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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飞舞的梧桐树叶中,小女孩倔强的仰着头,她看见女孩的眼角亮闪闪的,可是最终那亮闪闪的液体都没有滴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小女孩莫名的觉得心疼。
紫玉低着头,也想起了那一日,自己被何嬷嬷领着来凝雨阁报道,就见院子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唇红齿白冰雪可爱的小女孩,只是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小脸涨的通红,手里拿着一块足有大人的拳头大的石头,对着高大的梧桐树砸过去,巴掌大的树叶落了一地。
上官凝缓缓的说道,好像那一幕就在昨日一般。
“是呀,六年了,我记得你初来凝雨阁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发脾气,梧桐树的树枝都被我用石头砸的遍地都是,你进到院子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找了把扫把将那些树枝和树叶都扫了个干净。”
紫玉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问题,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忐忑。
“回小姐,六年了!”
上官凝重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嘴轻轻的将上面的浮沫吹散,红唇紧挨着杯沿,茶水已经有些微亮了。
“紫玉,你来凝雨阁几年了?”
紫玉吱吱呜呜,满脸通红,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多么的过分,甚至是无耻,她不过一个丫头,所倚仗的不过是小姐的宠爱罢了。
“紫玉知道,欧阳姑娘和夜莺做了很多错事,奴婢是凝雨阁的丫头,是小姐身边的人,应该站在小姐的这边,可是……可是……”。
紫玉哭的梨花带雨,秀气的脸颊上满是晶莹的泪痕,迷蒙的大眼睛仿若是三月的晨雾,朦胧而婉约,让人见了心中也难免湿漉漉一片。
“小姐,紫玉知道不该跟小姐说这样的话,小姐对紫玉天高地厚之恩,紫玉就是做牛做马都难报一二,但是紫玉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夜莺说,如果欧阳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她也绝不会独活……”。
上官凝原本就没打算再将欧阳袅袅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欧阳袅袅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惩罚已经很重了,但是,夜莺说的是救,而非是放,这个要求明显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是夜莺的意思?”
上官凝柳眉如岱,有些诧异的看着紫玉,她没想到紫玉开口竟然不是为夜莺求情而是为欧阳袅袅,如今欧阳袅袅是什么情况紫玉不是不知道。
“奴婢请求小姐能够救救欧阳姑娘。”
上官凝几乎能够猜到紫玉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个傻丫头,她要是不让她跪下磕完那几个头,估计这丫头连话都不敢说出口。
第一百六十五章 消失无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张伏年一心准备着去向上官锦和蒋氏辞行,上官凝则是径直去了寿康苑,夜莺离开了尚且说的过去,再如何只是个丫头,但欧阳袅袅不同,毕竟是上官锦名义上的女
从凝雨阁出来,张伏年下定了决心,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今天他就要去向将军、夫人辞行。
难怪张伏年会这样想,最近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已经让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变的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担心的寝食难安。
张伏年一怔,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大小姐让自己回去歇着,这是什么意思,人丢了竟然都不责罚自己吗?
“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向祖母禀报的,张大夫一夜辛劳,快回去歇着吧!”
从此天涯茫茫,四海之大,也许真有一日,会遇见一个身怀绝技的医者,那个清冷出尘的女子也许会再次睁开眼睛也说不定。
上官凝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反而一松,自己猜的没错,夜莺与欧阳袅袅之间的情谊深厚至此,是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小姐独自离开的,不管这个夜莺对自己做过些什么,却至少是个一心为主的好丫头,这样的结局对于大家而言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
张伏年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知道的是他的一个患者消失不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死了媳妇呢。
“发现……欧阳姑娘不见了……咳咳……”。
乐儿性子比紫玉要急,张伏年话说到一半就咽在嘴里说不出来了,真是把乐儿憋的够呛。
“诶哟张大夫,发现什么了,您倒是快说啊!”
上官凝的心提的很高,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欧阳袅袅她竟然没有撑过去吗?
“大小姐啊……老夫真的是尽力了啊,昨晚上为了给那欧阳姑娘施针,一直熬到凌晨才睡,谁知道今早一起来,便发现……便发现……”。
这回,不仅上官凝,乐儿和紫玉也吓的傻了眼,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了看,又重新将视线落回了张伏年的身上。
上官凝不说还好,这一说,似乎将张伏年心中苦苦绷着的那根线生生的切断了,这个年仅六十的老大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大夫,有话好好说,您是府医,多年来对咱们府上尽心尽力,也算的上是上官凝半个长辈,您如今这样岂不是折煞了上官凝嘛!”
可此时,张伏年一进门,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倒是把上官凝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乐儿上前将张伏年扶起来。
张伏年因为是宫中的御医退下来的,在府中很是受人尊重,俨然也算的上是半个主子,平时不管是到了谁的院子,都不必下跪行礼。
“大小姐,老夫无能啊!”
张伏年低着头,心中实在是郁闷的不行,今年不是他的本命年啊,为什么运气一路背的发黑,他昨天还对着镜子瞧,自己的印堂光亮的很,完全不像是要倒霉的面相啊!
“快请他进来。”
上官凝眉眼大睁,张伏年?
“哦,小姐,张大夫在门外等着求见呢!”
上官凝揉揉自己的手肘,别处倒无碍,手肘处还真是有点疼,可能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用手臂支撑造成的。
“乐儿,你这急吼吼的跑进来是要做什么?”
乐儿一扭头,发现站在上官凝身边的紫玉眼睛红的像是后院里的兔子,眼皮也肿的厉害,一早上也没发生什么事啊,紫玉姐怎么就哭成了这样啊?
“诶呀,紫玉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乐儿来不及查看自己,慌忙扶起了上官凝,担心的上下检查了一番,小姐是金枝玉叶,可禁不起自己刚才的那一撞,不过好在屋子里没什么硬物,地面也很平整,上官凝充其量就是衣服上沾了些灰尘。
“诶呀,小姐,你没事吧?”
乐儿恰巧从外面走进来,不察之下主仆两个人实打实的撞在了一起。
上官凝匆忙的将领口上的丝带系好,胡乱的将发丝笼在耳后,随手在妆匣子里拿了一支酸枝木的簪子别在发髻上,扯过床头的斗篷便要出门。
“走,去张伏年的院子。”
上官凝将信接过来,一口气读完,一时间也说不好自己的心情。
紫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笺,信笺有些褶皱,还有的地方沾染了污迹,黑色的笔墨透过信笺的背面透了出来。
“夜莺。”
上官凝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时还有些怔楞,不明白紫玉口中的她是谁。
“谁?”
“她走了……”。
上官凝顾不得将领口上的丝带系好便走下了床,紫玉虽然性子温柔却也是个倔强的姑娘,除了极少的两次上官凝没在紫玉的脸上看见过如此刻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屋子里,紫玉红着眼睛站在了上官凝的床前。
大雍皇宫就在青云城的东南角。
上官凝心中一惊。
夜莺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东南角的方向。
夜莺看了看上官凝白玉无瑕的脸,自己身为女子也不由得对这张容颜生出几分眷恋,小姐虽美,却永远难掩一丝凄清和楚楚怜态,而这位大小姐的美是深入骨髓之中的高雅和纯净,是望之一眼便不能自拔的美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环环相扣(这紧张的)()
蒋氏欣慰的点点头,这两个孩子年纪虽然差的多些,但是凝儿聪慧又善良,定然会好好的照拂这个孩子,而这孩子还没出世就与姐姐这样亲近,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上官凝久久的不忍心将手从蒋氏的肚子上移走,这种感觉好神奇,那个小家伙知道自己是他的姐姐吗,刚刚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吗?
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小家伙,上官凝高兴的足足有半个时辰都在傻笑,这个孩子不仅是她血脉相依的弟弟,还是上官府的希望,更是自己重生这一世上苍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看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儿一直傻笑,蒋氏无奈却宠溺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拍了拍上官凝的肩头。
“傻丫头,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知女莫若母,上官凝初进来的脸色蒋氏就知道这丫头定是有事,最近府中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自己有孕在身、两个姨娘一个死一个残、宁氏也是身子不适,就连上官锦也是重伤在床,府里的大事小情都要上官凝一个小姑娘来管,眼瞧着脸蛋都瘦了下来。
上官凝听到蒋氏的话才终于将放在母亲肚子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刚刚的那两下胎动,让上官凝多日紧绷着的心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娘亲,欧阳袅袅和她的丫头一大早就出府了,不知所踪。”
蒋氏听闻只是一愣,稍后微微的叹了口气。
“也是个可怜人,为了那件事白白的在府中耗费了女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最后又落得这样的下场,走了也好。”
上官凝没想到娘亲这么想的开,想想,这个欧阳袅袅在府中掀起的风浪不算小,往前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莫不都有此人的影子。
上官凝原本想将当年李志一事告诉蒋氏,但随后暗自摇了摇头,前尘往事都已成过眼云烟,母亲既然如此豁达,自己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今日晚些时候,长洪大师就要带着二姨娘的骨灰离开上官府了,二妹妹和丫头也将一起出府。”
蒋氏再次点了点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悲戚,她与秦氏虽然有些不睦,但是却也并没有撕破过脸,明争暗斗的一起在府中做了十几年的伴儿,自己尚在,秦氏却要化作一抔黄土,难免让人心生感慨。
“雪儿那丫头也是可怜见的,我一早就让人拨了银子,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好住在墓地边上,我在山下给那丫头买了处宅子,不大却十分干净,她白日上山祭扫晚上还是下山住的好。”
蒋氏的确是心善的,似乎从没有将这些对她有过伤害的人和事放在心上,上官凝有时候也常想,也许就是母亲的善良和善举为自己积了福报,让原本横死的自己有机会重生,有机会将自己至亲之人的命运一起改写。
所以这一世,上官凝除了调查真相和复仇,也从没忘记过行善,敬国庵和青云寺捐出的银子每年都有几百上千两。
“是,凝儿都已经安排好了!”
蒋氏攥着上官凝的小手,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秦氏也是个命苦的,一心养了个别人的儿子在身边,到头来自己惨死不说,连累的自己唯一的女儿也跟着吃苦受罪。
秦氏的死,让蒋氏对上官锦彻底的寒了心,夫妻夫妻,也许就只剩下夫妻两个字了吧!
“娘亲,凝儿还有一事相问。”
看着上官凝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的神色,蒋氏也收了刚刚悲戚的心思。
“爹爹可是交给母亲保管过什么东西?”
上官凝这话问的突兀,蒋氏一时没有听明白,疑惑的看着上官凝。
“凝儿是说,娘亲的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爹爹特意交给您保管的?”
“府中的地契、银钱这些算不算?”
蒋氏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的女儿这样询问,这些年她名为上官锦的妻子,其实两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一年也到不了,更没有那些个所谓的夫妻间的小情趣,只有嫁给上官锦的时候收过一对金丝镶玉的八宝攒花的镯子。
“除了这些呢?”
目前还没有到揭开真相的时候,上官凝不想将一切过早的说出来,徒惹得母亲跟着忧心,更何况,事情只是夜莺的片面之词,兵符不是小事,她怎么敢贸贸然的就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呢!
蒋氏闭目沉思,她和上官锦相处的时间不多,交流的也少,因此想起来也并不难,但是在脑海里搜索了半晌,蒋氏不得不摇摇头。
上官凝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马上就释然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上官锦怎么会交给娘亲保管呢,想来是自己过于紧张在乎了,才会相信夜莺的话。
“等等,我倒是想起来个东西。”
上官凝的眸子顿时就被点亮,难道夜莺说的是真的吗?
蒋氏说完并没有下床,而是转身往床里挪了下位置,用手将床上的锦被掀开了一角,上官凝看见床板上露出一处暗格。
床上的暗格,在大雍很常见,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会在床上设计出这样的东西,只不过施工的工匠不同,暗格的功能和造型也稍有差异,像是上官凝床下的暗格就是大雍当时最有名望的一个手工匠人做出来的,十分的隐秘,暗格里面还有乾坤,如果不是上官凝本人,就是打开暗格也是找不到东西的。
可惜,那样一个心思灵巧的大师却早早仙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山一角(触及核心)()
上官月情绪突然有些激动,面色都有些发红,上官凝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月,连颜慕殇也觉得有些诧异。
上官月一向是沉稳娴静的,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几时有过这般情绪波动的情况。
“姑姑,这链子难道有问题?”
跟颜慕殇一样,在上官凝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姑姑向来是个温和之人,说话永远都是轻言细语不急不缓的,唇边永远都是一抹淡淡的浅笑,不浓不淡。
“这链子是夏氏家族的先祖交予上官先祖的信物,原意是想要两家后辈结为秦晋之好,代代相传,只是当时夏家的长子已经成家立业,而上官家的女儿才刚刚降生,于是这信物就被搁置了下来。”
上官月说的有些急,不得不停顿下来喝了两口水。
“上官一脉的先祖十分重视与夏家的交情,便当着夏家先祖的面承诺,此物将作为上官一族的传家之宝,代代传于夏家嫡出长女,如夏家有适龄男子,便可求娶上官家的嫡女,上官家绝无二话,两家击掌为盟并立下了字据。”
上官凝听的有些云山雾罩,不知道这个夏家又是谁家?她不曾听说大雍有哪个名门望族是姓夏的啊!
“姑姑说的可是麓山王一脉?”
颜慕殇细白的手掌放在桌角上,显得桌子的纹理有些粗糙,反倒衬托得颜慕殇手更加的嫩滑似玉。
“不错。”
上官凝这才想起来,颜慕殇曾经对自己说过,麓山王一脉本姓就是夏,如今这位麓山王名为夏浒,就是前几日这位麓山王还递了帖子到上官府,说是要求见上官锦。
上官凝的手心一点点的汗湿,麓山王与上官府从未有过什么交往,姑姑口中所说的两家先祖之间的故事上官凝也是第一次听说,时隔了这么多年后,麓山王想要做什么?
上官凝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麓山王拜见绝对不是想要跟上官锦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想到前世里,父母之死就是这个麓山王联合赫连穆宁做下的手脚,没准上官府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