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下寻人,正对上坐在边上的目光。
“你真去找我啦?”语气有些好笑。
秦笛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可惜花晚照和他相处久了,知道此人眉头几不可察的微舒代表着对人难得的亲近。
“真是不巧,碰到某人在听墙角。”
这话到提醒了花晚照找人的目的。
她正色道:“待会完了和你说件事。”
秦笛移了目光过来瞟她一眼,不语,算是默认。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等到比试之后?”慕容钰卿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众人不时的喝彩中。
“此处人多嘴杂,慕容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想说什么。”
花晚照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中央水袖轻舞的那抹鲜红,感到说不出来的变扭。
“哎,你知道有哪个男的喜欢穿血红色的衣服,还会跳很好看的舞么?”
鬼使神差地,疑问脱口而出。
四周掌声雷动,也不知慕容钰卿有没有听清她的话。
“男的跳舞?怎么,莫非你真想学跳舞?”语气里充满了不敢苟同的意味。
花晚照无语了:“学跳舞怎么了?我怎么就跳不好了呢?”
慕容钰卿晃晃手中玉扇上的铃铛,笑着“啊”了一声:“好得很,除了承转不分,脚步乱套,手足不协调外还真没别的什么毛病。”
“切!有本事你去跳!把台上那位挤下去!”
慕容钰卿笑而不语,显然不忍心再打击某人。
“仔细些,到你了。”冷不丁,耳边传来秦笛不温不火的声音。
原来不知何时,台上的杨媚儿已经一曲舞罢,正朝这边盈盈走来。
耳边传来不远处几位老者的连连赞叹,说的也不过就是些夸赞之词云云。
再瞧花晚照,白衣翩翩,如墨长发只挑了部分用素色发带简单挽起,基无装饰,却偏偏手提一把素净长剑,不知是何意思。
目送她缓缓步入台中,下面的观众议论纷纷猜测着后续的表演。
花晚照握拳一抱,笑意盈盈:“小女子不才斗胆献艺,还望各位多多包含,尽兴而归!”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指比剑身,脚步后退,回身旋姿,使出一招白鹤亮翅,算是亮相。
咦,不是跳舞么?怎么耍起剑来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未等众人反应,点点暗影突然掠至偌大的舞台。台上之人不慌不忙执剑挥舞,或向上指天,或俯身指地,或以横扫千军之势周身炫舞,或手腕翻花挑出阵阵风啸。
而那点点暗影,有的来自上而下,有的自下而上,有的劲力非凡直逼要害,有的看似软绵却具携梅带雪之势,竟是从四面八方无一遗漏地射向那舞剑之人。
暗影不断被银白挡落,竟也无一虚发!
“好!舞的好!”
不知台下是谁带头叫的好,犹如跌落干柴中的点点火星,立刻激起群众热烈的反响共鸣。
掌声,叫好声,瞬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此舞一反之前柔美华丽之势,看的人心潮起伏、热血沸腾,再加上舞剑之人一身素衣无妆,尽显潇洒飘逸之姿,那不慌不忙处变不惊的神情动作,更是犹如落入凡间的素颜仙子,美的雅致,美的高贵,美的洒脱,美的灵动!
暗影与剑身不断碰撞,发出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轻或重的不同音色,而那音色听在耳里居然奇特的奏成一支美妙舞曲,根本不用人好奇仔细去寻,只一会儿,花晚照周身便散落了一地的银亮,居然是一颗颗大一一致的铃铛!
铃击剑身,碰撞ji烈,发出不同的音色,这才构成了这样一曲天生地下绝无仅有的铃雨剑舞!
且不去赞叹一个年仅十七的姑娘有这般功力,单单这样大胆的尝试与表演,怎一个妙哉了得!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太精彩了!”
“舞的好!”
“妈的,老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妙的舞!”
叫好赞叹连绵不绝,众人看的心潮澎湃。
……
“花晚照,算你狠!”杨媚儿气得握紧了拳头,花容玉貌都因气愤而生生扭曲了。
“好说,好说,承让,承让。”花晚照随意抹了抹额间的汗水,摆手相道。不动声色地撇了眼已回到原位默默调整气息的秦笛。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别忘了我们们比的是什么,你那把破剑根本不算什么!”
早料到会有此问,花晚照也不急着反驳,微微一笑,转身面向高台上的“资深评委”们。
算不算,可由不得你啊。
第069章 吾妻晚儿()
嘴角微扬:“各位先生们,小女子不才,斗胆问一句,昨日杨大小姐是不是立下赌约,比的是武(舞)?”
台上的老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有人捻着胡须朗朗答道:“是的。”
他韩老记性一向好,绝对不会记错。
“这就好。小女子昨日拿到此题想了又想,发现此题出的甚是精妙。杨大小姐只说比武(舞),可是这武(舞)字到底是武术的武,还是舞蹈的舞呢,又或者两者皆有?”
“当然是……”回答声顿住,老者们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是啊,昨日出题只凭口述,完全没有纸质依据啊!
花晚照微微一笑,心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清清嗓子大声道:“窃以为随意取其中一个字都是不恰当的,所以小女子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将武术与舞蹈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以武术为舞,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此话一出,如一石惊奇千层lang,再次让众人感受到惊艳之外的惊艳。当时杨媚儿的刁难是如此显而易见,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默认比试的是杨媚儿最擅长最出名的舞蹈,又有谁会去想,武术的武也可以作为比试的题目?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思维定势,却无一人有能力打破,除了眼前这个舞剑如谪仙的女子!
若说刚才杨媚儿还有一丝得意和自信,那么此刻她的所有权重已被撕了个粉碎,简简单单一席话,就将她所有的引以为傲完完全全踩在了脚底下!
“花晚照!你个贱人不要欺人太甚!我明明说的是比跳舞何时说了比武术!”
恼羞成怒的力量是伟大的,它能瞬间将好好的漂亮美女变成街上风韵全无的泼妇大妈。
杨媚儿再顾不得什么矜持,霍地起身,三两步走到花晚照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没有意料之中的快感,手腕被强有力的制住,抽拔不出隐隐作痛。
“慕容钰卿!你给我让开!”杨媚儿冲面前三番五次坏她好事的男人怒吼。
慕容钰卿似笑非笑地钳着那玉腕,目光扫过那长而尖锐的指甲:“这怎么可以?杨大小姐该懂的何为礼仪之道。”
见场面有些失控,高台上的杨万银也站了起来,顾不上安抚几位明显因杨媚儿举动受惊的老者,冷冷发话:“媚儿!你给我回来!慕容公子,杨某敬你为君子,请放开我的女儿!”
啊哦,貌似事态发展有些脱轨啊。花晚照无辜的眨眨眼睛,大半身子躲在慕容钰卿背后。
本想“悄悄”退回到位子上,还没来得及将计划转为行动,手腕就被牢牢捉住,试着抽出却纹丝不动。
慕容钰卿果然太了解自己身后这个女人的心思了。
杨媚儿根本不理会父亲的命令,看着面前的人冷笑,用没被捉住的手抚弄一下额前的碎发:“慕容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对这丫头没感觉么?”
“在下可不记得曾说过这样的话,杨大小姐莫非除了思维障碍外还得了失心疯?怎的如此胡言乱语?”
“你!这女的跟你什么关系,用得着你那么维护?”
花晚照听不下去了,我们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开口便抢:“我们们……”
慕容钰卿轻巧易带,人便落入怀中,下巴挑起,微凉的薄唇轻轻覆上:“吾妻晚儿。”
字字珠玑,字字清晰。
慕容钰卿声音不大,语气也不ji烈,但那霸气侧漏的动作却成功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或话语。
花晚照更是震惊不知该有何反应,下意识地脑袋短路,可是慕容钰卿已经将她放开,她只能看到他云淡风轻的微笑和侧脸。
全场静默,突然一声叫好响彻青云,在场的所有观众居然都齐齐鼓起掌来。
虽然明知不可当真,可花晚照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面色羞红唇角上扬,在外人看来,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见她反应如此可爱,慕容钰卿的笑容终于灿烂了些,顺势松开了挟制着杨媚儿的手,而握着花晚照的却是紧了又紧。
相比于某人因为“阴谋得逞”的如沐春风,杨媚儿此刻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虽然她不喜欢甚至极其讨厌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但他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对花晚照的大胆表白无疑是在她脸上大大的扇了一记耳光。
无声,文雅,却极其狠辣!
真不愧是慕容钰卿!还真有你的!
银牙紧咬,杨媚儿怒极反笑,“好一句吾妻晚儿,只是不知道从来都流连百花丛中的慕容公子又对多少女人说过类似的话?”
“慕容怎样,好像不关杨大小姐什么事吧。”未等慕容钰卿开口,花晚照抢白道:“而杨大小姐,既然输了比赛,是不是要如约表示点什么呢?可别让人闲话说杨大小姐心胸狭窄输不起赌约!”
有些玩笑话题适可而止就好,孰轻孰重,她花晚照也不是个为了感情什么都不顾及的人。她可始终记得杨媚儿怀里的那枚令牌。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被男人的外表欺骗了。至于赌约,没想到原来你早有预谋,想对我做什么?”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杨媚儿终是不敢太过放肆。
无视聚焦的视线,花晚照难得的表情严肃:“我想问,杨大小姐和那块牌子的主人是何关系?”
语毕,飞快看了一眼秦笛,难得默契,话音刚落,人已经翻身立在了杨媚儿的身旁,手抚上剑柄,场上迅速陷入剑拔弩张的气场当中。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饶是杨媚儿再镇定,目光里还是闪烁过一丝惊疑,下意识地提了提右手。
都说人在突遇紧急危险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查看放着重要东西的位置。
这回不用花晚照开口了,雪亮的剑花朝右翻飞几下,接着毫无差错地架在雪白的颈项上,一只布袋应声而落,场中静的只闻秦笛一人的声音,听起来不温不火:“杨大小姐如果还不肯如实相告,那秦某只好不客气了。”
“你!”场那边,杨万银惊怒不已,爱女被挟,他急忙想要赶来,不料眼前一花,被挡住了去路。
第070章 第四位花信使()
“还请杨老板留步。”玉衫飘飘,王勃不知何时上了高台,微笑立在他面前,右手一扬,抛出枚令牌,正是秦笛的专属令。
竟然都是有备而来。
眼下形势对自己太过不利,好在杨媚儿也不是个认死理的主,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那牌你们要拿去便是。没错,那是露使的统领令牌,她派人从凤城赶来送信,说是最近阁里出了点事,这玩意放她那太不安全。要我替她收着,等事情过去了再要回去。”
“你们什么关系?”花晚照想起了她们那时的对话,好像是这么回事。
杨媚儿轻蔑道:“朋友关系或者利益关系你们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她本答应我事成之后允许我们们杨家将生yi做大到凤城去,而她的势力则负责替我们们保驾护航。”
事实真这么简单?
现实和猜想出路太大,这样的说辞不免让人怀疑它的可信度,花晚照疑惑:“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就不怕你临时叛变?”
“你是第一次听说花间阁的名号么?就算我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么?更何况我还有我的父亲,我父亲的产业,为了一个破牌子弄得家破人亡谁会那么傻?”
杨媚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花晚照,显然觉得她的想法荒谬之极。
看来真相真如她说的那样,花间阁内乱动荡,露使或是为了自保,或是出于别的目的,将令牌交给杨媚儿保管,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阴差阳错地撞见,还被花晚照无意中窥到了其中端倪,最后演变成了如今这种状况。
而今天到场的人又太过鱼龙混杂,难免有个别有心人打探情况,只是不知这消息泄露出去后,那位素未谋面、远在凤城的露使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还未见面,两方人马已在小小沛州的城楼上毫无硝烟地过了一招,他们虽得了令牌却明显地暴露行踪目的打草惊蛇了。仔细想想,其结果竟是双方都没得什么好处。
好好的一场比试就这样绚丽开场,草草落幕。
最后耳中只余慕容钰卿似笑非笑地喃喃:“一箭双雕的计策。守可护令牌无忧,丢可知敌方身份,露使这张牌用的可真好!”
一句话戳中心事,霎时牵动脑中太多思绪,多到直到众人回到客栈花晚照才发现,自己的手竟被握了一路未曾松开。
****************出发下江南前,两女决定去置办些东西。
一大清早,弄影便被花晚照强行拉着溜达上了大街。
某女的理由是,久病初愈不宜总窝在客栈,应该多出去运动运动才是。于是直接无视王勃的无可奈何,秦笛的面无表情,慕容钰卿的似笑非笑,毅然决然的拉着弄影窜上了人潮涌动的地方。
哼,咱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私心呢!
把美女和花花公子留在一起,她才没那么蠢!更何况还并非神女无情!
花晚照哼哼两声,莫名卖力地向弄影介绍街摊玩意儿,短短一个早晨,两人手中都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
看看天色,弄影估摸着快到出发的时辰了,拉拉柜台前看簪子的某女:“晚照,差不多回去了吧。”
花晚照点头,随口应了声。
咦,怎么就没有那支钗子呢?
她曾把那支血色的凤凰钗献宝似的给王勃看过,本是抱着等人夸赞的态度去的,却意外的收获了两道深邃幽长的目光。
她强行逼问下,王勃才说,凤凰,凤凰,凤为雄,三尾羽,凰为母,二尾羽,而她买的那支明显是凰簪。
换句话说,应当还有一只凤簪遗落在外。
可惜,花晚照找遍了几乎到过的所有店铺,都未曾打听到那支凤簪的下落,就连类似的也无个。这个认知,让她很是失落。
逛完最后一格柜台,花晚照拍拍手,抬头:“走吧,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店。
花晚照眼尖,瞥见前面的屋檐见闪过一道熟悉的黑影。
脚步一顿。
“怎么了?”见她突然停下,弄影转过头来询问。
花晚照突然皱眉,将东西塞到她手里,捂着肚子支吾:“我……我突然内急,你去前面的茶楼里坐着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给人答话的机会,三两步跑远了。
呼应不及,弄影无奈的摇摇头:“必是吃坏了街边的小吃。”
转过一处弯角,花晚照拐进一条无人的死巷子,扶着墙壁喘气。
黑影掠下,恭敬参拜:“胡勤参见大小姐。”
不同于上次见面的内敛,胡勤的气息显得有些紊乱,声音也沙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