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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独孤伽罗听到陈宣华这么说,狡黠地眨眨眼睛,“那皇后娘娘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陈宣华一把抓住独孤伽罗的手臂,“你这话什么意思?!”
独孤伽罗疼得一把打开陈宣华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皱眉道:“杨坚。”
陈宣华愣住了,瞪大眼睛,全身颤抖着,“你……你说……你的意思是说……”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完,陈宣华就红了眼眶,猛吸一口气,“我,你……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独孤伽罗一边轻轻地念诵着陆游的《钗头凤》一边观察着陈宣华的表情。
话一出口,陈宣华的泪似断弦的珠子,粒粒滑落,“人成各,今非昨,病浑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今日闹市上,坚哥哥出现过了,对吗?难怪……难怪……”
陈宣华苦笑,想到早日在长安街时听见的那一声宣华,现在想来怕不是错觉。
“是的,杨坚还没有死。”独孤伽罗淡淡地说。
陈宣华双眸泪眼斑驳,语气因为情绪激动带着哽咽,“本宫明白,坚哥哥不会就这样死了的!谢天谢地,上天终是待我不薄……”
双掌合十,陈宣华闭眼祈祷着,似乎是在感谢上苍的垂怜与庇佑,两行清泪滑落,独孤伽罗那瞬间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梨花带雨,怕形容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吧!
看着陈宣华,独孤伽罗若有所思,“皇后娘娘,你们不是夫妻了吗?为何还这样称呼他。”
陈宣华睁开双眼,看了看独孤伽罗,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好似一只黑蝴蝶扑闪着翅膀,“很奇怪吗?坚哥哥立本宫为后时,本宫不过二十一岁……这般年岁的女孩哪里懂得所谓夫妻之称?更何况坚哥哥登基之时也不过十六岁。”
听到陈宣华这么说,独孤伽罗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脑海里满是杨坚的脸,那个男人肩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本不属于他这个束发之年的伤痛?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独孤伽罗心中像一片枯叶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水纹,向四周无限扩大,直至淡去。
独孤伽罗下意识捂住心口,眉头紧锁,陈宣华见状关切地询问,“公子,你还好吗?”
独孤伽罗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转念思索,又是这般心悸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若不是今日你出现,带来那句诗,本宫怕是真的死心了。”陈宣华向门外远眺,继续道,“庄淮王打进长安那日,本宫被家父派人以娘亲回乡探亲之时患了疾病需要本宫照料而将本宫送出城,根本不知道本宫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待回长安之时眼见长安城一片烽火狼籍,刚赶回宫中,便听到了因庄淮王造反,朝廷军全军覆没而坚哥哥被逼到绝路后坠崖身亡尸骨无存的消息,连悲痛都显得为时已晚。但若不是家父出兵帮助庄淮王造反,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说什么?”听了陈宣华的话,独孤伽罗一惊,“你爹竟然帮助乱贼造反?杨坚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他都已经立你为后了,你爹居然还会!!!”
“何以餍足?”陈宣华的脸上依然挂着泪痕,神情有些空洞,“家父的前半生都驰骋于战场之上,拼死拼活才有如今的地位,可手握重兵对于国君来说始终是一大威胁。”
“杨坚难道会杀了你爹?”独孤伽罗冷冷道,“你爹是大将军,国家有难不出兵援助也就算了,竟然与反贼结党营私?这和历史上那些奸贼弑君有什么两样?”
“权利。家父不满足一辈子只当一个将军,他需要更大的权利,他想做宰相。”陈宣华的语速轻柔而缓慢,并未把独孤伽罗忽然变得不友善的态度放在心上,会愤怒是意料之中的事。
“呵。宰相?堂堂国丈大人还比不上宰相?若你爹真的成了宰相那他下一步怕是想要谋权篡位了吧?”独孤伽罗的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他不会这么做的,家父终究是顾忌一层颜面,若成了皇帝载入史册难免会受到后人唾骂,而本宫也会受到牵连……作为协助造反的交换,家父如愿以偿地成了宰相,庄淮王一如既往尊我为后,只要我不从,他也从未想要碰我。
开始,本宫以为坚哥哥只是被他们关进天牢成了阶下囚,或者被流放到边疆,本宫暗地里派了许多人四处打探,结果一无所获,家父发现后,派出去的探子统统被庄淮王下旨诛了九族,而本宫也被软禁在宫内。
成了一位连侍卫都差遣不动,有名无实的皇后。平日里只能召唤一些太监公公、宫女替本宫打点一些小事……”陈宣华转头与独孤伽罗对视,苦笑着,眼里是深深的无奈。
独孤伽罗看着陈宣华这样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忽然一惊,“你可曾想过死?”独孤伽罗从陈宣华的眼里读出了她的心理活动。
陈宣华听到这话杏目圆睁,惊讶地问:“你怎知道?”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独孤伽罗有些尴尬,“我只是想说,像皇后娘娘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面对这样的事,一开始必然是难以承受的吧?”
陈宣华看了看独孤伽罗,迟疑地点点头,“你猜得不错。但是,后来本宫便想通了。”
独孤伽罗不解,陈宣华也不解释,表情淡淡的。
沉默片刻,独孤伽罗开口道:“皇后娘娘,你可愿意帮助杨坚再夺回江山?”话说得很直接,独孤伽罗发觉自己逗留得太久了,再呆下去怕是会被人发现。
“什么?坚哥哥他要夺回江山?”陈宣华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以现在的情况,他要怎么才能……”
“所以就需要你的帮忙啊!”独孤伽罗笑着说,“我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杨坚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夺回江山。”包括你。
或许是出于自己的私心,独孤伽罗没有把后面三个字说出来。
陈宣华沉默了,独孤伽罗站在一旁等待着回应。
“好。本宫帮你。可是要怎么做?”
“……”
独孤伽罗凑到陈宣华的耳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陈宣华,陈宣华认真地听着独孤伽罗交代的每个细节,最后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嗯,那就拜托你了,皇后娘娘!”交代完所有事情,独孤伽罗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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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在意()
“以后不要再叫皇后娘娘了,如果公子不介意叫我陈宣华便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陈宣华问道。
公子?独孤伽罗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正是男儿身,莞尔道:“宣华姑娘叫我独孤伽罗就好。”
陈宣华笑脸上浮现出笑容,灿若桃花,忽然转身进了内室,出来手中多了一件玉佩挂坠,显然那挂坠是一对的,一龙一凤,“请独孤伽罗公子将此物转交给坚哥哥,感激不尽。然后这些,”陈宣华又从柜子内取出一个大钱袋,也交给独孤伽罗,“这些,希望能帮到你们。”
独孤伽罗拿到玉佩挂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却还是欣然接受了陈宣华交与的东西。转身要走之时,陈宣华突然想到什么,又喊住了已经迈出门的独孤伽罗,“哎!独孤伽罗公子!这……”眼神看向身边昏迷不醒的太监宫女们。
独孤伽罗莞尔道:“宣华姑娘不必担心,他们只是睡着了,两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的。”
等独孤伽罗翻出宫墙的时候暮色低垂,夜晚已经来临。依旧繁华的长安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暖黄色的灯火伴着月光点缀着这个建立在天子脚下的城镇。
在宫外等候已久的马儿见到独孤伽罗,发出一声类似于安心的低鸣,独孤伽罗笑着解开拴着马儿的绳子,抚摸了一下马头和脖子上的鬓毛,跨身上马。
“驾!”乘着夜色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回来了。”相同的话一天内杨坚对独孤伽罗说了两次。
“嗯。出去办点事。”
杨坚没有追问独孤伽罗去做了什么,继续躺在床上一副盘算着什么的样子。
“油灯是客栈里的伙计点上的?”独孤伽罗回想起今天与陈宣华交谈的那些话就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眼前的这个男人,无奈找不到什么正当的理由,只好开始随便找起了话题。
“嗯。”杨坚淡淡地回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想要交谈的**。
“用过晚膳了吗?”独孤伽罗有些尴尬地继续发问。
杨坚侧头看了独孤伽罗一眼,似乎有点奇怪她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是很饿。”
听起来答非所问的回答,独孤伽罗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今天去干了什么吗?”
杨坚再次转过头盯着独孤伽罗,良久,又转回头,道,“不论做了什么那都是你的私事,我知道我无权过问。”
“哦。”独孤伽罗的语气有些失望,交谈的兴致少了一半,“我今天去找了几个居住在长安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情。”独孤伽罗特意强调了‘心上人’这三个字。
“宣华?她怎么了?”似乎没有在意独孤伽罗语气里的强调,杨坚只捕捉到了他此刻认为的重点,若不是此刻杨坚的身体状况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早就跳起来了。
就这么在意?
独孤伽罗暗自苦笑,缓缓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你的心上人现在不过是被软禁起来,身子还是那样冰清玉洁,你放心。”
陈宣华父亲的事独孤伽罗没有告诉杨坚,她不想因为陈宣华父亲的事而让杨坚与陈宣华之间产生隔阂,关于玉佩挂坠的事情独孤伽罗自然是更没有说的。
“这些情报哪里来的?你在宫里也有朋友?”杨坚不信任的语气深深刺伤了独孤伽罗,她转过身去感觉眼眶有点热热的,故作轻松道:“我的情报可靠不可靠并不重要,我说过了会帮你就是会帮你,打听到这个消息不过是想让你好过些。我还有事,你休息吧!”
力道有些重的关上门,杨坚在屋内觉得有些莫名,但一想到陈宣华似乎并没受收到委屈便欣慰地长吁一口气。
独孤伽罗独自一人躺在客栈的屋顶看着清冷的月亮,心里乱乱的,总有一股感情充斥着内心却又无法宣泄,下意识地抬手一抹脸颊感觉湿湿的,独孤伽罗才发现自己是哭了。
从怀中取出陈宣华让自己转交的玉佩挂坠,挂坠上雕饰的巨龙活灵活现,月光把挂坠笼罩在一片轻柔的洁白中。
他们是如此相爱,却又相隔甚远,他们能感受得到彼此的思念吗?而自己呢?受人所托,为什么没有做到?
独孤伽罗觉得越来越迷茫,无助感趁着夜色快要把独孤伽罗吞没。
下意识地,独孤伽罗又想起了,那个同杨坚一样俊朗的男人。
他赋予了自己生命,教会了自己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在心里,主人是无所不能的,那他是否也曾像杨坚这样奋不顾身地爱上过一个人呢?他是否也像自己这样迷茫过呢?
“独孤伽罗,去院子外替为师折一些鼠尾草来。”白庾身着一袭白衣,正挽着袖口在捣碗里捣磨什么,碗里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草药香。
“是,主人。”独孤伽罗恭敬地低头出去折了几支鼠尾草,递交给正在捣药的白庾,那温婉可人的样子与遇见杨坚的时候别无二致。
“说过多少次,叫我师傅便好。”白庾随口嘱咐着独孤伽罗,好看的双眸专注地盯着捣碗小心研磨,时不时将捣碗放到鼻子边轻嗅。
“知道了,师傅。”
虽然独孤伽罗表面上应允,内心里却依然将白庾奉为主人,她清楚的很,若是没有白庾自己现在或许还是一管普通的翡翠玉笛。
“师傅这是在做什么?”好奇地发问,独孤伽罗的脸上却没有应有的疑惑。
“炼药。这一会要给这个村子里的一户人家送去,那家的孩子这些时日一直高烧不退,村子里的郎中去看了几次,总是治不好,这孩子年纪还小,若现在没有医好怕日后留下病根。”
“师傅这般心善,怪不得村民们都说师傅是大善人。”独孤伽罗回想起早些时日偶然听见村民的谈论,面无表情地赞赏道。
“这个村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贫穷,年年受灾,田里数百亩粮地颗粒无收不说,朝廷的赋税年年加重,村民们入不敷出,何以有好的大夫来替他们看病?
既然我们云游至此,百姓好心施舍住处给我们落脚,他人有难当然是能帮则帮,更何况,为师这也不是在做善事,这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赎罪罢了。”
白庾年轻俊秀的脸上是看破红尘的淡然,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却专注聆听的独孤伽罗,轻叹一声,“你还小,不懂。只要你记住,不论将来为师是否陪伴在你身边,你一定不要忘了多做善事就是为自己积德增加修行。
只要坚持,为师相信有朝一日你终会得道成仙。”
感受到独孤伽罗似懂非懂的情绪,白庾却依旧无法从独孤伽罗清秀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的波澜,无奈道:“独孤伽罗,你应该多笑笑。”
“笑?”独孤伽罗一愣,继而摇摇头,“独孤伽罗不会。”
独孤伽罗之所以能化为人形,全靠白庾以奇草汁日夜浇灌,又在月圆之夜用自己血制成薰香熏供九九八十一日才得以比普通魔物要修炼成人省去了将近是三分之二的修炼时间,可终究只是能化为人形罢了,独孤伽罗始终是缺少作为人类的自觉。不会哭也不会笑,成日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
“像为师这样。”白庾朝着独孤伽罗勾起嘴角,一边将捣碗内的药汁倒入一个小**子里收好。
这一瞧见竟是看得痴了,白庾并不是一个冰冷而难以接近的人,这般温柔谦和的笑容独孤伽罗看在眼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试试?”
听到白庾的建议,独孤伽罗尝试着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看着独孤伽罗勉强的样子白庾大笑出声,温柔地拍了拍独孤伽罗的脑袋,“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啊!”
白庾爽朗的笑声令独孤伽罗的两颊染上一抹绯红。
数百年之后的长安城,皇宫内。
年仅六岁的陈宣华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朝杨坚所居住的寝宫跑,轻车熟路来到杨坚所住的寝宫外。
“坚哥哥,你在吗?”正欲敲门之时,房门先一步被人打开。
“陈小姐,深宫禁院,女孩子家可不能这样冒失,小心跌倒。”正在屋子里取出衣袍的奶娘见到陈宣华和善地提醒着。
“孟姑姑,可见着坚哥哥了不曾?”陈宣华奶声奶气地询问着杨坚的奶娘。
“太子殿下正在尚书房外挨罚呢!这不,天寒了,我回来取一件外袍给殿下送去。陈小姐可有什么要紧事?”
一听到杨坚并不在寝宫,陈宣华神情显得有些失望,摇摇头,道,“爹爹进朝找皇上商量政事,宣华闲的无聊便来找坚哥哥玩。不如孟姑姑带我去找坚哥哥吧?”
奶娘看着陈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