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姑娘叫娇娇,说在这里见过我,你知道是谁家的人吧?”诉说完以后,腊梅提醒道。
王贵勇:“这一弯儿里叫娇娇的就只有一个。那一定就是她了。是我大伯家的一个侄媳妇。咳,是有名的泼妇了,得理不让人,没理搅三分。名字叫石大巧,人们背地儿里都叫她石大刁。”
大伯家的侄媳妇?不就是现实中王贵猛的大儿子王建果的媳妇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四章 乜寡妇的晚年()
王建果这个人腊梅知道。是大伯王长凯家王贵猛的儿子。八零年王晓华去世时,王建果才八、九岁,没想到娶了这么一个刁蛮的老婆。
“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妇女,有一米六五高,梳着一条马尾辫子,娃娃脸儿,很白净。你知道她是谁吗?给我看了半天摊儿,还卖了三十多块钱的胡萝卜。”
王贵勇:“很可能是王建喜的媳妇鲁平花。这个媳妇心地善良。”
腊梅:“王建喜是谁家的孩子呀?”
王贵勇:“王贵坤的儿子。这个与我的关系比较远,在六服上。”
王贵坤就是乜寡妇的儿子。那世里乜寡妇要把自己沉坑塘,没想到这世里却得到了她孙子媳妇的帮助。腊梅在心里暗笑了一下。
腊梅:“我还欠王建果的媳妇一百元钱,我想给了她。你给我说她家在哪里,我给她送过去。”
王贵勇:“就在前面那条胡同里,从北数第二户,朝西的大门。我给你做着伴儿去,要不她再刁难你。”
腊梅“那太好了。就麻烦勇爷爷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腊梅问道:“勇爷爷,咱们这里不自己种菜吃呀?有好几个妇女都买了我的胡萝卜。”
王贵勇:“人们图省事,把地里都种上了粮食,卖钱。很多户都不种菜,吃就到超市里去买。尤其是年轻人,嫌麻烦!”
腊梅:“要是在咱村里的集上卖胡萝卜,能卖出去吗?”
王贵勇:“能,只是比城里慢多了,还是城里人买的多。”
腊梅:“那我还是去城里卖吧!”
王建果的家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儿,三间北房跨着两个耳屋,只有东厢房。西厢房的位置垒着一间棚子,棚子南面是一拉溜四个用网子圈起来的玉米穗圆囤,上面用苫布盖着。
腊梅看到玉米穗囤,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坏念头: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那是队上的钱,不能便宜了你。
心里这么一想,也就痛痛快快地把一百元钱交给了石大刁。
石大刁还是死鸭子嘴硬,对王贵勇说:“我也是看在她是你的住房儿吧!要不说什么也得报告公安局,让公家来处理。公家一处理,就不是这个钱儿的事了。”
王贵勇:“知道。大侄媳妇,她一个小孩子在大集上做买卖也不容易,能不较真就尽量别较真。娇娇没事吧?”
石大刁:“没事。是血糖低的原因。”
王贵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经过这件事,腊梅忽然产生了一个好奇的念头:既然租赁了这边的房子,又不愿意露面,何不在暗中把周围环境了解一番。
虽然是自己的家,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三十年。毕竟离开了二十八年,年轻人都不认识了。
了解清楚以后,知道了谁是谁家的人,遇见事自己也好拿主意;再有类似情况,也就不闷得慌了。
受好奇心的驱使,离开王贵勇以后,便在空间通道的笼罩下,一户户“拜访”起来。
凭着二十八年前的记忆,三十岁以上的人们都还能回忆起来。年轻的如果与父母住在一起,就知道是这家的后代。单过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年轻人很少,都出去打工去了。
让腊梅没想到的是,乜寡妇的老年很幸福。
乜寡妇八十来岁,身体还挺硬朗,耳不聋眼不花,起居都是自己打理。
她还是住在原来的宅院里,但土坯房已经翻盖成红砖大瓦房。儿子王贵坤夫妇与她住在一起。
家里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依偎在乜寡妇的怀里,一会儿摸摸她的眼睛,一会儿又拽拽她的耳朵,“老奶奶”“老奶奶”地叫着。乜寡妇张着没牙的嘴,“哈哈”笑个不停。
正要走,上午帮着卖胡萝卜的年轻妇女鲁平花回来了。进门喊爸爸喊妈,见了乜寡妇喊奶奶。看得出,这家婆媳婆奶关系很融洽。
“今天回来晚了?”王贵坤的媳妇耿兰翠问道。
“加了会儿班儿。”鲁平花一边脱大衣一边说:“上午买菜时,碰见建果嫂了,非要做伴儿赶集。
“买胡萝卜的时候,娇娇低血糖摔了个跟头,正好磕在卖胡萝卜的电子秤上,把额头磕破了一层皮。
“卖胡萝卜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建果嫂非拽着小姑娘去医院。我一看小姑娘的摊儿没人守着,就在那里待了半上午。这样一耽搁,上午的活儿就没做出来。傍黑加了会儿班儿,也就回来的晚了。”
耿兰翠:“亏着是计件的,时间由个人安排。要是大鞭赶,累死也不行。大巧那人,不知道麻烦人是什么,以后见了她,躲得远着点儿。”
“咳,别提了,我都替她臊得慌。”鲁平花厌恶地说:“本来是娇娇自己摔倒的,不愿人家小姑娘,愣讹了人家二百块钱。”
耿兰翠:“这个人就是沾光取巧没够。能赖住的,找弯弯理儿也得赖上。谁摊上她谁倒霉。这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
真没想到乜寡妇的儿媳孙媳都这么懂事。她的孙媳妇帮助自己卖菜,连班儿都耽搁了,并且没一句怨言。
真没想到啊!
前世里,乜寡妇与陈锡林相好了十多年。大食堂时,她一直在伙房里帮厨。那个时代,干部多吃多占很普遍,大灾荒时,饿死的都是没职没权的老百姓。干部家属一个也没饿死的。
乜寡妇有陈锡林的照顾,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度过了饥荒之年。后来条件好了,陈锡林也老了,两个人才断了联系。
之后,乜寡妇守着一双儿女过日子,没有抬身,也没传出别的风流韵事。
这世自己改变了她的命运,乜寡妇又将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
腊梅忽然间有些原谅乜寡妇:这也许正是乜寡妇的精明之处:用这种方式为儿女保住了一个家。
在孤独和羞辱中长大的儿子王贵坤,更能体会到母亲的不易,所以,也更加孝顺母亲。
言传身教,下辈人也孝道为先,形成了良好的家风。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望着乜寡妇幸福的晚年,腊梅不知道现实中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偷”玉米穗()
腊梅还倒隔壁看望了看望叔叔王长柱夫妇。
王长柱已经瘫痪在床。脑中风,半身不遂。由小他几岁的老伴儿王素妍照顾。
王长柱和王素妍是六零年春天结的婚,六三年生了大儿子王贵来。三年后又生了二儿子王贵和,相隔六、七年后,才又有了女儿王翠虹。
王晓华去世时,王贵来才十七岁,还没有结婚。以后就没记忆了。
王贵勇告诉她,王贵来的媳妇与婆婆合不来,早早地就分家单过了。
王贵和分在了老院儿里,与老两口住在一起。小两口也早早地出去打工挣钱,并在外面租房居住,很少回家。
王翠虹嫁到邻村,婆家也是庄稼日子,小两口早早地就出去打工去了。
老两口的日子比较寂寞。
怪不得不过来打搅,原来顾不上!看的心酸的腊梅,又有点儿小小地庆幸。
腊梅还特意看了看王贵兰的后代。现实中,王贵兰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嫁出村不知所踪,大儿子王建树已经故去,家中只有六十多岁的大儿媳妇和长子长孙艰难度日。
后来王贵勇告诉腊梅,王贵兰的这个长子长孙是个傻子,名叫子康,傻得连地都不会种。
有一年夏天下透了雨,他母亲让他去地里上化肥。他偷懒,把一袋化肥往地头上一倒,拿着化肥袋回家了。
他母亲算计着时间不对,到地里一看,气得坐在地头上哭了半天。自此再也不敢把农活撂给他一个人了。
没想到王贵兰当了十多年队长,把一个生产队上的农活都安排的妥妥帖帖,他的孙子连自己家的农活都做不来!
二儿子王建业还健在,为王贵兰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都各自成家。孙女已出嫁,没见着。孙子小两口出去打工去了,家里就王建业老两口,日子过得很一般。
用了一个傍晚的时间,腊梅把前世现代十一队上的人家了解了个一清二楚:现实中的人谁还健在,谁是谁家的后代,以及经济状况,都掌握了起来。
同时在心里感叹:真是造物弄人,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现实中混的不行的,在前世却混得很好;现实中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其后代却参差不齐,老子的雄风在他们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到。
让她高兴的是,这世的人们家里都有用网子圈着的玉米穗囤,看来这边是大丰收之年,如果闹起饥荒来向他们借点儿就好了。
一想到粮食,腊梅又想起了石大刁,上午的事情仍然如鲠在喉:也太欺负人了吧!如果自己是这世的孩子,别说她了,就是自己也要报警。
只可惜自己是个穿越者,在这世里是个黑人,没有家庭没有父母,这才让这个刁蛮的妇女钻了空子。
就这么忍了吗?
对方虽然是大伯父的后代,还叫自己叔伯姑姑。但自己卖的是队上的胡萝卜,损失的是队上的东西。
她可以抢自己的,抢自己的家人的,却不可抢队上的。自己卖队上的东西起过毒誓,要是不归还回去,自己将受到天打五雷轰的惩罚。
二百块钱对自己来说不是小数目,给了她那一百块钱以后,身上只剩几十块钱了,无论如何也兑不上队上的公款。
何况二百元钱就是二百斤玉米,省着吃一个生产队可以吃三、四天。
大致媳妇,你知道吗?现实中的人们,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公公婆婆,都将面临着挨饿的局面。我必须把这钱买成玉米,随到生产队上的粮囤里去,让队上的人们少挨些饥饿。
腊梅心里说着,不由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偷偷地拿她二百斤玉米,兑上队上的亏空!
对!就这么办!她既然不说理,我也只好巧取了!
重生以来,腊梅还没拿过个人的东西。想是这么想,真要实施起来,又有些犹豫。
“那就对不起”腊梅心里说。
“呸!什么对不起!”头脑中另一个声音说道:“是她先对不起你的,你这样做是正义之举,还想这些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光明?”一个声音说。
“什么光明不光明,对付她这种不说理的人,也只好采取这种方法了。”另一个声音说。
“那好,就这样。”一个声音说:“我宁负石大刁,绝不负队上。为了全队的社员少挨些饿,我只好在暗地里,让她把讹的队上的钱还回去,帮她肃清她的罪孽。”
腊梅做罢思想斗争,在空间通道的笼罩下,来到王建果的家里。
王建果西厢房的位置上,一共圈了四个网状玉米穗囤,上面都盖着防雨布。雨布上面压着砖块、树枝。而且,每个囤都很满,雨布下面没有一点儿空隙,有的甚至把雨布支起老高。
此时已是深夜,王建果家的电灯全熄灭了,庭院里静悄悄的,就连看家狗也进入梦乡。
腊梅闪出空间通道,攀援着网眼儿上到囤顶,悄悄地将手伸进雨布里,手抚玉米穗,驱动意念——玉米穗一个跟着一个地排着队跑进空间通道里。
估计有六、七十斤了,才住手。而雨布上面镇压的东西,一点儿也没动。
腊梅虽然没有异能,借着空间通道的光,只要手抚着物件儿,就能用意念送进空间通道,这也是她产生此想法的基础。
然后再转到另一个囤顶,用同样的方法收了六、七十斤。
四个囤都下来,收了二百大几十斤不到三百斤。正好可以尅二百来斤玉米粒儿。
“你讹了我二百块钱,我要你二百斤玉米,咱正好扯平。”
腊梅心里说道。然后闪进空间通道,无声无息地走了,连王建果家的看门狗都没发觉。
由于做的巧妙,王建果一家很长时间没有发觉。直到找到买家要脱粒时,才发现玉米穗凹下去了一大块。
“奇了怪了,当初都装的满满的,都高出囤沿儿了,怎么下去了一些?”石大刁惊讶地对王建果说:“每个囤里得少了有一编织袋多。”
王建果也过去看了看:“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石大刁:“一直没看过。这不要脱粒了,才掀开雨布,就成这样子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同命相连()
王建果:“你发现雨布动了没有?”
石大刁:“没动。我压的树枝还好好地在上面,样子还是我压的那个样子。”
王建果也觉得奇怪,但他不敢说。如果他也说少了或者丢了,石大刁非得骂大街不可。
没有任何迹象,玉米穗却少了,找是找不回来了。为了息事宁人,王建果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很可能是放的时候玉米穗还潮,现在风干了,缩小了。不是说物体能热胀冷缩嘛,现在是大冬天,也就显少了呗!”
石大刁不信:“你胡咧咧什么呀?年年都是这样放玉米穗儿,哪年出过这种情况!一准是有人给偷了走了。”
王建果:“这贼得多大工夫?除非会隔着雨布取物!”
石大刁:“要是他偷了走再给压好了呢?”
王建果:“压的再好也能看出来。你不是说一点儿没动吗?”
石大刁:“那,这是怎么回事?”
王建果:“今年的玉米穗儿比往年潮呗!”
石大刁心里疑惑,由于没把柄,问又没处问去,也只好无可奈何了。
老天自下了那场刚盖住地皮的初雪后,再也没有洒下一点儿雪雨。西北风没日没夜地“呼呼”刮,天气奇寒。
由于冬闲,粮食又不是富裕,上了大冻以后,伙房里实行了定量分配:一早一晚,每个人一碗粥,窝头大人两个,孩子一个,菜一勺。盛饭口也由原来的三个改成了一个,有大师傅亲自掌勺。
定量了,而且是一次取清,家里有孩子老人的,就端回家去吃。队部里吃饭也冷冷清清的了。
人们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因为不干活了,紧紧裤腰带也能坚持。
取暖却成了问题。
这个时期人们还没有点煤炉的条件。往年都是烧火炕取暖,今年没了锅,火炕烧不成,条件好的点个炭火盆,条件差的,只有熰盆蒙糠或者碎草暖暖屋子。
为了延长时间,还不能让火盆起火,从下面或者边上慢慢熰。
不起火就冒黑烟,搞得屋里烟雾弥漫,第二天起来,两个鼻孔都是黑的。
腊梅就点了这样的一个碎草火盆。如果不点,尿盆能冻实,要往外倒,得等到中午太阳晒化了才能倒出。
当然,腊梅有空间通道,里面是常温,不冷也不热,可以在里面睡觉。但起夜必须到外面来,因为里面没有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