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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噙着一口饭,眼圈一红,眼泪好悬没落下来,道:“姐……我犯事儿了”
许小曼和夏近东一下子紧张起来,许小曼身体前倾,关切地问道:“大力,跟姐说,到底咋了?”
王大力道:“前几天跟姐夫一起卖那个内功魔掌,出事了……”
王大力毕竟还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年轻,平时把“你信不信我很快就会发了”这种豪言壮语挂在嘴边,其实他心理还稚嫩着呢。
尤其是他工作之后靠着善于察言观色,拍马溜须,很受领导喜欢,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挫折,心理素质差得很,这下忽然出了事儿,他还真有点扛不住了。
王大力嘴里噙着一口饭,流着泪把话说完,事情和夏小洛预计的相差无几,不过夏小洛没有猜到的是那黄帝牌内功魔掌其实并非是王大力所在的新阳市贸易公司所经营的产,而是王大力冒充公司的名义,自己进货,自己销售的,是和公司无关的个人行为。
事发后,王大力面临着被公安机关逮捕的危险,同时,他也被新阳市外贸公司开除了公职。
夏近东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钱迷了心窍”
王大力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了那种指挥若定的老板样儿,也没了往他也日言必称“你信不信我很快就会发了”的自信样子。
这时候的夏家人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因此夏近东说什么他也只能老实听着。
许小曼白了丈夫一眼,道:“哎呀,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得想想办法”
她已经有点乱了方寸了。
夏近东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劝你还是自首吧?说不定还能判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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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逃亡老夏庄!()
夏小洛差点晕倒,他不知道老爸是故意给王大力施加心理压力,吓他一吓,来打掉他往日的嚣张气焰;还是读得太多了,迂腐到家了,啥事儿都想着公事公办。
王大力眼泪立马就飙出来了,道:“姐夫,可不能啊,一判就好几年啊,我出来小婷都嫁人了”
夏近东哈哈笑了,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我说那内功魔掌太坑人吧,你还说是高科技产呢‘这可是高科技产,按照《皇帝内经》人体脉络学结合现代物理科研最新成果研制而成’。”
他学着王大力“忽悠”人的腔调说,逗得许小曼也笑了,紧张的氛围稍减。
夏小洛更是一直挂着颇让人玩味的微笑,王大力看着他神秘的笑容,想起他前几日提醒自己的那段话:“姨夫,你记住我的话,你要卖给他,一定会出事,而且是牢狱之灾,如果你有天真出事,记得过来找我,我有办法帮你渡过难关。”
心里突突直跳,心道,这小兔崽子,怎么成了料事如神的诸葛亮了?
他对夏小洛又多了几分崇敬,更多了几分好奇,心道,等会要好好请教他一下,是怎么料事如神的,如果获得了这项技能,那不是买啥啥涨?
“你信不信,我很快就会发了?”这个念头又在他脑海中出现了。
许小曼道:“近东,让他自首是不可能的,要是要让小婷知道是我们把他的宝贝蛋送进监狱的,我还不被她咬死啊?”
夏近东笑了下,道:“我开玩笑的。”
许小曼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好意思开玩笑呢?
夏近东掏出一包“红旗渠”,这是在中原省最常见的香烟,扔给王大力一只,王大力用充气塑料打火机点了。
那时候这种在二十一世纪最为廉价的打火机还很少,同样也是身份的象征,乃是当时的装逼神器,就跟后来用zippo一样装逼。
90年代,用火柴是土鳖的行为,谁知道到了21世纪,用火柴才是牛逼的行为。
夏近东深吸了一口烟,道:“要不让让大力躲我老家?”
夏近东老家在洛水县大河乡,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许小曼道:“行嘛?太近了吧?警察顺藤摸瓜一下子就摸到了”
“是啊……”王大力也紧张地望着夏近东,心道,这会躲进神农架、喜马拉雅山之类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才最安全。
夏小洛此前一直微笑着听着大家议论,这时候他才开了口,缓缓踱着步,道:“此次整饬假冒伪劣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只是手段而已,中央政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压制经济的过热过快发展,平抑过快增长的物价水平。只是,现在的宏观手段还不健全,本应该以财政、货币政策为主要手段,在前两者效果不明显的情况下,才用了行政手段……从三月份开始,到现在物价逐月回落,投资已经放缓。我看这整饬活动也是一时的,到9月第是十一届奥运会一开幕,活动就会结束,将重启改革与发展的主题,所以,到时候一切整饬活动都会不了了之,小姨夫只是虚惊一场。”
那时候人们的经济知识还相当匮乏,二十一世纪一个买菜的阿姨都能分得清楚广义货币量、狭义货币量,但是在90年代初,就是夏近东这样的知识分子也不懂得什么“财政政策”、“货币政策”。
儿子近日多有惊人之语,夏近东本来也差不多习惯了,但是谈谈文化、历史、厚黑学尚可以接受,这经济学术语脱口而出,不禁大为错愕。
夏小洛也觉察出了父亲的惊讶,讪笑道:“这些都是杨景初教给我的,他可是武汉大学经济学毕业的高材生。”
夏近东这才“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没有怀疑什么。
夏小洛心中窃喜,看来以后自己再发表什么关于经济运行趋势的预言,被人询问的话,只需要扯上杨景初当挡箭牌就可以了。
“这么说……我没事?”
王大力兴奋的说,他卖内功神掌会出事这件事被夏小洛正确预见以后,就对他充满好奇与憧憬,这会儿听他如预言家一般侃侃而谈,更是深信不疑,听他那意思,原来是名师指导,更不敢小窥。
“也不是没事,躲过这一段的话,就没事了。”
夏小洛看也没看他一眼,没有多言,惜字如金地说。
他面对父亲不敢怎样,面对小姨夫王大力那可是要端足了架子。
王大力毫不迟疑地说:“既然小洛这样说,我就去长河乡躲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重新出山。”
许小曼道:“近东,大力没有去过你大河乡老夏庄的老家,也不认识你们老家人啊”
这个倒是个问题,王大力和夏近东老家还没打过交道,去了也摸不到门啊。
“我去”
夏小洛道。
“老爸去的话不好,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还不如我去,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谁也注意不到。”
夏小洛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行么?”
许小曼虽然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变得非常聪明,可是这并代表能独当一面,以前儿子出远门都是在父母或者老师的陪同下,她委实有点不放心。
“没事,我能行。”
夏小洛用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坚定语气说。
“就让他去吧,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扛一麻袋小麦走三里路去磨面了,现在的孩子,多锻炼才能成才,玉不琢,不成器。”
许小曼白了夏近东一眼,心道,你一个村里出来的苦哈哈的小野孩子,当然能扛小麦了,我儿子可比你金贵多了。
不过她也认为夏小洛应该锻炼锻炼,再说了,还有王大力陪着他,只要不遇见警察盘问,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安排妥当,父亲和母亲上班去了,等到卫生局的人都上了班,夏小洛望着呆坐着的王大力道:“走吧?我们去长河乡。”
王大力颇有点六神无主的样子,点了点头。
夏小洛心中鄙夷,就你这样子,出了点屁事就心中没有了主见,还想发大财,怪不得你后世只能做个身家百十来万的小老板。
王大力是商业意识觉醒得比较早的一批人,可是,文化水平不高,对国家政策把握不到位,胆识也一般,成为他发展过程中的最大的桎梏。
不过,在重生一世的夏小洛的指点下,他的成就必然发生质的变化。
两人出了门,在7月炎热的午后,整个卫生局家属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一条热得头晕目眩的大黄狗在树荫里趴着,伸着红红的长舌头喘着气儿。
夏小洛一把扯过王大力那顶他视若珍宝的破草帽,一脚踢出好远,道:“草,你这样诡异的打扮很引人注目知道不?挺起腰身来,自信点,别跟做贼了一样。”
王大力心道,我可不是刚刚做过了贼么?咱能自信得了么?
不过他现在对夏小洛很是敬佩,自然不敢多言。
夏小洛看平时趾高气扬的小姨夫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心中大爽,一高兴买了两个娃娃雪糕,道:“赏给你一个。”
王大力诚惶诚恐地接过来。
两人步行到洛水县汽车站,夏小洛去售票厅买了两张去大河乡的车票,那时候县乡之间的车次很少,上午两趟,下午两趟,下午这一趟,要到下午四点半才发车。
这时候才三点一刻,还有一个多小时要等,那时候也没有候车厅之说,就一个售票厅和一片水泥地就算车站,两个人往地上一蹲等着,像盲流一样。
夏小洛站起身来,去旁边报摊花了一毛钱买了一张过期的报纸看——因为根本没有新报纸。
他蹲在空地上,捧起报纸,认真地看了起来,沉浸在那份报纸里,看也不看王大力一眼,王大力显得很孤独无助。
他畏畏缩缩地往夏小洛那边挪了一下,有点巴结讨好的求教道:“小洛,你是怎么看得出,我卖的那个内功魔掌会出事的?”
夏小洛用手指一弹手中的《新华日报》道:“没文化,真可怕,你看看这篇文章”
王大力这厮一心只想发财,哪有功夫读看报,平时拿这种报纸他当厕纸都嫌硬,不过既然小洛让他看,他自然不敢违拗,接过报纸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是一份五月的报纸,那篇新闻的题目是《商业部长买鞋上当记》。
新闻稿以颇具戏剧化的笔法写道:“5月12日,商业部长去某省调查研究,逛了武汉百货商场,在皮鞋柜台前,他看中了一双带眼的棕色牛皮鞋,于是付款50元,买下了这双鞋,并且当场穿上了这双鞋子,继续参观。13日下午回到北京,谁知到家一脱鞋子,发现一只鞋子的后跟已经掉了一块。
17日,在11城市商业局长会议上,商业部长讲了这件事,又深有感触地说,‘假冒伪劣产泛滥,太可恶了,这个问题,生产者有责任,商业企业进货把关不严,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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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遥远的故乡()
夏小洛再次无耻“引用”一位商界哲人的话说:“生意人要摆正和政府的关系,政府对于生意人来说,离不开,靠不住。 w w wnbsp;。 。 c o m要听党的话,按政府的要求办,政府现在要求的事,你只要做到,就没有麻烦,之所以你现在有麻烦,是因为你没有按政府的要求办,就如同孩子与家长的关系,你老爬墙上树,撬门溜锁,家长不打你屁股才怪。”
王大力一听,觉得甚为有道理,心道,以后自己做生意,可要多多咨询这兔崽子才是,这小子比他那臭屁老爹夏近东机灵多了。
夏小洛一指报纸道:“这报纸是五月份的,几个月前,党和政府就已经敲响警钟了,你还顶风作案,往枪口上撞怪谁啊?”
到了四点一刻,汽车才姗姗来迟,两人顺利登上汽车,朝着大河乡进发。
那时候的县级公路的路况很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汽车一路颠簸,跟过山车一样,颠得夏小洛肝儿都快跳出来了。
王大力倒是习以为常,但一直都很担心警察忽然查车,那时候流行“严打”,动不动让王大力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阵儿。
汽车在坎坷的公路上行使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大河乡。
大河乡乡政府位于一条长约两百米的街道上,两边有着一些简陋的门市,有理发店、卤菜店、服装店、裁缝店、粮油店等居民生活必须的店面,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汽车停在这里,下了车,他们又找了一辆农用三轮车,给了那师傅一块钱,让他往老夏庄开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季的溽热消退,一轮幽蓝的圆月挂上了西边,开阔平坦的田野在柔和的月光下,如同一片绿色的地毯。
已经齐腰深的玉米秧子被夜风一吹,呼啦啦地摆动着叶子,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挥手致意,蟋蟀、蛐蛐和其他不知名的昆虫热闹的叫着,与路边池塘里的蛙鸣交织成盛夏充满生机的交响曲。
夏小洛记不起多久没有回过老家了,重生之前的那一生,他参加工作以后,他最多只回洛水县城看看父母,这大河乡老家可是很少回去了。
说起来,大河乡老夏庄给他带了很多欢乐,他的童年在这里有不少美好的记忆,不用说和村里几个孩童一起下河捉鱼钓虾,也不用说爬树掏鸟窝下雪天牵着猎狗追兔子,但说在这接天连日的“青纱帐”里就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半熟的玉米带着诱人的清香,生吃即可,让人唇齿留香;青色的黄豆最好烧一烧,又香又有嚼劲;红薯埋到土里,在上面烧两把火,一扒出来,就是热的了。
片刻之后,就到了老夏庄村口,夏小洛付了钱,王大力也想付,可是夏小洛现在也算一财主,主动花钱并不是客气,那是体验一把消费的爽感。
前生他是个苦逼打工仔,还真没怎么畅快花过钱过。
王大力一看他钱夹有厚厚的一叠钞票,眼都直了,心说,莫非是姐夫发财了?
看夏小洛脸色冷峻,也不敢多问。
不用说,夏小洛很享受他惊讶的目光。
老夏庄有二百来户人家,村庄很大,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要十几分钟,村里人有两个大姓,夏小洛所在的一族有百十来户,另外一族则姓柳,不同的老祖宗。
夏姓在村里要比柳姓的势力大,村长夏近周、村支夏铁柜,都是夏家人。
在村里都论辈分,夏近东一族在村里辈分较长,所以,村里有很多同龄人按辈分竟然叫夏小洛“爷爷”。
这种现象在重视族缘的中原地区的农村很常见,同龄然喊他“爷爷”的时候,绝对不带一丝羞涩的。
一进村,看见村头大槐树下围着一圈儿人纳凉聊天,没有灯光,仅凭月光也分不清谁是谁,就听见马胖嫂子老远就招呼:“看谁回来了?近东家的小子”
“咿——长恁高了?跟他爸一样,肯定也会是个大个子”
“听说这孩子学习不错,考上第一高中了,他大伯说的……”
“啧啧啧啧,跟他爸一样,会读”
中原人实诚友善,而且很热情,小洛刚刚一进村儿,就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马胖嫂子一把拉着他粉嫩的小胳膊,道:“过来,看看你还认识我不?”
马胖嫂子是村里比较泼辣的妇女,三十多岁,能说会道,得理不饶人。
但是和自己家的关系特别好,也特别疼爱自己,以前他每次暑假、寒假回老家玩的时候,一定会去马胖嫂子家去玩闹,有什么好吃的,马胖嫂子都会给他留着,把他的小口袋装的满满当当的。
可是前生自己上了大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