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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马:“驾!”骏马嘶鸣一声,直冲上去,他挥舞着双龙大刀,直朝迎阵而来的将军就是一切,副将避开,反手刺向苏威的腰腹。
苏威腰上盔甲被切断。他怒发冲冠,嘶吼一声,朝副将迎头劈下,血浆溅上他的脸,那人被活生生的劈成两半,血溅三尺。“好!”李穆吹着口哨,夹马迎风驰骋。“威武。”“威武!”“威武……”
士兵举矛大赞,响声震天,士气大振。苏威勒着马缰徘徊阵前,哈哈大笑:“尉迟迥竖子,快快放马过来,让爷爷臣杀你个片甲不留!”“寇贼该死!”尉迟迥身旁又一副将怒喝,高举行军令在中天:“冲啊!”骑兵先上。
苏威喝令一声,众士抛出铁钉,左右勒了铁绳。骏马嘶鸣,踢蹄翻滚,扬起一片片尘土。“冲啊……”旗帜飘飘,风萧萧,有战鼓大作,响声震天,遮天蔽日。
有攻城抛石机被拉出来,上了火硫的巨石,点燃,集结众人的力气大呵一声抛去,爆破声声声传来,眼前是一片火海。“杀啊——”“杀——”人头像切菜瓜一样利索的落地,左右臂被卸下,血流成河。
杨坚的队伍迎面直上,士气大作,尉迟迥朝天连发射三枚火箭,第二梯队浩浩荡荡举卯攻上。杨坚于战车上远远看去,右手高高举起行军旗。“撤!”号兵吹响撤退的号角。高颎勒住四匹骏马,踏蹄转身。李穆大呵:“撤军!”
一波士兵潮水般往后涌去,苏威在战局之中,砍下一个脑瓜,回过头踏马驰骋不愿后退。“苏威,撤军!”李德林在马车中大叫。“郑译,跟上!”“快追!”二十万对区区的五万,不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杨坚看着尉迟迥跨马追来。“尉迟迥,我敬重是你条好汉,愿与你结秦晋之好!今日先行撤军,来日再与你把酒言欢共饮一室!”尉迟迥怒喝:“区区竖子怎敢与我相提并论!杨贼莫逃!今日决一死战!”
先行的骑兵营飞快的奔驰,很快尉迟迥的骑兵犹如一把尖刀杀入杨坚的后方。李穆护在他身侧,李德林的马车很快就落于下层,杨坚拉开弓箭,朝着为首的骑兵射去。一击即中。
第147章 惊险()
李穆拍向马屁,骏马嘶鸣一声朝李德林跑去。李德林拉住缰绳,跃身上马,扬起黄土,追赶高颎的驾车,已至杨坚身旁。“杀啊!”苏威领着一队人马殿后,骑兵似砍瓜一般。尉迟迥所领的骑兵,抽出弓箭,箭头如雨般射向杨坚的战车。
高颎将战车驾的极快,箭头扎在他们跑过的路上。他抽出刀砍断战车前绳,为首的白马嘶鸣一声跑到杨坚身旁,杨坚看了一眼身后,跨上白马,夹肚。他这才最后砍断剩下的马绳,跃马而上。
他们的动作极快,似狡兔飞奔。前方就是比峡谷了,两旁是高耸狭隘的高山。“苏威,快!”杨坚大喊,喊声被风声吞灭,他俯身低头奔驰过比峡谷。高颎,李穆,李德林依次而过,苏威带领着最后一队步兵。
“不要让他们过了!”尉迟迥追赶。剑雨飕飕似雨砸下。苏威大刀舞的飞快,箭头扎在马蹄之下,直等着最后一队人马冲过,苏威才夹马跟上。追着他的骑兵也冲进比峡谷。尉迟迥欲要下令,已来不及了。
巨大的落石从山顶之上滚下,火箭嗖嗖射下。一队前锋飞快的淹没在火海之中。尉迟迥红了眼:“弩炮!”十张巨大的弓被拉出;绞盘使唤着绳索拉紧;火箭发射出去的,山上立马成了火海。山顶上的两队人马全军覆灭。
“追!”“将军,穷寇莫追啊!”尉迟迥眦去,杀红了眼儿。杨坚奔驰着飞快,转头看去,火光冲天。“隋公,尉迟迥快要追上来了!”“夫人呢?”“夫人在弘农等您!”“飞鸽叫她去西梁。”信使飞快的从旁边的笼子里抓出一只白鸽,放手。
白鸽扑腾着徘徊一会儿,扬起翅膀。“我若连隋州都无我容身之所,丧家之犬,你还跟不跟!”“跟。”远在弘农的伽罗正跪坐在庭院中缝纫新衣,食指刺到,一滴鲜血沾上了青黑的衣衫。她怔愣了半响,望向远处。好像听见杨坚在叫她。
飞鸽传书,收到信件时,伽罗正听人说,李怀的旧部在外面起事,弘农牢狱有人要劫狱。百度搜索亥时时分,离府衙不远处的典狱燃气了熊熊大火。伽罗站在庭院中往远方望去。
韦孝宽大叫的跑进来,面容惊慌:“夫人,大人的信。飞鸽传书!”杨坚在前方战事,怎么会来信?只有一个原因,兵败了,那杨坚现在人呢?伽罗心扑通漏拍了一下,取过信卷打开。
韦孝宽见她面色苍白,目光有异,连忙问:“夫人,可是大人那边?”话音未落,画扇慌张跑进来:“外头暴动了!传言隋公兵败,长安的军队很快就要开过来了,夫人……”画扇说到一半才记得:“夫人,对,还有,还有苏威,他,他……”
眼眶红了一半。典狱方向的烟火越来越浓,火烟熏天,燃红了半边天。伽罗拽住画扇的手,发觉她冰凉的颤抖,安抚道:“别慌,别慌,我们若是慌了他们在前方就更乱了。”“那夫人……”管家问。
“快备马车,快马,叫剩下的所有亲兵送我们去西梁。”“是。”管家往外跑。画扇还怔然在那里。“去把大子抱来,快。”伽罗催促身旁的婢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乳娘侯氏已抱着孩子跑过来,齐涵跟在后面,孩子似被惊吓到哇哇的大哭。
远处一道惊天雷平地响起,四周哭声震天,婢女围在伽罗身旁,惊慌失措的望着前方。是军火库。已经□□到那里了。管家驾着马车开到了碧霞院,众人呼喊拉扯的拥挤上车。
“大人,大院门被撞开了。”亲兵来报。暴徒撞开了典狱杀了典狱长,放出了李怀所有的旧部,军火库被炸药炸开,所有的武器被疯抢一空,现在已经朝府邸冲来。“从后门走。”韦孝宽马鞭啪啪啪的直抽,骏马吃痛飞快的奔跑。
已听的前门被撞破的声音,拥挤的,杀戮的,复仇的怒火烧遍了整个弘农城。大门被庞大的木桩撞开,一个个杀红了眼儿的暴徒冲进来,疯狂的绞杀府邸的侍婢,直冲进二门。“他们在哪!杨坚的婆娘,抓到她,赏金三千!”
为首的暴徒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他振臂一呼,冰冷的刀光闪过众人的眼睛,刺激了所有的阴暗。伽罗回首望去。寒夜的冷风吹刮起车帘,她的面孔暴露在众人眼中。月白的莹光照耀着她光洁的脸庞,如玉姣姣的面容。
“杨坚的婆娘啊!”美丽的容貌疯狂的刺激了他们的掠夺。“夫人!”前面就是后门了,马车急转过弯儿,从假山上突然跳下两三个暴徒,挥舞着大刀。韦孝宽扬鞭,马蹄飞踏,拉扯着车厢。
无法停歇的马车直接碾过三人,冲塌了后院的木门。轰——后门坍塌,门口守着的暴徒惊慌的连忙分做两边,稍慢的已是碾压在脚下,鲜血染红了那一道三阶石,远处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
孩子哇哇大哭,婢女连连朝后看去,不断的往车厢外抛下重物,减轻车身重量。马车疯狂的踢踏,直冲城门。暴徒已经控制了城门,沉重的城门飞快的被关上。眼看就要关上了,后面还有追兵。
韦孝宽低吼一声,马背被打的噼噼直响。马声嘶鸣。冲过了城门。望着紧闭上的城门和渐渐远去的弘农城,婢女不由掩面,喜极而泣。郊外的宁静夜色增添了无依的凄苦,奔波未定的命运给众人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
长长的官道上只能听见孤寂的哒哒马声。似乎走了许久,许久。韦孝宽道:“夫人,过了这重山就是西梁了。”“夫人!”画扇望去,远处有火光耸动,尖叫。“他们,他们追上来了!”
为首的是干脆撞开大门的刀疤脸,身后滚滚浓烟轻骑而来。“韦孝宽快驾车。”伽罗将车上剩下的唯一食物全部丢出了车外。马蹄声踏动的飞快。但劳累奔波,又载着车厢如何抵得上轻骑而来?
眼看着距离不断缩小,清晰的能看见那个首徒脸上的刀疤。……“啊——”马车猛地颠簸,最靠边沿上,画扇滚出车厢。伽罗连忙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夫人。”画扇紧抓住她的手,艰难的抬起头。“不要放手。”伽罗大喊。
山路最是难走,乱石颇多,颠簸辗转,后面的轻骑很快就要追上来了。画扇被拖得脸色惨白,很快膝盖以下被碎石刮得鲜血直流。“夫,夫人。”画扇留下一行泪,凄清看她。“不要。”伽罗摇头。
身后呐喊声清晰的犹如就在耳边,刀疤男人的尖刀已快刺到画扇的后背。画扇咬紧牙关,朝着她一笑:“夫人,请您告诉,告诉苏威……这几日我,我很满足……”她缓缓的推开伽罗的手,紧咬的牙关渗出了点点血。
“啊——”伽罗飞扑过去,半身倾在了车沿上。牢牢的抓住她的右手。抬起头,暴徒近在咫尺,抽出了刀,刀光清冷。伽罗缓缓的闭上眼。一道冷风嗖的擦过她的侧脸。为首的暴徒被击毙。“是我们,夫人!是我们的队伍!”
韦孝宽惊叫连连。杨坚站在半山顶上,拉着弓,冷漠的俯视着下面。看见伽罗夹马冲下。一行人马紧随其后。“撤!”暴徒见对方人多势众连忙勒马转身。维实已经晚了,冷箭似雨一样射来,杨坚的亲兵训练有素,几乎是百发百准,一队射完下一队轮流替上。
他驾马到伽罗身边,与马车并列而行,苏威紧跟其后,冲过去一把抱住画扇。画扇已是昏迷状态,依偎在苏威怀中,醒来后看见是他,拍打着他的胸膛,嚎啕大哭:“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啊!呜——”
伽罗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他的盔甲丢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脏乱不堪,身上一道道新的刀痕。她扒着他的乱发在脑后,举起长袖轻声问:“脸怎么脏了?”杨坚靠着她手掌,眷恋的摩挲着。
一种灌顶的,惨烈的,又伴着汹涌澎湃的柔情让他彻底的失去了言语。“隋公,尉迟迥的兵马追上来了!”
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回味,追兵已到。百度搜索杨坚兵分三路。李德林为首领五千精兵往长安方向,避尉迟迥锋芒遁入山中;李穆往弘农以南突击;最后一队是他与苏威亲自领取两万兵马退守回隋州。
远方薪火耸动,大队人马似一把利刀朝这边冲击而来。杨坚与伽罗跨马,高颎将大子用包裹捆扎在背后,紧随其后,苏威领两万兵马殿后。“驾——”马蹄卷起黄土,疾驰奔跑,冷风呼啸的吹凹了人的两颊,袍衫广袖迎风作响。
月色悄悄的藏在了云层的后面,没有点火炬,似一条沉默的长龙在飞快的移动着。身后,尉迟迥的军队呼啸着,以震动着山林的威势奔袭追逐。冰冷盔甲的铿锵之声,像一把刺刀悬在杨坚他们头颅之上,顷刻之间好像就要掉下了。
第148章 忆往昔()
婢女们因为胆怯在马车内嘤嘤低哭,却无人顾及这份紧张了。一直冷箭嗖的射过来,距离近的连射三名士兵。山路转弯处,紧有单人行宽,伽罗回首看,那辆马车停靠在了远处,很快就被尉迟迥的军队所吞灭了。
一路追奔,直到月色被早瑰的夕阳所代替,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美丽的朝霞幻化出多彩的形状,空旷的平原上有清冽的凉风灌入人的鼻翼之间,驱散了浑身的疲劳。杨坚的速度逐渐停了下来。“大哥!”苏威发现了不对。
四面环绕的山上,乌压压的一群人呼喊着晃动着白刀。往左跑,左边山头的人马似倾巢的蚂蚁涌下。往右掉头,一波似海潮一般,更汹涌的盔甲军奔袭下来。后方,尉迟迥率领的大波人马也已经到了。环顾四周一圈。他们被包围了。
苏威,高颎紧靠在杨坚和伽罗周围,忌惮的看向四周。尉迟迥踏马上前,冷冷一哼,轻蔑笑道:“杨贼你不是扬言有三头六臂吗?此刻四周已被本帅围堵,恐怕你插翅也难飞了。”他一举手,弓箭手奔涌到前方,列阵两列,箭头直指中心。
两万人马被五万盔甲军围在中间。冷光寒箭顷刻间要人性命。苏威举起大刀护在杨坚身前。尉迟迥大笑:“竖子不过尔尔。”四周嗤笑声如雷鸣大作,哈哈直笑。杨坚也跟着他们一起笑。
尉迟迥身侧副将大怒:“杨贼,死到临头还敢猖狂!”杨坚俯身,单臂靠在马首,嘴角扯起带着痞笑:“尉迟迥,北周无德。我顺应天命,天定不会亡我!这一世,我能为王你信不信!”
尉迟迥摊手,看向众人,盔甲军中又爆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嗤笑。这嗤笑带着满满的恶意。“杨坚,你看看你四周!”尉迟迥提着马鞭四周指了一圈,指着无上青天:“你若能为王,天都会塌!”话音未落,云层之中有滚滚雷音阵阵明响。
不知何时彩云已散,乌云压顶。一道惊雷从天劈下,亮闪了半壁天空。“是神诏!”高颎顶天大喊:“这是天降隋公为王的神诏!”豆大的雨滴滴在人的鼻头上,抬起头看天,层层乌云顶,一颗颗雨滴倾盆而下。哗啦啦啦——大雨骤降。
“尉迟迥,你虽贵为帝姬驸马,不为北周所容!北周忌惮你已久,昭贵长公主于你也颇有微词,何不为我妹婿。我杨坚定封你为万户侯,享永世荣华!”雨势在他肩膀上跳跃起伏,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隔着雨幕,他的面容似隔着许远。
尉迟迥抹下脸上的雨水:“放屁!杨贼休要蛊惑人心!”“摆阵!”他振臂高呼。杨坚高举起手:“列阵!”苏威举起一枚红色的小旗。尉迟迥的羽箭密集而下。这边,两万人马,飞快的分成五大阵队,以长形盾牌在外,圆形盾牌护住顶部。
所有的士兵都纳入包的极其紧密的盾牌之下,形成两米来高的庞大阵型。长矛泛着冷光从中间缝隙之中刺出,以飞快的速度朝前方移动着。犹如一只浑身带了刺的战车。羽箭被盾牌阻挡,长矛却所向披靡。
紧密的盔甲军分崩离析,鲜血犹如喷涌的泉水噗嗤到半空,到马的眼睛,惊起嘶鸣踏啼,每一个长矛上都挂上了盔甲军的尸体。“骑兵!”副将高喊。十匹马奔腾而出,往盾牌上践踏去。
盾牌缝隙之中,另一组长刀刺进马腹,盔甲军纷纷落马,被拖入盾牌内,不一会儿盾牌移动,只留下一具具尸体。“将军!”尉迟迥身旁副将抱拳,面色焦急。尉迟迥举臂,一队骑兵再上。不过一会儿也只剩下一群尸体。骑兵一队连着一队,死伤无数。“你待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尉迟迥道。
有些盾牌已出现裂缝,即可就要碎裂,只要有一处损坏,就出现致命点。尉迟迥高扬起手,最后一队骑兵奔驰而过。嗖——苏威挥起绿色小旗,盾牌尽收,弓箭队飞快的列成小队。杨坚于队伍的正中间,拉开了弓,三发羽箭搭上。
弓满月。与万箭齐发。箭若雨下。尉迟迥大惊,急呼盾牌护前。砰——砰——盾牌碎裂,第三支箭直击他左胸肩甲处,一口鲜血喷洒上骏马的眼睛,惊起一阵嘶鸣。尉迟迥中箭落马了。“撤——”盔甲军兵败如山倒。
杨坚缓缓的放下了弓箭,目光深远望着尉迟迥撤退的方向。“威武——”“威武——威武——”蓬勃的雨势盖住了所有的呐喊嘶叫声。苏威和高颎朝他飞奔过来。杨坚冷睐着眼儿:“号李德林,李穆集齐精兵十五万于比峡,攻长安。”
战场是他的舞台,在这上面上面上演的是他一人的独角戏,没有人敢与他争锋,没有人能夺去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