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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眉毛一挑。
外头立着的另一个香薰见水筼一直不出来,又听到这等声音,忽地心头一跳。
她以往在府里,便曾听过厨下妈妈几个,说秋潭心大,一心要爬国公爷的床,以致贴身伺候国公爷的活儿都被她一手拿下了。
秋潭后头有老夫人的授意,大伙儿也不敢争抢什么,倒是会在她们面前偶然嘲讽几句,“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然,这许多夜里,早便成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和水筼两个往往都是一脸艳羡,怪不得秋潭姐姐在沅居院里这般威风,听说老夫人也赏了她好几回!
香薰一时心里一阵躁动,竖着耳朵,又想再听出些什么,里头却忽地没有了动静!
不由往门上又挪动了些,微微倚着门。
果听到里头传来水“哗哗”溅出来的声音,接着便是啜泣声,恳求声,低而压抑,像是十分痛苦。
香薰在外间的榻上,煎熬的一夜也没闭眼,水筼也一直没有出来,等到快天明时,才扛不住打了个盹。
再醒来,天已明了,一个激灵爬起来,见里头并无动静,想来主子还没起,一时又有些怅惘,昨夜一过,她和水筼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第296章 生嫌隙了()
主子一直没传伺候,香薰也不敢贸然进去,备好了热水,守在外间等着传召。
等天大亮,蔡妈妈过来,香薰还守在外间,蔡妈妈奇道:“水筼呢?”
香薰支支吾吾,半晌红着脸道:“伺候,爷,还没起!”
蔡妈妈一怔,心下难以相信,秋潭几年都没有成功,倒是这丫头得了爷青眼不成?在外头唤了声:“爷?”
没有动静,蔡妈妈轻轻推了一点儿门,倏然大惊!
水筼倒在了浴桶旁,衣裳完整,脸上青紫一片!
蔡妈妈狐疑地推门进去,才发现床上并无一人,白了一眼香薰,香薰急着哭道:“奴婢早上打了个盹!”
蔡妈妈忍着气,蹲下来看水筼,这才发现地上结了一层薄冰,推了水筼一下,衣服上竟也有些*的扎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道:“□□了你们这么些年,就是这般狐媚爷的!”
微微探手过去试了一下气息,还有些气儿,心里松了一下,要是她□□出来的人在爷手底下没了命,传出去,爷会有□□丫鬟的恶名,老夫人也不会饶了她。
香薰便见蔡妈妈眼里,也如地上一般借了一层薄冰,凉声道:“先拉到柴房里,用热水给她熏熏,等醒了,交给府上管家!”
香薰低声应了声:“是”!这是要发卖出去了!
蔡妈妈眼皮都不撩一下地道:“看仔细了,这便是起了异心的好果子,真当她自个比秋潭能耐呢!”
见香薰竭力抿着唇,身上微微颤抖,想着这一个素来乖巧些,缓了声音道:“你仔细当差,不起了那心思,国公爷不会薄待你!”
香薰扶着水筼下去,蔡妈妈自去整理床褥,淡淡的薄荷味从床褥上传来,蔡妈妈微微叹气,将床褥都抱了下去。
这许多年,国公爷身边一个女子也无,这般下去,是要生生憋坏了,她起先也是看着水筼娇俏可人,存了些心的,哪能料到这丫头,这般冲动!
先前那个沈姑娘,也不知是何缘故,出去了一趟,竟就没跟着回来了!
此时桑葵巷的独孤伽罗却是一早便换了身梨儿的旧衣裳,梨儿正在给她脸色抹着一层灰褐色的膏药,扶着肚子的玉蝶款款地道:“妹妹,你一个人长途跋涉,还是当心些为好!”
独孤伽罗点头:“我明白姐姐的一番好意,却也无能未报了!”对于这个一直感慨和她同命相怜的玉蝶姑娘,独孤伽罗确实心生感激的。
玉蝶笑道:“我也是这番过来的,最能理解其中苦味,妹妹只要能脱离火海便好!”
独孤伽罗心头一虚,讪讪一笑。杨坚要是知道他在旁人眼里已然是七老八十一只腿即将迈入棺材的糟老头子,不知,会有什么,感觉?
“我已经给迪郎写了信,想来今个便会过来的,妹妹一会便扮作新来的丫鬟,跟着梨儿,和我一道去城外!”
独孤伽罗想了想,还是从包袱里拿出杨坚送她的那支溜银喜鹊珠花,拉着玉蝶的手,放到她手心:“妹妹未来得及多拿一些出来,这个寓意吉祥,留给姐姐做个念想!”
玉蝶接过来反复看了两下,知道这也不值一贯钱,却是沈锦的心意,也不推辞,笑着纳下。
几人用了早饭,外头赵允迪果过来敲门,三长两短。
见玉蝶这里多了个丫鬟,看了一眼,也没在意,道:“你这里要是不够伺候,我再给你挑几个过来!”
玉蝶脸上暖意融融,倚在他肩上亲昵道:“够了,只是昨个在街市上看到,觉得合眼缘!”
赵允迪点头,对伽罗道:“好生伺候着你们夫人,爷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奴婢必当尽心竭力!”
赵允迪见这丫鬟还听话,便也略过,带着玉蝶便往广化寺去祈福,梨儿和独孤伽罗在后头跟着。
赵允迪没有认出独孤伽罗,独孤伽罗却是认出,这人便是那日杨坚驾着马车冲撞肃王府马车时,旁边骑在马上的那个男子!
没想到,竟是玉蝶姐姐的情郎!
他那夫人,当真不顾廉耻,凶悍无比!
独孤伽罗同几人坐在马车里,一直使劲低着头,她不知道,那天,赵允迪有没有看清她的脸,对面的赵允迪也并没有看两个丫鬟,和玉蝶说起了京中的一项趣闻。
独孤伽罗仔细听着,像是翼王府上的嫡幼子回来了,当年都以为那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的。
“让那孩子在这个关头回来,难不成是为了给翼王府的信安郡王再增添助力?”玉蝶蹙眉问道。
毕竟现在是翼王府和肃王府竞争储君之位,肃王府嫡子有二人,翼王府只有信安郡王一个,这时候次子回来,无疑就势均力敌了,且,玉蝶看了一眼迪郎,迪郎在外的名声并不好,怕是还比不得这个刚回府的翼王府小公子。
二人之间一时沉默,赵允迪见玉蝶微垂着眼,笑道:“若是为了这个,将这个孩子招回来,还不知是福是祸呢!”他隐约听母妃说,当年翼王妃并不喜爱这个幼子,好像是二人命里相克!
赵允迪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独孤伽罗:“你叫什么?”
“沈锦!”独孤伽罗低声回道。
赵允迪点头,“倒是富贵的名字;家是哪儿的?”
独孤伽罗先前已经和玉蝶说了些,此时便也照直说,“回爷,奴婢是江陵的!”
玉蝶窝在赵允迪怀里,见他还是看上了沈锦,微微叹道:“爷,这个也是和奴家一家的苦命人,爷可不要为难她!我心里,是当妹妹的!”
赵允迪听玉蝶这般说,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调笑道:“醋坛子,也不过和这丫鬟多说了两句,你身边的人,爷我总得知道底细不是!”
玉蝶默声,望着赵允迪似笑非笑的眼,“奴家信!”
其实,这次确实不怪赵允迪多心,这几日他在府中闹着要和白薇萱和离,母妃也是默许了,倒是白薇萱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有脸说:“夫君要是想抬了那桑葵巷的进府,直说便可,又何必在母妃面前给妾身泼脏水呢!”
“蝶儿,等那泼妇离了王府,我便将你接进去!”赵允迪伏在她耳边,轻声道。
氤氲的热气直直地冲进玉蝶的耳蜗里,像是从那人内心深处发来的一声呢喃。
玉蝶在赵允迪怀里拱了拱,紧紧地搂着他,闭着眼,却红了眼圈。
梨儿和独孤伽罗都低着头,什么都看不见,马车里似乎只有那二人般,或许在大家贵公子眼里,一向都是可以忽略身前的丫鬟的,毕竟是伺候的奴婢,和暖炉、茶壶一般,都是给人使唤的。
“搜捕盗贼,一律不许出城!”到了城门,马车例行被士兵拦下!
独孤伽罗脸色立即变了,袖子下的手紧紧捏着,若是这一次跟着肃王府的公子都出不去,那,那,她……
赵允迪有意无意地瞟了独孤伽罗一眼,奇道:“这是主子的事,你急什么?照看好你家夫人!”
独孤伽罗被说得心下一沉,更加忐忑不安,不妨赵允迪说完直接下了马车。
玉蝶捏捏她的手,轻声道:“不妨事!轻松些!”
赵允迪亮出了肃王府的牌子,守门的士兵自是不敢说什么,忙放行,却是玉蝶一行人的马车后头忽然蹿出来一个人,拦道:“赵公子稍等,此次盗贼过于猖狂,劫了京中好几处大人家,还请赵公子掀了车帘,让小的瞅上一眼!”
赵允迪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仔细地盯着牵了马过来的杨坚身边的走狗,“哎呦,这是哪位大人,本公子竟不曾见过?要瞅一眼我肃王府的内眷?”
苏威不慌不忙向赵允迪施礼:“小的是杨国公身边的长随,苏威,还请赵公子例行检查!”
赵允迪觑了苏威一眼,抬腿上了马车,对守门的士兵道:“本大爷要出城,放人!”
显是并未将苏威放在眼里!
那守门的士兵看了苏威一眼,苏威点头。
赵允迪出了城门,苏威吩咐守门的士兵道:“这边再不能放出人了,我去跟着,以防万一,还劳烦兄弟帮我跑一趟腿,和国公爷说一声!”
因了白薇萱,赵允迪和自家爷一向不甚对付,不过,赵允迪毕竟是流着赵姓的血脉,肃王爷一向深得帝宠,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的,可是,万一沈姑娘被她们劫持了呢?
那日,赵允迪毕竟也是见过沈姑娘的。
出了城门,独孤伽罗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几层热汗,赵允迪古怪地看了她两眼,又揽着玉蝶,一路往广化寺去,到了山脚下,赵允迪将玉蝶抱出马车,梨儿先下了车,独孤伽罗也跟着下。
玉蝶却返身对她挥了挥手:“妹妹去吧,到家了写封信来,给姐姐报个平安!”
独孤伽罗怔了怔,没想到在这里便分手了,一手抓着马车上的厚重帘子,一手使劲和玉蝶挥手!
赵允迪仿若未闻一般,也不看独孤伽罗,只一心研究着地势。
等车夫带着人往驿站去,赵允迪才勾着玉蝶的下巴,笑道:“小蝶儿,爷倒不知,你还有这等勇气,敢放了江洋大盗啊!”
第297章 赔罪()
玉蝶迟疑了一会,还是仰着头翻着白眼,轻轻一撇嘴,“什么江洋大盗,爷还看不出来,一个弱女子罢了,家里逼着她给鳏夫做妾,不愿意,奴家做个好事罢了!”
赵允迪看玉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气笑了:“蝶儿,你还是涉世太轻,你知道那个鳏夫是谁?”
玉蝶仰头道:“说是大户人家,京城这么多,我也没细打听!”
“杨坚!是,杨,楚,峰!”赵允迪凝目望着玉蝶的眼,一字一顿道。
“杨国公爷?”玉蝶显然震惊了!
“伽罗傻呀,杨国公可连妻子都没有!妾也没一个呢!”玉蝶压根没有想到,伽罗嘴里说的像七老八十的鳏夫,竟然是赵国简在帝心又对亡妻痴情不忘的杨国公!
满京城有多少贵女愿意嫁过去啊!
赵允迪见她哑了声,笑道:“那个不是鳏夫?”
玉蝶神情激动了一会,见马车已经跑的没了影了,忽地又泄气道:“走了也好,杨坚再好,也不会娶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当正妻,还不如天高海阔地会情郎去呢!”
赵允迪见她神情落寞,知道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颊,也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留下的车轱辘印儿,眼睑微垂,杨坚想要的女人,便是他那已经入了坟的堂妹伽罗,不也被冠了杨坚之妻的名头。
赵允迪牵起玉蝶儿的手,忽地福至心灵,看着玉蝶姣好的侧颜,若有所思。
苏威跟着他们一行到了广化寺山脚下,见车上走出来两女一男。并无沈姑娘的身影,见那马车要折返,恐被赵允迪发现他跟着,忙驾马回城。
等到了东城门,原先守门的士兵忙上前道:“伍爷,国公爷让您回来去前头茶楼找他!”
“有劳兄弟转告,我这便过去!”苏威对着城门的几个士兵抱拳,并朝前头的茶楼而去。
杨坚正在二楼临街的一间包厢,望着楼下行行往往的人,见苏威过来,问道:“可看清赵允迪马车上的人了?”
“爷,看清了,是那日在桑葵巷子的一对主仆!”
杨坚点了点头,接着望着下头的街道,独孤伽罗,你到底躲在了哪里呢?
玉蝶却是吩咐车夫将独孤伽罗送到了京郊的驿站。
独孤伽罗付了半角碎银子,才得以定了一间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夜深人静,依旧兴奋的难以相信,她真的逃出了京城,明个只要租了马车,便可以直接回宁安了!
“鸾姨,益之,我要回来了!”独孤伽罗望着房上的大梁,呢喃有声,在外头游荡了一个多月,也不知,姨姨们和益之怎么样了!
独孤伽罗忽地觉得一阵困意袭来,闭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窗户外的两人,侯了一会,见里头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互相看了一眼,轻轻地用刀一点点挪开了里头的门栓,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点了屋里的蜡烛,在独孤伽罗的脸上照了一下,其中一个惊喜道:“哥,看着竟比白日里还要白嫩一些!”
另一个点头:“这般皮相,我倒舍不得脱手,不若收回家中,伺候哥俩儿!”
第一个出声的忙点头,当即上前用刀的尖头挑起独孤伽罗放在床里头的包袱,打开一看,有十两银子,两身讲究的袄裙,轻声道:“像是个富户出身!”
“什么富户不富户,以后只得住哥俩儿的狗窝了!哈哈哈!”
年纪长些的,竟将独孤伽罗的腰带,轻轻一扯,露出里头粉色织锦的小衣,和一片雪白的胸脯,伸手轻轻摸了摸,犹如凉玉生烟,心口一阵狂跳,咽了口唾沫,双目发光道:“兄弟,我先!”
弟弟不干了,“哥,上次那个也是你先,这回无论如何得让弟弟尝口鲜!”
年长些的男子,却并不理睬弟弟的话,已经拉扯自个的腰带,真如一头饿了许久的野狼发现了一只昏睡的肥美的兔子一般,已然不管不顾了!
独孤伽罗正在梦里,忽觉什么压在了自己身上,重的不能呼吸!又睁不开眼,发不出声,心头倏然一惊!
脚底开始泛着凉气。
忽地身上一轻,身上像是被覆了什么东西,独孤伽罗忽然觉得,格外暖和,又昏沉沉地睡去!
苏威目不斜视,将两个死了的拖了下去,随手准备关上门。
忽听里头主子冷声道:“喂狗!”
苏威一愣,“是!”
得趁着尸体还没冰冷,将人拖走,不然地上的血迹一会凝成了块,又不好处理。
这沈姑娘也是真能折腾,竟然还真给她混出了城!他们要是再晚来那么一小会,被玷污了,便是救了起来,他也得背着爷将她弄死!独孤伽罗第二日是被太阳晒醒的,她的房间刚好在东边,太阳直直地便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暖融融的,许久没有过的舒畅!
“啊,自由真好啊!”独孤伽罗想到今个便可回家,心头雀跃不已,一个骨碌翻起了身。
却忽见房间里的一张小四方桌旁,坐了一个墨色的人影!
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昨晚的不适感又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