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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花晚照轻放下帘子,隔绝了外头的景致。
“唉,看来那婆婆的童年一定有阴影啊?”花晚照突然感慨一句。
也不知慕容钰卿到底有没有听到老婆婆临走前的话,这货现在倚着船舱中唯一一张卧榻轻摇玉扇。
“何出此言?”直到现在,王勃才终于开口。
花晚照无奈的耸耸肩:“你看,预言了这么多人,全是悲剧,不是心理有阴影是什么?”
“晚照可是凤凰命啊,这怎么是悲剧呢?”
花晚照立即做出一副得了吧的表情,摆摆手:“一个女的嫁三次,你见过这样的皇后?唔,想必那皇帝一定脑残了,给自己找了顶如此高难度的绿帽子戴。”
此话一出,弄影和慕容钰卿都忍不住笑的耸肩,王勃立即呛了茶水,面色咳的通红。
此女倒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搞笑的话,一脸深沉的摸着下巴,思索着另一件事。
“唉!真是失误刚刚就该让那婆婆给你看看手相的!”
王勃放了手中的茶盏接口:“我?”
“对啊!你看你不记得事情,让她帮你看多少有些帮助啊,虽然可信度不高,但说不定就歪打正着了。”花晚照越想越后悔,“你刚刚怎么就哑巴了呢,说句话什么的也好啊!弄得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存在,想帮都帮不了!你说是不是慕容。”
慕容钰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发表意见。
相比她的懊恼,王勃倒显得无比淡定:“算了又有何用?换个方式问吧,假如晚照真的嫁入宫了,你会心甘情愿去做皇后么?”
原以为此女会犹豫很久,却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不假思索。
“当然不会啊!我要的爱情很简单也很单纯,一句话总结就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什么三妻四妾、三从四德统统给我靠边站!所以我可能当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妻子,就是不可能做皇帝的老婆。”
说着还很骄傲的看向慕容钰卿,正巧这货也看向这边,两边打了个对视,最终结果是,某女在某狐狸极其无辜的眨眼中败下阵来。
“原来是这样。”王勃若有所思的喃喃:“可是据我所知当今皇帝不曾正式纳过一妃一嫔啊。”
花晚照眼神瞬间大放光芒:“原来他真的是个断袖啊!”
“噗!”这回轮到一直游离于谈话之外的秦笛喷茶了。
第076章 入住知县府()
且说众人本打算住在慕容钰卿凤城的别院里的,却因半路杀出的知县大人而临时改道,住进了林大人自己的府邸。对此,林大人的解释是,都是皇上的意思。
啊哦,这个皇帝管的还真宽,连人家查案该住哪都要管。
花晚照拨着碗里丰盛的晚餐,眼角瞟着身后那个自她迈进林府就没有离开过寸步过的丫鬟,恶劣的想,不知道皇帝听到那个婆婆的预言会不会恶心的一个星期吃不下饭?
哈哈,再婚女人当皇后,想起来都搞笑。
谁让那该死的皇帝吃饱撑着派姓林的来监视他们的!
饭间又是一派主客尽欢,席间有人问起那奇怪婆婆的来历,林大人也很爽快的给了解释。
说起来那婆婆也算是凤城一道奇景,平日里最喜欢给人看相,只是脾气古怪,人也古怪,说话经常神经兮兮不算还只凭心情喜欢看人。
弄影犹豫了很久,还是介意的问了句:“她算的可准?”
林大人正唤了丫头撤了餐盘,送上水果:“她说的大都是一辈子的事情,哪那么容易验证,城里的相邻们不过看她一个老人家无儿无女还要讨生活挺不容易,不忍拒绝她而已。”
“不过,有几次还真被她说中了倒是。比如上个月她遇上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儿子说人家有血光之灾,结果没出几天那人就因调戏姑娘被打断了手。”
慕容钰卿本就挨着秦笛坐,正好顺手向他杯中添酒:“那些纨绔子弟因这事被打的例子可不占少数。这么说未免有些牵强。”
林大人笑笑,不接话,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秦大人,饭后可否耽误您一会时间?下官有要事相商。”
秦笛放下酒杯,点点头,立马就要起身,却被慕容钰卿先一步按住。
狐狸眼睛闪过一丝不喜,语调慵懒:“林大人未免也太心急了吧。秦兄一路奔波劳累未得休息,怎的刚到又要工作?”
林大人脸上浮现些许尴尬,只得顺势道:“是下官失礼了,那秦大人用过饭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明天早再议。”
秦笛不以为意:“无事,我现在和林大人去吧。”
拍开肩上的手,正要起身,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脱力一阵头晕眼花,下意识的用手撑住,晃了晃脑袋晕眩感才消失。
一番情况下来,林大人nǎ里还敢再提别的,连忙找过下人领秦笛去早已备好的厢房。
“秦兄就好好休息吧。”王勃也忍不住开口劝阻,彻底粉碎秦笛本还想坚持的念头。
目送秦笛和林大人消失在前厅,花晚照收回目光,咬着筷子奇道:“不对啊,秦笛刚刚在船上的时候还那么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化身林黛玉了?”
慕容钰卿优雅地用餐巾拭过手:“林黛玉是谁?”
“呃,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许是太累了吧,从查案以来他就从未好好休息过。”弄影也放了筷子,抿唇起身:“正说着呢,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几位继续慢用。”
也不等众人答复,兀自招手换过丫头带路回了房。
林府不大,饭厅出来穿过一片花园就是长廊和客房。
带路的丫头很是本分,恭恭敬敬地带路无任何多余话语。
“你们大人平时都住这府邸么?怎么不见他夫人孩子?”弄影一边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致布位,一边同丫头搭话。
“回小姐。我们们大人只有这一处宅邸,还未娶亲。”声音毕恭毕敬透着疏离。
“这便都是客房吧,林大人平时都歇在哪?”
“这栖禽阁是大人用来招待贵客所用,大人平时宿在落鹜阁,同这里隔着一个小花园加一个主院。”
弄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落在丫头所指的方位上。凤城由于常年阴雨,所以天黑的早。现下看去除了模糊的一堆堆青瓦,什么也看不清。
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头,正要再问,却碰见送秦笛到房里回来的林大人。
“见过大人。”弄影敛去面上的神色,低头屈膝抚了抚身子。
“弄影姑娘不必行此大礼,你是要去休息吧?这里湿气重,晚上经常刮风落雨,姑娘如果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林大人一脸和善,告诫的很是真诚,继而转脸吩咐弄影旁边的丫头:“思晴你要好好照顾弄影小姐,切不可敷衍了事。”
见他对自己如此上心,弄影也扯了个笑容,重新对上那视线:“弄影明白大人的好意,多谢大人关心。”
林大人点点头转身离去,这回丫头思晴的态度更加恭谨了,恭谨到不论弄影企图问什么,回答的话语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字。
“厢房到了,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唤思晴。”替她推开门,思晴规规矩矩立在旁边,却不进去。
“你且下去吧,我暂时不用人伺候。”
“是。”
带上门,房内借着窗外所剩无几的微光勉强照亮,再行几步,弄影终于忍不住咳嗽出声,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小盒,打开,倒出药丸囫囵吞下。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压抑不住的咳嗽带出更多的血液,那来不及下肚的药丸早被染成血红,咕噜噜滚落在地。
血顺着捂唇的指尖流淌,蔓延如诡异的花藤。
“哟,这就是我们们公子身边的影使么?怎么,身体养条蛊虫的滋味如何?瞧这一地的血同不要钱一样吐,才这点反噬就受不了啦?”床幔被素手挑起,露出朱红色的一角衣裳。
“有话快说!说完就滚!杨媚儿这儿可不是沛州,容你胡来!”疼痛从左臂上方源源不断传来,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蛊虫在蚕食撕咬血肉的声音!
“太久不见,开个玩笑而已,发这么大火作甚?”杨媚儿慢条斯理的从床上爬起理理衣衫,抬手摆袖,小桌上立时出现一个素白的瓷瓶:“公子让我送来的,说是蛊皇日益苏醒,原先的药恐怕无法压制住你体内的蛊虫,特意换了新的来。”
吞下药丸,弄影伸手迅速点住自己几处大穴,强制压制体内翻腾的内息,原地调息片刻,已然将疼痛如数掌控。
“你见过公子了?”随手解开被浸染的外袍,也不在乎只着里层单衣,弄影将瓶子收入手中,不多不少仅有两颗。
两个月么?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
见她并无大碍,杨媚儿也懒得多做停留,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翻窗遁走,显然不愿同她讨论公子的事。
弄影也不做挽留,随手洒下一片粉末,染血的衣裳瞬间燃成一团冰冷的火焰,光强,却没有热度,衬的白衣女子的面色凭空多了几分狰狞与诡异。
第077章 女人的嫉妒心()
“劳驾慕容兄将那酒壶递过来一下,这瓶被在下喝空了。”这边,剩下三个人还守着桌边残羹坐在饭厅。
凤城有名的桂花酿,酒纯味香,口感滑润,江南特色淳朴小酒,虽比不得进贡的玉液琼浆却也别有一番独特滋味,也难怪王勃会喜欢的贪了几杯。
玉指指向慕容钰卿的手边,意味明显。
慕容钰卿取过酒壶,却没立刻给他,拿在手里掂量几下,笑的漫不经心:“真是不巧,这壶最后一点也被我和秦兄喝尽了。”
两人对视,一个好似酒意微醺,一个好似歉然抱憾,却是说不出的暗流涌动。
“你们俩个酒鬼……”花晚照打断两人短暂的注视,直接抢了两人面前的酒杯:“这桂花酿后劲十足,说不定秦笛就是喝多了才晕的,小心待会你们俩也晕了,别指望本小姐会照顾你们。”
佯装生气的瞪着眼,看起来很是不满。
“晚照说的在理,回头记得把这里给秦兄也说说。问问他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为哪般。”王勃忍笑,瞧着花晚照将杯子挪到远处。
******************夜色苍茫,云海无涯。
整个凤城笼罩在迷蒙厚重的雾气中,置身其间,仿佛立于墨云之巅,辨不清何时何地。
雨还未歇,层层叠叠,影影幢幢,密密如针丝,细细如牛毛,落在水滩河道里,无踪无影,却又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才行不到小半时辰,弄影防雨所用的外袍上已覆上一层细密的雨露,偶尔有些成股下聚,仿佛美人无声滑落面庞的泪水。
灯火昏昏,只能勉强辨认出街道人家的方位,运功行步,不一会儿工夫,眼前终于模模糊糊地现出一艘画舫的模样。
画舫不大,勉强容下三两人,但却精美无比,处子一般安安静静停在街道中间较为宽阔的河道上,偶尔有活水一波波的涌过,激荡起圈圈的波纹,像是对谁无言的召唤。
舫中点着灯,映出的影子倒影在油纸窗上。弄影翻身上船,掀了帘子进到船里。
玉指从水袖中伸出,取下遮至额前的兜帽,看清榻上的人。
“怎么是你?”清秀的眉目微黯,不知是不是方才失血过多的原因:“公子呢?”
榻上卧着的正是刚别不久的杨媚儿,却不见那与她同来凤城的贴身丫鬟。
指甲上染着血色的花汁,依旧身着朱色褥裙,顺着不甚明亮的灯火望去,说不出的妖冶。
“药都给你了,你还找公子做什么?”小小团扇拿在手中把玩,抬眉看向站在面前的弄影。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当女人们都爱慕上同一个男人时,吵架演戏两个足已。
两个都是为公子做事的人,都是将自己看的更重的人,都是自以为更懂公子的人。哪怕公子从未表示过什么,却依旧为了那哪怕一丝的可能性暗自争斗、耿耿在心。
秀丽的眉目难得染上几分阴厉,弄影笔直的站在那里,宛如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往常的柔情温婉被心中燃烧的冰冷火焰化作灰飞融进苍茫昏暗的浓雾中。
舱外静谧朦胧,舱内暗流涌动。
一条名叫嫉妒的毒蛇蜿蜒而上,紧紧缠绕着两个女人的咽喉,惊悚、窒息、再狠狠咬下。
毒入骨髓,无药可解。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一个眼神的交锋,她们就明白了彼此想做却始终不能做的事情。
“哼!不自量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弄出什么招亲比试的伎俩,简直丢尽公子的脸!”重新戴上兜帽,转身欲走,她显然不愿再同这个女人同处一间哪怕一刻!
“站住!”杨媚儿啪一声扔了手中的团扇,三两步上前拦住弄影的去路。
道路被阻,弄影也不动作,冷冰冰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精心瞄过的远黛眉此刻因愤怒高高的扬起,杨媚儿上下打量她半晌,目光终于停在她的发间,愤怒不再,狠烈非常。
扬掌就扇向那苍白的脸庞,弄影当即扬身闪躲,却是因内息虚弱未肯出手还击。
那掌风未加多少劲道,只因速度方位显优,杨媚儿显然不是真的要取她性命。倘若挨下掌来,顶多疼上一瞬而已。
右手被格,脚下逃路被封,无奈之下,弄影只能起左手向杨媚儿的腰间袭取,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斗。算准了她若后退躲避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从窗口翻出。
怎料一向不肯吃亏的杨媚儿此次宁可腰间受袭也不肯放她离去,扬手一挥,却是避过她的脸颊打散了发髻。
只听呯一声,有什么应声打碎在地,未等弄影反应,已被人一脚用力提出窗外。
看清地上的碎片,弄影脸色大变,顾不得整理披散的头发,将那碎片碰入手心。
得逞的笑容高高挂在唇边,杨媚儿也不管腰腹的疼痛,只管一吐为快:“我还当我们们影使多聪明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傻女人。公子不要的东西哪容你戴着到处乱晃!”
断簪的碎片被死死掐进掌心里,有血液顺着腕间躺下,弄影却恍若无觉,一双美目如见死敌般恶狠狠的锁住眼前一抹妖媚:“杨媚儿!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恶心的行径付出代价的!”
真气暴涨,舱内徒然掀起一阵阴风气流,等杨媚儿松开挡风的衣袖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唯留地上点点猩红,宛如诅咒。
被压制已久的愤怒瞬间撕裂精致的笑颜妆容,三两步冲上船头冲着朦胧的大雾喊道:“等那女人体内的鬼东西苏醒,看看先死的人是谁!”
回应她的,除了苍茫无垠的阴云夜色,再无他物。
窗门紧闭,被人从屋内落了锁。
窗幔之内,少女双眉紧锁冷汗淋漓,细长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抓身下床被,冷汗豆大,滑落秀发,湿了衣衫。
窗前鬼魅般立了一人,窗门完好,不知他从何处进来。随手撩开纱帘,撩起衣袍,公子侧着身子斜坐在床边。
如玉的手指顺着血色的袖口滑出,拨开少女额前湿漉漉的秀发。
“所以说,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拥有的越多就越幸福,晚儿你说是么?”明明是犹如情话的呢喃,却被他生生说出几分阴冷。
仿佛感受到周身的变化,花晚照不耐的微微晃动脑袋,下意识的伸手,扫过面前的宽大衣袖握住那冰冷的手指,紧紧傍在脸侧,像濒死之人抓住了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