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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洛看几个人听得专心致志,接着道:“在这种步骤分割好的情况下,工人完成一个或者几个动作,就发五分钱钱,,当然这个工资可以调整,还要看看群众的反映,你们看怎样?这个我们还需要仔细商量一下。”
说起生产管理,夏近周还是有经验的,他道:“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个动作,分为,裁剪、缝线、塞棉花、封口、包装几个步骤,工资先这么定,如果招不来人,咱们可以再提高嘛。”
“嗯,基本上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还要在生产过程中不断完善。”夏小洛道。
夏近周提出一个问题,道:“这村办服装厂是集资兴办的?我想留存点资金,回馈这些股东。”
夏近周集资兴办服装厂没有盈利,回馈股东,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这会儿,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夏小洛笑道:“说到底,王大力和你只是合作关系,你们属于不同的企业,在服装厂上的经营上,你有绝对的自主权,会按照你们的工作量,给你们加工费,至于你怎么分配,是你的问题。”
夏近周心中大感安慰,也对未来饱含热望,心里砰砰直跳,心态骤然年轻了十几岁,如同冲动的小伙子一般。
夏小洛又补充道:“刚刚我说服装厂内部如何用工序流程的办法组织生产,其实也只是建议,你应该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来组织。”
王大力沉思片刻,忽然道:“那个夏铁柜是不是村支?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啊?”
“他?哼一个吃闲饭的,这个厂子是村民集资兴办的,老子本来就是群众推举出来的厂长,虽然厂子停产了,可是我这厂子却一直没变,没必要和他打招呼。”
夏近周很硬气地说,夏小洛不禁莞尔,心想,这大伯的个性倒是和父亲有几分相像。
“和他说?那是招狼呢”夏擎天没好气地看了王大力一眼。
村支夏铁柜最爱巴结乡干部,原来就经常请他们吃吃喝喝,他落了好,可是这账全在服装厂报销,一个本来效益就不是很好的小厂,最终被他们吃得一分现金都没了。
为这事,夏近周没少和夏铁柜干架。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夏近周同志早早的起来,用香皂把黝黑的脸庞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了好几遍。
他和王大力吃过简单的早饭,两人就骑车到村委会。
夏近周打开广播,用手指弹了一下话筒,挂在村委会院子里的那棵又高又直的大杨树上的大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嚣叫声,惊起树上的几只喜鹊,如同箭一样飞向高空。
“村民们,村民们,大家早上好”夏近周中气充沛的声音经过大喇叭的放大,震得人耳膜直跳。
“村民们,温州老板王大力同志,他决定给我们村服装厂,下订单,我们又有活干了。如果谁想到村办服装厂上班,请于上午8点,到村委会报名工资面议”
在吃饭的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有不同的表情。
捧着粗瓷大腕以响亮的声音喝着南瓜稀饭的一位村民很兴奋,道:“嘿,我还以为那个王大力是个骗子呢,原来还真有点真本事”
“有订单是好事啊就是不知道工资怎样?”
“唉,这都七点半了,过去村委会问问不就行了?”马胖嫂子最讨厌说话办事磨磨唧唧,她爽快地说道。
村民们朝村委会涌去。
夏小洛也想看下大家对这件事的反应,也跟在人群之中,往村委会走去,总体发觉老夏庄的这帮人对这件事还是很很有热情的,这个局面让他微微一笑。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广大农村地区推广以后,提高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解放了农村的生产力,农民的收入和生活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水平。但是到了90年代,三农就难以再有大的发展,遇到了瓶颈。
在这种小农经济分散化经营的前提下,温饱尚可以保证,但是家庭经营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规模化、集约化农业经济的发展。
在大的政策环境比如土地所有权集体所有和经营权不能流转等不能改变的前提下,真正能提升农村经济水平的只能是依靠工商业,老夏庄的村民老早就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也做过若干尝试,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王大力这位“温州老板”的到来,让他们看到新的希望。
村委会的门口已经贴了一张红色的招工表,夏近周的毛笔字倒是写得像模像样。
大家闹哄哄地挤进了会议室,实在坐不下的就站在村委会院子,人们脸上都有几分兴奋和崇敬。
夏近周一走进屋子,整个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见。
可见,夏近周在老夏庄村民心目中的威望之高。
夏近周咳嗽了一声,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温州大老板王大力同志,要给我们服装厂下订单了,这次,我们不需要进行任何投入,大家只要来上班,就按照计件工资的办法发工资。”
大家脸上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喜悦之情。
因为1990年的初春,整个华夏的经济处于低潮期,因为1988年的“物价闯关”改革,实行了双轨制,以打破计划经济的价格体制,需求的闸口一旦放开,如同洪水一般泛滥,物价飞涨,在一年时间内,日用消费的价格平均涨幅达到70%,已经属于恶性的通货膨胀。
在1988年、1989年,党和政府为了抑制过热的经济,平抑物价,发出一系列强制性的行政措施,比如采用家电由定点厂家生产、大中型建设项目渐缓等手段,经济在1989年到1990年上半年,骤然变冷。
这看上去很宏大的问题,但也和小小的老夏庄息息相关,宏观调控本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其表现就是老夏庄本来外出务工的男男女女都一下子找不到工作了,成了“盲流”,只好回到老夏庄赋闲。
这下突然有钱赚有了活干,大家心里都很高兴。
夏近周道:“现在,欢迎我们的王大力总经理为我们讲话。”
王大力的黄毛在他来老夏庄之后的某天已经剪掉了,主要怕引起警察的注意,这会他穿着一件剪裁不怎么得体的蓝色西装,挺着肚子走到会议室的主席台上,天气甚热,他满头大汗,这就是装逼穿西装的代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大力也颇为得意,前些日子,他没有少受他颇为看不起的这些“无知群众”的冷眼,都背地里说他是骗子。
今天,咱也终于扬眉吐气一把。
他把手伸出去,压了一下,让大家停住掌声吗,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本来,我说粤语,可是为了做生意,我也要学习普通话,甚至以后要学中原话”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大家心领神会地很配合地再次热烈鼓掌。
“我认为,大家要培养自己的学习能力,只有有技能的劳动者,才能获得超出一般水平的收入,我以身作则,首先学洛水方言”王大力装逼万分地说。
夏小洛心道,这句话倒说的有几分水平,超常发挥了,不仅拉近了和大家的距离,而且以后也不用天天伪装着说粤语了。
大家看他如此容易亲近,纷纷大笑,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大力也颇为受用,挺着小肚子报以微笑。
蓦地看见人群中的夏小洛正淡定地看着他微笑着,那淡淡的笑容让他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很自觉地收敛了几分,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大家都发财致富,我的话完了,三克油”
夏近周走上小讲台过来,道:“大家可以报名了,招二十个缝纫工,三名剪裁工,五名填装工和包装工,大家想报名的可以……对了,小洛,你认识字,可以把名单登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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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难念的经()
如此“重任”让夏小洛有点无语,夏近周不明白王大力的背后控制人是自己,因此使唤他使唤得很随意。
不过也好,避免许多麻烦。
父亲以后倘若走上高位,如果自己被爆出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小权贵,那权贵资本主义的帽子还不扣到自己老爸头上。
要知道到21世纪,华夏国的反腐力度是很大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可是一个毁人的屎盆子,即使你说得清财产来历,可是,也架不住络上各种捕风捉影的猜测和胡乱推断,影响太不好了。
他接过伯父递过来的纸张和钢笔,开始做起了记录,报名的人远远超过了夏小洛的预测,但缝纫工就有50个人报名。
管他三七二十一,都先记下,以后再说,最好是从这里面再精挑细选一番。
改革开放三十年,总体来说,是资本严重不足,劳动力严重过剩的时代,现在他可是切身感受到了。
记得重生前看过经济学家林毅夫一篇关于华夏经济战略的论文,论文以要素禀赋理论为依据论证了华夏以劳动密集型发展出口导向经济的正确性。
现在他盯着拥挤的人潮不断往报名处涌来,挤得桌子都快倒了,可见林毅夫论述得甚为精辟。
招工完毕,夏小洛收起单子,却发现柳月没有报名。
本来村里尚未出阁的姑娘也有二十多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都来报名了,却不知道为何柳月没来报名。
他有点疑惑,心道,晚上要去他们家看看。
三人回到夏近周家,夏擎天去和别人打兔子,刚刚回来,一无所获,看见父亲正坐在院子里,赶紧把猎枪藏到柴火堆里。
夏近周看着这贪玩、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儿子,脸黑了下来,道:“过来。”
只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让这勇猛的少年低眉顺眼地乖乖走过来,道:“爸,啥事?”
夏小洛则坐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
夏近周道:“明天你跟着王大力、小洛一起去新阳市纺织厂进点布匹。”
夏擎天长处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不是说我打兔子的事情,点头答应了,如蒙大赦。
夏近周又不轻不重地说:“以后别跟那些野孩子一起打兔子了,那么大了,该考虑点正事了。”
夏擎天温顺地点头,小洛不禁莞尔,心道,堂哥在外面那么生猛,如同猛虎下山,到伯父面前却是一点不敢乱来,跟小猫咪一样乖。
吃过简单的晚饭,天色灰暗起来,当时农村的文化生活还很单调,夏擎天找二狗子等人去打牌了。
夏小洛则惦记着柳月没有来报名的事情,施施然走向柳月家。
柳月家已经吃过饭了,几个姐妹都早早地睡了,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什么娱乐,本村的第一台电视机要等到两三年以后才会出现。
只有柳月还没睡,她正用浸湿了毛巾给年迈的奶奶擦着身子。
见夏小洛来了,想起昨天晚上那旖旎醉人的一幕,小脸不禁红了,心如撞鹿一般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假装大方地问道:“小洛,你来干啥呢?找谁?”
夏小洛大刺刺地往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坐道:“找你啊。”
“啊,找我啥事?”
柳月有点意外地问道。
她已经听说“温州商人”王大力已经决定给老夏庄服装厂下订单了。
而王大力又是夏小洛的朋友,村长夏近周则是夏小洛的伯父,可以说,夏小洛才是促成这件事的中间人,他应该忙的不可开交才是,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寻找自己呢?
夏小洛拿出重生前嬉皮笑脸的脾性,笑道:“怎么?柳月姐,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啊。”
“好,你等着,等我给奶奶擦完背再说。”
她加快速度给奶奶擦拭身体。
奶奶已经处于老年痴呆的状况了,一会糊涂,一会清醒,还有眼病,眼睛天天流泪,已经差不多完全看不见东西了,柳月得到那“卖”猪的一千多块钱,第一件事就是上街上的药店买了一些眼药给奶奶。
片刻之后,她擦给奶奶擦完了身体,给老人家穿上了衣服,把老人家搀扶到屋里。
夏小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曼妙青春的身体在颓败的院子里,来回穿梭。
她忙完一切才洗洗手,冲夏小洛亲切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家里热得很。”
两个人很默契地往村东头走去,因为村西头的大槐树下聚集了很多乘凉的人,这晚上的两个少男少女一起走出去,难免惹人闲话。
村东头有一条小路通向小张村,有两个村庄之间有一所两个村庄联合办的小学。
在夏小洛的印象中,这条路蛮宽的,现在看来,只是一条两三米宽的小路而已,看来,小时候的自己看一切东西都显得大了许多。
繁星满天,凉风习习
两个年轻人各怀心事,慢慢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夏小洛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他往柳月瞧去,只见她今晚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棉布裙子,胸脯被裙子的腰带一束显得愈加挺拔,给人一种健康有活力的美感,裙摆下面露出晶莹剔透的小腿,白嫩的小脚穿着塑料凉鞋,让夏小洛不禁心猿意马,真想捧着那一对美足亲她一下。
她衣着朴素却给人一种布衣荆钗不掩天姿国色的惊艳感觉。
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几分娇羞。
他打破沉默,笑道:“柳月姐,你用香水么?”
柳月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好奇地问:“香水?什么是香水?”
解释这个问题,可颇有点难度,夏小洛道:“一种液体,小瓶子装着,喷到身上,人就变得香喷喷了。”
“哦,那东西城里才有吧,我们这里没有的,我见都没见过。”
柳月淡淡地说,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难掩一丝失落。
城市,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所在吧,听说那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异常繁华,但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夏小洛禁不住对她产生一种深切的同情,有心让话题轻松一点,问道:“那你用的是香皂?”
“没,我们家买不起。”
柳月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夏小洛真想给自己几耳光,心道,本想博美人一笑呢,我怎么老提这么沉重的话题。
他索性直奔主题问道:“柳月姐,你怎么不去服装厂报名啊?”
柳月沉默片刻,没有说话,眼圈却慢慢地红了。
夏小洛看她脸色不对,心想,肯定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月看着眼前这曾让她瞬间心动的男孩子,虽然他比她小上几岁,可是在她心目中,竟然产生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或许是她早年丧父,家里没有男人了,一直处于没有主心骨的状态。
再想起白天遭遇的厄运,她不禁心中大为悲痛,此时两人已经行走到两个村庄之间的小学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柳月猝不及防地抱住夏小洛痛哭起来。
自重生之后,夏小洛这个外表小正太内心怪蜀黍的牲口,一直没有近过女色,尺度最为大胆的行为就是和夏诗韵、田凤才在城墙根儿下的池塘游泳的时候,对何诗韵那轻轻的若有若无的一吻而已。
此时,柳月这个已经成熟的女孩,紧紧地抱住自己,胸前两个绵软的肉弹,紧密地贴在自己胸膛上,他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再加上在极度悲痛之下,柳月的娇躯不住的颤动,全身都和他零距离的摩擦着,他这三十岁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