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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和家丁将老妇人扶进内堂休息,才一进宅院,杨坚便看到了已被布置为灵堂的堂厅,堂厅正中央摆着一副大棺材,上面供着一个灵位,写着——先考长安郡方公讳淳之灵位。灵位旁插着两根祭香,缓缓飘出淡淡的烟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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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杨坚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他这下终于是相信,高颎丞相是真的驾鹤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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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进大堂,杨坚便感受到了一个阴冷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顺着看去,之见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正在烧着纸钱,在铜盆中燃烧的火光印在少年脸上也无法掩盖他一脸的阴鸷。见杨坚的到来,少年眼中满是敌意,瞥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妇人,将手中的纸钱放在一边,离开了堂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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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妇人情绪稍为稳定些,杨坚缓缓开口道:“想必夫人便是高颎丞相的遗孀,冒昧打扰请见谅,在下前些时日收到消息听闻高颎丞相前些日子被当朝皇上打入天牢,不知为何过世得如此突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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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朝破灭,新帝登基后,老方便一直呆在家中,不论何人来找都避而不见。甚至是新皇帝杨素亲自登门请他归朝,他都不肯,这老顽固,竟是当众顶撞杨素说其违背周礼,弑其兄弟等种种大逆不道的话。/p
无奈杨素看在老方是两朝元老并且手中有玄孝帝曾赐予的丹书铁劵,杨素虽盛怒,却一时不能拿他怎么办……/p
怎料得数日前,宫中有来了一大波东厂番子,受杨素指令持尚方宝剑急召老方进宫,后来便接到了老方入狱的消息……再者,你也看到了,便是他的急死于狱中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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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缓缓叙述着,不时拿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唏嘘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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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表面上静静地聆听着,内心里却早已怒火中烧,“方夫人,不论您信之与否,在下同你立誓,高颎丞相之仇,在下定为其报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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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听到杨坚信誓旦旦的话,抬起眼看了杨坚一眼,“老方何曾对不起朝廷……那杨素竟也无情,说杀就杀,一点都不顾太上皇的颜面……这伴君如伴虎……老方一去,独留我一人……真是造孽哉……”说罢,竟又是要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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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方府,杨坚一直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看着庭院幽深,什么都没有,一阵风将庭院的草木吹得摇摆,白洁的灵堂显得阴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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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离开后,堂厅旁的一件厢房内走出方才跪在灵堂烧纸钱的少年,冷冷地盯着杨坚远去的背影,一脸阴鸷,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藏着带毒的利刺,这根本不是一个尚才成年的男子该有的眼神,让人不战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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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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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素倒也有一手,懂得将不肯叛降的忠臣良将尽而诛之……”听完杨坚的叙述,独孤伽罗淡淡地下了自己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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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贼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若让这样残暴之人统治江山,不知还会有多少生灵涂炭!”胡海恨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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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点点头对胡海的话表示赞同,道:“看来,我们必须尽快与贺若弼将军与伍建章将军联系上,否则不知还会遭遇什么变故……胡海,你的伤……”说到这,杨坚看了独孤伽罗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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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可不必担心,伽罗姑娘医术着实高超,只进行过一次术疗,卑臣的眼睛已可以瞧见些许光亮,恢复常态想必是指日可待了!”胡海抢在独孤伽罗前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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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不错,萧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未曾完全康复,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好好关心下你自己!”说罢,独孤伽罗从灶台的药罐内倒出一碗黑色的中药,‘吭’的一声重重放在杨坚面前,一脸挑衅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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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城内,大兴宫外,不时有几片枯黄的梧桐叶从树枝上掉下缓缓飘落,洒满一地暗黄。一两个太监拿着扫把一下一下将满地的落叶归到一处,只是不时扬起的大风将堆在一起的落叶一下又吹得四处飘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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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将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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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眼看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多加件衣服可别伤了凤体。”徐公公拿来一件雪貂绒袍轻轻替正在看书的陈宣华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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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华的目光从手中的书册上离开,“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门外庭院内的一片萧瑟,心中百感交集,时间飞逝,在不知觉中竟是快要入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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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屋外笛声起,庭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夹卷着片片枯黄的梧桐叶,大兴宫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们纷纷闻声倒下。陈宣华见状忙跑到屋外,就看到独孤伽罗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负手而立在院子的中央,笑眯眯地望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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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陈宣华环顾歪倒在一旁昏死过去的下人们,道,“每次来都这样劳师动众的,若是被人撞见了怎么办?擅闯禁宫可是要掉脑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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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江姑娘不必担心。”反正就算正巧来人,只要一施法便可隐去身形,常人是看不见自己的。后半句话独孤伽罗没有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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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独孤伽罗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坚哥哥近来如何?玉佩可曾交予了?”陈宣华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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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笑容一僵,继而点头敷衍地笑笑算是对陈宣华后面两个问题的回答。独孤伽罗并不擅长说谎,但是她更不想让杨坚这么早就知道陈宣华在宫中做内应。独孤伽罗担心杨坚会再次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乱了心神,其次就是为了自己那小小的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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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陈宣华再次追问,独孤伽罗先令话锋一转,道:“江姑娘可知道方淳的下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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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颎丞相?我曾听闻他被家父派人抓入天牢了,其缘由倒未曾听闻过。”陈宣华回忆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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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独孤伽罗淡淡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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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宣华瞪大双目,难以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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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刚刚办完丧礼,我这次来宫中找你便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方淳的死因,还有你再查查上次的那份名单中是否还有其他良臣被杨素害死了。”独孤伽罗认真地看着陈宣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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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会……”陈宣华紧紧拽着胸口,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独孤伽罗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了解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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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离开后,陈宣华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震惊,方淳乃两朝元老,不论如何,杨素都得卖太上皇一个面子,更何况方淳手中持有太上皇赐予的丹书铁劵,怎能说杀就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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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华立刻动身去了御书房,她必须去找杨素打听清楚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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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君臣()
一来到御书房外,张公公见到陈宣华便想躬身行礼并通报在御书房内的杨素,却被陈宣华制止。
“皇上,昨日……那人进府后……家父之死……”
听到御书房内断断续续传来的交谈声,陈宣华正欲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回过头问一旁的张公公,“皇上这是在与何人谈话?”
“回禀娘娘,此人乃前朝丞相方淳之子,名唤方仲生。”张公公恭敬地回答。
“高颎丞相不是死了吗?他的儿子乃是囚犯之子,皇上怎能与他谈话?”陈宣华冷冷问道。
“放肆!!什么人胆敢在外面偷听朕讲话?!”御书房内突然传来杨素隐隐带有怒气的呵斥声。
门外的张公公吓得大惊失色,慢跪下身,“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是……”张公公怯怯地看了居高临下的陈宣华一眼,似乎是碍于陈宣华皇后的身份不知该不该如实禀报。
陈宣华见状,心中暗想怕是瞒不住了,便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进屋给杨素请了个安。
见到陈宣华的到来,杨素不悦道:“大胆!狗奴才见皇后驾临竟不通报?脑袋不想要了?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冤枉啊,皇上!奴才冤枉啊……是皇后娘娘……”陈宣华看着张公公被侍卫拖走,叫喊声渐渐远去,心中暗骂这杨素残暴不分青红皂白就降罪,表面上却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头看着坐在龙案后的杨素,莞尔道:“请皇上息怒,臣妾突然造访不知皇上正在与大臣交谈,望皇上恕罪……”
杨素见状,大手一挥,脸上依然是不悦的神色,“罢了,罢了。皇后此次来有何要事?”
“这位大臣好似面熟,可本宫记得未曾见过你。”陈宣华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反倒打量起坐在一旁的男子,眉宇间同方淳有些相似,看上去年轻得很,却散发出一种阴沉得让人有些恐惧的气场。
见陈宣华朝自己发问,方仲生起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微臣乃囚犯方淳之子方仲生。”
“哦?高颎丞相的儿子?”陈宣华看着方仲生,一挑眉。
“皇后!你到底有什么事?朕在问你话,这方仲生已被朕封为国师,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方太尉的出现有些不满?”杨素见陈宣华这般,有些动怒了。
“臣妾的事比起皇上现在的事来说不算什么,冒昧打断皇上与方国师的对话臣妾知罪,臣妾这就告退,一会再来便是。”
说罢,陈宣华请了安转身便要走。
杨素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冷笑地看着陈宣华背影的方仲生躬身制止住,“皇上莫要动怒,气伤了龙体可就得不偿失了。贸然打断想必并不是皇后娘娘所愿,不知者无罪,还望皇上不必责罪于娘娘。”
听到这话,杨素扫了一眼方仲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也不再多说什么。
几个时辰后,独孤伽罗便得到了陈宣华的情报。
是一幅画像。
下面写着一行字,国师方仲生——丞相方淳之子。辅佐于杨素。
果然,同杨坚所说那样一脸阴鸷,看上去就是城府颇深相当有心机的那种人。独孤伽罗想不通,高颎丞相那样的贤臣何以生出这样的儿子?
在光斑随风散去之前,独孤伽罗取出笔墨将由绿色光斑组成的人像临摹在了一张泛黄的纸上。
杨坚看着独孤伽罗拿来的画像久久没有说话,倒是在一旁干带着的胡海显得有些着急,不住出声询问杨坚在独孤伽罗拿来的画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错,当日我在方府看到的那个长相阴毒的男人确实就是此人。”审视良久,杨坚最后淡淡地下了这样的结论。
“这怎么会?高颎丞相已经被处死,那方仲生按理来说是该痛恨那奸贼的,怎么会替他卖命还当上了国师?这怎么可能?!”胡海在一旁显得有些不相信,“我曾有缘见过高颎丞相的儿子,那孩子明明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儒生,怎么会像你们说的那样心机深不可测呢?”
杨坚紧锁的眉头因为胡海的这番话而皱成了更深的川字,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木桌面发出轻微的撞击声,“怕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
“我想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怕是有麻烦了。”独孤伽罗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说道。
胡海不解,杨坚接话道:“独孤伽罗说的不错,这方仲生见过我。虽说那时候我的脸被独孤伽罗施了易容术,可我在同方夫人的交谈前曾说过自己是与‘前朝’有关的人,是高颎丞相的故人。
难怪,自从一跨进方府灵堂那方仲生便以一种敌视的目光打量我。若方仲生猜出我的身份,与皇兄那奸贼一说,怕是通缉令要被贴满长安城了。”
胡海听闻,不由心急起来,忙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杨坚看着这些时日伤势已经好转的胡海,欲言又止。
独孤伽罗看出了杨坚的为难,便道:“胡海的皮外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内伤还需要一段时日的调理,还不能动武。至于他的眼睛,再医治约莫五次方可痊愈。”
杨坚曾见过一次独孤伽罗为胡海疗伤,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你那法子……也太不人道了!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法?”语气中带有一丝责怪的意味。
“这已经是最快的医治方法了。”独孤伽罗看出了杨坚的心理波动,白了他一眼,冷冷道。
胡海听到这话,怕两人会因为自己的眼疾而吵起来,忙尴尬一笑,说道:“皇上,我这手筋和脚筋前些日子伽罗姑娘已经用银针都帮我接上了,这几日的休养,平常的活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而双目也依稀能看得见景物大致的轮廓了。
皇上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不妨直说,若因为我的这点小伤而成为皇上的拖累,让复国大计难以顺利施行,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罢。”
杨坚盯着胡海,没有说话。而胡海似乎也感受到了杨坚的目光也转过头面对着杨坚,脸上带着坚定的微笑,只是空洞的眼神中依旧看不到聚焦。
杨坚心里清楚得很,像胡海这样耿直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往往都是心中怎么想,嘴上便怎么说。就像胡海自己所说,让他成为拖累倒不如让他去死。
妥协般叹了口气,杨坚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怕是要加紧行动了。这样,三天,再以三天作为修整,我还需要去准备一些物件。等到三天后,我们立刻动身前往南乔山去找伍建章!”
说这话的时候,杨坚看向独孤伽罗。所谓三天的修整时间不过是为了再给独孤伽罗一些医治胡海的时间,毕竟现在以他的情况要赶山路实在是太勉强了。
不过仅仅只是三天的时限,杨坚不知道胡海身上的伤势能恢复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三天已经是杨坚所能宽限的极限了,怕再晚几天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
独孤伽罗了然,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南乔山,于长安城最南端的一座不起眼的山。其山势十分险峻,若有外人擅自闯入南乔山,下场往往九死一生。相传,山上有一群神秘的人,他们擅长于方术,并自成一派名为南乔派。
此派弟子大多行踪诡秘低调并且不与江湖上其他侠士来往,不过早在玄孝帝那朝代时,南乔派便以掌门为首,均被朝廷招安,自此带兵打仗,替国家效力。
而玄孝帝得到了南乔派的帮助,如虎添翼先后平定了四方的造反,而南乔派的掌门人伍建章则被玄孝帝封为抚军大将军,而手下南乔派的弟子被统称为乔抚军。
谁曾料想,玄孝帝逝世后不久玄贤帝杨坚上任才刚满四年,杨素起兵谋反,那时,伍建章正被杨坚派往新疆一代平定不安定的突厥人,来不及赶回长安,最终导致朝廷军力不足,江山破灭。至此之后,原本低调隐世为朝廷效力的南乔派近日来又渐渐活跃在了江湖上……
独孤伽罗三人经长途跋涉,此刻站在南乔山山脚竟有些手足无措,郁郁葱葱的野草挡住了原本上山的路。
“现在怎么办?”独孤伽罗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坚。
“这……”显然杨坚也被眼前的杂草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