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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清趁机飞身而上解开玉如颜穴道,夺命使要待阻拦,宝儿纤手一挥,一把花生米向夺命使打去,阻住了夺命使去势,苏子清便将玉如颜救了出来。
玉如颜扶起玉如剑,苏子清欲上前助宝儿,宝儿急道:“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见他还不肯走,使“八方风雨”挡住韦恨天,又甩出一把剥了壳的糖炒栗子打向夺命使,急道:“你们快走!我先挡一阵再走,他们追不上我的!”
苏子清深知玉莫二人伤势耽搁不得,携了莫轻寒便要走,只是莫轻寒知道宝儿决挡不住那二人联手,说什么都不肯走,苏子清无奈,只得点了莫轻寒睡穴,硬是将他拖走。
四人欲回玉家庄,却老远就见玉家庄的方向起了大火,奔近一看,果不其然,玉家庄已然陷入火海之中。
火太大了,根本救不了,加上玉莫二人重伤,玉如颜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会啼哭,苏子清当机立断,雇船走水路到附近的江宁去暂避,一来让二人养伤,二来也好回来找小公子。若小公子真能逃出来,必定会在扬州等他们。
只是,小公子真能逃出来吗?
苏子清毫无把握。那个碎玉宫宫主武功与小公子不相上下,再加上一个夺命使……
苏子清用力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眼下给玉莫二人治伤要紧。好在行走江湖的人金创药是必备的,苏子清同着玉如颜将二人伤口处用酒清洗后上了药,包扎起来,向船家买了几套衣服,给二人换上,为防万一,他二人也换上了粗布衣衫。
莫轻寒他们走后,宝儿没了后顾之忧,仗着精妙的剑法与灵活的身法,加上时不时地发几颗暗器,暂时勉强维持住局面。
韦恨天不想再磨蹭下去了,一摆手,夺命使后退几步,退出战局。
韦恨天动了好胜之心,非要亲手将宝儿毙于手中,抖手解下披风,拔出腰畔悬着的长剑,长剑出鞘,发出一阵寒光,韦恨天伸指轻弹剑身,宝剑不住轻颤,发出一阵清越之声。
宝儿脱口赞道:“好剑!”亦是神情凝重,缓缓拔出腰后长剑,抽出破云剑,猛地将剑鞘向身后掷去。
夺命使正站在宝儿身后半丈之处,正与韦恨天一前一后形成拦截之势,防止宝儿逃跑,正想着从没见宫主使过剑,这孩子竟能逼得宫主用剑,武功不可谓不强了。
哪只一个念头没转过来,一把剑鞘已迎面飞来,夺命使不敢迎接,闪身避过,便在剑鞘刚一打出时,宝儿一扬手,三枚柳叶飞刀斜飞而出,后发先至,夺命使左右上方都被封住,只好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却没想到宝儿那管玉箫迎头而来,夺命使拍地而起,正好将胸膛送到了剑鞘上,登时被剑鞘狠狠击在胸口,将胸骨都给击碎了,陷了进去,口中吐出几口血沫,眼见是不活了。
宝儿剑鞘打出,本就是要取夺命使性命。以她的武功,一个韦恨天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再加一个夺命使,恐怕就只有跑路的份了。
那把剑鞘才是真正的杀招,去势先缓后急,劲力巨大,先乱了夺命使心神,飞刀更是逼得他不得不躺下,至于玉箫,则正是为了让他自个儿跳起来送死的。
009 阶下囚()
宝儿剑鞘掷出之时,就连韦恨天都没有想到宝儿是要夺命使的命。
他觉得宝儿已处在必败无疑的境地,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伤人,还是考虑如何逃跑来的实在。所以他没有动,他想看看宝儿还有什么花样。待宝儿柳叶刀飞出时,他已察觉有些不对,然而已经晚了,当他身形展动之时,宝儿已掷出玉箫,挥剑向他迎去。
韦恨天听到夺命使的痛吼时,不禁又惊又怒,后悔自己不该轻敌。韦恨天一上手,就是绝招“断魂剑”,宝儿亦使出“不归十七剑”中的杀招与他对打。二人剑法竟是势均力敌,拆了七八十招亦是不分胜负。
可惜宝儿毕竟是女子,长力不足,时间久了,便觉不支,何况宝儿分心对付夺命使,以一敌二,更耗费了不少体力。
韦恨天一招“追魂夺魄”,剑走偏锋,宝儿以一招“沧海碧波”相应,本是以攻为守,却慢了一步,仅一步,韦恨天长剑自她额头划过,宝儿一低头,韦恨天长剑便挑去了宝儿束发金环,宝儿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视线,高手相争,争的便是这一瞬之间,宝儿一招失手,韦恨天长剑便已指上了她的咽喉。
韦恨天并不急着杀她,反正她已跑不了了。
所以宝儿就缓缓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往下瞟,瞪着剑尖直撇嘴,娇声道:“额……那啥,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就要死在你手上了,好像很亏哎。”
韦恨天看见宝儿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小公子变成了大姑娘,眉头拧成了“川”字,惊疑道:“你是女的?”
“谁跟你说过我是男的了?”宝儿伸两指捏住剑尖,想把它推开点。
“别动!小心你的小命!”韦恨天看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晚了,小心有什么用啊,你剑都已经架我脖子上了,我还能小心什么!”宝儿小嘴撅得老高,心里想着不管怎样莫轻寒他们已经逃走了,希望莫轻寒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
韦恨天突然觉得自己不怎么想杀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姑娘,女扮男装,说话流里流气的,一点儿大姑娘的样子都没有,武功却又出奇的好,鲁莽冲动却又很有担当,讲义气,出手又干脆利落毫不留情,这样的姑娘,他还真不忍心杀。
然而她武功那么好,不杀她,万一给她逃了,那可就麻烦了。韦恨天心里很清楚,这个花一般的大姑娘可不是真像花一般娇弱,总不能带着她满大街跑吧!那可是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啊!
可是若要就这么不疼不痒的放了她,韦恨天又很是不甘心,毕竟这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才擒来的,更何况他的得力属下还折损在她手里。若真放了她,保不准下次相遇,被剑尖指着咽喉的人就是他了,到那时,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可未必会犹豫要不要放他一马。
韦恨天正想着该怎么处置她,宝儿已很是不耐烦道:“喂,我说,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呀!你再不动手,我可走了啊!”
韦恨天正想着心思,被她这么一吵吵,狠狠瞪她一眼,不急不缓道:“怎么,阎王老爷是你二舅啊,那么急着去探亲吗?”
宝儿怒目而视,咬牙道:“你个老王八蛋平白无故伤了我的轻寒,你那个死鬼手下还把轻寒打得半死不活,还有玉家那个神经病的大少爷和拿鼻孔出气的大小姐,这么三个人,苏公子一个人难顾得了他们周全,你要是不打算杀我,那我可找他们去了!”宝儿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喃喃道:“希望他们不会碰上你那些伏兵,不然……”说着神色一黯,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轻寒,她的轻寒,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若轻寒真有不测,那她就真的孤家寡人无依无靠了。
韦恨天听她当面咒骂,心中一怒,手上一紧,剑尖微微划破宝儿颈子,一缕鲜血沿着嫩白的粉颈缓缓滑落,加上她秀眉深锁,珠泪盈眶,面上愁云惨雾凄楚可怜,韦恨天心中没来由的一软,剑尖微微后退寸半,仍是指着宝儿颈项。
宝儿粗鲁地伸袖子一抹脸,霎时破坏了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动人情致,韦恨天心中哀叹一声:“如此一个长得温婉动人,如花朵般娇嫩的姑娘,怎么就是不做温婉动人花般娇嫩的事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条半透明微微泛着粉色的带子,将宝儿的双手绑了起来。
带子仅一指宽,非丝非麻,薄如蝉翼,触感微凉,韦恨天绑得也很有技巧,宝儿就见韦恨天大手一绕一绕,也不见他多用力绑得多紧,宝儿却怎么也挣不开,按说以宝儿的功力,便是铁索也给震开了,然而这条轻若无物的带子,却将宝儿双手制的死死的。
韦恨天见宝儿挣扎撕扯,好整以暇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可是千丝万缕绦,又叫做柔肠百结,刀枪不断,水火不侵,若是不懂解法,是无论如何弄不开的。别说是你的手了,就是一头牛,被捆上也是动弹不得了。”
宝儿无奈,放弃挣扎,垂头丧气道:“你想怎样?”
韦恨天凑近她身旁,笑得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我啊,我不想怎样,你杀了本宫主座下夺命使,我自然是要带你回碎玉宫做客喽!顺便让你尝尝碎玉宫独家刑房的滋味。”
韦恨天如愿看到宝儿玉容惨变,心中得意极了,俊脸泛上残酷的快意。
只可惜宝儿并不怕,或者说宝儿并不是怕他。
宝儿只怕莫轻寒醒来见不到她,必定会翻天覆地找寻,那时……羊入虎口啊!宝儿一阵胆寒,她什么都不怕,但是她不能不担心莫轻寒。十三年朝夕相处,莫轻寒早已融入宝儿的生命中,是她的家人,是她的手足,是她割舍不去的牵挂。
还有,找不到爹娘了,还有哥哥……
010 兄妹相认()
宝儿哀叹一声,任由韦恨天牵着她走,韦恨天在她左脚踝上栓了根细细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缠在他的剑柄上,长剑插在他的腰带上,宝儿的剑和玉箫作为战利品,此刻正别在他腰后。
“我说那谁,能不能麻烦你老人家把这个该死的链子拿掉!你当你是遛狗呢!”渐近街市,行人多了起来,宝儿有气无力地哀嚎。
可惜韦恨天好像真把她当成小狗似的,牵着她径直进了一家酒楼,要了楼上雅座,点了几样菜肴一壶酒,静静地坐着,盯着宝儿,一言不发。
一连三天,韦恨天都只是牵着宝儿在扬州城到处乱逛,倒也少有人认出他来。玉家庄灭门惨案发生后,来客纷纷尽快撤离,就算有人看到他,也不过是认出他是当日劫走玉大小姐的人,谁也没想到这个俊美无俦的年轻公子竟是手上血债累累的主儿。
宝儿知道韦恨天是为了抓玉如颜,不由暗暗为四人担心。
这日,韦恨天正牵着宝儿在江边闲步,宝儿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韦恨天转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我说,那谁……”宝儿撇撇嘴,一副不耐烦的神气。
“韦恨天。”韦恨天淡淡打断她,心里有着一股莫名的不满,那谁那谁,她都叫了三天那谁了,他韦恨天又不是姓那名谁!
“好吧!韦先生,韦大爷!我说,你老人家贵人无事,小女子我可是忙得紧哪!你既然不杀我,干脆放了我得了,我保证,感激你家祖宗八辈儿!”宝儿心悬莫轻寒,不知道他们四人现下如何,当真是心急如焚。
“放了你?”韦恨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几声,一手抬起宝儿下巴,转过宝儿极其不耐烦的脸,低低道:“做梦!”语声虽轻,寒意却重,宝儿不由激灵灵打个寒战,扭头甩开他的手,愤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说实话,其实韦恨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他在扬州耽搁了那么几天,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说抓人,不过是借口罢了,碎玉宫人才济济,抓几个半死不活没什么抵抗能力的人哪用得着他韦大宫主亲自出手,然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直接把宝儿抓回碎玉宫不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这么干耗着。
宝儿再怎么武功高强,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一个被叶其铮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连日来叶其铮的死,身世的迷茫,莫轻寒重伤,加上首次出手便大败而归不说还被韦恨天给囚禁住像个狗儿似的牵来牵去,顿时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颓然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埋首痛哭。
出乎意料的,韦恨天竟觉得很是不忍,掏出一块帕子递到宝儿面前,宝儿只顾痛哭,头也不抬,口中咕哝道:“混蛋!你就是个混蛋!欺负人家没爹没娘,老没修!”
没爹没娘?韦恨天剑眉微蹙,原来她也是个苦孩子啊!想到自己身世,不禁起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意,推了推她,将帕子塞到她手中。
宝儿怒道:“才不要你假惺惺的!”粗鲁地将小脸埋在臂膀上使劲蹭了蹭。
“你叫什么名字啊?”韦恨天觉得气氛很是沉重尴尬,想了好一会,才找到个打破沉默的话题。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宝儿倔强地瞪着他,两道柳眉皱成了一团。
“就凭、就凭你的朋友生死全在本座一念之间!”韦恨天挑衅似的拿眼睛斜睨她。
宝儿为之气结,却又不得不乖乖屈服,狠狠道:“不知道!”
“你!”韦恨天看她如此不配合,心中一怒,眸光转冷。
宝儿无奈,暗叹一声,抽抽搭搭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情绪憋在心中太久了,一旦崩溃便奔腾而出,止都止不住,宝儿竟然对韦恨天说起了身世。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姓甚名谁,四岁时被爷爷带走,然后就一直跟爷爷和轻寒生活在一起。爷爷很疼我,教我念书练武,想把我培养成一顶一的文武全才,可惜我不喜欢念书,也不喜欢练武,于是爷爷就教轻寒练武,要轻寒学好武功来保护我。后来我想练武了,爷爷很高兴,很用心地教我。后来爷爷没了,就只有我和轻寒相依为命了。”
“轻寒也是个苦命人,无父无母,打小流lang,是爷爷救了他。可是爷爷待轻寒很不好,经常打他。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轻寒吃了很多苦。”
“爷爷说,我是他在十三年前在杭州的一片林子里捡来的……”
宝儿絮絮不止,没发现韦恨天脸色越来越古怪。
“爷爷说,当时有个小男孩带着我,他是趁男孩不在把我带走的……”宝儿话未说完,韦恨天竟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身躯颤抖,声音狂喜,紧紧搂着宝儿,颤声道:“小瑜儿,你是小瑜儿!我就知道你没死!我的小瑜儿!”
宝儿蓦地被韦恨天给抱住,搂得死紧,她双手还被绑着,挣扎不开,急吼道:“喂!你干什么!”
韦恨天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搂住宝儿,惊喜交加道:“我是你的哥哥呀!小瑜儿,我是你的哥哥呀!我是你的亲哥哥呀!”
宝儿一愣,怔住了半晌不知动弹。
韦恨天松开宝儿,双手扶着宝儿双肩,细细凝视宝儿的小脸:白白嫩嫩的一张鹅蛋脸未施脂粉,已然很是细腻光滑,略微有些憔悴,不浓不淡的双眉细长柔和,根本就无需染黛,水灵灵的大眼睛哭得红彤彤的,直挺娇小的鼻,鼻头微微发红,小巧秀气的樱唇不点而朱,犹如两片娇艳的花瓣,双颊亦是红扑扑的,长得极美,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韦恨天简直要跪下来向天磕他十个八个响头了,他竟然找到了失踪十三年的妹妹!
011 好哥哥()
韦恨天身世亦是苦不堪言,生母两度遭人遗弃,终于愤而自杀,只留下了同母异父的兄妹俩—韦若瑾、韦若瑜,九岁的韦若瑾抱着尚不满周岁的妹妹投奔初嫁人妇的姨母。姨母待他极好,然而好景不长,年轻貌美的姨母留不住风流丈夫的心,姨丈成日留恋烟花之地,一房又一房的纳妾,对这个正妻动辄打骂,终于在一次醉酒之后,活活将身怀六甲的妻子打死。
十二岁的韦若瑾抱着四岁的韦若瑜离开那儿,茫然流lang。然而祸不单行,韦若瑜又染了重病,奄奄一息,在杭州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中,韦若瑾将妹妹放在一棵大树下,去不远处的小溪取水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