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队上的经济也很拮据,哪里有钱给她买新床。会记和保管一合计,把东耳屋里的坛坛罐罐、杈把扫帚,都挪到西耳屋里;
再把西耳屋里给吴一吱儿安的门板铺,挪到东耳屋。拆旧棉被做了个大褥子,铺在了门板铺上,既平整又暖和。
腊梅算是有了一间宽敞的房间,一个像样的床铺。从此结束了地铺生涯。
在屋内的东北角上放了一张小条桌,上面摆放上“白头发老奶奶之神位”,牌位前面摆着一个香炉。桌前是人们烧香磕头的地方。
瞒上不瞒下,很快,一队上的人们都知道给“白头发老奶奶”安了神位。
受过白头发老奶奶恩惠的人们,如母亲马惠恩、(二)奶奶王连氏、王秀春的奶奶王李氏、吴一吱儿、老马猴子,都来给“白头发老奶奶”烧香磕头。
就连没受到过照顾的王馒头、朱一勺,由于亲自见证了腊梅被大车轧过而不死,认为“白头发老奶奶”真实存在,确实能为人们办好事,也来烧香磕头,祈求白头发老奶奶以后保佑自己。
腊梅心中暗笑:人们还都当真了,郑母安香炉,队上安牌位,这“白头发老奶奶”算是落到实处了。
同时,也感到了压力:人们供奉“白头发老奶奶”,目的是想得到更多的实惠,自己这两下子自己清楚,其实就是一个过来人,再加上一个空间通道。
而此时她手里,也只有五、六千斤玉米,钱也所剩无几,再就是倒腾胡萝卜换粮食了。
这点儿东西,对一个一百多号人的生产队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 请神算挂(一)()
安神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小车不倒只管拉——你就拿出老黄牛精神,哈下腰,猛使劲儿,为队上的人们多谋福利吧!
不过,腊梅知道,现在只是不提倡信神鬼,人们背地里信,管得也不严。
但到了“破四旧”的时候,这就是牛鬼蛇神,是一定会被上纲上线挨批斗的。
为了把影响降低到最低,没人烧香的时候,就把牌位及香炉藏起来,桌上放上别的东西。直到有人来烧香,才摆出来。
有了“白头发老奶奶”的保佑,队长王贵兰心里有了底儿,虽然各生产队都吃起了牛眼窝头,有的甚至光吃红薯和胡萝卜。
十一队仍然蒸平常的大窝头,仍然是大人两个,孩子一个,晚上有时减半,添上四块熟红薯、四根熟胡萝卜。人们倒也能吃饱肚子。
只有王大肚吃不饱,队上特别照顾,每顿饭多给他一篦子熟红薯或者熟胡萝卜。
人们心里都有杆秤。全村十三个生产小队,唯独十一队的伙食好,在整个王店村已经人人皆知,别的队上的人羡慕十一队,每逢说起话来,人们总是说:“十一队上的人们算是托生在福窝儿里了,到了大冬天还吃干粮!”
十一队的人自是引以自豪,也听说了队上囤里的粮食不见下。在感谢队长王贵兰有算计的同时,也把心理儿倾向了“白头发老奶奶”。人们的想法与保管郑金栋几乎一样:
白头发老奶奶是小傻妮儿腊梅的保护神,小傻妮儿住在队部,她也就把队部当成了小傻妮儿的家,保护起队上来啦!
队上最主要的就是管一百多号人的吃饭,她通过她的神力,不断给队上的囤里添粮食,保住了人们有窝窝头吃。
在人们的心目中,“白头发老奶奶”成了他们的大恩人。
不知从哪时候兴起,冬天没事的时候,人们喜欢做一件有点儿神奇的事情:请“田小姑娘”算命。
具体做法是:晚上用家里的畚箕翻过来,口朝下,倒盖一块干净的土布,由两个人做成抬轿子的样子,到田里去请田小姑娘。
人们抬着簸箕来到田头,先烧几张冥纸,再给田小姑娘说一大串好话,哄她高兴。
唠叨一会儿,抬畚箕的人突然手上一沉,感觉有了份量,高兴地说:来了,田小姑娘上轿了。
于是一群人兴奋起来,紧紧地跟着畚箕,来到附近人家避风的墙壁下,捧来一大把草木灰,细心地铺在地上——这就是田小姑娘写字的“纸”了。
然后在畚箕上倒插一只筷子,当作田小姑娘写字的笔。再有两个人抬着簸箕,让“笔”尖够着草木灰(纸),然后一动不动地停在上面,认真地听问事人的口述。
田小姑娘的“笔”在簸箕底下,晃晃悠悠地“写”着字。
问事人口述完毕后,拿掉簸箕,草木灰上出现的不是字,而是不规则的图案。
解读图案需要有灵气的人,一般都固定一个未出阁的女青年,让她根据图案,讲解所问事件的吉凶祸福。
一个完了,再抚平草木灰,进行下一个。
但解读人都往好里说,逗笑了为止,有时根据图案的方位、样式,再加上解读人平时的了解,也能说个大概齐,这也是得以流传下来的一个原因。
往回送也有讲究:要小心翼翼地抬到田头,下轿前要不停地说好话,谢谢她,田小姑娘就顺利下轿回去了。
据说,有一次送的人不说好话,也不谢她,田姑娘就不肯下轿。抬轿的粗心大意,把畚箕拿回家,往墙角下一扔了事。
那知到了半夜,这只畚箕不停地跳,吓得这家人一夜睡没睡。当家的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闹的人们都愿意去请,谁也不愿意去送。
冬天没活干,又没有娱乐活动,十一队的人们听说别的队上都在请田小姑娘,也想拾起来,到田间去请。
有人建议说:“还请什么田小姑娘,咱队有白头发老奶奶,比田小姑娘不灵的多!要请,还不如到到腊梅屋里请白头发老奶奶呢!”
“对呀,放着大神不请,还冷冷刺刺地去地里干什么?送的时候还你推我,我推你的。在腊梅屋里,连请带送都免了。”
于是,人们纷纷集中在腊梅屋里,在白头发老奶奶牌位前问事。
解读图案需要未出阁的女孩儿,腊梅正好够条件,又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自然而然地当了解读员。
腊梅也愿意担当。这样她可以接触更多的人,为更多的人排忧解惑,从而树立自己的威望。
她是重生的人,从这一世走过一次,自是知道各家的情况。谁有几个孩子,男孩娶了哪里的媳妇,女孩嫁了哪里,通过几个月的回忆,再参考前世现代的情况,她都能记起来。
为了了解人们,她也曾下了一番功夫。在这世,看着人们的现状,回忆前世的情景;
在前世现代,为了避嫌,她虽然不串门,不给人们打交道,好奇心驱使,她就在空间通道的笼罩下,到人群里去捡耳朵,熟悉人们,了解人们的情况。
实在弄不清的,就装作说话拉呱,向前世的弟弟王贵勇询问。几个月时间,把前世现代的人们都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谁是五十年前谁家的后代,都能对上号,甚至把他们的经济情况也掌握了起来。
让她解读“白头发老奶奶”的图案,没有不准的道理。
也与请田小姑娘一样,人们在白头发老奶奶牌位前的桌子上铺上一层草木灰当做“纸”,在一个簸箕上倒插上一根筷子当做“笔”。
由于腊梅在这个屋里住着,又是解读员,也就充当了抬簸箕“写字”的一分子。另一个可以随便叫一个人,有的是问事人亲自抬。
抬簸箕也有技巧。别看两个人都稳稳地抬着,一动不动。其实用的劲儿并不均匀,簸箕一直在不停地晃动,这才出现了下面的图案。只是动的十分轻微,人们看不出来罢了。
如果一方想达到什么目的,可以暗中使劲儿,让簸箕随着自己的心意抖动,这样,就能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 请神算挂(二)()
腊梅就是这样,因为她知道结果,便故意暗中让簸箕按着她的意图抖动,画出她想要的图案。当然只是有点儿相似,再加上她的解读,就跟真的一样了。
由于请的神是“白头发老奶奶”,腊梅有意把“白头发老奶奶”发扬光大,让人们相信确实有个白头发老奶奶之神,每有人来算卦,都要根据前世今生的记忆,把卦算的很准。
一般未出嫁的姑娘们都好问:以后嫁在那个方向?男人大她几岁?结婚后生男还是生女?直至婆家的人口及公婆的岁数,腊梅根据前世记忆,指着图案说出来,逗得姑娘们“哈哈”大笑。
腊梅说:“你们甭笑,把这个记住,日后要是不用应验,你来砸我保护神的牌位!”
庞大省(英伯母)的儿子王贵其,今年十九岁,还没有说上对象。对腊梅说:“我家里穷,也不敢托媒人说媳妇。请白头发老奶奶给我算算,几岁能找到对象?”
腊梅知道他前世有媳妇,也有孩子。就故意抖动手,在草木灰上画了一棵树的形状。拿掉簸箕后,说:
“这是一棵树,有树就有鸟来往。白头发老奶奶是在说:你是一棵大树,一定能引来俊鸟,也就是说你一定能寻上媳妇。
“你再看树下这一竖一竖的,代表的就是小树,也就是你的孩子。别着急,媳妇会有的,孩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围观的人笑得前俯后仰,王贵其也开心着,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说“不准不准”,一边拍拍旁边人的肩膀,满意地回家了。
话听起来有点儿虚,验证也需要时间,但能使问的人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这比什么都好。
成伯母的大女儿王秀彩,今年十八岁,父母刚给她送出了生辰八字,眼下正在许亲的时候。
她挤进来,吃吃地笑,话还未说出口,原先白净的脸已经红了起来。薛红莲知道她也问什么,替她说:
“腊梅,快让白头发老奶奶给秀彩算算:看看秀彩什么时候定婚,哪个方向,男人大她几岁?”
腊梅让薛红莲和她一起抬着簸箕,再让薛红莲叙说一边。然后拿掉簸箕,草木灰上出现了几个不规则的图形,腊梅指着说:“这个代表就在眼前,这个代表南方,这个代表男家。男的比她大三岁。男大三,抱金山,这是一桩好姻缘。”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惊叹:“哇,真准,好像她亲自做的媒人似的,不得了,不得了!”
腊梅心中暗笑,其实这是她在母亲马惠恩那里听说的,前世记忆里也有印象。人们都认为她是小傻妮儿,不知道这些罢了。
更凑巧的是王廷章的二儿媳妇就要临产,王廷章的老伴儿王燕氏领着大儿媳找了来,要请白头发老奶奶给算算,二儿媳妇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王燕氏重男轻女,大儿媳过门后,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她膝下还没有孙子,一心盼着二儿媳妇满足她的心愿。
腊梅自是知道她的二儿媳妇生男生女,便有意在草木灰上画了个♂图,给人们解读道:“小婶婶能生个小弟弟。”
王燕氏怕有误,追问道:“从哪里看的出来?”
腊梅指着图案说:“这样的就代表是男孩儿,要是个女孩儿,这个圆圈就朝上。”随即用手在草木灰上画了个♀:“女孩儿是这样的。”
“这么说,脑袋冲下的就是男孩儿,脑袋冲上的就是女孩儿了?”有人一旁打比方问道。
腊梅笑笑:“也可以这样理解。”
王燕氏将信将疑。
没过两天,王燕氏的二儿媳妇果然生了个男孩儿,把王燕氏高兴的不得了,逢人就夸“白头发老奶奶”灵,算的卦准。
同时,人们也知道了男女的符号,再有来算怀孕是男是女的,只要腊梅一端起簸箕,盼着生男孩儿的人就大声助威:“头朝下,头朝下,画个头朝下的!”
逗得人们笑得“哈哈”滴,只想把屋顶掀起来。
但这是事实,腊梅也不能依照人们的心愿随意画。该画头朝下的就画头朝下;该画头朝上的,就画头朝上。只要画出来,没有不应验的。
那是,要是不应验,腊梅也就白重生一世了!!!
队长王贵兰也迷信,腊梅又是在队部里住着,一心想让白头发老奶奶为队上算一卦。
不过这时候不提倡算卦请神妈儿妈儿,作为小队干部的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算,当大家都走了以后,他来到腊梅的屋里。
“腊梅,让白头发老奶奶给咱队上算算,看看过了年能要回提留来吗?”
要提留是他最大的心愿,这关系着一队人一春的口粮。要是要不回来,白头发老奶奶再给不了,一队的人就得饿肚子。
神家的东西抓到手里才是真实的,不能打算在计划之内。求白头发老奶奶给算卦,他也是想探探底儿。
没有别人,腊梅只好与他一起抬簸箕。待王贵兰叙述完,拿开簸箕一看,草木灰上只画了一条直道道。
“什么意思?”王贵兰心里一咯噔,不由问道。
腊梅:“直道道就是‘减’的符号。如果能要回来,就该画个‘+’了。”
王贵兰脸色一暗:“你是说,要不回来了?”
“嗯呐!”
“这”
王贵兰的脑袋立时耷拉下来。
“再看看,人们有没有吃的,挨饿不?”王贵兰气馁地说。
于是,两个人又抬簸箕。
这一回,草木灰上出现了一个小月牙儿。
“怎么讲?”王贵兰又问。
腊梅:“人的胃是个圆形的,小月牙儿表示能吃到这个程度。”
王贵兰一脸沮丧:“要这样说,岂不挨饿挨大发了?”
撂下簸箕抽了一袋旱烟叶,不死心,又说:“再求求白头发老奶奶,看看能帮上多大忙?只要人们不出事就行!”
草木灰上只出现了几个小点儿点儿。
王贵兰:“这又是怎么回事?”
腊梅:“老奶奶这是在告诉咱,她也只能间断地帮一点儿忙。”
“帮一点儿忙也好,只要不饿死人就行!谢谢白头发老奶奶!”
王贵兰的脸上有了一点儿喜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六章 在家里算卦()
王翠霞也想算卦,又不愿到腊梅的住屋去。一个星期天,趁腊梅来找王晓华一起学针线的时候,便撺掇王晓华,让腊梅在家里给人们算卦。
“腊梅,不在你的屋里,能请白头发老奶奶算卦吗?”王晓华问。
腊梅:“你要算卦?”
王晓华:“不是我,是小姑,她让我问问你。”
腊梅闻听心中暗喜:你终于也求到“白头发老奶奶”的头上来啦!只要你信奉“白头发老奶奶”,我就能把你制服,融进这个家里来。
为了让“白头发老奶奶”在这个家里发扬光大,便痛痛快快地说:“能啊,我走到哪里,白头发老奶奶就跟到哪里。”
王晓华:“我给小姑说去。”
不大一会儿,王翠霞讪讪地来了,望了望屋子,以商量的口气说道:“腊梅,这屋子太窄,咱去北屋堂屋,怎么样?”
腊梅:“那太好了。大家围着,看的还清楚。”
马惠恩闻听要算卦,担心地问:“没有灶灰,怎样算?”
腊梅:“可以用沙土。这个写的更真。”
于是,在北屋堂屋里放上了一张吃饭桌,上面先铺上一个包袱皮,包袱皮上铺上一层沙土,“卦摊”就算安好了。
一听说腊梅要在家里算卦,王张氏、王廷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