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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殿主的态度上看,自己的选择看样子是对的。
“老三,江瀚侯府的那个江尘,一直是你跟他交往的。这个关系,就靠你去经营的。从种种细节上看,整个王都最近发生的这些大事,似乎都有着这个年轻人的影子在里面。此子,恐怕真的大不简单。”
宋天星从未见过江尘,但从各种情报的细节里一推敲,竟然从中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
连一向老成的二长老岳群,都忍不住道:“大殿主,对这个江尘的评价,是不是有点过于拔高了?”
宋天星淡淡一笑:“江尘,我素未谋面。江瀚侯江枫,我是见过的。如果说这一切变数在江家父子身上,我会选择江尘,而不是江枫。”
乔白石动容,他知道,大殿主地位高超,眼光毒辣,眼界是非常高的。他看人看事,基本不会有错。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能让大殿主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乔白石都有点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呵呵,大殿主你的眼光,我老岳一向是佩服的。这次,老岳我也好奇,大殿主你会不会走眼呢?”岳群呵呵笑着,以他的身份地位,跟宋天星开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倒也不算过界。
有了大殿主的结论,高层会议也就散了。
会后,宋天星单独把乔白石叫到密室去,拍了拍乔白石的肩膀:“白石,你这件事,办的很有魄力,让我很欣慰。”
他们之间,虽然是大殿主和三殿主之间的关系。但宋天星不管是年龄资历,还是地位眼界,都是远超乔白石的。
甚至可以说,对乔白石,宋天星是打算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乔白石受宠若惊,连忙谦逊了几句。
“白石,江尘此子,你一定不可怠慢。你有没有总结过,在江尘此子身上,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之事?”
“属下愚钝,请大殿主点拨。”乔白石恭谨之极。
“其一,此子在祭天大典上被杖责,为何杖责而不死?”
“其二,国君杖责此子,为何此子身上又会有国君钦赐的龙形金牌?”
“其三,此子区区一个诸侯之子,从何处得来神秀造化丹这种上古丹方?”
“其四,以此子三项基础考核都通过不了的武道实力,为何能够在龙腾侯府的宴席上,一招击败燕一鸣在先,轻松戏弄白战云在后?”
“其五,王室两代公主,为何与此子关系如此密切?”
“其六,在龙腾侯面前,此子毫无畏惧,痛斥一众权贵,表现完全不符一个少年人应有的气度,他的底气何来?”
宋天星每列一项,乔白石的表情便越凝重一分。这些问题,他或多或少也考虑过一些。
只是,他考虑的,却没有大殿主这么透彻,这么全面。
陡然间,乔白石隐隐从宋天星的暗示中,却联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说,这江家父子的靠山,竟是当朝国君。而他们父子之前那些落魄低调的表现,完全是装出来迷惑对手的?而他们父子,很可能是国君陛下安排好的棋子?是搅动大局的棋子?”
宋天星淡淡道:“舍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性,能够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说别的,被杖责而不死,单单这一条,如果没有国君陛下的暗中授意,以国君手下那批人的实力,会连一个少年人都打不死吗?
“难怪,难怪。”乔白石忽然想起了那天购买龙骨至阳草的事,那江尘不是说他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吗?
江尘当时不是告诉他,那龙骨至阳草是为王室购买的吗?
而今晚在龙腾侯的宴席上,乔白石分明从芷若公主身上,感受到了龙骨至阳草那熟悉的灵气。
这么说来,那龙骨至阳草,还真是王室购买。江尘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吹嘘。
想到这里,乔白石却是更加认可了大殿主这个判断。
也难怪宋天星会如此判断,实则从各个角度上看,如果江家父子不是早早跟王室达成默契,这一切根本无法解释。
而以勾玉公主的身份,又怎么会为一个少年人的武道表现,那般不吝赞誉之词?
那分明就是借江尘的表现,抵消龙居雪先天青鸾之体带来的冲击力。
“白石,倘若江家父子是王室一早就布下的棋子,那说明什么?说明王室早早就开始布局。”
“龙腾侯野心勃勃,却是锋芒日甚。”
“一个早在布局,一个野心不加掩饰。这两股势力若真的要发生碰撞,说实话,我对龙腾侯并不看好。除非——”宋天星说到此处,却是停住了。显然,这“除非”后面的可能性,让得他也有一种忌讳莫深的感觉。
若是那种可能性发生,恐怕那种局面下,他宋天星应对起来,也将焦头烂额。
“除非什么?”乔白石忍不住问。
“除非那隐世宗门的巨头,亲自出面,干涉一国王权之争。不过以宗门巨头的身份,参与世俗王国的王权之争,未免太掉身价了。而且,东方一族掌控王国千年不止,也有许多底牌,以及不为人知的底蕴。区区一个诸侯与之相比,除了龙居雪这个变数,我实在想不出龙腾侯还有什么优势?”
“所以,不管是从利益角度,还是从政治角度,你今天做的选择,都是无比明智的一个选择!”
宋天星再次夸赞乔白石。
……
王宫内院里,同样是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勾玉公主带回来的消息,同样让东方鹿陷入了沉思。
“王兄,龙腾侯的野心,已经有些不加掩饰了。”勾玉公主是唯一敢这么跟东方鹿对话的人。
“天下第一诸侯位置坐得久了,难免有些厌倦。想更进一步,那也是人之常情。”东方鹿语气听似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呼吸加重的杀气。
“也亏得今日他逼迫的是江枫这个硬骨头,换其他一些稍微软一点的诸侯,只怕当场就要就范。”
勾玉公主想起当时的情形,对龙腾侯的表现,也是极为不满。当着王室代表的面,对另外一家诸侯的地盘****。这看起来是诸侯之间的争斗,实则还不是打王室的脸?
东方鹿轻叹道:“世事无常,放在几天前,谁曾想得到,这江家父子,竟然会是朕的福将?”
想到现在王都的局势,东方鹿就有点哭笑不得:“也许,现在很多势力都会认为,江家父子是我东方一族的人,是朕早早安排的棋子吧?”
勾玉也是莞尔发笑:“若不是勾玉知晓内情,恐怕也会这么认为。”
“你有没有发现,王都局势的变化,每一个环节,似乎都离不开一道身影。”
“江尘?”勾玉公主明眸微动,脱口而出。
“王妹你也发现了么?”东方鹿玩味地笑了笑。
仔细一想,王都的局势,还真是从江尘在祭天大典那一个屁开始发生变化的。
自那之后,王都发生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有此人的影子在。
“朕对他被神明托梦,本来是深信不疑的。然而今晚之后,朕不禁要怀疑,也许一开始,就是此子在假借神灵之名?”
说实话,东方鹿想起这个问题,也颇为觉得头疼。
按理说,一个诸侯之子,不应该有这般妖孽。杖责而不死,道破芷若的病根,慑服药师殿,以初步真气境的实力,打败高阶真气的竞争对手……
种种反常表现,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如果说此子身上没有半点秘密,东方鹿绝对不信。
当然,身为一国之君,在这个时候,他是断然不会去过分追究这些的。
毕竟,像江家父子这种得力臂助,不经意间就能打击龙腾侯威信的功臣,东方鹿不但不能追究,还必须犒赏!
“勾玉,你明天替朕去一趟江瀚侯府。”
去江瀚侯府,自然是去犒赏江家父子。同时也是去表态,并顺其自然地将江家父子纳入王室阵营中。
这点权术手段,东方鹿用起来,绝对是驾轻就熟的。
“此外,在潜龙会试上,一定要确保江尘可以过关。”东方鹿的心态,跟之前比,又发生了些许微妙变化。
之前,他对江尘的观感,仅仅停留在此子可以医治东方芷若的病。所以,就算江家失去诸侯令,东方鹿也觉得无所谓。反而留在王都里,当一个富贵闲官,更有利于芷若的病情。
但是,今晚发生这些事之后,江家父子的战略意义,明显一下子提升了百倍。这么一来,江家能不能继续持有诸侯令,那可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别的不说,若是江家失去诸侯令,龙腾侯府便有染指江瀚领那片半灵脉土地的可能。
这却是东方鹿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一个诸侯可以肆意去掠夺另外一个诸侯,那便证明他王室的掌控力出现问题了。
而江家誓死周旋,没有让龙腾侯得逞,实际上是间接维护他东方鹿对王国的掌控力!
所以,江家的诸侯令,必须保!<;/dd>;
第0030章 再虐燕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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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勾玉公主亲自驾临江瀚侯府,带着御召和大批犒赏,表彰江瀚侯父子。
其理由是——江家父子对芷若公主有诊治之功。
这个理由有点不明不白,除了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见证人之外,到底江家父子怎样对芷若公主的病情有诊治之功,谁也搞不清楚。
但参加了龙腾侯府宴会的人都发现,芷若公主在宴席上言笑晏晏,气色大好,与之前病怏怏的样子,确实有着截然不同的状态。
难道说,这江家父子,竟然真的在芷若公主的病情上,有所建功?
外界猜测,各种流言满天飞。
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江家父子注定要成为最近王都的焦点人物。
而事件主角江尘,从来就不在意外界的反应。他更在乎的,是自身实力的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底小考截止期也快到了。
江尘自然没有理由慌张,那三项基础考核的内容,对现阶段的他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
很快,三天时间又过去了。
在这三天里,江尘一直都在致力于打磨第五条经脉。经过三天的打磨,这第五天经脉的韧度,已经基本上赶上了前四道经脉的水平。
如此一来,五条经脉齐头并进,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当日在龙腾侯府,江尘只动用了三脉真气的实力,甚至都没有去动用五脉真气的真实修为。
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能处处制约八脉真气的白战云,也是有很多侥幸因素在里面的。
其一,他的武道认知水平,相比于真气境的强者,实在不知道领先了多少个级别。
其二,双方切磋之间,约定好了是比试《东王指》,而在《东王指》这种普通武技上,江尘确实到达了传说层次,自然能压制白战云的无漏层次。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白战云事先演示过一次《东王指》,他对《东王指》的掌握程度,已经完全被江尘看破。
如此一来,白战云等于是没开打就失去了所有主动权,处处受制,也就正常了。
当然,白战云也是倒霉。他哪里知道,自己遇到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在武道认知方面,远超这个世界的变态存在?
如果双方实打实较量,全力以赴,都用自己最强大的武技,江尘对上白战云的最强战斗力,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好说。
毕竟,江尘真实修为是五脉真气,而白战云是八脉真气。这其中三段差距,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
不过,江尘也相信,如果自己能扛过白战云前三十招,最后胜出的,一定会是他江尘。
推演那一战,江尘将对真气境武者的真实战斗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假的。武道战斗,千变万化,我坐在这里推演,但是战斗时很多突发情况,是推演无法预料的。归根结底,我还是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所幸的是,我第五条经脉已经初步打磨好,下一步,倒是可以用《真穴共振》,定位第六道要穴了。”
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从三脉真气,修炼到五脉真气,这个进度,即便是顶级天才,恐怕也要三五个月时间。
而江尘,只用了区区半个月的时间。
可是,这却远远不够。五脉真气到底还是弱了一点,不说与王国那些顶级强者对抗,就算是诸侯传人中,五脉真气的战斗力,恐怕也会让江尘在实战中吃不小的亏。
“潜龙会试的终极考核即将到来,看王都这氛围,大有风起云涌之势。看样子,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王国,一旦风云动荡,恐怕也会形成一个大漩涡。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在这个大漩涡中游刃有余,却还是远远不够啊。”
……
很快,月末就到了。
这一天,江尘带着江正,十分悠闲地来到了潜龙会场。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人,看到江尘这般悠闲自在,谁想得到此人连三项基础考核都没过?
因为那晚在龙腾侯府的表现,江尘的出现,倒是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与当天出现在药师殿不同的是,当初那些指指点点是肆无忌惮的,而今天这些,明显就少了几分肆意,多了几分忌惮。
江尘自是不会在意外界怎么看待他,径直走进会场内部。
刚走进去,却见到里边正好有一人走出来,却是雁门侯传人燕一鸣。
“江尘!”燕一鸣见到江尘,目中喷火。
上次在龙腾侯府被江尘一指戳败,对燕一鸣来说,可谓是毕生的耻辱。不但让他在同龄人面前丢尽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在龙居雪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搞的现在龙居雪对他都爱理不理了。
燕一鸣觉得,这一切都是江尘的错。如果没有江尘这个混蛋,他燕一鸣怎么会落到成为王都笑料的地步?
“你是那个抢座位的燕猴子?”江尘一愣,随即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
只是,他这恍然的神态落到燕一鸣眼里,却是成了更大的侮辱。
“江尘,你不要狂!上次你如果不是暗算我,你以为,凭你区区三脉真气的修为,能打败我?”
燕一鸣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嘶吼道。
“这么说你很不服?”江尘淡然地笑了笑。
“服?你算什么东西?要我服你?是你江瀚侯排名比我雁门侯高?还是你江尘修为境界比我燕一鸣高?”
“那你到底想怎样?”江尘依旧云淡风轻。
“我……我要跟你决斗!”燕一鸣大吼,他不甘,不服,他要把失去的尊严,翻倍讨要回来。
而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打败江尘这个罪魁祸首,并狠狠羞辱他,蹂躏他,将他狠狠踩到地下!
“决斗?没时间,没兴趣!”江尘随意一笑,摇了摇头,仿佛穿过空气一样穿过燕一鸣身边。
“江尘,你这个懦夫!侥幸暗算了我一次,就没胆再跟我决斗了吗?好!早知道你们江家父子是无胆懦夫。你不决斗?可以!你只要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是懦夫,我就放过你。”
江尘的无视,在燕一鸣看来,是心虚的表现。这让燕一鸣底气更足,更加相信当时的江尘,只是侥幸赢他。
陡然间,江尘的脚步一凝。
不管是懦夫这个词,还是侮辱他江尘父子,都是超过了江尘的心理底线。
触我底线者,不可饶恕!
“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