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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全军,右行!”
“等……等……一下!”右边道路上突然跌跌撞撞出现一道人影。
第054章 局势不明()
全身血迹斑斑,来人跌跌撞撞,在地上划出长长一掉血痕。
怎么她同刚刚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韩将军大惊,连王勃也暗惊不已,抬手示意全军停步。
“王勃……我,我带的人在前面遭……遭了很厉害的阵法,阵法图上没有记录……已……已经全军覆没了!我……我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晓露”的发髻上凝着血块,衣裳被划得破碎不堪,染得通红,几人离得距离较远,看不清她到底伤了哪几处,不过看着血流的程度,应该伤的不轻。
王勃目光一闪,没有说话。
“这是未必堂有名的左右阵,选对的一边……能寻到直通堂中的安全大道,选错的一边却是尸骨无存!”
“晓露”似乎走不动了,抓着旁边的一颗粗木大口大口喘着气。
王勃未置可否:“露使死里逃生已属不易,韩将军怎么还不去扶一把?”
原来她就是露使,那刚刚那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韩将军疑惑顿生,却不敢当场问出来,领命朝晓露走去。
“谢谢你的好意,”晓露拒绝着对方的前进:“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现在上面情形如何我也不知,你还是赶紧领兵从左道上去吧。”
“露使不打算跟我们们一起去么?”
“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去只能给你们添麻烦,拖慢大军速度。”
“原来露使只有这些能耐么?看来那阵法果然厉害竟能伤你至此。”王勃含笑道。
“晓露”不明他此话何意,却还是坚持:“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两个人送下山,眼下还是全军快些上山的好。”
王勃打量她半晌,突然道:“好。”
“晓露”眉色稍缓。
“传令下去!全军右道急速前进!”
“你……你这是何意?!”“晓露”惊道。
“我们们相处时间不多露使可能不清楚我的脾性。不就是一处阵法么,它敢杀我士卒,我就敢动手毁了它!”
“韩将军,给我‘小心伺候’露使回营。”
韩将军到底是跟着王勃做事多次的将军,这位君主对待自己人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只有再对待敌人的时候才会笑里藏刀手下无情。
此刻听他这么说,态度已经摆的相当明显,眼前这个“露使”是假的,而刚刚那个重伤濒死的才是真的。
韩将军暗自提防,继续向“晓露”走来:“露使,请吧。”
见计划败露,“晓露”再顾不得伪装,目露凶光,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拍,身体凌空飞起,直直袭向不远处的王勃。
“保护主上!”
韩将军亮刀,反手就要砍下。
却有人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噗噗……”空中响起特别的两声,侧面的道上窜出两条人影,一个飞身挡在王勃面前,一个缠上“晓露”三两下便制住了她的动作,一记隔空点穴,“晓露”应声倒地。
白降一脚踢正她的身子,撕下附在“晓露”脸上的面具。
“怎么是你!”秦笛大惊,看着一动不动的菁菁,上前两步。
对上她深邃无光的瞳孔,白降俯身探脉:“她被人下了药,还被控制了身心。”
“是他么?”秦笛冷冷地道。
“我从未看过他如此远距离地控制人。”
“我刚刚在一处泛着黄光的阵法旁找到了重伤昏迷的晓露。”王勃突然开口:“而且据我所知,这阵法图是菁菁从未必堂偷得的。”
“未必堂从未有过这类东西。”这是白降第二次情调此处:“这女的应该是在那日潜进堂中时被人下了药的,至于这所谓的阵法图相信也是出自那人之手。”
“此事我与堂主均不知晓。”
言外之意便是,这妙笔该是与墨池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秦笛也想起一事,冲王勃正色道:“属下方才与白护法被人困于山腰阴阳阵中,那三响礼花不是属下所放。”
“我已猜到。”王勃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是有人特意要请我上山一趟啊。”
******************角楼主殿,墨玉垒成的石阶顶端,墨池斜靠在描金镂空长椅上。
这本是碧华常坐的位置——未必堂堂主之位。
沾血的脏袍已经换下,只着了身藏青锦衣。小小的人有些慵懒的倚着,双脚随意架起,神情很是不屑。
殿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守护在玉阶底下的侍卫拔剑而出。
“晚使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来人竟是碧华!
墨池的直了直身,随意抬手示意侍卫退下:“不知道。”
碧华皱眉,显然对他的态度极是不满,讥讽道:“你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大事?你是知道她是身体里的东西的,公子若是知道会如何我可无法保证。”
墨池笑道:“你找不到并不代表其他人找不到。晚使不会武功不懂阵法,根本下不了未必堂,况且她还不知道你家公子的真实身份呢,如何会撇下他独自离开?”
“我却觉得,现在她不见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样王勃他们也找不到。”
碧华冷笑:“你如何知道王勃他们找不到?”
“秦笛同白降已被你家公子的阴阳八卦阵困住,晓露被我解决了,王勃那边有菁菁在,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如何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碧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哼,随你。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女的,若不是公子紧张她身体里的宝贝,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墨池突然来劲,坐直了身子:“是么?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家公子似乎对晚使用情匪浅呐。”
碧华却不在意,面上笑意更深,只是那眸中却难掩嫉妒仇恨:“你是不了解公子,那样的女人怎入得了他的眼,不过是个被利用了不自知的蠢货。”
她甩了甩身上的衣裙,转身离去:“不管怎么说,在公子回来之前万事小心,我先去前面再查探一番,你好自为之。”
墨池抬了抬手,示意她随便。
公子的心思,他确实不能说了解,就如他当初毒解后明明可以带着花晚照立即离开却选择了留下了。连答应扶自己上位的理由那么让人不敢相信,竟然说是碧华不经他的同意,擅自骗了花晚照喂她吃了加速蛊皇苏醒的药物,惹他不爽了。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不难看出此人的嚣张随性,他做一切事情似乎只凭自己喜好。这样的人可以在上一刻和你如胶似漆,下一刻笑着捅你一刀,叫自己如何放心?
墨池缓缓地站了起来,眸中带着算计的快意,真是好奇,那样的人是否真的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丫头动了心思?唉,不知道他刻意放走的棋子有没有行到她该到的位置上了呢?
**********************“左护法,不知距离贵堂还有多远?”不知行了多久,王勃瞧瞧暗沉无星的夜空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降本走在最前面,闻言浅笑回头:“已经到了。”
大手不知在nǎ里一拂,眼前的景致竟瞬息万变,枯木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豁然开朗的巍巍高楼,中间一匾上书“未必堂”三个大字。
众人恍然,原来又是一处阵法。
白降微微敛了笑意:“殿外无一人驻守,恐怕他们已知晓我们们登堂而上,我且进去瞧瞧!”
话音未落,翻身跃入堂中,闪进大殿,立掌便欲取座上之人的性命。
“放肆!”一道熟悉的娇喝传来,白降一惊,立即收掌跪在玉阶之下。
有些不可置信地:“堂……堂主?!”你竟然没事?!
碧华大怒,玉手在扶柄上狠狠一拍,后者应声而碎:“放肆!白降你好大胆子!竟然想行刺于本堂主!怎么,让你好好守着阴阳八卦阵,结果守到本堂主这里来了么?!”
她的右侧同往常一样立着墨池,只不过白降方才急着收招认错未来的及看清他眼中的惊异。
不对啊!他怎会从阴阳八卦阵中逃出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和秦笛在里面拼杀的你死我活么?!计划大受影响,墨池惊地后退小半步,却又稳稳站住。
想与碧华迅速交换一记眼神,可是对方却已将目光投向殿外——“看来堂主并如白护法料想的一般已束手就擒,”王勃忍了眼中的讶异,笑意盈盈地撩袍迈进殿中:“咦,这不是王家药铺的大掌柜么?怎么也跑到未必堂上来了?”
墨池目光闪烁,不用说,王勃应该已经知道晓露同自己的暗中来往。
“九五至尊远道而来,我们们这些凡夫俗子nǎ里有不躬身相迎的道理。我堂堂主本就打算在此相应,却怎料左护法做出了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看来您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有“客人”在,碧华收了方才的怒容,沿阶而下,行到白降身旁,“不听号令擅离职守,目无尊长,妄图行刺堂主,该当何罪?”
白降跪在她脚边,双目低垂,恰巧看见碧华一双妙足。
第055章 谁算计了谁()
“属下以为,谋反之人,其罪当诛!”
说时迟那时快,凛冽的掌风毫不留情劈向近在咫尺的碧华,未料到他会由此动作,碧华身形一晃,来不及躲开肩头生生挨了一道。
退开三丈,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秦笛这边已经飞快缠上墨池,墨池的反应明显要快的多,金银瞳眼闪烁,秦笛身后离他最近的韩将军猝不及防中了招数,将其从半空扯了下来,死死抱住。
“大家别看他的眼睛!”王勃慌忙命令,自己也倒退三步,被一干护卫护在身后。
墨池冷哼一声,翻身立于碧华旁侧。
“说,你将堂主如何了!”白降的双目冷的吓人,笑意全无,冷封千里。
“呵!我竟不知白护法是如何识破我精湛的易容术?”“碧华”娇媚一笑,声音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三分酥麻,七分软媚。
即被识破她也没打算再装下去,索性揭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果然是你!”方才她出声的时候秦笛就已经暗自皱眉,现在见了本尊,嘴上的厌恶越加明显。
伪装成碧华的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杨媚儿!
“怎么,凤凰一别我竟不知秦大公子原来如此的思念我。”杨媚儿道。
白降却不知他们原是认识的,皱眉:“碧华的从不穿这种鹅黄的绣鞋,你可是还想再吃一掌,还不从实招来,将她藏到nǎ里去了!”
墨池抢先回道:“白护法既然对碧华如此上心,怎会将她就这样弄丢了呢?想要人?这还不简单,自己找去呀!”
话音未落,旁边的杨媚儿径直拦了他向后殿急速掠去。
“想逃?!”白降立即跟上,领着众人朝暖泉池处追去。
机关三两下被破除,石壁轰隆打开,好不容易从韩将军怀里挣脱出来的秦笛将王勃护在身后,领了大军鱼贯而入。
暖泉池里静悄悄一片,只闻潺潺流水之声。
“没想到这里竟如此别有洞天。”王勃看着面前翠绿的生机眼前一亮。
白降本暗自戒备着,闻言回头好心告诫:“此处泉雾弥漫,树木山石层叠,极易掩藏身形,在下希望王公子最好时刻关注一下自己的手下,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掠了人去都不知道。”
王勃深以为然,身边的将军立即传令下去。
“白护法何苦对我苦苦相逼?”土堆山石的另一头传来墨池无奈却随意的声音,他似乎根本没打算如白降预计一般搞一搞突袭。
“交出堂主,自尽谢罪,我留你全尸。”循声定位,白降这下终于明白为何堂上一个护卫都不见,原来竟都藏匿在此处!
墨池站在众人前面,双目一金一银,却是不见了杨媚儿的踪影。
两军对阵,人数相当,对方以逸待劳,我方却疲顿辛劳,王勃脸上的轻松敛了半边。
“白护法说的好是轻巧,想取我的命?还是打算不顾我手里的人么?”墨池嘴上逞强,心里却难得急切冒火,白降、秦笛不仅逃出了阴阳八卦阵居然还未中阵中散功迷神之毒?!此刻他以一队二如何敌得过?
那阵法虽是公子布下,但是他明明事后也亲自去检验过,怎么会出问题呢!
而碧华早已被人带走,难道眼下真的要硬碰硬干上一场么?
“你杀了我,我可有的是办法让碧华给我陪葬。”事到如今,他只能撑着几时算几时了,忍不住抬头瞥瞥空中,不知公子几时才到!眼下情况危急,nǎ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造成此局面的真正原因。
秦笛道:“你以为这样便可威胁我们们么?活捉了你,圈禁这里的人,我们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白降立即会意,飞身掠走,在机关处连拍几下,只听轰隆一声,暖泉池唯一的出口也被封堵了。
“要想出去,先分出个胜负!”
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方才在阵中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此时为了同一目的联合了起来。
两道人影,一黑一白,一正一邪,同仇敌忾将墨池围住,一个剑指天地,一个掌立乾坤,配合的默契至极,打的墨池应接不暇,而另一边在其他将军的带领下,双方人马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厮杀成一片血腥。
然墨池也非等闲之辈,冷静下来后也找到了僵持之法。
他虽有些拳脚功夫,但在秦笛和白降的眼里却是小巫见大巫。还好他的瞳术厉害之极,在人群如此杂乱的地方,只要不经意对上金银双瞳的人都会被拿来当挡箭牌。
而秦笛白降的行事风格却是迥然,面对无辜之人,一个收招,一个斩杀,场面霎时变得有些滑稽。
“杨媚儿呢?”王勃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眼里倒影着无数刀光血影,冷静无奇,仔细的发现厮杀的人群里没有方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声音不大,却被远处几个高手听了去。
“她不是我的人,要去要留是她的自由。”墨池额前已见了冷汗,声音却依旧平静,“你不是最擅长对人穷追不舍么?怎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白降不以为然:“只要她进了此处,便一定在里面。她是谁的人并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死。”
又是一掌袭来,他的脚边再倒一人,面容青紫酷似中毒,胸口的衣料被灼伤成灰,像是饶铁烫过一般。
这边墨池堪堪借树躲过了秦笛的剑气,桶粗的树干被直直削断,断面上已然结了一层寒冰。
“啧啧,你们两个不在一起简直太可惜了。”墨池叹着气惋惜,提起为数不多的真气掠向一边。
“一黑一白,一冰一火,绝配!”
秦笛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指在剑上狠狠一弹,薄削的长剑霎时注满真气,发出嗡嗡的鸣声。
“小池你就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么?”白降的话如沐春风般在耳侧响起,墨池一惊,下意识地侧身向旁掠去,却不想正中两人的下怀,强劲的剑气早已候在那,只等对手自投罗网。
墨池到底不熟悉秦笛的招式,为了躲开白降的移形换影已然将自己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噗!”
胸中血气仿佛凝结,一口气没提上来,喷出一股血剑,肩胛骨被无形的光剑刺穿,留下两道凝结了伤口的血洞。
目光闪烁了一下,竟变得越发耀眼。秦笛收剑回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