都是没成家的大姑娘,你别说现在这个年代了,你就是在敢裸泳的年代,被忽然闯入的恶妇扯着骂也够丢脸、也够想不开的人死几回了。
凭什么?
为什么?
毕月先于梁笑笑前面嘶哑骂道:“你给我闭嘴!”喊完就冲了过去。
毕月打丁丽是毫无优势的,一样的身高,丁丽却比她有劲多了,更不用说她身上还带着伤,高烧一天一宿出汗虚脱到跟要散架子了似的。
但是也正因为急跑过来的是毕月而不是梁笑笑,再加上那副要疯魔的样子。
丁丽面对炮弹一样冲过来的毕月,第一反应是躲开的。
这一躲避间用手支住毕月,气势上弱了,被毕月疯跑的速度给带的扑倒在地。
登时,两个瘦高女人,一头大波浪和一头小短发双手倒在了雪地上。
摔的那叫个结实,摔倒的闷响声,让偷摸透过门缝隙看热闹的妇女们闭了闭眼睛,不忍直视了。
毕月腿和屁股同时用力,脚底板使劲一勾,立马从趴的姿势变成了骑着。
她不管不顾的两手掐住丁丽的棉袄领子,肋的丁丽脸色涨红骂道:“你个小浪蹄子,你跟梁笑笑一样货色!难怪一路人,她卖你给拉拢活!”
什么?好哇!
这给毕月刺激的。
为了不让丁丽能有压倒改骑着自己的可能,毕月两手用力不敢松手,她被那句骂话气的牙痒痒,盯着丁丽那张脸到底没咬下口,她嫌脏。
“混蛋!”,随着这句混蛋,“哐”地一声,毕月干脆用额头撞丁丽的额头。
撞的那个实在程度,让看热闹的大娘大婶子们麻溜吱呀一声全都打开了大门。
哎呦,这得上前拦架呀!
撞的梁笑笑刚开始看见丁丽是傻眼、挨骂时是懵,此刻是痴痴傻傻原地半张嘴呆愣住。
撞的丁丽,一直在毕月身下摇晃的脑袋立刻没了挣扎,眼睛直冒金星的躺在雪地上看飘雪的天空。
撞的毕月自己都迷瞪了一瞬,眼前也有点儿飘忽不定,骑坐在丁丽身上的瘦弱小身板晃了晃。
她自个儿把自个儿都撞的迷糊了,心里还念着:都别拦我。我让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送上门,那就别怪我撒野!
可见此人心智意如钢铁。
丁丽开始大力扭动身体挣扎:“一对儿小骚蹄子!没王法了没王法了!搅和我和梁柏生散花子了还敢对我这样,你给我等着,等着!”
丁丽边回嘴大骂,边两手往毕月脸上胡噜,而毕月因为脖子上围着一条长一米半的大围脖,限制了她能灵活躲动,还得躲着别被丁丽抓挠的毁容。
就在她马上要控制不住丁丽、两人陷入满雪地打滚儿的焦灼状态时,就在附近大娘婶子都喊着“别打了,再打报警时”,毕月吼道:
“梁笑笑!你死人啊!都离婚了,揍的就是她!”
梁笑笑一激灵,眼神彻底清明。
只听用网兜子装的小铝盆饭缸子掉地的声音。
梁笑笑用着尖利的声音提醒道:“毕月,护住脖子!”喊完就冲了上去。
到了近前儿噗通一声就跪坐在那打滚儿的俩人面前,她正式加入了战斗,两手上去直接撕扯丁丽的那一头烫发。
丁丽又骂人了,骂的是什么,一心一意打架的毕月和梁笑笑都没有听清。
因为毕月这回终于能施展开手脚了,两手死死地把住丁丽的胳膊,而梁笑笑在丁丽骂人那一刻一个大嘴巴子就呼了上去。
她就会一句话,嘟嘟囔囔反复说着:“我让你骂我妈!我让你打毕月!”(。)
第二三一章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二更)()
梁笑笑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也能有胆子伸手打人。
她打的是什么?
是受够了!
温暖的家,那真是个梦。
这一刻也彻底清醒了,哪怕就是她一个人不幸福、不当累赘呢,呵呵,可笑的是原来还不够!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祈求。
谁都能把她母亲那个人抹去,只有她做不到也不可以。
不是忍一忍就行的,不是她咽下委屈爸爸就能幸福的。
她从小到大软趴趴,除了会使点儿小女孩儿的又喊又闹,让丁丽抓住错处说她任性不讲理,又能真正解决个啥?
这回好了,打!
打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打出她深埋多年的阴影,一次次的,像是被人遗弃,像颗石子似的被人踢来踢去。
要打,使劲打,打散一家是一家!
梁笑笑左手五指都陷进了丁丽那一头烫发里,使出吃奶劲儿抓挠着。
另一只手在丁丽的脸上胡噜着。打过一巴掌之后,只要丁丽张嘴,她就像是开了闸打上了瘾,跪坐在丁丽的头部那,上去就抽,一巴掌接一巴掌的。
而擅于伸手、勇于打架、向来迎难而上的毕月,她是两手又掐又拧,两脚更是又蹬又踹。
对于毕月来讲,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她是被压抑的够够的了。
挣钱挣钱挣钱,老实巴交、夹着尾巴做人挣钱!
劝自己别抖擞,别享福,节省点儿,抓紧时间抓钱,低调低调低调,低调尼玛啊!
往后她要有钱使劲嘚瑟,要让谁逮谁都夸她一句就是有钱!
她每天就跟掉进钱眼里似的忙乎,听听,到头来还是被人骂是臭要饭的。到头来还是在外人眼里,就跟穷尿血了得卖身似的!
辱骂她辱骂到把她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碾压的稀碎稀碎!
她来这世间是干嘛的?
要是还让人像上辈子那么骂,不如撒泼尿浸死得了!
处个对象又被人指着鼻尖儿骂不配,明明那点儿事只要有颗真心谁都配,怎么就到她这啥啥都不配了!
她到底哪不配?不就是不趁有能耐的爹妈吗?
整的那死出,就像是楚家多么遥不可及似的。当谁都愿意呢?她还嫌不自由呢!
毕月咬牙切齿。
那胸中压抑着的潜台词,刺激的她通通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她只要一想到返回病房时,毕成对她说:
“楚大哥不是好眼神瞅我,瞅他那样,要不是我躺在这,不得挨揍啊?我给撵走了,不走硬撵的!”
敢打她弟弟?动一个手指头试试,谁给你楚亦锋的底气!
啊,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吧?那你最好永远听你姐姐的!
疯魔了。
毕月再一想到挣钱比****都难,差点儿丢了命,就像是怎么折腾怎么挣扎都抗争不过命运似的;
只要一想到她从来到这世间的那天开始,每天跟赶场子似的,一步一步在泥潭子里挣扎着往外爬;
想到还得再活好几十年,要春夏秋冬****如此,急急匆匆挣钱攒钱,为的就是在人前那口气。
家里外头,工作钱财,感情婚姻,人际关系,真是尼玛一步一步的坎儿。
大把青春年华,她毕月还有一口尖牙,凭什么要低头被迫磨平了它?
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过!
毕月那颗凌乱的心,被各种情绪袭击的,顿时群魔乱舞。
她愣是被俩位大妈同时架起时还蹬脚踹,哪怕踹的是空气,每一脚也蹬的十分用力。
得亏看热闹的婶子大妈不老少,更得亏毕月脖子上缝着线,全身上下没劲儿,四肢又不灵便。
要不然和梁笑笑和手二打一拿丁丽出气,丁丽非得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打个半死。
丁丽半躺在雪地上,形象十分狼狈,她哭喊着:“我要报警!”
就即便这,毕月也像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听到丁丽喊报警,她挣脱着两只胳膊往前上,骂道:
“你妇女你就能破口大骂了是吧?你报警,马上报警,你不报警我让你臭不要脸的见报!”
另一边儿一位老太太和一位大娘也伸手拉梁笑笑,在拉架人的心里,得先制止动手的两位,这就给了头发混乱不堪、身上都是脚印子的丁丽一个脱身的机会。
丁丽也反应过来了,不再骂了。她速度极快的爬起,顾不上嘴边儿被指甲划出血,一个前扑直奔梁笑笑。
还好梁笑笑反应也挺快,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不能草草了事,今儿个非要打甘心的气势。
梁笑笑两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