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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侯万秋撕了个小纸条,记上他的手机号,递给了腊梅。
“好的,师傅,只要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拿着钱过来。”
“你最好交个定金。”侯万秋乜斜了腊梅一眼:“能骑的自行车我得长价儿买,你要不来了,我卖到收购站还是十五块钱,我岂不是干赔。”
我勒个去的,这杂碎长心眼儿了嗨!看来,这押金非撂不撂了!“你要多少押金?”
“最起码五块,你多会儿说不买了,我就把押金还给你。”
腊梅只好拿出五块钱教给了他。
离开侯万秋,腊梅又来到前世的县城。在侯万秋那里说了大话,并把他的手机号也要了来,自己要给他打不回电话去,让他小瞧是小事,他买了自行车通知不到自己,五块钱的押金很可能被他赖掉。
怎么办?
前世的王晓叶有手机,用她的给他打一个?
一想又不行:自己曾经告诉过王晓叶,自己是候仁屯的,又问过她二姐的婆家叫什么,一打电话,岂不漏了馅儿。
前世王贵勇也不行,侯万秋是他二姐的前夫,一家人对侯家离婚王晓华导致她出车祸,都怀恨在心。这条路无论如何不能走。
看来,只有自己买手机了!
到手机店看了看,最便宜的小灵通也二百七、八十元。她虽然有前世的钱,但那是队上的,秋后还要买成玉米,随到队上的粮囤里,帮助十一队度春荒。
这钱万万动不得!
又来到二手手机店,看了一个遍,最终花了五十元钱,买了一个处理的小灵通。
貌似这个时候小灵通大兴时,侯万秋用的也是小灵通。不过,还是心疼的腊梅心里打朴啦!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社员们不出工,腊梅也没处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去老家一趟。
王张氏已经放下狠话,不让她再进那个家。但那是她的家呀,不去如何融进去,又如何帮助自己的家人!
今天必须去,因为母亲马惠恩在家,王张氏就是不理睬自己,骂自己,还有母亲给挡着。如果母亲不在家的话,第一次她还真没法进那个家门。
只要有了第一次,再以后就好说了。最起码又与这个家庭取得了联系。
大雨倾盆,腊梅披了一条破麻袋,来到了老家。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晓叶还是被马惠恩装进土布袋里了。腊梅知道如果自己强给她穿衣服,挨骂的就不是她一人,只好作罢。
“让她穿土布袋吧!”马惠恩看出腊梅的意思,无奈地说:“哪个孩子不是穿土布袋长大的!”
腊梅:“她都会跑了,再知道了拉尿,今冬享福享多啦!”
马惠恩:“咳,一周岁多就穿裤子,确实早了些。穿到自己倒土布袋的孩子有的是。二华就是这样。”
“你是说,晓华小时候穿到自己会提着土布袋倒尿湿的沙土?”
“嗯呐。都是这样,小勇也是。几乎家家都这样,很正常。”
天!自己就是穿到会倒土布袋以后才穿衣裳的!看来,自己非得接受这个现实了。
腊梅装作看雨,到门口瞧了瞧,见王张氏隔着玻璃窗往外看,并没有言声儿,心里踏实了很多。又给马惠恩说了几句话,便讪讪地离开了。
伙房里仍然一天三顿白面馒头,每顿饭仍然有被扔掉的半个半个的馒头块儿,腊梅一如既往,每顿饭后,都要把这些扔掉的馒头捡起来,晾晒上。
一连下了两天雨,腊梅却发起愁来了:晾晒的馒头块儿全长了一层黑醭。而且,两天她捡了有一篦子,合起来足有十大几个馒头,窗台上潲雨,不能晾;耳屋里又不透风,晾着黑醭照样长。
唯一的办法是把碎馒头块儿拿到前世去晾晒。
现实与前世黑白天一样,时辰不差,阴晴却不同。这边阴雨连绵,那边很可能是艳阳高照。腊梅正好利用这个差别,来晾晒她的碎馒头。
腊梅找了一个空旷地,铺上纸张,把碎馒头放在上面晒干。
但晾晒需要时间,一下午晒不干。怕被牲口或者雀鸟糟蹋,她还得守在旁边看着。
这浪费的可是宝贵的时间啊!腊梅守了一下午就舍不得了。
如果找一个固定的场所,最好有门有院墙的闲置的院落,岂不就不用守着了吗?
腊梅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家。那处宅院现在被闲置着,何不利用起来!
腊梅找了前世的弟弟王贵勇。
“爷爷,我听说你家有一处闲置的院落,你往外租赁不?”
王贵勇被问愣了:光听说城市里有租赁房子的,还从来没听说过来农村租赁。何况,自己那处老院儿还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盖的老坯房,在村里属于最破的老房子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租赁自己的房子()
“房子很破,院墙也倒了一个大豁口,没法儿往外租了。你要租赁,我给你问问别的人家,怎么样?”
“我要长期租赁,你要是用不着,我还是愿意租赁你的。因为这村里我只与你熟悉,你脾气又好。租赁费我可以先交一年的,一次付清。”
“你一个小姑娘租赁一处宅院,敢在里面住?”王贵勇疑惑地问。
“只要晚上不回去,我就和我妈妈一块儿住下。我每集都来,卖不了的货,就不来回驮了。赶上下雨天,也好有个落脚儿的地方。”
王贵勇被说笑了,心中暗想:这个小姑娘真是神神道道的,口口声声“妈妈”“妈妈”的,仿佛她妈妈就在身边似的,却从来不露面。
真不知道她的大人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出头露面,也不怕被坏人抢走喽!
不过,那处院子闲着也是闲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人住着,常开门窗通通气,房子还持年数哩。
“可以,我给你把豁口垒起来,拾掇严实了,就把钥匙交给你。屋里的旧家具你随便用。”
“房租呢,你说个价儿,我按年交。”
“一个闲院儿,什么钱不钱的,你住就是了。”
“别价,说起来我住着踏实。现在又兴往外租赁,收房租应当应分。”
王贵勇心中暗想:她要是光住人,也就不要钱了。人家是放货物,要是不要房租,不过个手续,就等于把货物放在自己家里了,出了事自己还得担责任。
要是租赁给她,租赁期内房子就是她的了,出了事自己也能摆脱干系。便说:“也好,你随便给个儿,交代给大伙儿也就行了。”
腊梅:“我刚做买卖,手头不是很宽裕,先给你三百,以后钱挣多了,再往上长,怎么样?”
三百块钱在县城也就一个月的房租,还得是民房。但这里是农村,房子没人租赁,腊梅给这些已是不少。
王贵勇:“不少!有,你就给,没有,也别强凑。一会儿我就去拾掇,你明天再来看看,怎么样?。”
腊梅:“可以,咱一手交房,一手交钱。”
王贵勇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豁口垒好,把庭院、屋里整理干净。第二天,就把钥匙交给了腊梅。
腊梅自是也把三百块钱的房租交到王贵勇手里。
时隔二十八年,腊梅又住回到自己家来了。虽然物是人非,这事也只有她一个人清楚,还是高兴地了不得。
她不想在这里住,也不打算与周围邻居打交道,因为有好多事情她都说不清楚,只想把这里当个落脚点儿,晾晒现实中的剩馒头块儿。
她还想把铁锅也放在这里,腾出西里间屋来,秋里多放一些粮食。
空间通道只是个通道而已,三间房子也只是三间房子的大小,不能无限利用。西里间屋里光旧衣裳就占了一半儿,还有一辆自行车、几席篓子干透了的剩馒头块儿、三、四十口小铁锅,几乎把屋里堆得插脚不下了。
为了掩人耳目,买了一套被褥和一些生活日用品,这个家就算安好了。腊梅在庭院里支起几块木板,在上面晾晒拿过来的碎馒头块儿。
这样一来,再也不怕刮风下雨了:这边下雨去那边晾晒,那边下雨来这边晾晒,空间通道连接着前世、今生,腊梅运用的灵活自如!
秋风送来了凉意,地里的玉米创白皮了,再也找不到可卖的嫩玉米。腊梅只好作罢,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倒卖鸡蛋上。
她从前世的超市买了洋鸡蛋,然后到现实中的马家庄马算盘的小卖部换成笨鸡蛋,再拿到前世的农贸市场去卖。
由于现实中的鸡蛋都是散养的笨鸡下的,无污染,鸡蛋味儿浓郁,很受前世人们的认可,她的鸡蛋卖的很是火爆,只要一放下,就被人们抢买一空。
她卖的数量也由三、四十个逐步争长到六、七十个,但也仅此而已。因为马家庄是个小村,一天就收六、七十个鸡蛋。
小鸡蛋变成大鸡蛋,把个马算盘高兴的没法。好吃不撂筷,从来没给腊梅记过数,也不提够与不够,只要腊梅来了,必定远接高送。
腊梅更是乐此不彼,既还了马算盘的酒钱,自己还有前世的钱可赚,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弄到现实中的钱,腊梅还断不了把在超市买的洋鸡蛋,卖到毛园村的小卖部里。毛园村就在华联超市的位置,她只要在空间通道里过一趟,就能到达,很是便利。
隔三差五给前世的王晓叶送些鲜红薯叶和笨鸡蛋。由于王张氏的干预,腊梅再也没带现实中的王晓叶来。
惹得前世王晓叶不高兴地说:“好容易发现了一个与我长得挺像的,你怎么不带她来了呢?”
腊梅笑笑说:“我妈怕我摔着小妹妹喽,不让我用自行车驮着她。”
尽管王张氏不待见,腊梅还是每天都要到老家看看王晓叶。每次都给她和王贵勇带一些糖果或者小饼干、江米条什么的。
在腊梅的坚持下,王张氏改变了态度:允许腊梅在家里给王晓叶穿上小裤子带着她玩儿,却不让出大门一步。
不让出就不出,只要让王晓叶穿上小裤子,学蹲着拉尿就行。腊梅还教给她数数,背儿歌,把个王晓叶哄得“哏儿哏儿”只乐。
前世王店集腊梅照赶不误。她收购了足够多的小旧衣裳、成人旧衣裳,还有很多没出手。
人儿小,卖的货物又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她已经成了集上的一道风景。要有一个集日不到,人们就会觉得少了什么。甚至下集必定询问为什么没来。
连卖旧衣裳带卖嫩玉米、倒鸡蛋,腊梅在前世已经攒了两千多元。两千多元就能在前世买两千多斤玉米,到了明年现实中吃不上饭的时候,再往外拿,省着能吃一、两个月呢!再掺上些野菜,春荒能过去。
啊哈!腊梅当起队长来啦。
有什么法子呢,危难的时候队长救了自己,还安排住进队部,这个恩情她没齿不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一章 收秋()
除了二瘸子和赖皮培以外,十一队的父老乡亲也都很关怀她。借着这次重生,也为十一队的父老乡亲多谋些福利。
除了晚上的提心吊胆以外,腊梅的日子过得还算轻松:住在队部,吃在食堂,前世、今生来回转。
上午看看今生的小妹妹,下午看看前世的王晓叶,五天赶一个前世王店大集。货物两边倒腾,前世有前世的票子,今生有今生的现钱,腊梅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也是托老天爷的福,夏天不仅没有伏旱,雨水更像算准了日子下的,隔十天半月来一场,将秋庄稼孕育的空前的好。据老农回忆,有十几年没这样风调雨顺了,更没见过这么好的秋庄稼。
进了农历八月,棉花白了,高粱低下了头,谷子弯下了腰。玉米穗子也像大棒槌一样,在植株上耷拉下来——田野里一片大丰收的景象。
然而,劳动力却紧缺的不行:男整劳力都抽去烧高炉、兴修水利工程去了,生产队里只剩了妇女整劳力和辅助劳动力。
队长王贵兰和妇女队长只好分工:队长领着整劳力妇女收割庄稼;妇女队长领着辅助劳力——一伙儿老头儿和小脚老太太们拾棉花。
庄稼先收的玉米。因为比起谷子、高粱、黄豆、芝麻来,玉米最好收。只要掰下玉米穗儿,装到车上拉到场院里,就算收了。
腊梅也参加了秋收。她是提着一个柳编篮子,跟在母亲马惠恩身边,随着社员们一块儿下地。
成人群里夹杂着一个小不点儿,蹦蹦跳跳的,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扑甩过来,扑甩过去。人们都认为她傻,爱凑热闹,谁也没拿着当回事。
到了地头上,大家先刨车道。就是选出两边都能够着倒玉米穗儿的位置,把一个车道宽的玉米秸秆全刨倒,好在上面走大车,拉玉米穗儿。
刨好车道后,大家都在地头上站好分垄:一人两垄玉米,一边掰玉米穗儿,一边往前走。掰下来的玉米穗儿就倒在刨出来的车道上,方便赶车的往车上装。
腊梅却不按垄掰,满地里乱转,这里掰几穗儿,那里掰几穗儿。
队长让她按垄从头掰,她冲队长“嘿嘿”一笑,钻进玉米地里不见影子了,只传来“咔吧”“咔吧”掰玉米穗儿的声音。
“咳,一个傻孩子,管她呢?只要不淘气就行!”
人们都这样劝队长王贵兰。王贵兰也只好作罢。
殊不知腊梅这样做,却是有她的用意的:她掰走了地里不少嫩玉米,一个嫩玉米就是一棵空棵。社员们掰到跟前发现了,势必大惊小怪:
“食堂里吃的这么饱,谁还来祸害长着的玉米?这人是手贱呢?还是别有用心?”
做贼心虚呀!腊梅这样交错着掰,就是为了迷惑人们,让人们认为是她在头里掰的,达到掩盖自己“偷盗”行为的目的。
因为她知道,人们都有贪图轻松的心理儿,她在头里这么一掰,谁再掰到空棵,就会认为是她在头里替她们掰的,认为她偏向着她。自己轻省了,谁还会大呼小叫!
这样一来,腊梅既走了人缘儿,还掩盖了“偷”嫩玉米的行为,一举两得。
赶车的是二瘸子。
二瘸子的伤已经好了,但也成了残疾:那物再也没有bo起过。为此一蹶不振。更是不愿意出工,谎说一走道就磨的疼。
王贵兰给他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再不出工就得有医生证明了。否则,食堂不管你饭。”
二瘸子哪里开证明去?不出工又没得饭吃,只好拾起老本行——赶着牛车往回拉玉米穗儿。
所谓老本行,是因为他腿瘸,队上照顾他,安排他赶牛车。运粪、拉土、收庄稼,几乎一年四季都有车赶。
自从出了碾棚事件以后,二瘸子再也不敢在腊梅身上动邪念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孩子与过去绝对不一样了。
人们传说她有个白头发老奶奶罩着,就凭那天在碾道里拽他的裤腰、用砖头砸他的裆里,他信以为真——那绝不是一个小傻妮儿所能干的出来的!
尤其那天她那双眼睛,他分明看出了里面有仇恨,有怒火,与她过去的涣散的眼神有天壤之别。
自己有错在先,“白头发老奶奶”没有要他的命,他认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也就熄了对腊梅的歪念头。
玉米高产,十一队种的又多,几块地加起来一百大几十亩,每块田里,大棒槌一根挨着一根,两步就能掰一筐头子。
秋风劲吹,枯叶沙沙响,相对于这场十数年