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没有月光,来人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依稀可辨是个男子,男子似乎并不急,走的很慢,就在快走到顔慕殇和上官凝第一次站立的位置时,男子也停下了脚步。
上官凝靠在顔慕殇的怀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脚步声的方向,只见视线里慢慢的走出来一道暗色的身影。
矮墙虽然不高,但地处的位置很隐秘,周围又没有光线,如果不是留意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墙后有人。
就在上官凝准备询问顔慕殇准备何时进去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等上官凝反应,顔慕殇已经一个旋身便抱着上官凝消失了几步远的一处矮墙下面。
更何况,上官鸿群身上淌着的是北疆单氏一族的血液,北疆的民风有多彪悍,人尽皆知,拥有狼族血液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如果换做以前,上官凝也许不会相信,那个总是清冷出尘、翩翩如玉的庶兄会舍下身段藏身在这样的地方,可是经过那么多的事,上官凝再不轻易的下结论了。
也是,谁能想到堂堂的上官府大公子会与难民为伍呢?
上官鸿群还真是会找地方,如今兵马司的大兵们天天都在围着客栈、妓院甚至茶楼饭馆转悠,这片刚刚建起来的简陋荒凉的地方那些大兵们压根就不曾踏足。
毕竟只是难民房,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的简单粗糙,院子里面黑压压的,连点光亮也不见,不知是院子里的人不欲为外人知还是点不起灯烛。
因此,黄湘郡发了水,朝廷十分重视,便将这片原本是空地的地方让户部着人盖了很多的房屋,用来暂时容留这无家可归的黄湘人。
一般情况下,家里的老人、女子负责在家制作麻薯,男人们则背着做好的麻薯粉走街串巷的卖,或者干脆跟着商队远走,将麻薯贩卖到更远的地方去,小小的一个郡县,税收却足以抵得上一座城市。
黄湘郡虽然不大,但却是个盛产麻薯粉的地方,在那里,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五六岁的小儿,人人都有一手精湛的研磨调制麻薯粉的手艺,家家户户也都是以种植麻薯制作麻薯粉为生。
既然是北城门,那么这些院子就应该都是城外新迁进来的人口,夏季的时候,青云城外二百余里的黄湘郡发了大水,洪水倒灌田地,将好好的一个郡县毁的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很快,两人的面前就出现一扇大门,因为离的近,上官凝倒是能够瞧见这扇大门的样子,上面还隐隐的能够看出树木的结疤,一块一块的像是哪个顽皮的孩子甩上去的泥巴。
顔慕殇则刚好相反,手心里的小手细腻柔软,恍若无骨,虽然冰凉握在手里却十分的舒服,最重要的是,这样一双小手对于自己而言竟有着神奇的安定情绪的作用,似乎自己血雨腥风、生死相杀十余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握住小双小手。
将自己的小手顺从的放在顔慕殇的掌心里,感受到对方掌心里稍稍有些粗粝,想来应该是握剑磨出的茧子,上官凝的手心细嫩,接触到粗粝的茧子,竟觉得有些丝丝痒痒。
不比顔慕殇超好的夜视能力,上官凝此时身在夜色之中,视线竟然只能看清楚前方十米不到的景物,人一旦视觉不灵敏,身体的其他功能也就跟着变差。
“这边!”
怀里没了软糯的小人儿,顔慕殇进觉得一阵失落,似乎上官凝原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此时离开,好像是将他胸前的血肉都剥离下去一般,真不知道他之前的二十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回到这里呢,不是说人就在城内吗?
再抬头,城墙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暗影,上官凝依着轮廓看竟然是青云城的北城门,北城门特有的巨大狮子石雕在夜色中静静的伫立。
上官凝从顔慕殇的怀里挣脱出来,举目四看,面前竟是高高的围墙,而两侧都是可供四辆马车并行的大道,路两侧都是民宅。
顔慕殇的声音有丝沙哑,天知道这一路上他的心跳有多快,如果不是自己的武功底子好,恐怕半路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嗯!”
一离开温暖的大裘,上官凝便觉得微寒的冷风瞬间打透了自己的衣服,想想自己还真是变的娇气了,前一世就是寒冬腊月天自己蜷缩在四面漏风的柴房里也一样活的好好的,现在不过是被夜风吹了一下,竟然就有些不胜寒意。
“到了?”
看着大裘里露出来的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水润的双眸还有一丝朦胧,顔慕殇的一颗心便随之化作一汪春水,光华潋滟。
“凝儿?”
夜风微醺,因为整个人都被裹在大裘里,周身都是顔慕殇的气息,上官凝不仅没有像以往一般精神紧张,反而有些昏昏欲睡。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诡异失踪()
还没等上官凝反应过来,身后的顔慕殇突然一把
就在此时,夜空中重新布满乌云,地上浅淡的月光顿时消失无踪,紧跟着,正屋里的灯光也突然熄灭,整个院子重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上官锦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似乎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请,可是接下来却安静下来,再没有声音发出。
“你……”。
上官凝收回视线,感受着自己身后温暖结实的胸膛,刚刚还有些焦躁的心果然平静下来,身后的男子就像是一片波涛浩渺的大海,将自己包裹其中,无论什么样的明枪暗箭自己都不会再孤单的去面对。
顔慕殇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上官凝柔软的嘴唇上点了一点,算作是对上官凝的回答,尽管这个动作有丝暧昧,但上官凝却是领会了顔慕殇的意思,这是在告诉自己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上官凝回头,在朦胧的光线中对上顔慕殇的一双黑眸,从对方的眼睛中也看到了跟自己同样的怀疑和猜测。
上官凝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上官鸿群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之前说了那么的话,一是想要激怒上官锦二便是要拖延时间,只是拖延时间是要做什么呢?
上官鸿群的声音也有些喘,毕竟年轻,练武的时候也都是练习招式,哪里真刀真枪的与人对峙过。
“愿意走你走,我就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上官锦气喘吁吁,同时也有些气急败坏,一番厮打,消耗掉了他不少的力气,却依旧没能够将上官鸿群拉动一步。
“你再不走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嘶的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就在屋子里的两个人缠斗互不放手的时候,原本站在院门外的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双脚来回的在门口踱着步,若换做平常,这样大的脚步声早就被人察觉了,可屋子里的两人正打的难解难分,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有人。
只是,上官鸿群早已经不是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手无缚鸡之力任其随便处置,而是一个即将弱冠的年轻男子,又在尚武堂学习武功兵法将近十载,论经验可能无法与上官锦抗衡,但若论力气和拳脚可个人确实不相上下的。
屋子里响起了一阵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偶然还夹杂着拳脚相撞的声音,看来,上官锦的耐心也已经要被上官鸿群磨没了,干脆用强。
“你放开我……放手!”
上官锦的声音此时是真的饱含愤怒,摩诃芸初就像是一粒被尘封在他心里的一颗种子,只有他自己会时不时的走近那块尘封之地,去探望去触摸,却不能容人提起,而此时上官鸿群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将他心中的那块尘封之地剥开,鲜血淋漓。
“闭嘴,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你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快起来跟我走!”
上官鸿群口中的娘,自然不是秦氏。
“上官将军暗恋我娘是不是,得不到我娘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是不是,这叫什么,叫转移感情是吗,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上官鸿群似乎发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断断续续的笑的没完没了,连顔慕殇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哈……上官将军,咱们相处多年,我竟然还没发现您竟然也有这么可笑的一面,让我猜猜,猜猜啊……”。
现在,这条维系着他和摩诃芸初之间的纽带就要抽身离开,上官锦怎么能够接受,又怎么能够承认,摩诃芸初早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一张笑脸,却已然是他的心魔。
他为摩诃芸初执着了多年,甚至每一次和自己的妻女行亲密之事也总是会下意识的将身下的人当做是摩诃芸初。
上官锦觉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但是,多年的养育之情早已让上官锦将这个摩诃芸初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了,也许,他无缘与摩诃芸初在一起,便将对芸初的爱恋转移到了其儿子的身上,这样似乎就让两个人之间多了一些东西。
“你……你说什么?你是我上官锦的儿子,不姓上官姓什么?”
“上官将军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我,不姓上官,虽然呈您的情我在上官府长大,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是谁,所以上官将军还是认清形势,速速离开为上策!”
或者,是上官锦不愿意承认吧,他冒着风险将一个异国他帮的皇子养在自己的府邸里,而且倾注了数不清的心血,现在又为了这个皇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安排其出城,面对眼下的状况恐怕上官锦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吧!
躲在暗处的上官凝不由得摇了摇了头,她以前觉得自家老爹无情也好、薄性也罢,好在还算是个聪明识时务的,可现在看来,自家老爹的这颗脑袋实在是不够灵光,人家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他还一口一个上官家一口一个教养,难道是想要自取其辱吗?
“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目无尊长、口无遮拦,这是我上官家男儿应该有的品行吗?”
上官锦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想来他辛辛苦苦、一心一意的为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做了十几年的便宜爹,现在这个孩子反过来要与他拉开距离、划清界限,别说是上官锦这样位高权重的将军,就是个平头百姓恐怕也难以淡定。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波三折()
刘大人和矮个子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可是除了空荡荡的院子什么也看不见,抬头看房顶也是不见人影。
突然,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从窗外飞进来,直接落在了屋子东北角的地板上,珍珠很小,原本是发不出什么动静的,但一是因为珍珠是从窗外飞进来的速度很快,二便是投掷珍珠之人的力道很大,自己的功力倒有三分是覆在了珍珠上的。
矮个子急的直搓手,一张脸皱成一团,像是颗熟过火的核桃。
这边前脚一抓到人,他的那几个兄弟后脚就会被放出来,现在人不见了,他几个兄弟的命岂不是也要没了?
人在江湖混,靠的就是义气,兄弟们一大群,凭什么要听你的,凭的就是敢上刀山敢下油锅的胆识,凭的就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哥们情意,所以矮个子一听说兵马司正费尽心思的想要找这么个人,便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差事,当然条件也事先就谈好了。
这个矮个子之所以如此卖力的帮着这个刘大人蹲点,是因为自己的几个弟兄犯了事被羁押在牢里,偏偏苦主还是个青云城中的大户,银子多的很,上上下下不知打点了多少银子给审案的官员,目的就是想要那几个兄弟的命。
说到底,衙门这个朝廷下属的部门与这些混迹市井的流氓帮派之间,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协议,那就是互惠互利相互合作,多年来也倒是合作愉快。
因为很多时候,衙门还需要依靠这些人的力量来帮助衙门收集一些案件的证据,所以衙门对他们放纵他们也十分的响应衙门的号召,但凡衙门有需要他们便很积极的帮着打探调查。
而这些人一般都是不务正业,靠着收取保护费过活,拉帮结派的相互照应,衙门对这些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百姓鸣冤告状就将这些人捉上一两个送进大牢待几天,等事情一过,再将人悄无声息的放出来。
若说打探消息,寻人寻物,这些活动在街头巷尾的地痞无赖们要远比朝廷里的衙役们来的厉害,他们久在市井,大到朝中大员变动更迭,小到谁家的媳妇偷人被丈夫捉奸在床,甚至于谁家的煎饼好吃谁家的油糕便宜这些人都是一清二楚。
上官凝听完刘大人的话才算是明白了这个矮个子的身份,原来是北城的地头蛇,也难怪此人消息能够如此灵通。
刘大人如今已经是**裸的威胁了,想来是真的气狠了。
“今日你若是将人找到,荣华富贵一样不少你的,人若是找不到,你这条地头蛇也别想在青云城混了。”
屋子原本就不大,家具也很少,能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能安设机关的地方也极少,难道那两个人是会什么仙术道法吗?
矮个子不信邪,这屋子里一定是有古怪,可是这院子是不久之前才建好的,住的也都是地位低下的难民,根本就不可能像城中那些世家大族一样,在府邸里设置什么暗道和机关。
矮个子眉头上扬,一双小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个停,四下打量着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他和这个刘大人不一样,他是亲眼看见那个小子进了这扇门的,后来那个高个子也走了进来,就在门外,他还隐约听见了屋子里有人说话,不可能眨眼的功夫两个大活人就消失。
“大人息怒,您容小的再想想。”
精瘦的矮个子脸色十分不好看,十分憋屈的跟刘大人哈了哈腰。
“这就是你说的屋子里有人?人呢?你说,人呢?”
刘大人显然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整个人都急躁起来,不断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后来干脆右手发力,将手中的大刀咔嚓一声就砍在了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大刀刀锋锐利,直接穿透桌面,牢牢的嵌在了桌子里。
但,除了刚刚进去搜查的人,屋子里再无其他,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一人高的柜子也被大刀砍掉了柜门,里面挂着两件白色的亵衣,除此之外仍旧是不见人影。
两个人在屋子里和那些兵勇一样,手里拎着把大刀,所经过之处均要用刀扎上一扎,床上的锦被最是无辜,被这些人你一刀我一刀的砍的稀烂,下面的床板也被人掀了起来。
跳开容貌再观此人,明里暗里的透着一股子的狡猾和奸邪,典型的面由心生。
此人身上一件黑色的对襟短打,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阔腿长裤,裤腿处扎着一圈白色的护布,足上一双寿面千层底的布鞋,容长脸,吊梢眼,鼻孔朝上,双耳有轮,一张蛤蟆嘴,颧骨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米粒大小的疣痣,单论样貌,此人可算的上是极丑。
另一个男人也是矮个儿,但与刘大人相反的是,身材很瘦削,若不是一张发黄的脸色和微微可见的皱纹,倒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那刘大人身材矮胖,身上穿着团洗百花的绸布上衣,下面穿着绒白的扎腿长裤,脖子上吊着一块不伦不类的镶金长寿牌,面色发白,眼眶深陷,倒有些纵欲过度之态,最让上官凝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刘大人的下巴光洁铮亮,一点胡茬都不见,除了深宫之内的太监,上官凝还真不知道会有不长胡茬的男人。
此时两人所站的角度正好能够将屋子里的一切看的清楚,只见那刘大人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