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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闪烁了一下,竟变得越发耀眼。秦笛收剑回鞘,看到地上的血迹习惯性地抬头查看,一瞬的眼神jiē触,身子突然僵住,不由自主地出剑削向白降几乎落下的一掌。
后者暗叫不好,连忙手掌回身,一个借力,后退几步。
“咳咳……”墨池受伤,真气不济,金银瞳眼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却始终没消失。而被操控的秦笛则僵在原地,似乎有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暗中较劲。
“唉,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可真不像小池原先的作风啊。”似叹似慨的一句轻笑自半空中传来,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侧。
王勃恨的暗自咬牙,狐裘中的手掌紧握成拳,眼神放出危险的光芒,额前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感情。
“公子!”听出那熟悉的声音,墨池大喜过望,看向天边。
只见一道绚丽醒目的血红自天边滑过,速度不快,却极近美感,血色凤簪束发,其余散落的发丝泼墨般垂在胸前身后。虽是寒冷的冬季,来人只着单薄华丽的锦袍,妖媚的双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蛊惑笑意,薄唇微抿,里面的中衣微敞,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公子驾到,王者归来,妖媚入骨。
墨池立即撤了对秦笛的控制,御轻功来到树下。
场下如同ji烈的战争片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眼睁睁看着他飘落在暖泉池中央最茂盛的梨花树上,枝干承受了他的体重竟毫无颤抖,满树的白嫩梨花似为他的到来绽放吟唱。
“慕容钰卿……”看清树上的人,白降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果然是你么,原来我白降竟救了自己苦心孤诣想对付的人!
“呀,今天真是热闹。”慕容钰卿狡黠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白降阴晴不定的脸色上,“咦,白护法何时成了‘他’的人?好好的护法不当,怎的叛变了未必堂去帮别人打架?”
白降动了动唇,却被人抢先开了口。
“如果朕没记错,慕容公子口中的那个‘他’可是当今皇上!”王勃冷哼一声,眼中盛满了森冷的怒意。
“不过你可真厉害,中了那样的毒,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相比于对方的如临大敌,慕容钰卿则显得毫不在意:“我厉不厉害,你不是一向知道么?怎么,难道我们们伟大的皇帝陛下也失忆了不成?需要在下帮忙提点一番么?”
“放肆!”负责守卫王勃安全的领军将军终于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开口斥责,“陛下威严岂容尔等妖孽侵犯!”
“是么?”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话音未落,那将军的脖颈已经狠狠挨了一记,喉骨粉碎,倒地身亡。
第056章 公子的心思()
饶是镇定如王勃,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秦笛死死盯着树上的人,牢牢将王勃护在身后。
慕容钰卿却似没看见,看着地上一人,随口亲切地问道:“我刚刚很放肆么?”
那小兵霎时吓的脸色惨白,却仍倔强着:“我……我是皇……皇上的人……你……你……”
“你很怕我?”
“没……没有……”
“那你为何全身发抖?”
“我……我……”
“啊,我刚刚是不是忘说了,下一个得罪我的人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众人无数想象的空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理由相信,忤逆此人的下场定会生不如死。
“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很放肆么?”
“不会!”若不是手中握着支撑在地的长戗,小兵早已瘫倒在地抽搐不已了。
收到满yi的答案,慕容钰卿嘴角笑意更甚,亲切地冲王勃眨眨眼睛:“你看,你的人也不过如此。”
说完,花瓣脱手,方才被问话的小兵立即断了气管,脸上还带着方才以为侥幸逃过一难如释重负的表情。
“慕容钰卿!你怎可说话出尔反尔!”秦笛低吼出声,拔剑欲迎上,却被王勃死死按住了肩膀。
“我何时说过不杀他了?”慕容钰卿扬眉,“我只说过他若答错了会生不如死。”
白降听的摇头:“你再厉害也敌不过我们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你就不怕到时候……”
慕容钰卿打断:“我何时说了是来打架的?”
白降眉头一皱:“你同墨池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们,难道不是为了将未必堂收入囊中?”
“我对未必堂可没什么兴趣,别人想要的东西硬推给我做什么?”
“我来只是听说有自相残杀的好戏可以看,你们继续打你们的,不用管我。”慕容钰卿相当通情达理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无心恋战。
“公子!你说过助我夺得堂主之位的!”墨池大急,他不动手,光凭自己一人怎么可能敌得过白降他们!
慕容钰卿奇怪:“堂主之位你方才不是坐过了么?不用客气,碧华都不在这儿了,那个位子你想坐多久就多久。”
原来他说帮自己获得堂主之位是这个意思!墨池恨的咬牙,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千算万算结果还是被他算计进去了!
什么约定什么合作,分明就是他眼中的一场游戏!
而白降却在想,眼下他毒素刚解,恐怕功力还来不及完全恢复,他公然否定了要帮墨池的约定,恐怕墨池也不会再帮他,不如自己同秦笛将他擒拿住好逼问碧华的下落!
这边身形微动,五片梨花瓣已携着强劲的真气擦面而过。
“白护法若还记挂着碧华堂主,还是少动心思为妙。”
白降道:“堂主在你手中,你想对她做什么?”
慕容钰卿轻笑,竟从怀中选出一把玉骨扇,扇柄上布满碎裂斑纹,那是上次他在凤凰庵后山同秦笛等人对打所致。扇坠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听的人心神一震。
“莫非白护法很希望让我对她做些什么吗?”
说完还故意暧昧地眨眨眼睛,笑容大有深意。
“……”白降拳上青筋暴起,瞪视着他不说话。
“哈哈!……”寂静的场上,突然传来王勃爽朗的笑声,“慕容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竟然能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算无遗策。只是不知在公子眼中,到底是自己的野心更重要,还是自己的夫人更重要呢?”
慕容钰卿目光微动,看向他:“夫人?什么夫人?”
“呵呵,原来毒解了,连带中毒期间的记忆都被解没了么?”王勃抬手一扬,摘掉身后一不起眼小兵的帽子,帽子应声落地,同时散落的,还有女子的三千青丝。
“不知公子可还记得这位姑娘?”
最后的遮掩被无情的揭掉,花晚照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手指动了动,似乎下意识地想去捡被打落的帽子,却又生生止住了。
眼光,如心思般毫无遮拦,透过稀薄微凉的空气直直射向远处梨花树上的人。
她没有秦笛他们那么好的功夫和视力,看不清慕容钰卿的眼神和面色,但是她依旧知道,今天的他很美,美的让人惊恐,却也美的真实。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么傲视群雄唯我独尊,而不是记忆中俏皮诙谐的贵公子,也不是那个稚气可爱的病中相公。
“记得,怎么不记得。背叛我却还活着的人统共就那么一个,我怎会不记得呢?”猜不透他的心思,慕容钰卿慵懒随意的声音落在王勃的耳里。
“不过没事,反正她就快死了,很快我便会不记得了。”
原本透凉的一颗心似乎被雪藏,凝结成冰,碎成冰块却已不知疼痛。
花晚照听在耳里,只觉得快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原来自己最怕的不是死亡,不是他狠心的不给解药,而是怕他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如同镜花水月,假的太真。
“我……我何时背叛过你?”她听见自己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询问。
“啊,我忘了,你也是个不记事的主。”慕容钰卿随意摘了朵花瓣放在手中把玩,“那日我让你去找花****要蛊皇,你却私自封印了蛊皇并骗我说没拿到。我一怒之下便囚禁了你,血洗了花间阁,却没想到,你竟趁乱逃了出来还藏到了农户家中。”
花晚照想起来了,掌柜的曾说他见到自己的时候山坳里映着漫天火光,而自己在梦中也曾梦到过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说着背叛的话。
“不过今日既然你在,到也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乖乖过来吧,要知道你身体里现在可住着个宝贝。”慕容钰卿亲切地冲她招手,宛如深情呼唤妻子的相公。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王勃握住花晚照的手腕,“想要朕的皇妹,怎能不过朕这一关?”
一语惊起千层lang,饶是很少喜形于色的秦笛都大力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而花晚照也明显惊的不轻,若不是王勃现在扶着,恐怕她都要倒地昏迷了。
“呃!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倒抽一口冷气,自己不是花间阁阁主的女儿么?什么时候成了王勃的妹妹了!
王勃却盯着慕容钰卿淡淡地道:“看你毫不惊讶的样子,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这很重要么?”慕容钰卿果然淡定,扶了扶身上的衣衫,从梨树上飞身而下,“只要是我想要的,哪怕是王臻又何妨?”
此语辱及已故父皇,王勃就是再想心平气和也不可能了。
“白护法如今可看清他是如何嚣张?碧华堂主在他的手上会如何想必你心中早已有数。一个向来斩尽杀绝的人,哪怕此刻给了你承诺,你可敢信?!”
白降眼神不定,想是王勃的话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他的担心。
“要朕说,慕容钰卿抛弃妻子,弑杀养父,谋权篡逆,此等魔头留他作甚!”
听到这,慕容钰卿低低轻笑出声:“皇上口才不错。只是眼下我突然改注意了,除非交出花晚照,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你这样说会不会太猖狂了?”白降道。
“我本来就很猖狂。”
慕容钰卿说到做到,玉扇合起手中一转,扇骨竟然拼凑成一只九转玲珑箫!
别人不知那是何物,白降却是认得,大惊之下连退两丈:“碧箫!你没有箫谱如何催动此箫?!”
慕容钰卿微笑:“怎么催不得?”
碧箫压至薄唇,一道高音拔地而起,耳中妙音穿过,众人只觉脑中轰隆巨响,血气如潮翻涌之势,眼前真实的景致逐渐变得模糊不堪,画面变换……
“大家不要被音色所惑!那都是幻境!”
白降急急地吼道,脑中嗡鸣不断,眼中流转的尽是少时最痛苦不堪黑暗绝望的画面。
眸中狠意闪过,他并指携气,毫不犹豫划向大腿,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立现,肉体巨大的痛苦将思绪逐渐拉回了现实,他凭着强大的意念,成功阻止了眼前的幻境。画面开始模糊,再清晰时,看到的却是修罗地狱般的一幕。
无数意志不坚定的士卒已然倒地。
筋、脉、寸、断,暴、血、而、亡。
鲜血入土,原本橙褐的土地竟然被染成了深红褐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这个暖泉池,宛如炼狱修罗场。
此人是有多么充盈强大的真气,竟然能一口气催动碧箫诀第六重!
白降提醒的太晚,王勃来不及反应便中了招。此刻人似乎还沉浸在箫曲绘出的幻象中,双眼无神,冷汗自额前不断冒出,握着花晚照的手背青筋暴起。
秦笛却已挣脱出来,立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慕容……”不远处传来幽幽的女声。
花晚照眸色清明一片,带着复杂的感情凝视着远处的人,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白降大惊,她竟然对箫声毫无反应?这是为何!
慕容钰卿口不能言,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花晚照。
她似乎动了动嘴,可白降已没时间关心这些,与稍稍恢复体力的秦笛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掠向树下的人!
第057章 鹿死谁手()
面对来自两方的夹击,慕容钰卿手不离箫,脚下步伐变换纷繁,红锦纹云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翩翩而动,一步一摇,一动一舞,他的动作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与两人猛烈肃杀的攻击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nǎ里是在比武,分明是在跳舞!
梨花树旁,花雨之下,身着红衣的翩翩公子眸中含笑,嘴噙慵懒,仰腰、拂地、旋身、走步……一场杀气洋溢的对决被他演绎成了一个人的舞蹈,他跳的如此干净利落,跳的如此清丽脱俗。
跳的如此亲切熟悉……
“花间一舞,向晚花……缭绕……”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中那个花间少年意外重合,花晚照看的有些痴了,喃喃道出一句话。
慕容钰卿,这“花间向晚”终究也只有你才能使得这么绝代风华。
“持续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幻术箫曲,你刚恢复不久的真气又能支撑多久?”秦笛讥讽一笑,竟收了剑,栖上去想近身搏斗。
这边白降却凭着厉害毒辣的掌风和捉摸不定的移形换影对他穷追不舍,几次堪堪擦过慕容钰卿宽大的袖摆,几欲灼伤布料。
慕容钰卿就是再强大,毕竟功力刚恢复不久,又是面对两人默契的联合夹击,饶是他也有些微微吃力。
好在他从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在意秦笛的冷嘲热讽,既然箫音收效甚微,还不如收了曲子专心打一场。
“既然秦兄如此担心在下,在下怎好拂了秦兄的好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玉指不知在碧箫何处轻拂一下,方才接合天衣无缝的玉箫此刻又化作扇骨,被他用来格挡两人出其不意的攻击。
“慕容公子真是好大手笔!”白降恼怒道,“我未必堂的镇堂至宝就是阁下手中随意耍弄的玩意么!”
碧箫之曲可塑幻境,是世间难得的宝贝,识得之人莫不是当做比命还珍贵的东西还爱护,nǎ里还和他一般当做武器来使!
怪不得碧箫上布满裂纹,想来就是这样弄出来的!
“白护法可是心疼了?”慕容钰卿轻轻地“啊”了一声,明显不当一回事。
“当初是情非得已才让它受了些小伤,如今我自会为它连本带利讨回来。”
双袖一甩,掌下立现两团赤红的光芒,一记劈向秦笛,一记迎上白降。
“小池,你还在观望什么?还不去把那个女人给本公子带过来!”声音陡然森冷,眼神轻轻带过已快清醒过来的王勃等人,以及目光幽幽看着这边的花晚照。
墨池本躲在梨花树下冷冷看着这边的局势,方才慕容钰卿的一番话已彻底动摇了他对此人的信任度,可是眼下局势却容不得他信与不信,落入白降他们手中,自己定然难逃一死,而如果帮了慕容钰卿却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他从树后走了出来,顾不得肩上伤处,施展轻功向花晚照飞来。
“你要做什么?!”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花晚照惊恐地反握住王勃的手,已然顾不得早已被对方捏的青紫的左腕。
“姐姐,请吧。”墨池反手劈向两人交叠的手腕。
岂料,王勃竟突然清醒过来,臂上用力就要带着人躲开。
“嘶!”腕骨传来锥心的疼痛,墨池下意识地翻身后退,原来花晚照挣脱不得情急之下抬脚踢来,墨池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